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掉的死星火炮
104. 勇者：一群贵族废物
幻梦境。
断罪之井入口。
僵尸姬受茜娜的邀请来到这里的时候，一众先前在凯姆查丹防卫战中阵亡的精灵战士，已经自发的排列成了整齐的行军队形，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凤凰女皇，注视着现如今地狱深渊的真正主人。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要求吗？放弃自己在凡世的身份，永生永世的和你们脚下的地狱绑定在一起，成为一个堕落的恶魔？”
“是的。”
队伍中站出了一位有着人类外貌的幽魂，他穿着一身通体银白色的板甲，腰间别着由纯粹的思念能量所构筑而成的幽影武器，单膝跪在了爱莎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旧时代的精灵士兵在面见他们的女皇一样请求道。
“茜娜已经向我们所有人告知了这个世界即将到来的危险，我们会为您而战，为整个世界的未来而战，即使这意味着我们的灵魂将陷入永生永世的诅咒之中。”
“如果让破碎神教的计划得逞，我们哪怕在这里也是一样难逃湮灭的结局。”
“你们知道成为恶魔要付出的代价吗？”
“你们本可以在幻梦境享受永远的和平，直到自己对这一世的负担和角色感到厌烦，可以选择遗忘一切重新开始。
“固然，你们得到了永恒的生命和不会在物质界被真正杀死的特权，但如果你们死在了地狱深渊里，被其他恶魔所杀，那你们的灵魂将会破碎，这个代价，你们知道吗？能接受吗？”
虽然入手一支忠诚的恶魔军团对于爱莎来说算是好事一桩，但在此之前，她也希望这些为自己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的勇士能够理解自己选择的背后所要支付的惨痛代价。
“你们的灵魂将永远的和我绑定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正是我们想要的，陛下。”
战士的亡魂保持着原本的跪姿，毫不动摇的说道。
“呵呵，他们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觉得你就答应了吧。”
茜娜在旁边建议说。
“这...”
“好吧，我答应你们的请求，从今往后，你们将以“恶魔”的身份效命于我。”
“我赐予你们咒缚军团的身份和地位，作为交换，你们的灵魂将时刻待命，等候征召。”
“遵命，陛下！”
战士们齐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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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视着最后一位战士跃入深井，和等在那里负责接应的尤琳会和，茜娜转身向着爱莎笑道：
“呵呵，看来你又有了一支忠诚的作战部队了。虽然他们在奈法雷特上用处有限，不过以后要是和天灾打太空战的话，他们无疑会成为一支好用的精锐。”
“我只是希望这场不该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战争吗能够早点结束。”僵尸姬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轻叹。
“这场战争是亿万年前伊甸文明和八神之间较量的延伸，不过，你说得对，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也确实该到了大结局的时候了。”茜娜呢喃着回答说。“既然现在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尽情的问吧。我看得出来，有些问题你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吧。”
“你了解地球吗？”
“很遗憾，并不了解。你以前所在的地方，地球，它不是双子神的造物，也不受我们的管辖。那里有他自己的一套运作规律，如果强行将我们这边的物质投送过去，结果只会是一场绚烂到在宇宙尺度上都能看到的大烟花。”
茜娜回答说。
“当初其他八位神祇早就料到了和破碎神教的终极决战总有一天会到来，所以为了能让神教最终的破碎重组能够继续拖延下去，就合计着把当时还是精灵公主的你给强行从肉体中剥离，丢到了另一个世界。”
“碎片不是少一个就无法完成破碎重组吗？为什么非得丢我？”
僵尸姬对自己的身份仍然有很对迷茫的地方。
爱莎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好吧，也许不是“活生生”的。
但无论是九神，还是破碎神教，似乎都只把自己看成了一种可以随意使唤，随意丢弃的物品，这让她在沮丧之余又觉得十分气愤。
“因为那时候的你尚未觉醒神力，而一个以纯粹的灵魂性质存在的碎片也能很好的融入到其他时空连续体的物质架构之中。其他碎片如果贸然丢出去，很大概率就会立刻被当地的造物主发现，然后给丢回来。”
“但你不一样。一个以至高灵魂的形态存在的碎片，无论在哪里，都能结合当地的物质结构给自己构造出一个合适的容器。你可以融入到其他时空连续体的运作之中不被察觉，直到你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毁灭。”
“那你就不怕我被其他创世神干掉吗？我的存在规则和这个宇宙是绑定在一起的吧，我要是被毁了，这个宇宙的基础构架也要崩溃吧。”
“不，不怕。”
茜娜摇了摇头，白皙的小手轻轻拉着身上斗篷的两角，看着爱莎的背影平静的回答说。
“至高神之间只能相互驱逐，无法对彼此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如今的你可能很难理解这个概念，我就打个比方吧，你可以把他们创造的世界想象成一个正在运作的单机游戏，而至高神则是坐在屏幕之外的玩家——当一个敌对玩家侵入到他们的世界中时，至高神可以使用类似于指令的规则权柄，将这名非法入侵的玩家给踢出自己的世界。但抛开这点不谈，他们永远无法对另一名和自己一样的玩家造成伤害。”
“那造物主的本质是什么？”
“造物主的真实本质？”
茜娜又气又笑的哼了一声。无奈道：
“你问的这个问题，事实上连我们九神自己都搞不清楚答案，又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们从虚无之中悄然诞生，随后用各自的方法塑造出了一个个姿态迥异的世界。”
“我们身为无法逃脱造物空间的低级神灵，语言体系之中甚至都没有能够形容这种存在形式的词汇。”
茜娜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所以爱莎便也不再继续向她追问。
“那么，如果按你说的，造物主只见无法互相伤害，那双子神之战又是怎么来的？”
“因为当年双子神之战的本质，是造物主自己和自己的战斗。”
“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理解——他们实际上是一个东西，一个在虚空诞生的过程出了点差错，导致个体分裂成了两个对立规则的至高神，也正因如此，他们才可以触摸到彼此，伤害到彼此。”
“那这么说的话，真正的破碎重组，应当是你们九神外加全部的破碎之神碎片咯？”
爱莎转身询问说。
“你说的没错。”茜娜苦笑：“想要唤醒真正的造物主，祭品连我也包含在内。”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过破碎神教成功的代价就是我们现在所生活的旧世界，因为单一的造物主是不完整的，他们若是想要创造新世界，就必须要有“原料”才行，要么吞没我们九神成为真正的造物主，要么就得用旧世界的原料重新创造。但无论是哪种结果，秩序的崩溃都是不可避免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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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僵尸姬计划针对勇者发起攻击的同一时间。
夏塔米正在临时搭建起来的沿海小屋里满目愁容的看着桌上散落一片的战争情报。
依米莉亚的教育是一回事，真正的战争又是另一回事。
前线汇报来的战况丝毫不容乐观，针对邻近村镇发起的数十次攻击全部以失败告终，不仅折损了几千名战士，还暴露了一处先前他花费了好些精力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隐秘据点。
找上门来的游骑兵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那处据点的防御，位于其中的数百名战士虽然英勇顽强的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但最终还是没能换下对方哪怕一个士兵的生命。
科技的代差过于恐怖，以至于这场战争给夏塔米的感觉就仿佛像是自己在跟一群全员超凡者的强盛帝国开战，能用一百人换一个都能称得上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勇者大人，时候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
夏塔米现如今的贴身侍卫是一个名叫伊拉·海特尼帕的贵族少女。
出身于法兰帝国战争世家的她不但是一位曾经在人生低谷中觉醒自我的战技者，而且从小就受到过严格的战场搏杀教育。
虽然是一位长相颇有几分姿色的贵族女子，但她在战场上的破坏力丝毫不输给部队里的战技者军官。
哪怕是经过巫妖王缜密的DNA设计，单纯肉体潜力相比基因原体也不呈多让的夏塔米，也不敢保证只学了不到一年剑术的自己能在伊拉的手中讨到多少好处。
“伊拉，我这里无碍，女神大人赐于我的精力没有那么容易就耗尽的，所以你累的话就先去休息吧，这几天的战斗确实艰难了点，但我相信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勇者从简陋的行军桌前抬头，送给了手持烛台站在他身旁的武装侍女伊拉一个你尽管放心的眼神。
“最近的战事非常不顺，作为总指挥的我需要考虑很多很多的事情。如今我们正处于敌人的领土之上，被蛊惑的民众拒绝接受神圣教导，执意要为了一个错误的效忠对象和我们抗拒到底。”
“这让我们的补给线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大量工作都需要我来处理，现在还不能休息。”
“诶？勇者大人，轻骑兵队不是有在异端的村庄里收缴粮食吗？”
“话虽说是这样，不过结果...伊拉你还是自己看吧。我不忍心再读一遍了。”
夏塔米借助烛台的火光，将最近从其他地区送来的战报卷轴丢给了伊拉。
这仗打的...
一天天都没有什么好消息。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魔王方面的兵力似乎也不是很足的样子，恶魔军队的进攻性比预料中的要低不少。
可事情越是这样，夏塔米就越发怀疑奥西玛尔城里的那位别有所图。
也许是在积攒兵力建造更多的战争机器，也许是在盗取天空之父的魔风好彻底撕裂现实和地狱深渊之间的亚空屏障
如今全球都在苦苦抵挡魔风。唯独你这个莱法亚岛上歌舞升平，一片安居乐业的繁荣景象。
要说这件事和那些精灵没关系，鬼都不信。
这分明就是他们打算利用魔风，将全世界的土地都侵染扭曲成适合恶魔居住的亚空间之形的最好证据。
等到魔王的邪恶计划实现，圣教军彻底瓦解之后，想必这些自以为自己不会倒霉的莱法亚农民也将尝到他们自己酝酿出来的苦酒。
一群蠢货。
“这些报告不全吗？我们不是派出去了好几个队伍吗？怎么才有这一点汇报？”
“当然不全”看到伊拉眉头紧锁的阅读文件时的模样，夏塔米严肃的抬起头解释说：“因为，大多数战报都没能安全送到我们手里，而这些安全送到的一部分结果也不尽人意。”
他无奈的点评道。
“麦凯恩率领的轻骑兵小队在附近村镇里征收粮食的过程中，遭遇到了村民的顽强抵抗，那些村民有枪...措手不及之下，麦凯恩的骑兵队转眼之间就倒下了数十人。”
“坐骑被枪声惊扰之后开始不受控制的四处乱跑。麦凯恩本人被失控的战马甩下后又被践踏。身受重伤后被村民俘虏。”
“而当天晚上...那些村民将麦凯恩的人头串在了村头门口的凤凰雕像旁边——我想，他们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那凯丹爵士的部队是怎么回事？”
伊拉对名单上的那个新出现的阵亡者感到很好奇。
凯丹 莫西本。
这个人她认识。
法兰贵族，在恶魔入侵之前，曾是街道上有名的花花公子，无数痴情少女的梦中情人。
虽然是男人，但却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级别的英俊脸。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精通兵法和剑术的优秀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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