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偏爱枕惊鸿二字
哪怕是场中最弱势的荆以翠一方,只要铁了心搞破坏的话,也一定能阻止其他两方拿到画,因此,合作是必然的,那黑衣人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刻意留着门,他的思绪转得比藏秀要快。
藏秀与荆以翠对上眼神,双方默契地一个跳跃进入了房间,宫隐最后一个跟上,顺带着关上了房门,因为那黑衣人展现出的实力,他们三人也在此刻达成了短暂的同盟,如果真要打起来的话,也是不怕的。
没几息后,便有一队巡夜自转角处出现,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往常那般经过了此处,使得房屋内呈三角之势站立的五人松了口气,只有宫隐心中忽地一咯噔,他毕竟是初次潜入,许多地方做的不到位,刚才冲锋进入门内时,不小心将怀里的东西掉到了外面。
【“从脚步声来看,应该是没被发现的......希望如此吧。”】
宫隐有些不安,但此时环境如此严肃,他也实在不敢开口说这事。
“现在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了。”一片沉寂之中,拿着画的黑衣人缓缓开口,如今的他掌握着全场最高的话语权,“想必几位都很清楚我们如今的状况,这画,我们因为彼此的立场,注定无法共同持有,但只有我们中的哪一方有意,那么,谁都无法得到这幅画。”
黑衣人的思路相当清晰,他们这几人心怀鬼胎,一同破解这幅画的秘密是不可能的,而且如若有人铁了心搞破坏,非要鱼死网破,那结果也可想而知,这点众人都心知肚明,而如今黑衣人不加掩饰地将其点破了。
黑衣人稍微停顿了片刻,见没人打断他的发言,便继续开口讲道:
“在这里,我提供给我们彼此两个方案,第一,谁都别想好过,我们立刻动手,鱼死网破。”
“这话大可不必,你也知道这是废话。”藏秀低声道,“还是直接讲第二个方案吧。”
黑衣人应道:“我之所以不直接讲第二个方案,就是害怕第二个方案走到最后,又变成第一个方案。”
很显然,黑衣人是想通过某些方式决出这幅画的归宿,可只要有人输不起,到头来还是会变成鱼死网破的局面。
藏秀低声道:“这是无可避免的,你讲不讲都一样。”
“或许是吧。”黑衣人顿了顿,目光扫过场中几人,低声道,“虽然我觉得可能是多嘴了,但还是想在这里问一句......几位能否接受一些利益交换,忍痛割爱呢?”
“......”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沉默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我想也是。”黑衣人轻叹一声,随后缓缓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能以武夫的形式决出最后的胜者,但考虑到场合与人数,这个提议只能被舍弃,所以,我想......”
黑衣人提出了一个方案,但因为太偏向他那边,很快被否决,几人就这个方案进行了小半柱香的讨论,最终勉强得出了一个使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那,就这样————”
黑衣人的话没能说完,便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穿着素色道袍的老人站在门口,面容平静,但眼神中却藏着一丝滔天的怒火。
关家,关天南,这个时代屈指可数的宗师之一!
也唯有他这般修为,才能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外偷听而不被屋内的五人察觉!
“真是.......好胆!”
伴随着这声怒吼,雷鸣般的声音炸裂,狂乱的内息缭乱开来,关天南一掌攻向了手持画卷的黑衣人。
“纳命来!”
武神传 二十七 断后
关天南来势汹汹,气势尤为可怖,身为当世屈指可数的宗师,他的实力完全不是手持画卷的黑衣人所能抗衡的,尽管在刚登场时浪费了一点时间用于放狠话,但这一掌拍来,劲气四溢,依然锁死了一切可供闪避的空间。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内息涌动之下,一掌拍向了关天南!
轰!
两者掌力碰撞,惊人的余波荡漾开来,使得一边的桌椅都被掀翻在地。
论掌力,这黑衣人也的确不弱,其修为之深厚,使得关天南都吃了一惊,这已经是名门大派掌门人的水准!
可惜,面对关天南这样的老牌宗师,内息性质与武技都不占优势的黑衣人注定败退。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不敌关天南的黑衣人被打得接连后退了数步,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手持画卷的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虽然此刻他们可以不讲武德,五个小年轻围殴一个老前辈,但这里是关家,如果他们这么打,最后怕不是要演变成五百个壮汉围殴他们五个小年轻,那时候怕是走都走不了了。
————而且这五人也压根不是一条心,打到一半背刺队友也不是什么奇怪事,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留下战斗的,而且关天南身为宗师,此处又是关家,他必然不可能谨慎到提前在外埋伏了天罗地网,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可以说,黑衣人做出的决断十分正确。
但......真正的危险往往来自于同伴。
荆以翠作为队友,但凡他只来个崩撤卖溜,黑衣人都能笑出声来,可这丫是背刺队友界的大豪杰,一看黑衣人有难,立马毫不犹豫地背弃了五人先前刚定好的条约,反手一巴掌拍向了黑衣人,想要夺走他手中的画卷————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毕竟关天南突入战场,先前的约定肯定是作废了。
面对荆以翠的突击,黑衣人也展现出一百分的果断,他先是侧身闪过荆以翠的这一掌,随后挥手一抛,将画卷丢给了一边还没完全回过神的宫隐!
“?!”
场中六个人,四个人都被他这莫名的举动给弄得不知所措,宫隐更是愣在了那里,死活想不到为什么这东西会忽然到自己手里。
黑衣人这边的思路倒是十分清晰,他记忆力卓群,有异于常人的认人本领,只要见过一面就不会忘记,在未来的某一天甚至依靠一次照面堪破了某神秘组织成员首领的身份,因此,宫隐与藏秀的身份已经被他识破,可以说敌明我暗,处于绝佳的战略状态之中,这种情况下,其实不用过于在乎这幅画。
毕竟,想要同时应付荆以翠关天南和关家,那难度可是不低,黑衣人自问凭他们两个是做不到的,这时候,必须果断脱手,能不能收回还不好说,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们两个就得交代在这了......不,他的同伴不一定逃不了,但他一定逃不了。
“老地方见!”
将画丢给宫隐后,黑衣人还不忘扣个屎盆子来转移boss的仇恨值,其后,他毫不留恋地带着挨了关天南一掌但看起来并无大碍的同伙逃之夭夭。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关天南,此刻必然拔腿就追,但如今他已经就是九十多岁的人了,思考问题的角度和以前全然不同,快意恩仇对他而言已经是个遥远的传说,为家族谋取利益才是唯一的任务,这种情况下,他的注意力自然是到了这幅画上。
【“不好!”】
眼看关天南望了过来,宫隐暗道不好,下意识就想丢出这烫手山芋,但藏秀显然不这么想,他一把抓住宫隐的肩膀,喝了一声‘走’后,两人顺势撞破墙壁往外逃去。
荆以翠还想有所行动,但在刚才的袭击后,理智终于占据了大脑的高地,开始重新发号施令。
【“不行,根本拿不到,就算拿到了我也没命活着离开这里,还是交给代家主大人解决吧,关天南冢中枯骨,应当不在话下。”】
一念至此,荆以翠不再犹豫,同样闪身而去。
一时之间,所有的压力都落在被关天南追杀的宫隐与藏秀身上,两人不敢有丝毫保留,使出了吃奶的劲疯狂逃窜,宫隐被逼到把内息转成了轻灵型,藏秀就更别谈,连混字诀都不用了,直接爆发了家传功法的奥义式,同样是为了逃命不顾一切了,也亏得此时是在激烈的追逐战,关天南压根抽不出精力来观察他的内息性质,否则用不了三息,他就能判断出藏秀的跟脚。
可即便二人已经如此拼命,关天南也还是在不断拉近与他们的距离。
虽然说追逐战中逃跑的一方能占据一定优势,这两人也年轻力壮,体力更好点,奈何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被一点一点追上也是必然的。
【“不行!这样下去谁都走不了。”】
藏秀心中暗下决断,忽然一个急刹停下脚步,想要孤身一人拦住关天南,他自然不可能是关天南的对手,但,他出身一个不可思议的豪族,牵扯极大,关天南就算抓住了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而且藏秀手段极多,还不一定就走不了呢。
“你走!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地方再聚!”
宫隐心中不太情愿,但他出身大天罗魔教,关键时刻做事绝对是干净利落,如今也不闹什么‘我不走我要和你同生共死’,而是加速了内息的爆发,转眼间就遁入夜色之中,消失无踪。
武神传 二十八 藏秀的秘密
因为藏秀飞身挡下关天南的缘故,带着画的宫隐得以逃出生天,但在这途中,他的内心十分不安。
【“希望藏兄能跑掉吧......”】
不久前才刚做出了逃跑的决定,事到如今说什么‘当时不该跑’的话,宫隐自己都会觉得太娘们了,他并不觉得后悔,那是最优选,但这与担忧藏秀并不冲突。
【“只能选择相信藏兄了。”】
虽然与藏秀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宫隐相信对方不是个无谋之人。
【“我在这里烦恼也无济于事,就算藏兄真被抓了,我也救不出他,反而可能被关家给逮住......立刻离开天城吧。”】
宫隐做出决断。
天城不能算是关家的地盘,毕竟这块地上的势力实在太多了,但不得不承认,关家到底是天城最大的地头蛇之一,藏秀与荆以翠两个一米六,今晚这么一趟肯定是暴露了,顺着这条线追踪到宫隐身上肯定不是难事,所以天城肯定是不能待了,宫隐大天罗魔教出身,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当下说干就干,连夜返回客栈收拾了行李包袱,打算离开天城。
当他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之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个跳跃又窜了回去。
【“啊......我真是太粗心了,以关家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这里了,藏兄留在这里的行李怕是也不好处理,他自己肯定回不来了,只能由我带走,等到了那地方再给他了。”】
【“......而且我身上也没有钱。”】
宫隐来到藏秀的房间门口,在心里默念三声冒犯之后推开了门。
【“希望藏兄的行李中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不然我就有些难办了。”】
宫隐进入房间,二人已经在这客栈里住了好几日,因为是武林人士的缘故,修行时不便被打扰,因此店小二没有来打扫过,宫隐那边已经算是有些乱了,明明在大天罗魔教时他还会每日打扫房间,但不过是出来了几个月,这好习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藏秀这里则与他相反,房间里简直是一尘不染,难以相信这是个离开了下人的大户人家子弟的房间。
【“藏兄的家教说不定很严呢......”】
宫隐开始收拾起藏秀的行李,说是收拾,其实藏秀自己就给整理得很整齐,宫隐只是将这些东西堆到一起而已。
“好多脂粉......真看不出来,藏兄居然这么注重自己的形象吗......但是,要说受女人欢迎的话,果然还是我更胜一筹。”
作为男人,藏秀完全是全方位碾压了宫隐,不论是家世实力见识知识还是其他的什么,宫隐都完败,挫败感还是挺强的,如今难得想到有个能胜过藏秀的地方,不免得意上片刻。
“说起来,这个是......?”
在房间的角落处,宫隐找到了散落着的白色布条,这东西使得他相当疑惑。
“从大小来看,不像是缠在手腕上的,上面也没有血迹,不是用来包扎伤口的,那这个是什么?”
宫隐本来想去嗅一下,如果这么做的话,大概能从上面留存的气味上分辨出其真实用途,但他的好奇心到底是没有那么浓烈,毕竟这只是一堆随处可见的白色布条。
宫隐将这白色布条丢到了一边,又开始整理起其他行李来,并在不久后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钱。
宫隐拿走了一部分银票,然后留了一部分在原地,这是为了防止藏秀身无分文地回到此地结果发现被偷家而无计可施的滑稽场面。
“这样的话,应该就差不多了......咦?床上这个是?”
宫隐神色纠结,用大拇指和中指将一件肚兜从床上拎了起来。
在武朝,并不是只有女人才穿肚兜,小孩,老人或是男人为了保温护腑,也会穿肚兜,但是,男人和女人穿的肚兜差别还是挺大的,宫隐虽然没见过女人的肚兜,但是有些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玩意绝不可能是男人穿的。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藏兄床上......?”
宫隐眉头紧皱,忽然,一抹电光猛地划过了他的大脑。
“难道说......”
宫隐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通过这几秒的头脑风暴,他感觉自己隐约触碰到了真相。
“明明有双人房能省钱,却非要另开一间房,不和我一起住,这么多脂粉,还有这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才用的肚兜......错不了,藏兄恐怕是有不少红颜知己吧!”
是的,这就是宫隐的猜测,因为藏秀有不少红颜知己,那些人要来和藏秀一起过夜,所以才会使情况变成这样。
“等等......”可在得出这结论后不久,宫隐又察觉到不对,“可看藏兄那样子,分明是第一次来天城,他哪来的红颜知己?”
“可如果不是红颜知己,这肚兜该怎么解释?”
分房和脂粉倒还好说,可能是个人习惯,但这肚兜。
“莫非......”宫隐神色一动,面色逐渐严肃起来。
“藏兄是个变态?这肚兜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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