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助人为乐 第269章

作者:冬天就要吃西瓜

  回答得太快了,答案也太‘意思意思低头’了,日向合理也没有迟疑、立刻做出了判断:对方在虚假回答。

  “是吗?”他淡淡道,“我会努力做好一个上司的。”

  “你对下属的期望底线是什么?”安室透反问。

  这个很简单,非常简单。

  日向合理飞快回答:“头发长、任务多、会依赖上司、能乖巧低头求助、也会‘无论上司说什么、都是对的,如果觉得上司不对,那我也要忍耐一下,纠正自己的认知,觉得上司对’,就可以了。”

  还有,头发不止要长、还要是银发,皮肤还要白一点,衣服风格也要是长风衣,最好时不时开一下直升机,为建设美丽东京献出一份微弱的力量,开启装修大时代。

  安室透:“?”

  他根据这个非常有指向性的形容,去回忆自己认识的组织成员,发现他的记忆里没有一个组织成员符合这个情况,不过倒是有很多符合‘头发长’这个要求,比如任何一名长发的女性成员,如贝尔摩德,再比如琴酒。

  但他们两个,一个是东京行动组的负责人,一个言行举止明显‘姐姐风范’、是纽约区的情报组负责人,都不太像是日向合理预期中的下属。

  那么,除了‘棉花糖耶耶’,日向合理至少还认识一位他自己非常满意的下属,听这个满意的语气,对方的能力大概率也不差……哄冷淡小鬼的能力更不差。

  安室透作出如此判断,并且有些遗憾。

  遗憾他真的没有骗日向合理,他在组织里的风评确实不太好。

  因为必须往上爬、每次任务都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所以前期和其他组织成员一起做任务的时候,那些家伙都成了他的对照组,彰显出他到底多有能力、而临时同事又多么废物,所以一开始,他在在同事里的口碑就迅速下降。

  后期就是他单独做任务,独来独往,也不和底层组织成员进行深入接触,所以根本不了解东京和纽约的组织成员,不能立刻找出来‘棉花糖耶耶’和‘梦中情属’。

  他道:“有机会的话,我会认真学习的。”

  然后又按照‘安室透’的故事背景进行解释,“我的父亲是一位无能的警方人员,他为了往上爬,抛弃了我的母亲、另娶了上司的女儿……他派人烧了我和母亲的住宅、并一直追杀我们,想在上司和妻子面前保持干净的脸面,所以,在我母亲去世后,我干掉了他。”

  “然后,我在他家里找到了组织的痕迹,加入了组织。”

  那位‘父亲’,确实是一个警方人员,也确实娶了上司的女儿、更确实抛弃了初恋女友,初恋女友也确实是个外国人,还有一个混血的孩子,火灾和追杀也发生过。

  无论怎么调查,组织都不会查到一点虚假的痕迹,因为这些确实都是真的。

  唯一虚假的,就是初恋女友和初恋女友的孩子、其实在最开始的那场火灾中就去世了,之后都是安室透负责出演。

  包括干掉那个和其他黑色势力有勾搭,贪污、受贿、手上有五六个故意压下去的命案,还正在往更黑暗的地方走,想要和组织勾勾搭搭、在职场上更进一步的警方成员。

  日向合理:“……”

  他在安室透淡淡讲述的时候保持了安静,然后越发发现,果然,悲惨的故事是每个组织成员的标配。

  贝尔摩德也有悲惨的故事,按她的透露,是哪怕年龄很大,样貌和身体也会依旧年轻。

  琴酒和伏特加好像没什么悲惨的故事,他们两个没说过,琴酒基本上没聊过自己的过去,而伏特加,每次见面,日向合理都只能在偶尔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在场的有三个人,对方太过安静沉默了,好像怕他随时一口咬过去。

  其他的组织成员,比如黑发希罗,就是父母和FBI有仇的悲惨故事,那个被FBI追杀的家伙,也有悲惨的故事。

  他一边思考着这些惨得各有不同的悲惨故事,一边符合气氛,及时给出来自上司の顺毛,“原来如此,那种警方的家伙,直接干掉也完全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气氛刚好合适,安室透把即将顺势脱口而出,大概类似‘我听说你也干掉过父亲,你是什么感觉’的话吞了回去,又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很喜欢警方人员吗?”

  他道:“你对警方人员的观感似乎不错。”

  所以松田和萩原那两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交友技能怎么那么高,什么时候这么会针对性提高非正常人类的好感了?

  还不是只让日向合理对他们两个有好感,看现在的口风,对方是对‘警方人员’这个概念有好感。

第279章 拒绝无效内卷

  对警方人员的感官似乎很好吗?

  不,不是对警方人员的感官好,而是对‘有原则底线、有坚定的信念、会牺牲自己救其他人’的人类有好感。

  比如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他们就是那种非常典型的,已经把‘保护民众’融进骨子里的正面警方人员。

  那些警方人员,已经到了违反人类本能的程度了,遇到危险、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遇到困难、第一反应也是冲上去,就算是正在和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搏斗,如果突然有辆时失控的车撞过来,他们的第一反应大概率也是护着罪犯、避开车辆。

  正常人类的本能是保护自己,但是他们的本能却已经变成了在保护别人的情况下、保护自己。

  就像是一只只专业的警犬,哪怕已经不再是在职犬类、意外流落到街上,看到有人行凶抢劫,第一反应也是直接冲上去保护受害者。

  同理,看到有和父母走散,迷路的倒霉小孩子,也会不放心地跟在小孩子周围。

  ……如果日向合理不是那个倒霉的小孩子的话,他肯定会在车上默默为警犬鼓掌,然后继续下一个任务。

  日向合理估计,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眼里,自己大概率不是一个快二十岁的准成年人人,而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小孩子。

  这真是一件……但凡他大两三岁,在事件发生的时候已经成年,那么警犬虽然也会因为特殊案件而关注他、但是只要强硬地拒绝几次,他们就会自己远远观望一下,确定这个成年人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就会离开。

  但是,在警方人员、甚至是几乎所有的成年人眼里,‘未成年’都是一个值得再格外关注一点的点。

  别说是受害者了,就算是罪犯,未成年罪犯和成年罪犯都是两种概念。

  日向合理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然后反问,“正常人,应该都会有好感的吧?”

  安室透咬住这个反问,默默地啃了一遍。

  正常人是会对正面的警方人员有好感,但是,正常人会在表达出一个观点之后,又不确定地立刻说出类似‘正常人,应该是这个观点吧?’的话吗?

  还不是什么有争议的观点,而是一个具有常识性和大众性的观点。

  只有小孩子,或者是不太正常的人类,才会这样。

  他默默咽下去这一点,没有出声指出、也没有纠正,而是面色如常地点头,“是的。”

  肯定过后,他才又道:“那你觉得我们呢?”

  “你怎么看我们这类人?”

  日向合理:“?”

  “不是我们,”他严格纠正,“是你和我。”

  谁要和美国人……哦,这家伙说他不是美国人,谁要和金发的家伙‘我们’啊!

  “好的,”安室透改口,“你觉得正常人怎样看待我?”

  这个问题,又会涉及到那个关于伤害父亲、正常人的反应是什么的问题。

  日向合理跳过这个问题,把安室透和安室先生区分开、假装这是两个陌生人,他想了想,道:“如果真的按你所说,安室先生是那种和黑色势力勾搭,接受真凶的收买、假装找不到凶手的警方人员,那么,正常人会……”

  会感谢。

  瞥到后视镜中,安室透的那个像是鲨鱼一样、能吓哭小孩子的表情,日向合理停顿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改口,“会害怕你。”

  他的解释也自然而然地往下接下去,“和平世界是有秩序的,哪怕死者是罪有应得,正常人也会害怕凶手。”

  不过,那些被当成替罪羊,或者是家人受害、无法让真凶受到法律惩罚的人,应该会感激吧?

  日向合理想了想,再次纠正:会在害怕中感激。

  和平世界的普通人,就像是一只只纯白无暇的羔羊,他们固然会在有些时候伤害同类、也会偶尔把草根也嚼进嘴里,但面对更凶的狼类,就是会害怕到咩咩叫,这也是本能,属于正常人类的本能。

  他又想了想,再次开口,“不过,他们也很心软的,只要你做好伪装,低头丧气地垂着尾巴、再受点伤,就会有人代替别人原谅你。”

  比如今天的伪装。

  只要安室透维持着今天的伪装,每天热情地对那位任务目标打招呼,做朋友,一起喝咖啡、抱怨一下生活中的正常苦恼。

  那么大概过去一年、或者两年,又或者三四年后的某天,安室透突然耸拉着耳朵、夹着尾巴,格外低落地向那位任务目标诉说自己的过去时,任务目标大概率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已经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悔改了’、‘那不是你的错’等等之类的话。

  日向合理修饰了一下语言,把这个例子讲出去,并且再次重复,“他们很心软的。”

  安室透:“……”

  这是能用‘心软’来形容的吗?

  这个例子充满了槽点,让人不忍直视,但是,它居然有一定的成功概率,而且还不小。

  最关键的是,哪怕‘心软’这个词用错了,这个例子也在某种程度上直接剖开了人性,那个用错了的词,反而让这个有些像冰刃一样剖开了人性的例子、带上了几分小孩子的稚气。

  安室透瞥向后视镜,他结合日向合理过分平静的语气、以及这个例子,再次深刻地意识到,为什么日向合理会有‘神明侦探’这种称号。

  日向合理这种游离于人类群体之外、冷眼旁观人类的善心和恶行,但又微妙的没有带有高高在上的指点、而是平静地对待这一切的人,用这个称号来形容刚刚好。

  他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用来示意日向合理说的对、很正常,又接着道:“警方人员也会这样心软吗?”

  “会的,”日向合理毫不犹豫道,“哪怕你的刑期是二三十年,他们也会记住你,等你出狱那天、会开车来接你,为你接风洗尘的。如果是死刑的话……那他们会帮忙照顾你的孩子家人的。”

  安室透:“?”

  这是默认警方人员听了罪犯低落的主动交代后,会先履行自己的职责,严格搜集证据,把罪犯绳之以法、送进监狱以后再心软?

  他张了张嘴,没有在第一时间组织出恰当的话,就只应了一声,便再次闭上嘴巴,“嗯。”

  日向合理简单地分析了一下这个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又闭上嘴巴的行为,然后认真道:“不要生气。”

  “你不要用自己的立场去看待问题,你可以用旁观者的视角去分析问题、客观看待你自己。”

  客观看待你自己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穷凶极恶的罪犯这件事,哪怕会有人心软又大方地代替受害者原谅你,也是因为他们‘心软’,而不是因为你值得原谅。

  安室透懂了对方传递过来的这个意思,他忍住表情的微妙变化,“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意外你的观点。”

  一个罪犯能有一套这样的观点,还这么有自知之明,确实让人很意外。

  而且说出这种话的人,不只是个罪犯,还是个未成年罪犯,还是个非正常的未成年罪犯。

  “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观点吧?”日向合理淡淡道。

  他开始思考,原来不只是人工智能这种东西喜欢和人类聊人生和哲学,某些个别人类也喜欢和人聊人生和哲学。

  比如松田阵平,比如贝尔摩德,再比如眼前这位非美国人的波本。

  不过在双方不平等的情况下聊哲学,可以看对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想反驳也需要斟酌语气,确实是一件有点意思的事。

  点到即止的话。

  现在就是要中止这个话题的时候了,日向合理瞥了一眼后视镜,刚要转移话题,就听到对方有些犹豫着道:“我听说……”

  他挑眉,耐心重复,“你听说?”

  “我听说,你是在从长野县回到东京之后,才做的代号任务、正式成为代号成员,”安室透停顿了几秒,“我听说,你的代号任务是……?”

  啊,怪不得这家伙今天突然话这么多。

  人类在特定的情况下、受到特定的刺激,是会发生特定的变化的,比如去闻嗅自己认为的‘同类’,试图和‘同类’进行一些互动。

  这个家伙刚刚问了那么多的问题,估计都是在为了这个问题做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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