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小姑娘心脏狂跳,万分欣喜,下意识想再靠近一些,那触感却已远离。她怔怔地睁开眼睛,发现童老师站在原来的距离,俏脸几乎要藏进围巾里。
她和童老师……是接吻了吧?
童谣耳垂发烫,见小姑娘痴痴地盯着她,她脸更红,低声说:
“看什么看。”
小姑娘回神,忸怩地背着手,小声问:
“刚才……”
童谣突然拿出小狐狸娃娃,指指小狐狸毛茸茸的嘴:
“刚才……它亲的你。”
小姑娘愣了一会儿,笑了:
“哦,我知道了。”
到底是谁亲的,两个人心知肚明。
但如果童老师不想点破,那么小姑娘就愿意等待点破的那一天。如果等不到童老师的主动……那自己就要尽快强大起来,亲手点破。
“该回去了。”童谣低声说,“这么晚了。”
“嗯。”
阮茜轻轻碰了碰童谣的手,感觉到这只手的颤动,她缓缓握了上去,童谣呼吸一顿,假装不知道,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她说,“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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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凌晨一点。
在门卫疑惑的目光中,童谣把小姑娘送进学校,然后只身上了车。
拿出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电话。
坏了。
她颤巍巍地打回去,电话嘟嘟得响,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审判。
“喂……妈。”她心里打鼓。
“谣谣,你在哪?”江妩的声音有些急切,“在……酒店吗?”
那头隐约还有童思诚的吼声。
“……妈,你想什么呢。”童谣撩了撩额前的头发,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和小姑娘的不正当关系暴露了,“我在车上,准备回家了。”
“车上?一个人?”江妩不放心,继续问。
“是啊。”童谣哭笑不得,“今天就在外面逛了逛,和学生,女的。”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江妩似乎欲言又止,叹息着,最后只说:
“早点回来。”
“嗯,很快的。”
童谣挂掉电话,长呼一口,开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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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期末的压力笼罩校园。没有哪个人是轻松的,学生们早早赶到教室,有的早饭也不吃,抱着书就在走廊上背,拼命的架势十足。
童谣从办公室出来接水,望着七班门口,发现软软就是走廊上的拼命三郎之一。她想,这孩子在学校是真的很努力,苦心人,天不负,未来……一定会有出息。
只是,她们现在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
不是恋人,可也无法将小姑娘当学生看。为什么自己没有管住嘴呢?还有多久……软软才能毕业?
她重重地叹了一声,转身向办公室走去。迎面两个保安快速跑过她的身边,教学楼出现保安并不常见,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他们在往这层的监控室跑。
她不明所以,回了办公室。几分钟后,广播响了,叶伟浑厚的声音像个低音炮:
“全体同学注意一下,请查看一下你们的贵重物品,有没有丢失,如果有,立刻跟班主任报备。通知再播送一遍……”
办公室也有广播,童谣自然也听到了,她愣了愣,问:
“学校进贼了?”
学校是小偷最爱光顾的地方之一,大多学校安保不严,但高中生的油水也少,偷内衣的反而更多。
“是啊,”一个男老师说,“听说那贼半夜扫了三层楼。”
办公室里都是些科任老师,班主任现在估计都忙翻了天。童谣皱着眉,见李汉强从远处跑向监控室,她的心瞬间提起。
软软丢了东西没?
她再也坐不住,直接去了监控室,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好几个班主任,保安,学生处的张振华正在报警,叶伟在那调着监控。
“李老师,”童谣看向一脸严肃的李汉强,“七班的情况怎么样?”
李汉强摇头:“丢了两台手机,叫他们平时不交!真得给他们长记性。两个人丢了几百块,还有……”
他面露不忍,说,“阮茜丢了两千,你说这孩子怎么把这么多钱放在书包里,有一台丢的手机就是她的……”
童谣心里一沉,两千,这对小姑娘来说是绝对的巨款,更何况还有一台手机。现在追究为什么把钱放在书包里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
“是谁偷的?”
她抬头看着监控。
“三个人,可能是社会人士,1月2号凌晨3点10分翻进二楼,然后一人负责一层。”叶伟把画面暂停,一脸无奈,“监控不太清晰,但能看出三个都是男的。”
“那……一共损失了多少?”童谣有些烦躁,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
“可能超过了两万。这些社会人士很难抓到他们,就算抓到……钱大概也没了。”叶伟低声说,“他们关几天根本无所谓。”
监控室陷入死寂,针落可闻,这时,门被推开,刘健脸色焦急地进来,撑在电脑前:
“能找回来吗?”
“可能……不行。”叶伟实话实说,“老刘,你们班丢了什么?”
刘健双手抓着头,像要把头发揪下来,闭上眼,无声地张嘴,似乎在抑制他的愤怒,他捏紧拳头,最终又无力地松开:
“……丢了班费。”
“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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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班和其他班不同的是,有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班长,徐茵。老师放心,同学爱戴,刘健身为班主任,并不会碰班费,而是全权交给徐茵负责,班费的使用记录也一向公开透明。
谁也不会想到这么大的金额会在学校被偷。
警察在早读时到来,直奔监控室,将损失记录。
“他们翻得很精准,还不确定是不是内部作案,有没有学生同伙。”穿警服的小伙子在本子上记了几条,“我们回去会继续研究的,你们找几个学生过来,看有没有眼熟的。”
“好好好。”叶伟连连点头。
童谣不敢想象弄丢了班费的徐茵现在如何。
“请您……一定要尽力找到这些人。”她低下头,恳求道,“这些钱对学生很重要。”
小警察脸涨红,忙说:“尽力!一定尽力!”
一旁的老警察却面露难色:“不敢保证,这种案子太多了,我们警力不够,根本忙不过来。”
刘健急了:“你们不是警察吗?抓不到,就放这些人在社会上流窜吗?”
老警察像是听多了这样的问题,也不恼,答:“你知道我们这区一天多少案子吗?都一个个出警处理,人不够,经费也不够啊。”
“那怎么外国人丢了自行车你们也找?”刘健情绪有点失控,“我们的学生低人一等吗?”
老警察脾气好,淡淡道:“这是报道偏差,谁说我们不帮学生找了?你没看到而已。”
大多数案子,都是备案之后石沉大海,然后再无音讯。也许哪天因为杀人案抓到了人,一查才知道这案子也是他做的。
总的来说,希望渺茫。
警察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对于这种事,谁也没有经验,童谣走到刘健身边,犹豫着,问:
“刘老师……班费,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健苦笑:
“我不知道。”
“徐茵……她怎么说?”
刘健摇头:“我看她都快哭了,没谈这个。”
班费丢了,是保管者的失职。可让保管者一人承担所有损失,似乎又不对。保管者不是银行,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仅仅是因为身为班长才承担下这份额外的工作。
可也不能让全班人再交一次班费,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而学校进了贼,安保设施毫无作用,学校又是否需要承担一些责任呢?
谁也说不清楚。
徐茵家是工薪阶级,六千块,不至于伤筋动骨,也不会让人太轻松。
童谣默默退了出去,走廊中,她看见徐茵一个人趴在栏杆上,头埋在胳膊里,其他学生在教室里早读。她忽然意识到,徐茵也只是一个高二的女孩子,虽然喜欢缠着自己求表扬,可她没有那么坚强,只是她优秀到让人觉得她不需要关心。
她慢慢走近,轻声问:
“在哭吗?”
徐茵不肯抬头,肩膀微微耸动,细小的抽泣声传进童谣的耳朵。
“其实……丢了钱不是什么大事,”童谣绞尽脑汁地试图安慰,“钱可以再挣,这次吃了亏,自认倒霉,你这么优秀,爸爸妈妈肯定不会怪你的。”
她来的路上,想过自己出钱,毕竟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这样的想法又被自己叫停——她和学生的关系,不应该掺杂金钱,和陈沫不同,六千块对徐茵家并不是沉重的负担,自己出钱,反而会让她和徐茵之间变得扭曲。
徐茵趴着,泣声越来越明显,终于,她的委屈爆发,带着哭腔说:
“我、我就昨天一天没带包回寝……为什么偏偏翻了我的包……”
少女哽咽着,用力踢了几下瓷砖,“我不是怕爸爸妈妈骂我……我是觉得他们挣钱不容易,还要给我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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