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网恋女友 第225章

　　“放开！”江北舞不想回答他。

　　“你回答我，我就放开。”

　　江北舞不说话，双手松开他的脖子，攥成拳头打着他的肩膀，可是动作有气无力的，造成不了丝毫威胁。

　　姜霖没有再问她，低下头，用鼻子磨蹭着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张嘴轻轻咬着那细腻嫩滑的肌肤，仿佛在品尝绝世佳肴，从喉咙里发出猪的鼾声，像一头翘着尾巴的小花猪拱白菜。

　　江北舞脖子痒痒的，又气又好笑：“讨厌，快放开我。”

　　“你真的讨厌我吗？”

　　“真的讨厌你。”

　　“我想知道你的心里话，你真的讨厌我吗？”

　　“真的真的讨厌你，没有人比你更讨厌。”

　　“江北舞.....”

　　“讨厌。”不等姜霖问完，江北舞立刻回答他。

　　“江北舞。”

　　“都说了讨厌，烦死了，还问。”

　　“江.....”

　　姜霖张着的嘴还没开口，就看到一张娇媚的脸蛋凑了过来，然后感觉到湿润的唇瓣堵住了他的嘴，大胆地撬开了他的牙关，塞进来了一条香滑的舌头，触碰到他的舌头时，闪电似地退了回去，然后又迅速缠绕了过来，像破壳的小蛇，畏惧壳外的世界，却向往着蓝天。

　　用嘴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这是她惯用的伎俩，简单，却十分有效。

　　但姜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她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渗出水花。

　　从眼角流下，划过双颊。

　　一滴一滴。

　　她在哭？

　　为什么哭？

　　为谁而哭？

　　女孩的眼泪仿佛带走了姜霖的所有感情，内心变得空荡荡的，想用最大的力气去环抱她，双手却慢慢放开。

　　直到两人缓缓分开，看到她睁开了眼，漂亮的桃花眸子里闪着光，目光没有丝毫躲闪，落地窗外的阳光从她的肩头倾泻而来，浑身笼罩在暗沉的金光中，反倒是让姜霖第一次面对女孩时有了撇过脸的欲望。

　　“姜霖，你说过，我们会有孩子的吧。”女孩用衣袖把脸上的泪痕全擦干净，只不过眼睛依然红红的，吸着鼻子。

　　“嗯，会有的。”姜霖扯动了下脸部肌肉，露出一点微笑。

　　“你想要几个？”

　　“你想要几个就要几个。”

　　“那我们生两个吧，最好是一男一女，把女孩拿给灵灵养，男孩留下来，给他穿女装，当做女孩子来养。”谈起曾经的笑话，女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灵灵想要自己有个孩子。”姜霖轻声道。

　　“是吗？”女孩愣了一下，然后偏着脑袋，又擦了下眼角，“她没和我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那你呢？你怎么看？”女孩看着他。

　　姜霖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们的要求也都是我的要求。”

　　“希望不会有事，”女孩低声念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笑道，“不然，我们三个人的家怎么会幸福美满呢。”

　　女孩这坦然的样子对姜霖有些陌生，他拉住她的手，手背苍白微凉，还在微微发颤。“小舞......”

　　“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切都发展得很顺利，不是吗？”姜霖没有回答，女孩便自顾自地说道，“说好了三个人在一起，我不会离开的。”

　　姜霖保持沉默。

　　“知道愧疚的话，就不要再对不起灵灵，她打电话来的时候，还抱怨有些疼呢.....”说到这里，女孩忍不住脸红，声音变得有些小，让姜霖看到了几分熟悉的江北舞，那个总是口是心非的女孩。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她忽然说道，“刘叔告诉我，他们找到了向小园，她在一个东海的小岛上。”

　　“为什么要告诉我？”姜霖开口问道。

　　“我想让你去找她，告诉她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来找我的时候，不要晚上来，可以事先给我打电话。”

　　姜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少女却推了一下他：“你该走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照顾灵灵。”她侧过身，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裙。

　　姜霖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抬起头的迹象，缓缓起身离开了钢琴房，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往房间里远远地看了一眼，女孩坐在斯坦威钢琴前，盯着自己的脚尖，侧脸有些失神，窗纱在夕阳的余晖微微起舞，地板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门缓缓关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是怕惊扰到女孩。

　　时间过的很快，月光逐渐蔓延进了屋子里。

　　女孩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望了望空荡荡的房间，黑亮的钢琴烤漆在月光的照射下倒影出她茫然的面容。

　　良久，她打开钢琴房里的灯，然后关上门离开，去浴室洗脸的路上，把沿途的灯全都打开。把脸洗干净，看不见一点泪痕，接着再到厨房，先煮好饭，再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两个鸡蛋和番茄。

　　灶台边上还放着一盆水，里边泡着切好却来不及炒的土豆丝。

　　江北舞把番茄切成参差不齐的块状，打好鸡蛋，准备好需要的作料，然后做了两个菜，一个番茄炒鸡蛋，一个青椒土豆丝，除了外形切得不好看，其他都和家常菜差不多一样了。

　　她把饭菜端去餐厅，一个人坐在那儿吃饭。

　　期间没有人回来，包括佣人。

　　手机发来了很多短信，她也一次没有打开过。

　　女孩的饭量毕竟是比较小的，还要照顾身材，江北舞吃完后，菜还剩了一半，她本想倒掉，却想起了在姜霖家吃饭的经历，把剩菜放进冰箱。

　　最后就是洗漱时间，她把别墅里所有的灯开着睡觉。

　　躺在床上，书桌就在不远处，抬眼望去，还能看见一个姜霖模样的小泥人，笑容灿烂。

　　江北舞怔怔看了一会儿，然后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我讨厌你，”黑暗中她擦了擦眼睛，“真的讨厌你。”

　　但是，更喜欢你。

第三十五章 谎言

　　天色渐沉，长出新芽的树枝在冷风中花枝招展，沙沙作响，不少人在小区内散步，随着春节的过去，小区逐渐恢复了生气，来来往往的车里总是坐着拖老带小的一家人。

　　姜霖回到家，一推开门，就见到客厅灯火通明，从厨房传来炒菜的声响。

　　从气味上闻出妹妹正在做他很喜欢吃的青椒土豆丝，不过，这并未让他的心情变好，心中的重石仿佛被一根细线吊着，摇摇欲坠，可偏偏落不下来。也不是说想让它落下来，反倒生怕它在心口上砸个洞，就这样吊着，有些时候觉得最好，至少只是难受。

　　她们能够毫不保留地接受最好，然而现实总不能和理想一样丰满。

　　姜霖照了照镜子，让一个合适的笑容挂在自己脸上，走进厨房：“灵妹妹，今天晚上吃什么？”

　　“小炒肉，土豆，番茄蛋花汤。”姜灵半张脸蛋隐藏在了口罩下，一边炒菜，一边有些瓮声瓮气地答道。

　　突然，她停了下来，并把火关小，转过头，用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眸子盯着他。

　　姜霖知道自己的情绪瞒不了妹妹，收敛了有些假的笑容，默默叹了一口气：“是不是需要我帮忙？”

　　“你来，我去休息一下。”说着姜灵取下了口罩和围裙，一下子扔给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厨房，留给姜霖一个黑色针织衫勾勒出的纤细倩影，只不过那双腿间走路的异样没瞒过他的眼睛。

　　往常妹妹都不会像这样说话，一旦她只吩咐他做什么，而不向他解释，大概率是生气了。姜霖又叹了一口气，穿上围裙，像个居家好男人开始掌厨。

　　晚饭就在茶几上解决，只有两个人用不着把饭菜端在饭桌上，正襟危坐地吃饭。姜灵夹了一些菜到碗里，蜷腿靠着姜霖坐在沙发上，有致且饱满的双腿弹力十足，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连续剧的样子，难得显露慵懒。

　　姜霖瞥了她小腹一眼：“还疼吗？”

　　姜灵刨了一小口饭在嘴里，细嚼慢咽：“你觉得呢？”

　　“......”姜霖老老实实说道：“我觉得还很疼。”

　　姜灵看着电视，也不会回应他的话是否正确，倒是被电视里的水果炸弹逗得笑了笑，肩膀微微耸动。

　　“你把我们俩的事都给小舞说了？”姜霖不好问江大小姐，问问妹妹还是可以的。

　　“三角形的每条线都要一样长，不是吗？”姜灵答道。

　　“是这个道理，但是......”

　　“但是什么？”姜灵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很直白的语气，昨天之后两人都很少藏藏掖掖的了，不得不说这或许是个很好的改变......姜霖想了想，说道：“任何事都缺乏绝对的公平，就像现在的我们能一起吃饭，而小舞只有佣人陪着她....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显而易见，彼此的时间完全是不对等的存在，我们之中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完全照顾到对方的感受，某些时刻，必将倾斜到某一方，久而久之，可能会积累到无法容忍的地步。这毕竟不是游戏，不是电影。这是在现实中绝无可能出现的狗血剧情。”

　　姜灵眼睫毛垂了下来：“所以我们都在适当地做出牺牲。”

　　“这对你们不公平。”

　　“那你能只选择一个吗？”

　　姜霖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其实我们也一样，”姜灵说道，“我不可能丢下小舞，她也不可能丢下我，只要能维持这种关系，一点牺牲也算得了什么呢？就算夫妻也是经过互相妥协后才实现的关系，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你不生气了？”姜霖高兴地说道。

　　“洗澡的时候，记得把身上的气味洗干净。”姜灵面无表情。

　　“哈哈......”姜霖忍不住摸摸后脑勺，“今天赶时间，跑得有点久，身上出了很多汗，有味道很正常。”

　　姜灵放下碗筷，穿上拖鞋后自顾自地向自己卧室走去，姜霖在后面的沙发上问她去哪里，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快坐不住的时候，见到妹妹拿了一本书回来，扔进他怀里，棉质衣裤勾勒出的身线轻盈的一个转身：“193页14排，自己看。”

　　书大概有一指厚，翻得有些旧，封面写着《行为心理学简析》七个大字。

　　姜霖有些心虚，先翻了翻其他页面，这样专业性极强的书的空白页面画了不少线条和批注，字迹漂亮整齐，但很多都是他读不懂的专业术语。

　　姜灵则在一边吃饭，看到他磨磨唧唧的，也没催促，抽出一张纸巾擦嘴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最终，姜霖依然选择翻到了妹妹说的那页。

　　“表里不一者，通常伴有较为明显情绪波动，或者以肢体动作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以此掩盖自身情绪。当然，这只是精通诱导，或者受过训练的人才拥有的能力，而我的哥哥显然不在此列，如果他意识到自己的薄弱性，就不会选择在我面前撒谎，毕竟那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