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掉的死星火炮
“只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那八位是不会出手的，能帮助你的只有我——而且即便是这样，我的那八位前辈也在百般阻挠我的行为。”
“他们不是盟友——甚至可能是敌人。”
“可，为什么，世界重置他们也会死啊。”
“不曾活过的东西怎么会死啊。”茜娜冷笑道。“一个只有着生硬人格外衣的规则显化...和一个低劣的人工智能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只会寻求所谓的秩序最优解——而很不幸，事到如今，他们认为你们这边胜率渺茫。继续战斗下去反而可能导致两方都无法成功，继而落得个时空连续体秩序失衡，基础结构崩塌瓦解的最坏结局。”
“你的这个圣化立场很强，我现在在奈法雷特的投影战斗力只剩下了相当于伊法莉德的那个层次，能对你提供的帮助有限。”
“你能去炸了巫妖王的戴森球吗？”
“额...可以，不过效率很低——我的权柄中全都是针对有灵魂的存在的。依米莉亚的军队近9成都是没有灵魂，只有数据的机械骷髅，我无法剥夺他们不存在的生命。所以只能用传统的方式一个一个的摧毁。”
“但如今依米莉亚有了足够的能量，她的新戴森球建造速度远远比我摧毁的速度更快。这事儿你得找元素，只可惜它不愿意帮我们。”
饶是亚空间四邪神也拿排骨没办法啊。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和官职。让我们把事情一个一个的处理掉。”
“我建议，就先拿勇者开刀吧！”
103. 你是魔王，你说了算
“你是说，拿那位被依米莉亚忽悠着的蠢勇者开刀？”
僵尸姬秀眉一皱：“如果你指的是让我们主动攻击圣教军驻地的话，免谈，我现在既分不出人手，也没有足够多的船只能在出航的时候兼顾对港口的防御。
“事实上，我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打算，可自从游骑兵们击退了几次圣教军的进攻据点之后，这些狡猾的家伙就开始跟我们打起了散兵战术。”
僵尸姬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屋内听到了响声之后默默推开门倾听的骑士姬，随后继续就茜娜的建议分析道。
“圣教军的指挥官将大量具有自主决策权的小股快艇部队分散在全岛四周，依靠机动作战骚扰我方沿岸城市。”
“他们的人数能够通过海上补给线从各地加盟国家里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而我们的蒸汽战舰虽然每一艘的战斗力都足够改变战局，但如今受限于数量问题。想要应对那些圣教军抛出来的廉价快船海，我方在战略层面上依然处于明显的劣势。”
“唔姆...”
茜娜显然对于凡人之间的战争并没有太多实践，爱莎的这一席话，将她说的有些晕晕沉沉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整个奈法雷特都在天空之父刮来的魔风袭扰下不得安宁，只有我们这个弹丸岛国在人造稳定装置的保护下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他们心里有不忿，有怀疑，有误解，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爱莎说道。
“当然，理解归理解——他们要是执意以此为借口对我们付诸于武力和战争，那我们也不会就这么甘愿在屠刀下做一群待宰羔羊！”
“茜娜，不是我不想主动出击，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表面上过得是舒坦，这没错，我们的基础资源产量足够让每个帝国公民都撑死在自己的家中，但放眼国际，我等所处的局势依然艰难。”
“我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搜寻勇者的位置，当前我们的主要方针依旧是保护平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防守方面有压力吗？”
“如果依米莉亚的部队不参与的话就没有。”爱莎实话实说。“不过我想依米莉亚带来的部队数量应该不会很多——根据我们才建立不久的情报机构汇报的情况来看，他们需要依靠类似于血祭的方式才能运输部队。我想，勇者那边应该也只是将依米莉亚的部队当做是自己的底牌来用，不会随意就将其消耗掉。所以防守方面的优势在我们这边”
“而在野外，他们根本就不跟我们正面接战，一旦和我们的骑兵队碰上，能跑的就立刻撒丫子逃跑，跑不了会果断卖了友军，用这种几乎毫无人道可言的方式跟我们强行交换战损比。”
“好吧，我想这听起来确实很像是被天灾军团的领袖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指挥风格。”茜娜无奈的两手一摊：“把自己士兵宝贵的生命当做交换战损的炮灰来使用，我见过太多怀揣着这样的怨恨来找我抱怨的灵魂了。”
“不过你说的事情我想你可能不需要太过担心。因为通常来讲只有活人才会被各种各样的花言巧语欺骗，所以只要你能干掉一两个追随天灾的圣教军战士，我就能从他们的口中问出夏塔米的下落。”
“勇者叫夏塔米？”
先前一直在门口拄着的爱莲好奇的插嘴询问道。
“啊，是啊。”
茜娜随便的回应说：“就像是大多数科技文明流行的穿越小说一样俗套，他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星球的人。”
“那他是怎么到我们这里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被依米莉亚送来的呗。”
茜娜白了僵尸姬一眼。
“那孩子本来是一个普通文明的高中生，结果非常不幸的被一辆卡车给撞死了。只是在我的分身赶到现场之前，巫妖王和破碎神教先行到达了现场，抢走了这个新生的灵魂。”
“不是只有你知道灵肉分离的手段吗？”
“是啊是啊...”
“我记得我刚才有说过我对于毁灭之手斩断灵肉联系的设计是“侦测到死者之后自行启动”吧。接引灵魂和分离灵魂是两个不同的程序。”
“而且比起让一个毫无准备的亡灵就这么孤零零的带着遗憾来我的幻梦境，我个人而言更倾向于让他们给自己的家人亲属见上最后一面，见证一下自己的葬礼什么的...”
“所以要是巫妖王在这个过程中截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我是梦境和希望之主，不是死神，我的身上没有死亡这个不存在的权柄，真该死，世人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这点。”
说完，茜娜又指向了爱莎。
“我说，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完整回归的话。这活儿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天天背负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称呼招摇过市。”
“所以，让我捋一捋...也就是说巫妖王在你接引灵魂之前把夏塔米给带到了这个世界？”
“是的。”
“巫妖王大概是担心直接用本地人作为勇者的话有很大的概率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女神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正派人物，我想。”
“而用其他世界的人虽然也有这个风险，但在发现真相之后大概也只是会想着能够回家吧，毕竟奈法雷特不是他的故乡，他也无需为这个地方倾注上太多的感情。”
“那勇者原来的世界是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因为那个世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了，连一只不是尸体状态的蚂蚁都找不到。我猜夏塔米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的立刻倒戈到我们这边——不过，我很怀疑依米莉亚会不会给他这个脱离掌控的机会。”
“好吧。”
“那你要怎么按照艾露莎蕾的请求，拯救依米莉亚？”
“我当时要是知道她的背后是破碎神教，我是绝对不会接下这趟浑水的——只可惜神教有的是继承自伊甸文明的高科技手段可以隔离我们监控世界的全视之力。”
“他们的祖先既然胆敢和我们这些真正的神公开叫板，若是没点能力又怎么可能让那场颠覆了旧秩序和旧规则的超级战争持续了数亿年之久？”
茜娜长叹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抱歉，跑题了，总之，就像你之前想象的一样，我们现在让依米莉亚回心转意的唯一方法就是毁掉她保存灵魂的护命匣，然后把她解除束缚的自由灵魂关在我的幻梦境里好好调教一段时间。但愿这会有效果吧。”
“她杀了那么多人，毁掉了那么多的文明，难道不该直接丢到地狱里任其灵魂被折磨到破碎吗？”
旁听的爱莲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可是当着我们的面炸掉了一个星球！”
她直到现在还惦记着莫利扎恩上抬头既能眺望到的美丽星空，惦记着只存在于夏莉口中的其他幸存者。
它们现在都死了，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去为他们祭奠，死的宛若一个无名浮游一样轻飘飘的。
这都应该拜那个受诅咒的机械死灵法师所赐。
“吾心吾意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面对着爱莲几乎对神灵毫无崇敬的大声质问，茜娜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将手臂撑在门框边缘，斜着身子，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在屋内气鼓鼓看着自己，用眼神表达抗议的骑士姬：“这么说，你所定义的正与邪又是什么呢？”
“团体的利益？个人的得失？还是对这个世界的贡献？”
“你们凡种的正邪观念，放在宇宙的尺度上来说是如此的肤浅。”
“顺我意者为正义，逆我意者即为邪恶。傲慢而自大的妄图以自己的角度定义所有。”
“？”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依米莉亚在全宇宙范围内散播恐怖和压抑是正义吗？”
茜娜摆了摆手：“以你的角度来说当然不是。”
“但很可惜，我是灵魂的裁决者，我定义正与邪的观念自然不可能以一个个体，组织，或是国家的一面之词来判断某人的所作所为。”
“就像是你们这个世界的黑暗精灵——从其他种族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排外狂热主义者，以杀戮为乐，但从他们自己的角度来说，这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有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一个暗精灵战士抱着为族群生存而牺牲的崇高理念犯下了被你们称之为恶毒的残忍罪孽。你说，你让我该如何定义呢？要听谁的话呢？”
“侵略者，被侵略者...每个人眼中都有属于自己的英雄和敌人，如果仅仅依靠一面之词就随便裁夺死者生平的所作所为，那才是最大的有失公允。”
“当然，我倒不是说你就应该以我的正邪观念来裁定世界。”
“你是凡人，你要考虑的事情不是基于宇宙尺度的裁决该如何决断，而是该如何在自己的舞台上，维系好自己所扮演的身份，符合这个社会赐予你身份的行为即是正义，不符合的即为邪恶。”
“依米莉亚为了已经毁灭的卡斯蒂亚文明能够有一个更美好的明天，独自一人肩负起了所有，一路从最艰辛的时代走到现在。”
“它们或许是一场可怕的天灾，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依米莉亚又何尝不是一个为了自己子民的未来，放弃了享乐，愉悦，舒适的生活，甚至于清晰自我的悲情英雄呢？”
“她比你们这里的大多数自诩为大善人的贪婪贵族都要高尚，只可惜她现在早已经意识不到这件值得她去自豪一辈子的东西了。”
茜娜带着遗憾的神情注视着窗外的某一个方向。
“当然，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指望你能理解我。”
“言归正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对付勇者？你知道他的营地在哪吗？虽然我的兵力不足，没办法在全域展开搜索，不过若是茜娜你有一个合适的目标，我倒是不介意亲自去搞一场突袭，把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魔王亲自下场堵勇者新手任务。
听起来就很过分。
不过通常也十分有效。
茜娜转身靠着墙面思索着说道：“我知道，不过勇者所在的位置是一直变化中的，他持有的勇者剑又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其命运轨迹在维度中的回响，所以我了解的情报很快就会过期——不过你别担心，只要有知道勇者下落的圣教军战士逝世，我就能第一时间掌控对方的行踪。”
“这样倒还...可以。”
僵尸姬思索了一会儿，点头答应道：“到时候我可以直接传送现身。”
“那就拜托你了。”
“那你呢，你加入我们，又是做的什么打算？”
“我会去研究一下奈法雷特之心。”
“它既然能束缚住天空之父，就意味着它也能束缚天灾军团的虚拟行星麦卡雷的投影。”
“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研究一下当初的设计，所以在这期间我必须要一直保持注意力破解奈法雷特之心的禁制，剩余的一部分力量对你提供的帮助会很有限。”
“总之，到时候若是真发现了勇者基地的话，最后还是得靠你来亲自解决。”
茜娜轻叹一声，身体的颜色慢慢在空气中变得透明暗淡。
“至于夏莉的事儿，我答应了，另外，如果你打算通过断罪之井进入幻梦境的话，那边还有一部分在凯姆查丹攻防战中阵亡的精灵士兵需要你去见见。他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想要继续为你效力——哪怕是以恶魔的身份。”
“具体要怎么处理，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你是魔王，断罪之井下边的事情，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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