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果然,你之前说的都是骗人的。”
一边这样说着,尼禄一边站起了身子。
刻骨的恨意在这这一刻已然压过了身体的疼痛,这让尼禄再一次行动自如。
“你骗了我们,骗了我们所有人。你嘴上说跟他有仇,其实你才是跟他交往最深的那个……好吧,我明白了,我都已经明白了,我才是后来的那个对吗?”
咬了咬牙,尼禄终究还是转过了头,再也不看。
“祝你们幸福。”
“……???”
看着尼禄飞奔出去的背影,阿尔托莉雅感觉自己像吃了一大口巧克力味的屎一样恶心。
所以她最开始是想要干什么来着?为什么最后被恶心道德反而是她?
“……你离我远点。”
眼见得杜宾凑过来想要说点什么,阿尔托莉雅登时一个健步蹿了出去,如触电般迅捷。
“别碰我,我警告你,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的,但是我对你真没那个意思。”
“你是不是有点过于高看自己了?我说过我对儿童没兴趣。”
摇了摇头,杜宾将挡路的阿尔托莉雅推开,随后自己跟了上去。
“我是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她跟我好像比较认识……我至少得问问她,她是从哪里来的,毕竟她那张脸看起来很熟。”
“很熟?她那张脸?你……呕。”
想起尼禄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面孔,阿尔托莉雅就有些顶不住了。
不能想,也不敢想,毕竟那个场面实在是太过骇人了——一想到有人盯着自己的面孔,却对那异乡的魔鬼投怀送抱,阿尔托莉雅就打心眼里犯恶心。
好在她自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尼禄跑得并不远,又或者说,尼禄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跑太远——毕竟尼禄又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只靠双腿的话,这点时间也到不了什么别的地方。
所以杜宾只是出去片刻,尼禄便被拎了回来,被掐着后脖颈的样子简直如同被逮捕的家猫,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家猫至少不会乱动。
“对,就是这个身体,我的记忆不会出错。”
一边在杜宾身上摸索着,尼禄一边贪婪的嗅着近在咫尺的气味。
“呵呵呵,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就是这个,我要的就是这个!”
“老实点!别乱动!”
眼看得尼禄那双不老实的手越来越开始往虎皮裙的方向过去,杜宾登时便将拎在半空中的尼禄直接掼在地上。
后背甩在地上,这让尼禄更加疼痛了,可一想到这疼痛的来源之后,尼禄却隐约察觉到了某种快乐。
于是,在片刻的喧闹之后,讨伐梅林的队伍暂时成立。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杜宾和老罗,虽然这个组合里严格来说战斗力只有杜宾自己,但作为双头食人魔的另一个脑袋,杜宾还是觉得这聪明头也是颇为重要的一部分。
其次便是老迈的莫德雷德了,曾经叱咤疆场的猛将已然将坐骑从战马换成了轮椅,整个人更是一副随时都要死过去的样子。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白发老太依旧没有去世,既没有喝水呛死,也没有上不来气憋死,很难想象这个两百多岁的老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再然后就是被召唤出来的阿尔托莉雅,还有尼禄,一个来自不列颠,一个来自罗马,两位王者都有着一身惊人的拳脚功夫。即便这两位眼下有点内讧,但总的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战力。
“毕竟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一边这样说着,杜宾一边招呼着这支讨伐队的其他成员。
“站着干什么?你们都坐啊?”
“……不着急,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一句。”
阿尔托莉雅抬手示意,随后将坐在一旁的罗马皇帝拉到了僻静的角落里。
“你不是说你要睡个午觉吗?现在冒出来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打扰到你了是吗?”
尼禄的眼睛眯了起来。
“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啊,倒是撞破了你的好事……”
“我不是说这个。”
一听到尼禄张嘴就又开始发疯,阿尔托莉雅不禁头皮发麻。
但就算再麻也是要问一下的,毕竟有些事情她一定要确认一遍。
“怎么说呢……我来到这里,是被人召唤出来的。就,你懂我意思吧?如果没人召唤,我未必就能来这里。所以问题来了,你是怎么冒出来的?总不能你也是被召唤的吧?”
“我怎么就不能是被召唤的了?说起来你这所谓的不列颠,对于当初的罗马来说也就是一个行省吧?”
说到这里,尼禄不禁叹息一声。
“乡下野人仰慕罗马王化,也是正常的事情。放心,我不会怪罪那些凯尔特蛮子的。”
“……你说话注意点。”
阿尔托莉雅额头绽起了青筋,她感觉自己血压要上来了。
但是为了确定那件事,她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火气。
“对,没错,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
深吸一口气,阿尔托莉雅露出了笑容。
“你是被召唤的,那召唤你的,又是谁呢?”
“你问我我就一定要告诉你?”
尼禄不禁一阵摇头。
“果然是乡下蛮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
饶是阿尔托莉雅养气功夫做得再好,此刻也终究有些压不住了。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当她不敢刺王杀驾?
好在眼前的罗马皇帝也没有在这方面太过纠结,还是说出了一些阿尔托莉雅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如那个将她召唤出来的人大概长什么样子,看起来是什么外貌。
“什么?你问我召唤我的人是谁?我又不认识凯尔特蛮子,怎么可能知道那是谁?”
尼禄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她也确实有这种资格来歧视就是了——想当年她还在罗马当皇帝的时候,那些蛮族和异类是根本不可能在她的视线中出现的。当然,角斗场里的除外,那个一般是按照动物来算的。
“所以你一定要问的话,我也只能说,那是一个老头。”
“……老头?”
阿尔托莉雅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能形容一下吗?那个老头的具体特征……他是不是背了很多的剑?”
“咦?你怎么知道?”
饶是尼禄不怎么想搭理阿尔托莉雅,此刻也不禁侧目看了一眼过来——主要是她可以确认,自己在刚来到这个环境里的时候,周围除了那个老头就没有别人,所以阿尔托莉雅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就知道……”
阿尔托莉雅咬牙切齿。
难怪从刚才她就没看到过那个老头了,原本她还一度以为,那个偶然救下来的牧羊老头是自愿作为她的追随者跟过来的——毕竟这种事在她当年还是骑士王的时候就有不少了。人们总是会本能的团结在强者的身边,毕竟这样才好做大事,她有不少士兵都是这么自发地跟随而来的。
她甚至还一度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动,毕竟眼下她都已经不是骑士王了,还有追随者愿意跟随她一同战斗,这无疑是对她身上那份领袖气质的最大认可——即便对方只是一个老头,阿尔托莉雅也已经将其当作最为忠诚的骑士来看待,她甚至一度想过,要不要想想办法,把这个老头也加入到圆桌骑士的名单里,成为不列颠荣耀的一部分。
可现在看来……这老头大概也不用她加名字了。
毕竟这老头本身,那可是青史留名。
“狗畜生梅林,你是真该死啊……”
感觉自己被愚弄了的阿尔托莉雅现在只想杀人,只想把那个愚弄了自己的狗东西大卸八块,然后剁碎了喂猪。
原本应该是英明的落难君主与老迈却忠贞的骑士所构成的佳话,此刻却已经完全成为了笑话——只因为那个老迈却忠诚的骑士,从一开始就是某个狗畜假扮的。
那狗畜明知道她是谁,却硬是跟了她一路。一想到她还曾经在路上对那狗畜许诺,说要让对方成为真正勇敢的骑士,阿尔托莉雅就像吃了屎味的巧克力一样难受。
好吧,这狗畜生何止是勇敢,简直就是太敢了。居然敢凑到她的身边来,甚至还装成普通老头跟她一直走到了这里。
“所以那个老不死的呢?”
阿尔托莉雅第一时间便去找了自己麾下的那些施法者们,可惜这些法师团的成员们也没有那个背着一堆兵刃的老头的消息。要知道那个老头存在感本来就很低,平日里更是一直都负责背剑,与阿尔托莉雅几乎形影不离,他们这些施法者是刚投降过来的,外人又怎么能去窥探这些亲信呢?
“也就是说,又给这狗畜生跑了?”
眼看得自己已经转了一圈,那个曾经熟悉的面孔却依旧没有出现,阿尔托莉雅便已经彻底明白了。
“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回到城堡的阿尔托莉雅直接把剑插在了会议室的长桌上。
“我一定要把梅林这狗畜生的脑袋砍下来!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我没意见。”
杜宾两手一摊,随后指了指这张实木长桌。
“但是这玩意很贵,你确认你赔得起吗?”
“我……”
刚才还慷慨激昂的阿尔托莉雅一听到钱的问题,当场就缩回了桌子下面,正常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觉得我们既然已经组成了联盟,那就不要彼此之间搞得这么生分,不就是一张桌子吗?谈钱就太俗了。”
“如果谈钱太俗的话,我们要不要谈谈别的问题。”
订做了这张长桌的人,同样也是这座城堡的主人,那位老迈的莫德雷德,却也开口了。
“比如我们在打败了梅林,斗败了那个骑士王之后,记得把王位留给我?反正大家多已经是联盟了,那也没必要搞得太生分,我当国王,不就也相当于你们当国王……”
“你!”
阿尔托莉雅咬紧牙关,她便是没想到,莫德雷德在这里等着她呢。
“既然骑士王已经是不适合管理不列颠了,那就让我来,至少外面的情形已经够乱了,就算我接手,也不会再坏到哪里去了,不是吗?”
莫德雷德的话语很诚恳,字里行间满是对王位的渴望——当然,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没办法作为一个好的王者,带领不列颠走向什么繁荣昌盛,毕竟这种事骑士王自己都没做到,她这边又怎么可能做得到。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对于活了两百多年的莫德雷德来说,王位更像是她心中的执念了,只要一天没坐上去,她就终究还有些过不去的坎。
不过在经过研讨之后,阿尔托莉雅还是否决了莫德雷德的请求,倒不是她对于曾经为自己效力的英勇战士不够慷慨,也不是作为外来者的她想着要给本世界的自己省点事——之所以拒绝莫德雷德的想法,单纯是因为莫德雷德岁数太大了,只看那轮椅上的老迈身姿,怕不是来阵风吹一下都能给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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