作者:Mr.Quin
警方来的是个老熟人,正是上周末在米花咖啡厅那边前来负责厕所杀人案件的目暮警部。
依然是那身棕黄色的西装,头戴一顶同色的圆帽,整个人也圆滚滚的,唯独一张胖脸不怒自威。
目暮警部径直来到站位于前排最中间的落合馆长面前,面色严肃道。
“那么,有人看到关于凶手的相貌吗?”
“已经全部确认过一遍了,都是说没看到。”落合馆长微微摇头。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回答。
毕竟美术馆的生意本就不景气,为了节约开支并没有招太多人,而为了能够十天后能够顺利闭馆,今天的美术馆里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收拾美术品,一个一个展厅收拾过去,【地狱の间】是排在最后的展厅。
“不过我想馆内的摄像头可能会有拍到。”
两小时前还在展厅跟落合馆长一起同仇敌忾痛斥真中老板不讲武德的美术馆工作人员饭岛出列说道,同时伸手指了一下所在展厅内沿着天花板四个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四十五度斜角向下无死角覆盖全场的高清摄像头。
“为了避免艺术品被盗,我们场馆内设置了相当多的摄像头,包括地狱之间里也有,或许会拍到犯人的脸。”
“有摄像头?”
捕捉到关键词,目暮警部眼睛一亮。
“太好了,快带我们去看看!”
于是办案地点迅速从展厅转移到了监控室,十几人挤在狭小的空间中盯着前方被划分成二十几小块的屏幕,大气不敢出。
调取监控录像,点下开始播放。
场景是熟悉的【地狱の间】。
画面中真中老板似乎是被人单独约来这里,当出现在监控画面中时还左顾右盼了一番,确认约自己的人还没到后便从口袋中摸出香烟叼出一根准备抽。
可还没等他把烟点着,恐怖的一幕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真中老板身后呈骑士持剑姿态的中世纪盔甲突然自己活动了起来,挥动骑士剑对准后背就是一记重砍劈下,鲜血喷涌间盔甲敏捷地跃至前方,又是一剑挥砍在前者胸口,最后一把扼住身受重伤已经无力反抗的真中老板的脖颈,一记突刺爆喉贯穿钉死在名画《天谴》旁。
就连最后的处决动作也完全与天谴上的画面相对应。
何等的血腥,何等的残暴!
就连一向看惯了死人的目暮警部都忍不住幻痛地略微挪移开了视线。
世良真纯同样也是砍得眼皮直跳:“到底是谁居然会下这么狠的杀手……”
“赌五毛,犯人是落合馆长。”
塞拉贝尔说完稍加思索,又淡淡地补上一句。
“算了,一块吧,不能再多了。”
第22章 极霸矛啦
塞拉贝尔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场地狭小的监控室里这点音量也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饭岛第一个站出来大声否定了前者的断言。
“不可能!落合馆长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你这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尽管满脸愤慨,可他言辞中仍然保持着相当程度的礼貌,没有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到他身为美术馆工作人员应有的专业素养。
同一时间监控室内其他几名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也齐刷刷投来不善的目光,显然这位落合馆长在他们心目中的确是一位名副其实德高望重的优秀领导。
自己所憧憬追随的目标被人污蔑成杀人犯,任谁都会心生不满。
“就是就是,馆长才不是那种人!”
“你这么说你有证据嘛!”
诸如此类反对的声音一时间在监控室中不绝于耳,仿佛在开批斗大会一般。
小兰和园子的脸色也略显担忧,对于眼下的状况不知该如何是好。
柯南更是捏着下巴眉头紧锁面露沉思。
唯有世良真纯对此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使劲盯着画面上看。
以她对塞拉贝尔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下来积累的了解很清楚这家伙的思路从来都如同笔直的高速公路,速度极快但绝不复杂,一旦这么确凿地说了那一定是因为有某些极其明显的破绽。
可是这个所谓的破绽到底在哪里呢,可恶啊,要是自己是盲僧就好了,能立刻发现华点……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吵。”
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还是目暮警部站出来临时镇住了场子,接着又转向虎牙少女身旁双手插袋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对手的塞拉贝尔,语气少许凝重。
“那个世良老弟啊,指认犯人这种事情毕竟口说无凭,还是要有证据才行。”
“证据?”
塞拉贝尔默默吐出一口气,抬手伸出食指虚空戳了戳前方监控大屏幕上画面显示到真中老板被一剑刺死那一幕右上角的时间,转头望向一旁呼吸较重的饭岛等人。
“看好了,死者被人杀死的时间是上午九点整,告诉我,你们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在收拾美术品了。”饭岛皱眉。
这是大实话,因为十天后就要闭馆,所以他们预计要在五天之内把所有的展厅都收拾完毕。
毕竟还有其他很多东西也要收拾带走。
而像第一个展厅里还都是些美术画比较轻便,收拾起来姑且还算容易,等到后面的几个展厅全都是些实心雕塑等,就算四五个成年男子来抬都未必能轻松抬动,每个都要废很大一番功夫,工期相当紧张,根本不可能说浑水摸鱼。
“很好,在收拾美术品对吧?”
塞拉贝尔拨开当前面的人来到监控的控制台前,操作监控软件将地狱之间的监控画面缩小,然后调出同一时间第二间展厅【大地の间】的监控画面。
只见画面中饭岛等人正为这一只巨大的陶缸合力费劲地将其抬上手推车。
接着他又轻轻往右一切,在下一幅监控画面中是当时正在逛【天空の间】的园子等人,包括塞拉贝尔自己在内。
两幅画面中所有人都在场,除了落合馆长。
“好了,这样看明白了吗?”
塞拉贝尔退开两步轻轻掩嘴打了个哈欠。
“根本不需要什么推理,只需要分两步就可以了,首先我们确定一点,就是画面中的真中老板很显然是被人约来的地狱之间,而在场能约得动他的最有可能也就是落合馆长了。”
“接着使用排除法,排除掉案发当时正在忙着收拾美术品的你们,再排除当时正好逛到天空之间的我们,最后排除掉才刚刚赶来的目暮警部等人……好了,我现在就是栓条边牧都能给你把凶手找出来。”
“……”
“……”
有一说一,确实。
虽然过程很简单粗暴,就像是强行用小学学的加减法去解了初中时才学到的一元一次方程式,但你也不能说他是错的。
“……不对,还有一个人不在场!”饭岛突然出声,“洼田!画面里洼田也没出现!也就是说他也有嫌疑!”
“什么?我可没有杀人!”
被堵在人墙外因为体格瘦小而什么都看不见的洼田本以为不会有自己的事,没想到毫无征兆就被点到了他的名字,不由得大声为自己辩解起来。
“但你还是有嫌疑!”饭岛转为大声怒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真中那家伙也有恩怨!真中那家伙知道你在暗地里偷偷把美术馆的作品拿出去私自卖掉换钱,所以他以此为理由勒索了你一大笔钱,对吧?!”
“这、这个……”
洼田一下子卡壳了。
塞拉贝尔再次叹了口气,抬手犹如探囊取物,手臂穿过人群间的缝隙,一把抓住了被堵在最外面的洼田像拎一只猴子一样轻而易举将其拽进来推到饭岛面前。
“我都纳闷了你难道是猪吗,你要不要再看一眼案发画面里,那可是中世纪盔甲诶,以这家伙的体格且不说穿上了还走不走得动,就光这个身高就不符合啊,穿进去了脚能踩得到靴低吗,头能探得出领口吗,能看的见东西吗,真的不会被沟股定理复习提纲吊在中间吗,而且就算能看见,要是做出像画面里那样跳劈落地俯身的大动作,你确定那个头盔不会因为没戴稳直接飞出去?”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啊,我的朋友。”塞拉贝尔还补上一句。
“……”
这下饭岛也卡壳了。
其实说到这一步真相就已经非常明朗了,但警察办案毕竟还是讲究一个证据确凿。
于是目暮警部再次轻咳了一声:“话虽如此,不过世良老弟啊,关于这个证据方面……”
“有,不过你们得去自己找一下。”
塞拉贝尔朝着屏幕中案发画面努努嘴。
“就是这身盔甲。”
“盔甲?”目暮警部一愣。
“对,盔甲,这种中世纪盔甲虽然看着好像很严密,但在关节连接处还是会有一定缝隙存在,那么大的出血量喷溅在盔甲上一定会有少许渗入内部,如果是滴在皮肤上那姑且还能擦掉,虽然同样躲不过化验,但至少肉眼是几乎看不出来,可如果沾染在衣服上那就糟糕了,不仅擦不掉,而且水洗也不一定能完全洗干净,总之各种程度上处理起来都很麻烦。”
“所以落合馆长在穿进去时一定会是脱光光的状态,这样一来经过那么大的运动量,里面难免留下皮屑毛发以及微卷的头发之类,到时候拿去做一下DNA化验就行了。”
“至于位置的话……”
“就在洼田办公室的柜子里,用一张床单包着。”
这回没等塞拉贝尔开口,从头到尾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落合馆长终于主动出声。
第23章 锤子的为了艺术,偏执症罢了
“就在洼田办公室的柜子里,用一张床单包着。”
这回没等塞拉贝尔开口,从头到尾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落合馆长终于主动出声。
他的这一句话无异于推翻了自己先前做的所有伪装,将最真实的罪行血淋淋地暴露在了全部人面前。
小兰和园子都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如同失声。
而饭岛等人更是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或许是不愿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敬爱的馆长竟然会做出如此暴行,又或许是没想到后者居然这么简单就放弃了为辩解。
塞拉贝尔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这个答案和他猜想的基本八九不离十,毕竟偌大的美术馆里绝大多数区域都覆盖着摄像头,真正能藏的无非也就是那几个地方。
首先排除展厅,其次排除卫生间和会计室,最后剩下的不是杂物间就是办公室了。
更何况那么一大坨铁家伙,目标显眼的很,只要不瞎基本都能看得见,想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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