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转。”已经深入赵军军阵的杨明突然间方向一变，变直冲为侧击，直接斜杀向赵军军阵的腰腹，秦军的变阵只是在一瞬间，速度之快，根本容不得赵军反应，直接就被秦军斜杀进军阵的腰腹之间，以正对偏的威力瞬间被绽放出来。
为了遏制秦军冲击的赵军列阵是以层层相加之法，不断叠加战阵的厚度，但因为秦军只是以千骑组成锥形阵，展开的攻击面积实在有限，使得赵军战阵的宽度实在有限，但秦军的突然变阵之间，本就不算太厚的腰肋部，在很有限的时间中就被杀透了。
司马秋看着秦军的突然变阵，稍微有点意外，就在他还在思索着秦军想要做什么时，他已经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投向了自己。
司马秋近乎本能地看去，正对上已经杀出赵军本阵的杨明，他的目标是我？司马秋只觉得心中一寒，隐约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能。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我。意识到这一点司马秋心中警钟大响。
下一瞬，他已经看到杨明竟然调转方向朝着自己冲来，而且，他为什么要弃马？司马秋下意识地想到，心中的疑惑也随之产生。
不过很快司马秋就想到了其中的答案，战马的速度在常人看来是不可替代的助力，但在杨明这里却是例外，在杨明这里，战马只会拖延杨明真正的速度，在拼杀与血腥齐伴的战场之上，几乎已经见不到了杨明的存在，仅有几道残影在闪躲。
“他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攻击已经将自己暴露阵前的司马秋下意识地就想退去，但一想到自己身份，随即就是一种羞恼的感觉。
“我有大军在侧，还能怕了他不成。”稳下心神的司马秋挥手之间，无数的弓骑调转方向，弓箭指向了杨明所在，但杨明又在哪里？超越他们想象的速度让他们根本瞄不准杨明。
司马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很快就有了决断，既然看不清杨明的位置，那就只能预判，无论杨明的速度有多快，他都只有着一个目标，想到这里，司马秋直接下令，令弓骑将自己身前的一丈之外变成了箭阵法的笼罩范围。
司马秋相信，杨明无论速度多快，都会出现在那个领域之中，因为杨明的目标是他，斩将夺旗，本就是杨明最擅长的事情。
果然，随着无数道箭矢铺天盖地地朝着司马秋身前的一丈之外笼罩而去，杨明的身影浮现在其间。
再次看到杨明的身影，司马秋心中不由一松，这一次是他赢了，箭阵覆盖之下，他不相信杨明还能冲到自己面前，他甚至不相信杨明能够全身而退。
此刻，箭矢已经不再是箭矢，而是密集的雨点，最重要的是，第一波箭矢落下之间，第二阵已经也已经在准备了，而且这第二阵的威力只会更强，因为他们已经锁定了杨明所在。
箭矢加身之际，杨明撑开护体罡气，将第一拨箭矢阻挡在外，而紧随而来第二阵也已落下。
“很强的护体罡气，但我不信你真的能够一直挡下去，而且，我再给你加上投枪如何。”逼迫杨明献出形迹的司马秋此时有着充分的自信，举手之间，身边的亲卫已经取下了马背上的投枪，指向了杨明所在。
破空声传来，是避无可避唯有硬抗的杨明，在无数道利刃之下，浑身笼罩在护体罡气之下的杨明却突然间不见了，偌大的战场之上，只有空气在流动。
“人？”司马秋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寒意在他的心头弥散开来。
“龙？”乐墨此时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存在，在他的视线中，在投枪与箭雨加身之际，杨明的身形突然间消散了，似乎是化作了一道道无形的气流，似乎是在瞬间之中消失了一般。
他似乎感觉到了一道道不可探寻的气流在汇集。
以气链接空间，气机锁定之处，可在一瞬间达到瞬移的效果，当杨明在初步修成三分归元气时就已经有着这样的效果，如今大宗师之境的三分归元气，更是能够做到以身化气，聚散无形，虽不是帝释天的七无绝境，但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乐墨此时的感觉并没有错，一道道常人难以察觉的气流在空中不断汇集着，转瞬之间，一道虽然并不庞大，但却仿佛自神话时代走出的赤红色的虚幻之龙出现在天空之中。
此时，已经不仅仅只是乐墨看到了龙的存在，而是整个战场上无数道视线都看到这头龙的存在。
只见那头横贯虚空的赤红虚幻之龙不过五六丈长，但每一块鳞片都完整的呈现在无数双视线之中，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它是虚幻的，但又是那么的真实。
偌大的战场上，无论是秦军还是赵军，共同看到了神话降临现实之事，在那一瞬间，是所有人摒住的呼吸，是忘记了跳动的心脏。
赤红色虚幻之龙御空而来，在赵军的惊骇与茫然之际，已经冲到了司马秋的面前，气机散去，属于杨明的身影浮现在司马秋身下坐骑的马头之上。
“杨明！”司马秋艰难地抬起自己的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杨明，饶是他早已经久经沙场，自认为已经有了绝对冷静的心态，但此时，他有着的却只有恐惧。
“你输了。”杨明掌间划动，腰间天问一声清鸣，司马秋就从无边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杨明的手掌已经已经提起了一颗头颅。
此时，赵军犹未能方才的神话之龙中反应过来，只是，又哪里有什么龙，只不过是杨明结合三分归元气的一些妙用辅以阴阳家秘术魂兮龙游而创造出的一种全新的身法而已，身化元气之龙，突破人类的形体限制，得到近似于神话之龙的驭空之力而已。
在杨明的记忆中，与之相似的武功还有着一种名为龙神功的功法，只不过，此时杨明这种突破人体极限的驭空之术只是虚有其表而已，要想达到龙神功的效果，现在仅仅才是走出了第一步而已，但即使如此，在此刻也已经足够了，犹如神话降临的龙，对于赵军的士气打击是不可小觑的，尤其是现在的赵军主将司马秋还被杀了。
此刻，在一个个赵军士卒的心中不由浮现出在开战之前杨明所说的那句话：秦王政十五年四月初二，龙虎禁军千骑大破赵军万骑于恒山脚下，斩赵军主将。此刻，在全体赵军士卒的心中不由产生了这样的动摇：也许敌人说的是真的。
赵军的军势为之一泄，如果赵军只是一百人，领头之人被杀，赵军或许还可以凭借着良好的军纪不至于出现混乱，若是赵军只有一千人，或许还可以凭借往日中的操练维持军阵，但在此时的战场之上，赵军却足有万骑，万人聚在一起，没有主将居中调度，混乱已经不可避免，尤其是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秦军自恒山山道中而出。
赵军初时的混乱只是小规模的骚乱，但随着恐惧的蔓延，随着秦军的不断进攻，这份混乱不断扩大，最终蜕变成了难以挽回的败势。
秦王政十五年四月二日，龙虎禁军千骑破赵军万骑，阵斩赵军主将，入代郡，封太行军都径，以绝赵国北境三郡。
第430章 战争从未结束
秦军进入赵国北境三郡的通道被彻底打通后，以急行军的方式攻向代郡县治所代县，代县军民本想依靠城池据守，但不想，在他们的认知中应该是坚不可摧的城门，直接被杨明一戟斩破，随即秦军蜂拥而入，代县的失守只是在一瞬间的事情。
而秦军在攻陷代县后，并未着急攻取其它的城池，而是派出兵马一路北上，封锁军都径的同时，又在治水汇入太行山与燕山交汇之处的山口立下营寨，又有一支秦军继续往北而去，朝着燕国境内刚成县而去。
刚成县在久远的未来还有着一个更为知名的名字，名为张家口，此处是从燕都蓟城走燕山山脉进入赵国北境三郡唯一的通道，哪怕是轻启对燕国的战争，杨明也不可能让其继续掌握在燕国手中。
代县，源源不断的秦军跨越恒山山道汇集于代县，无数的粮草辎重也被运送进代县，战争才刚刚开启而已，赵国北境三军，东西横跨近千里，莫说是攻取三郡，就是带着兵马在北境三军中绕上一圈，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因此杨明并不着急，在彻底封锁北境三郡的情况下，北境三郡差不多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至于北境三郡会不会在这段时间中组织起大规模的抵抗力量，杨明根本就不在乎，相反，若是赵军大规模的聚集，对于杨明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杨明同样是最喜欢以决战的方式一战定乾坤的人，与其一座座地去攻城，杨明还是喜欢更直接地方式。
代县曾经的郡守府中，杨明汇集着来自各方的情报，从中挑选中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战争虽然还未全面开始，但情报必须先行一步了，在阅读了大量的情报信简之后，杨明放下了手中最后的一卷竹简，李牧竟然准备借道燕国，这样的主意也真的是在无奈至极的情况下才能想到的吧？
只是这是战争啊，战略上的一点点小失误，就需要用战术上无数的努力去弥补，但这个弥补是需要时间成本的，但现在，李牧显然没有更多的时间了，而且，在赵国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若是见北境三郡不可救，赵都的那些人未必愿意付出昂贵的代价去救援北境三郡。
在杨明的思索间，有着两个女子从后门走进了这座府邸，其手中的令牌让她们在这座已经被秦军征用的府邸中畅行无阻。
“紧赶慢赶还是让我赶上了，还好你待在了代县，要不然我都懒得去追你了。”紫女的脚步还未越过门槛，抱怨的声音已经传进了大厅之中。
“紫女姑娘不是轻功卓绝吗？怎么会赶不上？”看着久别重逢的紫女，杨明不由笑了起来，时间的流逝让属于紫女的韵味越发的诱人了，在紫女包裹之下，上上下下无一处不圆的娇躯，若是抱在怀中，即使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那份触感，就足以让人满足。
“你以为我是你吗？”紫女白了杨明一眼，因为时间的隔阂而产生的一丝丝距离感在此时彻底消失了，那本就是虚假的患得患失而已，在此刻见到真正的杨明后，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基础了。
“弄玉，许久不见了，倒是已经长大了。”与紫女早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杨明自然不会再客套什么，而是直接看向了弄玉。
相较于当年的青涩，现在已经过了双十年华的弄玉倒是真正的长大了，那份在年幼之时就已经展现的端庄温柔之态，在此时的弄玉身上更是得到的充分的绽放，倒是与胡夫人有着几分相似的气质，只不过，弄玉有着的可不仅仅只有胡夫人的温柔，还有着她的小姨娘胡美人的坚韧与狡黠，只是这份坚韧与狡黠深藏在弄玉的心中，以至于让她看起来只有温柔，而不见其它而已。
“弄玉现在都已经过了双十年华，若是再不长大，那可就太过恐怖了。”面对杨明的问候，弄玉亦是十分难得地开起了玩笑，她虽然与杨明接触不多，但对杨明地性格还是知道一些的，知晓杨明是喜欢开玩笑的性子，当然，杨明的玩笑从来都不会让别人感觉到被冒犯的嫌疑。
紫女似笑非笑地将视线在杨明与弄玉之间游荡着，感觉到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看着自己男人勾搭自己的小妹妹，为什么她没有感觉到生气，反而隐约间有着一种小小的期待感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紫女脸色不由一苦，我这脑袋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紫女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依旧是那份熟悉的触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还要恭喜姐夫旗开得胜，一举拿下代县，赵国北境三郡已为姐夫的囊中之物。”弄玉说着更是似模似样地对杨明恭贺道。
“说这话还早，想要拿下赵国北境三郡，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做不到的，不过弄玉你提前的恭贺我是收到了。”杨明说话间已经走向了紫女，现在的他已经有着迫不及待地想要测量一番紫女到底有什么地方变得更圆了，目测虽然也算准确，但真知是需要实践的。
“哎哎哎，你干嘛呢？”见杨明向自己走来，眸光中又闪烁着异样的气息，紫女不由有些慌了，杨明可以没脸没皮，但她紫女却不能不顾自己在妹妹面前的仪态。
“来，抱抱，我都快忘了属于紫女的味道了。”杨明张开双臂道。
这边的紫女还想依靠自己灵活的身份躲不过，但她那所谓灵活地身法在杨明面前只是班门弄斧而已，在紫女的一个闪身之间，本想躲开的她却是已经投怀送抱了，随着沉甸甸的分量入怀，杨明已经合上了手臂，还是那份熟悉的感觉。
“姐夫姐姐先聊。”弄玉见到眼前的一幕，在巧笑之中已经退出了大厅。
“我又要被弄玉笑话了。”被杨明牢牢地抱在怀中紫女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我现在就想抱着你怎么办？”杨明亲吻着紫女饱满的额头，鼻翼之间萦绕着紫女的气息，令人心醉。
“我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是你的对手。”紫女在认命之中也已经将自己的手臂环在了杨明的腰腹间，并非只有男人会想女人，女人也会想念你男人。
“真乖。”杨明笑着在紫女的脸颊上一吻，依旧是熟悉的感觉，此刻，杨明彻底相信，属于他的紫女姐姐真的又回来了。
燕都蓟城。
“父王，秦军擅自越过边境，攻击刚成县，这是对我们燕国的蔑视。”燕王宫中，燕丹义愤填膺地说道。
秦军封锁军都径也就罢了，毕竟军都径地另外一段属于赵国，被秦军占领了也就占领了，但刚成县却不一样，那是属于燕国地领土，而且是走勾连燕国与赵国北境三郡的要地，秦军竟然无视燕国的存在，直接攻占了刚成县，自此，秦军的兵势算是正式进入了燕山之中，对于燕国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呢？”看着面前的儿子，燕王喜的反应却十分平淡，平淡到让燕丹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错觉一般。
第431章 现实就是如此荒谬
“父王，秦军攻下刚成县，就是占领了我们燕国通往赵国本境的唯一通道，反而言之，秦军就可以通过此地进攻我们燕国，现在对于我们燕国来说，差不多已是头悬利剑，我们燕国不能无动于衷啊。”不知道自己的父王为什么如此平静的燕丹，耐着心思解释道。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中，燕丹一直极力说服燕王喜，希望燕王喜能够允许赵军借道军都径回援北境三郡，可惜，无论燕丹如何劝说，无论燕丹如何痛陈其中的厉害，无论燕丹如何向燕王喜以及燕国的重臣讲述唇亡齿寒的道理，但燕国上下对于赵军借道一事，都是兴致缺缺。
燕赵之间的关系似乎从来都没有好过，尤其是在让燕国承担得罪秦国的代价去帮助赵国，而且赵国还未必能够取得胜利的情况下，帮助赵国在燕国上来看来，更是得不偿失。
至于燕山山脉最西端的刚成县被秦军直接攻占一事，在燕王喜这里看来更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孤悬于燕山西端的一座并不算太大的城池而已，那座城池对于现在的秦军或许很重要，但对于燕国来说实在是算不上重要。
至于说秦国会借助燕山通道进攻燕国？那更不可能，先不说赵国还存在，就是秦军要顺着燕山攻击燕国，燕国只需要与刚成县对应的东段山口把控住就可以了，又何须去劳师远征地对抗秦军，燕山，秦军不好翻越，但燕军同样也是人啊。
至于燕赵合作一事，燕国与赵国若是真的能够合作的话，早就合作了，还用等着现在这个时候？
燕王喜看着神色激动的儿子，只觉得无聊，但毕竟是亲生的，而且还是嫡长子，所以在燕丹的期待中，燕王喜还是开口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谁能从秦军手中夺回刚成县？”
“父王，秦军虽强，但是我们燕国也不缺勇武之士。”燕丹道，他的神色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但似乎也只有那所谓的坚定而已，至于其它的？
“寡人让你说的是人选，不是你说的勇武之士，这些话是蛊惑下边那些人用的，若是连自己都蛊惑了，那就是愚蠢了。”燕王喜勉强打起一丝耐心道。
这种激扬文字，慷慨陈词，说给那些下边的人，让那些人相信就够了，若是连自己都信了，那才是真正的天真，燕军若是真的那么强的话，这些年来又怎会一直在赵国手中吃亏。
在燕国，是燕丹能打，还是身为军中大将的晏懿能打？能打的根本就找不出一个人，更何况，秦军的主将还是杨明，那是燕军能够对阵的人吗？其中的弯弯道道，燕王喜想的十分清楚，只是燕丹，终究还是太过天真了。
“父王，我们若是不成，可以借道给赵军啊。”被燕王喜一言而噎住的燕丹沉吟片刻，又说到了借道给赵军之事。
“太子府中的那个使者只是李牧的使者吧？”燕王喜问道。
“是。”不知道燕王喜为何问到这个问题的燕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他代表的只是李牧，并不是赵王，李牧还代表不了赵国，赵都那边是怎样的态度，还未可知，我们若是在这边答应了李牧，赵都那边反而不想耗费太多的资源去救援北境三郡，我们燕国岂不是落得个两头不得好，不仅不能让赵国感激，还得罪了秦国。”燕王喜道。
“父王，赵都那里怎么可能坐视北境三郡落入秦军手中？”燕丹不可置信道，自家的领土被敌人攻占，还能坐视不理？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对赵国的情况到底了解多少？”燕王喜反问道。
回应燕王喜的是燕丹的纳纳无言。
“赵国这些年来在秦军的攻势之下就没有消停过，武库府库可谓是相当的穷困，现在的赵国防守赵国腹地还能够勉强做到，但是让他们组织大规模的兵马去支援北境，尤其这还是难以判断胜负的战争，赵国真的愿意赌上自己的国运去救援北境三郡吗？”燕王喜接着问道。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燕王喜还算了解，奇谋虽然在有的时候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正谋才是根本，奇谋只能作为辅助而已，但燕丹显然看不到这一点，喜欢剑走偏锋的他，让他自己忽略了太多的东西。
在燕丹的苦思之中，在遥远的赵都，真的发生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幕。
“太后，北境或许已经不可救了。”赵王宫中，身为相国的郭开脸色凝重地说道。
“理由呢？”赵太后脸色极为难看地问道。
她的儿子赵王迁才刚刚继承王位，若是就这么丢了北境三郡，那他们母子在赵国的风评可就没法看了，这些年来赵国的领土确实是在不断被秦军攻占，但还没有出现过直接丢失三郡的情况。
“连接北境的通道已经被秦军完全封锁，我们若是要救援北境三郡就必须重新打通这些通道，其间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哪怕能够再次打通通道，救援北境三郡，但那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大军还能是秦军的对手吗？要知道，此次秦军领兵的是杨明，武安君虽然厉害，但未必就能够拿下此人。”郭开分析着其中的利弊道。
“如果只是因为困难，就对北境三郡坐视不理，那是不是有一天遇到不可为之事，连都城都可以放弃了？”一旁的春平君赵佾此时听着郭开的荒谬之言，已经忍不住了。
“春平君，你知道这本就是两回事，不可混为一谈。”面对赵佾的指责，郭开却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怎么不是一回事，北境三郡，户口百万，东西近千里，赵国历代先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将其纳入赵国的版图之中，现在秦军只是打过去了，还没有占领，我们就要放弃？太后，我有理由怀疑郭开收了秦国的贿赂，甚至他已经是秦国的卧底了。”赵佾怒声道，郭开的言辞，在他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卖国。
“太后，您知道，我哪怕是燕国的卧底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秦国的卧底。”面对赵佾的指责，郭开依旧是心平气和。
赵太后看了一眼郭开，对于郭开的话她还是相信的，因为当年正是灭赵家庄子一事以及随后对杨明和雪女的追杀，虽然是出自她的授意，但具体的操作过程却一直是由郭开负责的，郭开可以说是秦国大将杨明的死敌，在赵都城中，什么人都有可能勾结秦国，但唯独郭开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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