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社玩家的真实系原神 第8章

　　现在，相同的问题也摆在须弥这里，请问，沙漠子民想要造反吗？

　　不能说完全不想吧，至少也是怨气冲天。

　　穿越过无数世界的伊尔斯总结了这么一条至理名言：首都的位置代表了政治倾向。

　　如果须弥城在沙漠这边，那么沙漠子民就是八旗子弟，反之亦然，如果须弥城正好在沙漠和森林的分界线上，那么两边的民众就会快速融合交流，最终形成全新的民族。

　　这也是为什么伊尔斯从明末中原一路砍到欧洲之后，要在中亚、中东、东欧和西欧设定二三四五六都城，并且定期迁移首都的原因，不然真控制不了那么大的帝国啊，首都在自己有生之年动一动，还能加强下各个区域内的民族融合，总比把当地人口格式化的成本低多了。

　　须弥的首都在森林这边，不管大慈悲树王在世的时候如何追求平等和公正，在空间位置上都代表了须弥对沙漠的态度，这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这也是为什么须弥直到今天，在森林这边的稳定度都比沙漠地区高的原因。

　　稳定度低就代表秩序不好，秩序不好就会滋生混乱，混乱带来贫穷和灾祸，导致当地民众不满，并进一步动摇当地秩序，而这些怨气最终都会投向比他们过的更好的人。

　　这是必然结果，哪怕是美国那么逆练神功的地方，照样出现过占领华尔街运动，怨气和怒火只会不断积累，不断增加，不管你怎么转移，最终都会出现爆炸的情况，因为下一次出现类似情况，民众的怨气可不是一点点地增加，而是核聚变一样的爆发，而在这种环境中的政府，其管理力度是在不断下降的，一而再，再而三之后，上层建筑就反应不过来了。

　　此时的须弥境内，沙漠子民从事的都是最简单，最低贱，乃至最卑微的工作，虽然也有人被吸收到了教令院当中，但对比森林子民，他们的比例少的可怜，况且这些被吸收上去的沙子都已经泥土化了，如同美国的山竹人一样，莫非你指望他们为须弥的沙漠子民代言？给他们争取福利？当个不忘故土的好人？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这么天真吧。

　　这跟期待乌克兰买办振兴乌克兰有什么区别，纯属太监找妹子——无鸡（稽）之谈生活的困苦会带来思考，思考会让人们回忆过去，如果过去已经模糊，那么就会将古老的历史进行美化，然后加以信仰。

　　赤王的历史早就已经掩埋在了沙海之中，过去变成了历史，历史变成了故事，故事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神话成为了信仰，而信仰最容易凝聚不满和反抗。

　　伊尔斯当洪秀全的时候就是这么玩的，效果非常好，在文盲遍地的清末堪称大杀器。

　　现在伊尔斯不需要考虑造假了，历史在机缘巧合中推了他一把，虽然是偶然，但真正的能人都是会利用偶然性的，既然机会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在接下来的路途中，沿途的各种奇珍异兽倒了血霉。

　　只要伊尔斯发现附近有危险生物群落，就会操控草神权能把它们赶过来，然后自己一个人无双全场，在大家都处于懵逼状态的时候快速收割掉这些可怜虫，并给大家加餐，从物理意义上做到了雁过杀雁，兽走吃肉，也让雇佣兵们对他的崇拜值狂飙突进。

　　任何生物都有慕强心理，雇佣兵更是如此，只要你够强，利用起这个心理不要太容易。

　　这么一路走来，之前对伊尔斯无比警惕的迪希雅，此时都放下了八成戒备，开始主动与伊尔斯聊天，虽然她并不信什么赤王转生，赤王再临之类的说法，但伊尔斯在危机中救了大家这件事是实打实的，最起码要尊重和感谢。

　　不知不觉间，所有雇佣兵都蒙上了一层信仰的光环，他们觉得只要跟着伊尔斯，不管前方有多大的困难都可以克服，毕竟……

　　最终，经过两个月的跋涉，佣兵团来到了本次任务的目的地——赤王陵。

第12节：参见陛下！

　　雄伟的建筑不但是信仰，还能用来巩固政权。

　　小胡子当年就是这么干的，这位落榜美术生有着一颗土木老哥的心。

　　毕竟是一战时蹲过堑壕的人，土木作业的本事肯定不差。

　　因为差的都被埋在西线了。

　　你问为啥不是东线？

　　还不是因为某个菜逼导致一战的东线战场经常动态摇摆。

　　别看了沙俄，说的就是你，布尔什维克的子弹花生米香不香。

　　沙皇一家含泪点踩。

分。

　　不愧是拥有超凡之力的统治者构造的陵墓，仅仅只是远远看过去就让人有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神秘且高大的建筑确实非常适合作为信仰图腾。

　　没看到跟着伍八零的那些雇佣兵们都开始叩拜了吗。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叩拜，雇佣兵当中也有些森林子民，他们也许不信草神，但绝对不信赤王，但脸上也带着敬畏的表情。

　　连接天地的倒悬金字塔，这本身就是神迹，需要凡人仰望的神迹。

　　这时迪希雅走到伊尔斯身旁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按照合同，他们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但这一路走来，伊尔斯在这些人当中的影响力已经相当恐怖，两千多人从阿如村到这里，竟然一个减员都没有，对于了解沙漠恐怖的当地人来说，这本身就是奇迹，或者说神迹。

　　更别提那块石碑带来的影响，以及伊尔斯这一路上故意为之的操作了。

　　尽管没有人正面询问，但所有人心中都将他与赤王画上了等号。

　　时机已经成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等号变成实打实的“真人”。

　　“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经完成，你们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想听到这句话的迪希雅，此时却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思考再三，迪希雅还是问道：“那阁下呢？”

　　“我也跟你们一起离开，只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做点工作。”

　　“工作？诶！”

　　地面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佣兵们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身体的平衡，有些人滑稽地摔倒在地，有些人以为这是赤王发怒了，跪在地上祈祷，还有些开始四下乱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但此时最惊恐的人反而是迪希雅，因为她发现身旁的伊尔斯不动如山，脸上还带着微笑。

　　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迪希雅的脑海中。

　　这个男人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伊尔斯突然抬起了手，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地震还在继续，但佣兵们所处的位置却不在震动，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

　　紧接着，有人惊呼道：“赤王陵！”

　　众人的目光立刻看向了赤王陵，然后看到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画面。

　　庞大的赤王陵开始崩裂瓦解，然后一点点沉入地面，仿佛地下有个正在吞噬一切的黑洞。

　　短短一分钟之内，赤王陵就变成了崩裂的砖石瓦砾，无数碎片从半空中坠下，向周围扩散出去，但所有的碎片都绕过了佣兵团所在的位置，让他们可以在最安全的位置欣赏这一生难见一次的奇观。

　　当连接天空的金字塔落下时，巨大的冲击波横扫了周围的一切，但这股恐怖的力量却在佣兵团这里一分为二，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伊尔斯。

　　他抬起手，这股毁灭性的力量就绕开了他，这一切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切尘埃落定，赤王陵却早已不见踪影，原本所在的位置，完全被黄沙掩埋，仿佛这里从来不曾存在过任何文明的痕迹。

　　“这就行了，人都没死，要陵墓干什么，真搞不懂那些人。”

　　伊尔斯的声音像是在自语，也像是在叙述，声音很小，但“恰巧”能被旁边的人听到。

　　再搭配他那一脸“真是没办法”的表情，旁边的人很快完成了脑补。

　　他们看向伊尔斯的目光当即从震惊变成了狂热。

　　但也有例外，迪希雅又一次与伊尔斯拉开了距离，这次她也是被吓的。

　　迪希雅之所以是这种反应，是因为她与其他人所处的环境不同。

　　大多数沙漠子民在沙海和森林的边界线上求生，没有见过生机盎然的世界，但迪希雅所在的炽光猎兽佣兵团有三分之二的业务都在森林这边，接触到城市生活的机会更多，而须弥森林一侧的经济水平，也比沙漠高得多，作为有档次的佣兵，尽管迪希雅也会参加很多危险的工作，但相较于其他同族，她的待遇要好很多。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其他沙漠子民对须弥目前的统治很不满，但不代表迪希雅为代表的的中层对须弥不满，他们属于一定既得利益的分享者，也是最不希望现有秩序遭到破坏的人群之一。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赤王回归的消息传到须弥，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什么？

　　世界上永远不缺少想要投资的冒险家，更不缺少想要改变命运的人，尤其是在大多数沙漠子民都对现状不满的情况下，赤王简直就是团结他们的核武器。

　　然后这些人会做什么？

　　稍微有点政治常识的人都能用膝盖想清楚啊。

　　迪希雅接触到的客户当中，有不少就是须弥城内的富贵人家，经常跟他们在一起，见识和经验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能想到这些很正常，要是连这种程度都想不到，那你真是给机会都不中用的渣渣啊。

　　“陛下！”

　　随着一升高呼，很快就有人跪在了伊尔斯面前。

　　紧接着就产生了连锁反应，佣兵团中的沙漠子民立刻跪了下来，其他不是沙漠子民的森林子民也跟着跪了下来。

　　倒不是他们也信赤王，只是这种时候你不跪下磕头，怕不是待会儿要头点地啊。

　　唯一慢半拍的是迪希雅，主要是她的大脑在思考赤王出现这件事会产生什么影响，结果就慢了一步，但很快在其他队友的提醒下跪了下来。

　　“参见赤王陛下！”

第13节：沙子与树叶

　　“我真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通过伊尔斯的视线看到这边情况的纳西妲，此时才算是明白这位穿越者为什么非要跑到赤王陵这里来，他要重新打造赤王这个身份的神圣性。

　　光靠喊口号是很难快速团结起一帮忠勇之士的，况且教令院也不是傻子，负责须弥工作的愚人众执行官更不是，时间越长，不确定因素越多，更容易被敌人浑水摸鱼。

　　但伊尔斯很清楚自己能打什么牌，既然可以用超凡之力玩波大的，那就用旧时代的建筑来给新时代的秩序奠基。

　　赤王陵的存在是沙漠子民的信仰，但同时也代表着那个时代已经终结。

　　可要是赤王陵被赤王亲手摧毁了呢？

　　那就是“陛下如闪电般归来”，至于陛下是真是假，只要伊尔斯能代表他们的利益，没有人会细究这个问题，假的也是真的，况且你看看那崩塌的赤王陵，还有这一路上发生过的事情，就算伊尔斯说自己不是赤王，其他人也会给他来个红袍加身。

　　被压迫多年的沙漠子民太需要希望了，哪怕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更何况伊尔斯这个希望可是实打实的，那更要扑上去抱住蹭啊。

　　于是在默契和误会之下，伊尔斯就成为了新的赤王，还是正统赤王，在场的人都认。

　　不认的，请参考赤王陵。

　　这位先生，你也不想被埋在下面吧。

　　“表演工作到此为止，接下来就是硬菜了。”

　　伊尔斯上前一步，先是认真地打量了一番众人，最终长叹一口气：“我是真没想到，五百年后的你们，竟然会沦落到这副田地，曾经骄傲的沙漠子民，如今与难民何异！”

　　赤王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有些人当场就掉下了眼泪。

　　“陛下，我们苦啊！”

　　这绝对不是演戏，是实打实的苦，在沙漠里生存环境苦，到了森林之后被当地权贵剥削压榨的苦，如今的沙漠子民就像是美国内战后的黑人，要么饿死，要么累死，自己选一个。

　　你问他们得到了什么？当然是自由啊，都有了自由了，你还想要什么。

　　也是，当年英国为了把农民赶进工厂，甚至连流浪和没有工作也是一种罪，只能选择在监狱里累死或者在工厂里累死，须弥这边至少还能选择饿死。

　　这笑话真的太地狱了。

　　但伊尔斯却大声地质问道：“我当然知道你们苦，但是你们抗争了吗！你们反抗了！你们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说不了吗！”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妥协，但当你选择低头的那一刻，就不要怪这个世界对你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