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然后,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好厚米直接被丢进罗马城里放生了。
庸俗,真的庸俗,这明明是比武交战的办法,好厚米却硬是要往这方面想——所以这一次,杜宾选择彻底将好厚米排除在事件之外,只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就注定会坏事。
毕竟庸俗就意味着容易被理解,那会让他们的想让变得容易被猜透。就像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如果他在那罗马皇帝使用色诱的时候表现出半点波动,他辛苦维持的形象就会马上破功——毕竟人对于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是不会有什么敬畏可言的,甚至来说,越是了解,越是会不以为意。
好在圣斗士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到两次,身为武者的他也不会被同一个坎卡住两回,甚至可以说,在堪破了这罗马皇帝的色相之后,就算再把他放回去,用十倍触感面对贴上来的贞德,他也能做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这就是修行的成果,是武术的胜利!
只是他这边虽然没出问题,可那罗马皇帝,却显得很有问题。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这罗马皇帝真正展开交流,至于之前,基本都是打一场或者见个面,对方就突然暴毙去世了——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这罗马皇帝的确展现出一些皇帝该有的气魄,也表现出过一点狂战士才有的疯癫,可是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杜宾突然觉得,之前他对这罗马皇帝,好像有点误判。
虽然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那个红衣少女,确实是之前那个罗马皇帝没错,可他却怎么都没办法将这个满口“爸爸,爸爸”的少女和之前的形象挂在一起——要知道他的记忆中,这少女皇帝不是跳进角斗场里挥剑厮杀,就是夺权失败准备死战。可现在的话……
“爸爸,你在听吗?”
“……在听。”
深吸一口气,杜宾还是选择认了。
原因无他,主要是在世天神的名头都打出去了,如果再在这点小称呼上纠结,那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脸?
“所以说,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被老师骂了。”
躺在床上的尼禄叹息一声。
“因为起床晚了,老师就说我不够勤奋,还说什么成年了就要有个成年的样子……所以为了让我有个成年的样子,老师和母亲那边准备让我先结个婚。”
“……结婚?”
杜宾从尼禄的语气中听出一些微妙的怨气。
“怎么说?”
“是我后爹的一个儿子,我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
躺在床上的尼禄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如果我是男性的话,就要娶我后爹的女儿,不过因为我是女性,所以就不好再这么做了……总之这件事跟我无关,他们安排什么我都要受着。”
想到这里,尼禄不禁攥紧了拳头。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对自己毫不在意,甚至连刺客闯上门来她都能坦然接受,甚至只是说让对方轻一点就好——可现在的话,在听到老师和母亲的安排之后,她却突然发现,她好像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起码什么莫名其妙的联姻对象就绝对不行,她只要想想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这种事解决不了的啊……他们给我安排好的,我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拒绝的权力?”
“也不好说,万一你运气好呢?”
房梁上传来了沉稳的声音。
可是运气好又能怎么样呢?尼禄从来都不觉得所谓的运气好能有什么用,要知道她的运气已经算是够好了,不止有着最为顶尖的财力,更是在名义上有着最为高贵的权力,然后呢?然后也就只有这样了。
她甚至没办法决定自己几点起床,至于跟谁在一起这种事情更是早已被当成政治筹码卖了出去。就因为她的后爹是上一任皇帝,所以继承了皇位的她也必须要与她后爹的后裔结合从而巩固权力……当然,这巩固的怕是她母亲的权力了,她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不想这样。
真的不想这样。
可是这种事真的无解。
“梦想……梦想又有什么用呢?”
想起房梁上那个男人之前说过的话语,尼禄就不禁有些想笑——在昨天前上的时候,在临睡之前的时候,刚刚受到冲击呃她还以为,这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或许真的能做到点什么,可谁能想到转过天来就遇到了无解的难题。
的确,那个野男人或许有着绝强的武力,然后呢?这可是政治联姻,武力解决得了这种事吗?
这怎么可能……
“等下,老师,你说联姻取消了?”
第二天上午,被逼着起了个早的尼禄面对着找上门来的老师塞内卡,目瞪口呆。
“不是昨天才说了最近举办吗?怎么这么快就取消了?”
“……你真的不知道?”
作为著名哲学家与雄辩家的塞内卡看着自己这名义上的学生,眉头紧皱。
“就在今天早晨,你那位联姻对象的全家上下都莫名其妙断了腿,门都出不了……”
说到这里,这名胖大的汉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学生。
“这真的不是你干的?”
“啊???”
尼禄被问得一头雾水。
“这怎么可能会是我干的?我连那个人叫什么都没记住,更何况知道他的住址……”
话说到一半,尼禄却突然怔住了。
她好像知道,自己这好运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的确,武力或许解决不了政治联姻这种大问题,但制造问题的人却已经被解决了,就这个取消联姻的决定来看,她那个倒霉的联姻对象很可能不止是打断一条腿这么简单——毕竟断腿实际上不影响联姻,撑死只能算个说辞。能够让她的联姻对象选择主动退出,必然还是因为有什么别的事情在里面。
于是……她的愿望,好像又实现了?
“这……”
尼禄有些说不出话。
心里有些微妙的变化,主要是她也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明明眼前是她想要的结局,但这份期待已久的幸福此刻却炙热得有些烫手。
这样美好的未来,这样幸福的生活,真的是她能够过上的吗?
她真的,能享受这一切吗?
“……你怎么了?”
就在尼禄神游天外的时候,却有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好了,不要再欺骗我了,就算不是你动的手,你也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内情的……来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做的?”
“……或许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吧。”
尼禄笑了笑。
“至于我的话,这件事情跟我完全无关,有足够多的人能证明,我这两天一直都没出过门,更没接触过什么别的人……老师,您真的要对我发出如此严厉的指控吗?”
“你……不对劲,平时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胖大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尼禄,仿佛看着一尊满是瑕疵的雕塑。
“以前的你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看来你不知从哪里突然就有了底气……好吧,我知道你是不会说的,但我希望你在你的母亲面前也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这样说着,名为塞内卡的胖大老者便起身离开。
只留下尼禄自己坐在原地,目送着老师远去的背影。
直到看着这位老师消失在视线之中,尼禄才起身回到卧室中,以即将休息为理由屏退左右。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突然跌坐在地上。
身体有些发软,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直到现在尼禄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她出言反击了她的老师,甚至违背了母亲的意志。这明明是她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敢做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她却本能地全都做了个遍。
这……真的不会死吗?
“爸爸,爸爸,你在吗?”
缩在床角的尼禄裹着毯子,尝试呼唤某个莫名其妙闯入她生活的男人。
虽然他们之间认识加起来也才两天,但在眼下这个一无所有的绝望时刻,她能尝试依靠的也只有这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了。
毕竟对方说了,要帮她实现愿望,甚至还帮她杀杀掉了布里诺斯,乃至于以那么暴烈的方式摧毁了她的联姻……所以对方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应该是可以倚靠的吧?
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份所谓的亲情是没有血缘的虚假关系,毕竟就她看来,那个男人与她也差不了太多年纪,可她此刻却宁可希望这是真的,这样她至少能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在畏惧的时候缩进父亲的怀里,说一声“爸爸我怕”。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裹着毯子坐在床上,用盖在毯子下面的青铜匕首来维持自己最后的安全感。
是了,安全感,昨天夜里那份令人安心的感觉今天没有出现,是出门去了吗?
应该是出门去了吧,毕竟她的老师也说了,她的联姻对象整整一家全都被处理了。可是她的老师都收到消息过来告诉她了,为什么那个人却好像是没回来?
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难道说是受伤了?还是说……不,死肯定不会死的,以那个男的武力,活捉布里诺斯就如同捉一只鸡一样轻松,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死掉呢?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不方便回来罢了。
“一定要平安回来……嘶!”
祝福的话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回过神来的尼禄却一个哆嗦。
不对劲,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明明认识也才两天,而对方甚至还是以一种类似刺客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可就是这短短两天的时间,她这边不仅早已原谅了对方,甚至还开始祈祷对方平安了?
脑海中的理智提醒着她,她现在的状态极其不正常。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天的刺客祈祷平安,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愚蠢——但在理智之外,终究还是有些超越了理智的东西,起码那份睡觉时候的安全感就足以让她为之付出一切。
至于所谓的幸福感……这种事情她就更不敢想了。虽然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那个自称在世天神的男人很可能真的从未想过从她身上拿取什么回报,可就是这份毫不在意的态度,却显得更为炽热。
曾几何时,她对着众神祈祷,祈祷着有谁能在这糜烂的生活中拯救自己,可她却从未得到过任何回应。
可是这一次,她好像真的遇到了心软的神。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啊……”
躺在床的尼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望着房梁的方向。
“一定要回来……”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罗马城的下水道附近,伪装成流浪汉的老罗正吃着杜宾带过来的本地美食。
“你那边不是还要继续装一阵吗?这样断掉合适吗?”
“也不能天天戳在那里,那样的话就要被掌握住规律了。”
正吃着肉串的杜宾随口回应着。
“不能被掌握住规律,这样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我记得之前跟你聊的挺明白啊?”
“那确实,就你这一手,我觉得就能多值五千金币。”
深吸一口气,好厚米登时便选择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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