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助人为乐 第268章

作者:冬天就要吃西瓜

  “任务结束。”

  他抬手去摁退出观战的选项。

  “刚刚那户人家,”安室透突然道,“地下室有个孩子。”

  “客厅的咖啡是手磨咖啡,不是任务目标喝的,是当时在场的第三人喝的。”

  嗯?

  日向合理暂时停住干脆利落的退出动作。

  “研究所的上任所长最近住院了,他的年龄很大、很可能会出不了院,现在研究所的内部分成了三个势力,正在角逐争权夺势,想要成为下一个掌权人。”安室透把箱子扔进后备箱,自己拿着U盘去做驾驶座,他继续往下分析。

  “任务目标是其中一方势力的人,算是研究所里比较受重视的研究人员,他最近的开销大了起来,不仅买了成套的昂贵化妆品,还买了非常有名的滑板、篮球、游戏机。”

  汽车开动了起来,安室透停顿了两秒,回忆任务详情中、这个任务目标最近的行动轨迹,“任务目标的上个周末、和上上个周末都没有加班,而是陪妻子出去逛街,今天更是休假,这不正常。”

  他笃定道:“他之前没有加班、正常下班的时候都是去见人了,和今天在场的第三人、以及地下室那个孩子有关。”

  “我接到任务之后又去单独调查了任务目标、补充资料,”安室透继续往下说,“任务目标现在在一个很微妙的关头,如果所长不住院,再过几周他就可以有一个单独的项目可以研究,而一旦是其他势力的人掌权,他不仅会没有单独项目、还会当场失业。”

  日向合理:“?”

  他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所长是个不在乎男女关系、在这方面很开放的人,但是他没有孩子。”安室透道,“我在想,地下室那个孩子,有没有可能是所长的孩子?”

  日向合理再次:“?”

  是所长的孩子、怎么了,不是所长的孩子、又怎么了?反正都不是这个家伙的孩子。

  难道这个家伙还想黑吃黑,在任务目标和第三人吃饭的时候突然挤上餐桌,敲着盘子说‘大家先别吃了,听我简单地汪几声’,然后凭白开始分餐吗?

  “无论是不是所长的孩子,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他淡淡道,“你想参与的话也可以,只要不妨碍到组织的任务就好。”

  “不,我的意思不是黑吃黑。”安室透用余光看向后视镜,他把眉头下压,露出了一个有些冰冷的笑容,“与其窃取别人研究所的机密,不如把研究所变成组织的,不是吗?”

  “如果那两个家伙打得主意是利用那个孩子上位,那组织是不是也可以?”

  他冷笑着道:“组织里的科研人员,可不少。”

  日向合理:“?”

  到也没必要,真的像金毛黑脸羊一样,啃草的时候不仅吃草、还要把草根直接挖出来吃掉。

  自己的研究所研究出了东西,和别人的研究所研究出了东西、自己过去蹭一下,是不一样的,前者花费了时间精力和金钱,后者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

  ……等等,前者花费的好像也不是组织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反正还是原来那批研究员研究,也还是原来那批投资者投资。

  只是管理人换成了组织的人,也向组织共享一下研究进度、顺便帮组织研究一下东西,不只是空手套白狼,还直接住进别人家,吃别人的睡别人的。

  日向合理思考了一下可行性。

  “最重要的是,”安室透的眉头再次下压,脸上的冰冷笑容更加凌厉,“任务目标的身上有奶味,就算是奶制饮品、也说明地下室的那个孩子最多十岁吧?”

  “无法保护自己孩子的家伙,和把视线盯上孩子的豺狼,都不配活着,不如给组织做贡献。”

  日向合理:“?”

  对方的理由很冠冕堂皇,这样做对组织也确实有好处,看起来也真的是在为组织着想。

  但是,日向合理回忆了一下今天这个家伙的异常行为,比如在看到父子合照时突然话多,再比如现在的话多。

  他转了转视线,目光落在屏幕边缘的后视镜,那上面映着安室透现在的冰冷笑容。

  几秒之后,安室透从沉默中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看向后视镜,凭直觉和耳机对面的人对视。

  诸伏景光现在身份的背景,是一对外国通缉犯夫妻收养的孤儿,在那对夫妻死亡之后,就走上了复仇之路、加入了组织,和FBI有着血海深仇,是个合格的黑方人物。

  而警方为‘安室透’安排的身份背景,则是……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在组织里为什么不受人欢迎?”安室透冷不丁道,他的眉头再次下压,笑容像是捕猎中露出尖牙的鲨鱼一样,“因为,加入组织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了我的父亲。”

第278章 在,交友教程,发,懂?

  日向合理:“……?”

  遇事不决,先紧急反思一下,日向合理还没敷衍地开始流程,就把反思扣还给安室透。

  他嗅了嗅对方的语气,以免嗅错,又再嗅了嗅,然后嗅了第三遍,终于确认,对面这个家伙之前在二楼得到夸奖时,没有叫出来的表面谦虚、内里却骄傲的汪叫声,在这里叫出来了。

  为什么,会有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语气还有几分淡淡的骄傲啊?

  好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满意、很解恨一样。

  当然,没有深仇大恨,是干不出这事的……起码如果是正常人类,是干不出‘普通地起床、普通地吃了顿早饭、普通地宰了爹地、再普通地加入一个违法组织’这样的事。

  可就算如此,也不应该是这种语气吧?

  这让曾经认真深入研究过这方面的日向合理觉得自己之前只是在单纯的浪费时间。

  虽然他也没认真研究多少秒。

  耳麦那边,是对方沉稳的呼吸声和汽车行驶发出的声音,后视镜上,是对方冷得像棕色加酒冰块一样的脸。

  “你们正常人类,”日向合理礼貌性询问,“都是这样的吗?”

  问的时候,他发现后视镜上,金发家伙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尝试着去分解了一下那个表情,发现还是可以用‘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概括,就放弃分解,又去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进行解释。

  “我不是在阴阳怪气你。”

  “我没有过正常和父亲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在伤害父亲之后应该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推测,伤害父亲、应该属于做错事的范畴吧?”

  为什么你突然翘起尾巴骄傲了?

  不只是伤害父亲,伤害其他正常的人也是属于做错事的范畴,但两者应该有些区别,日向合理搞不懂这个区别。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过和父亲的正常相处经验。

  前世,比起总是报各种活动班、突发奇想参加各种旅游项目,或者每天用不同的理由坚持带他去外面散步两到三个小时、像是在遛狗一样的笨蛋妈咪,父亲总是很沉默。

  他像是空气或者伫立的摄像头一样,最擅长的就是默默地盯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有时会露出笑容,但更多的时候像是在慎重地盯着易碎的玻璃瓶,既不敢去触碰、也不敢移开视线。

  这个世界的‘父亲’……

  第一位名义上的‘父亲’,已经被日向合理直接干掉了。

  而第二位名义上的‘父亲’,现在正处于害怕被干掉的状态下,也即将被日向合理干掉,如果五年之后没死的话。

  安室透道:“你不用解释的。”

  非常有道理。

  虽然都是代号成员,虽然贝尔摩德曾经非常正经地说过‘组织里的代号成员地位都平等’这样的话,但是他们的地位是不同的,现在是上下属的关系,上司无需对下属进行解释,哪怕真的是阴阳怪气也没关系。

  可是,这句话从安室透的嘴里说出来,就莫名有种带着阴阳怪气。

  日向合理思考了一秒,没有计较,继续等待对方关于他刚刚那个问题的答复。

  很少有人会选择干掉父亲,上次图书馆的时候,有活跃的警犬在旁边汪汪叫,他不能得到正确的答案,现在现场没有其他的犬类,应该可以地到正确的答案吧?

  那如果五年之后,首领还是格外年迈、但就是不死的话,他就可以用上这个正确的答案了。

  “父亲……”安室透转动方向盘,让车辆转入岔路口,“对于人类而言,父亲是很重要的存在,但不是每位父亲都是合格的父亲。”

  日向合理耐心倾听,他思索了一下,虚心下问,“合格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也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简单就简单在,人们根本不需要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答案就几乎水到渠成了,就算了初中的孩子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

  很难就难在,这种人类可以轻松意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向非正常的人类去百分百传达的。

  安室透道:“合格的标准,和大众的期望底线一致。”

  他一边把车开往偏僻的地方,一边继续思考着组织语言,“就像我们一样,我们和普通的违法罪犯不同,是有组织、有体系,且拥有另一套秩序规则的违法罪犯,大众对我们期望的底线,就是手上沾有鲜血。”

  这个例子好像和‘大众的期望’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符合。

  日向合理想了想,换了个例子说出来,“就像是对警方人员一样,大众的期望是他们会帮助普通的民众、会缉拿罪犯,也会破解案件,把凶手归案,所以,合格的警方人员,必须是一个会帮助民众、对抗黑暗的警方人员?”

  “……”安室透点头,“是的,这是一个最基础的要求。”

  “那,”日向合理再次思考了一下,委婉道,“当你的父亲,可能有点难。”

  反正可以选择的话,日向合理肯定不当。

  安室透:“?”

  “我不需要警方人员的救助,所以对警方人员没有什么高严格的要求,他们也只是一群普通人,能够突破对死亡的恐惧,在危机关头放弃只顾自己调头就跑、选择救其他人,”日向合理道,“或者是挽回一个人的性命,我觉得就算是一个合格的警方人员了。”

  “但是,很多人都会觉得,身为警方人员就应该一次次地冲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应该牺牲自己去救其他人的性命,就是应该从不失误、百分百地完成每个报警人的愿望。”

  “这也是大众期望的底线,但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警方人员很少,在这种要求下,‘合格’的寥寥无几。”

  安室透:“……”

  这种例子,会是一个正常的组织成员能举出来的吗?还这么熟练。

  等等,日向合理连正常人类都算不上,更不用说正常的组织成员了。

  所以,能让这种非正常、本性格外淡薄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对着一个组织成员举出这种例子,松田和萩原那两个家伙还真是厉害。

  安室透迫切地想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又做到了哪种地步。

  日向合理补充:“当然,这是很多警方人员对自己的要求和目标,自我要求和他人要求不一样。”

  “警方人员应该和父亲同理吧?”他反问,“有人认为只要活着、就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会有人认为,没有在孩子发生任何情绪波动的一瞬间察觉到,没有在孩子遇到任何危机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孩子身边,没有为了孩子付出一切,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日向合理感觉对面这个金发家伙可能是第二种。

  他又在对方沉默的时候,适当地更新了一下例子,反问道:“你对上司的期望底线是什么?”

  “我问的不是大众,而是你。”

  这是一个送命题。

  安室透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件事。

  一旦回答错误,他就很有可能再也不用疑惑在日向合理的角度,到底有多讨厌他、有多不把他当成人类同类看待了,而是屡次被绊进陷阱里、安心当一个死人。

  他没有迟疑,几乎是立刻道:“我觉得,能力强、又能指导下属,就是一个很好的上司了。”

  “特别是能够快速地完成清理任务、也能够轻松地千米狙击,更愿意浪费时间去指导下属做任务的上司,是超过我期望上限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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