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的眼镜
因为有时差，这边还是凌晨。
这中庭经过上次的翻修倒是更气派了，修了座景观喷泉，大晚上喷泉池里还打着景观灯，要不是知道这是监狱，我还以为是哪家星级酒店呢。
“水委一小姐呢？”
她会主动联系我还听罕见的，但给我们发了信息之后就没下文了。
问值班的魔法少女警卫说是下班了，去哪她们也不知道……大概是回长空市折腾她的虚拟主播事业去了。
魔女罪犯们也都睡了，天狼星也不在她的典狱长室，因为spica进了监狱，她只好出山稳住局面，被迫进入了工作状态。
不过，spica自己也被捕了，那这些魔女的洗脑她还负不负责？
必须时不时巩固一下疗效，否则时间久了有可能解除……
“拜托，都被关在一座岛上你还担心spica没机会巩固洗脑效果？”
摩诺说着又提议：“要不直接去小别墅找参宿四呗？反正最后还是得找她。”
“也行。”
参宿四目前被关在半山的独栋别墅内，研究着那台古代电脑，那台电脑是从“伟大意志”的“床底下”翻出来的，很可能是“日记本”之类的东西，说不定记载着什么秘密。
监狱距离别墅也不远，干脆步行上山，我背起小短腿的阿祖拉，在山道上慢跑，权当是负重早锻炼了。
虽然这里是凌晨。
“等等我呀！你倒是也抱抱我呀！”
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声音。
摩诺的素体，体能堪称是废物，甚至还不如赛露诺。
小别墅一楼客厅，依旧只穿着胖次、小背心的参宿四还在她的舱椅里躺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spica居然也在这里，还在餐厅那边吃着宵夜。
“哦，好像是意面？”
摩诺还嘀咕：“看起来还挺香，但她为什么不放番茄酱呢？”
想死个痛快就自己去问。
推门进去，我调侃道：“你们这些犯人，每天吃的好、住的好，哪有坐牢的样子啊？”
spica对此还笑了笑，问：“你怎么来了？”
“水委一小姐说参宿四破解了古代电脑，我就过来看看情况。”
spica放下餐勺苦笑：“她走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吗？”
“怎么了？不能说吗？”
“事实上，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spica说着又看向摩诺和阿祖拉。
“……事关她俩的身世，我有了些猜测。”
正准备轻薄参宿四的摩诺也愣住了。
“我们的身世？解开‘伟大意志’的秘密了吗？”
“从已破解的信息来看，那里面记载着那位‘神明’的生平逸事，以及那个世界走向末日的原因。”
果然是日记本吗？
“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们看？”
spica扶着额头，叹道：“因为我们的世界也在重蹈覆辙，魔法少女的力量来自群星的意志，而这份力量过渡滥用，却会导致星球的消亡……”
哈？
使用魔法少女的力量，可能导致世界末日？
“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spica答道：“‘另一边’的古代文明，是围绕着水晶之光建立和发展的，曾几何时整个世界都一派恢弘祥和、繁荣昌盛，水晶之中散发的光芒不仅作为文明发展所需的能源，还改造了原住民的身体，使他们每个人都拥有极长的寿命……你可以这么理解，古文明的每个个体都是‘魔法少女’，或者说是类似魔法少女的存在。”
额，光头的魔法少女？
我想了想，问：“因为没人会死，文明过渡发展导致水晶之力透支过渡了吗？”
“没错，‘伟大意志’正是那颗水晶，她确实怀着母亲般的慈悲，试图护佑整个世界的万物苍生，但过渡的保护却是有害的，因为世世代代沐浴在水晶之光中，整个世界的所有生物都变成了没有水晶之力就无法存续的温室动植物，当伟大意志的光芒开始消退，失去水晶之力的生命无法再适应没有光的世界，能迁徙的迁徙，走不动的就原地死去……”
那这就是我在第一个梦境中看到的景象。
因为失去水晶之光而变得昏暗、荒凉、死寂的世界。
spica接着说道：“但水晶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缩小活动范围，‘伟大意志’仍无法照顾好自己幸存的民众，眼看自己的光芒所能照到的范围越来越小，力不从心的‘伟大意志’做了个孤注一掷的决定。”
“带上幸存的民众，在自己尚有余力的时候，带他们找到新的家园，对吧？”
我这么说，spica楞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来你早知道了？伟大意志抛下了大部分的世界，带着最后幸存的民众走上了没有目标的求生道路，期间还数次缩小范围，也有不少民众死去……”
通过spica提供的线索，再结合梦境之中的所见，后面的剧情我差不多也都知道了。
“可在它们找到新家园之前，水晶里的光就要熄灭了，因此那原住民以身投井，把光还给‘伟大意志’以延续火种……”
spica点头表示肯定。
“嗯，没错。”
“那基本上和我们知道的没差别啊？而且，我们人类并不依赖水晶之力，等‘另一边’的威胁解决之后，大可以把水晶归还给群星。”
“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spica却是否定。
“但此时此刻，魔法少女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各国都在展开对水晶甚至是黑暗的研究，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还想再关起来就困难了。”
至少水晶对我们来说还不等同于氧气。
“记录里还有什么？只有这些没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内容吧？”
“……我不好说。”
spica走到客厅内的舱椅旁，敲敲参宿四的头盔。
后者不满地摘下头盔，又瞥了我们一眼。
spica说道：“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读，你自己去体验一下吧。”
一语不发的参宿四把她的头盔……也就是精神链接装置递给我，离开了舱椅，然后被摩诺扑倒在沙发上。
在尚有余热的床椅上躺下，很柔软，头盔里还有参宿四残留的香气。
但这个……要怎么用来着？
之前在参宿四的堡垒时偷偷用过一次，记得是戴上去就能看到画面……但这次这装置链接的不是分身机器人，而是古代电脑。
戴上精神链接装置，无数光粒子飞速掠过我周围，形成了加速前进似得视觉效果。
而我的意识，也在这之中被拽离开了身体。
“你终于来了。”
纯白的空间之中，传来从未听过的女性的声音。
“你是谁？”
“我，即是你们所说的‘伟大意志’。”
第九十八章 堕落古神
（米露诺）
“哈？”
等等。
“伟大意志”在这台古代电脑里？
“不必惊讶。”
或许是精神链接装置的原因，这个自称是“伟大意志”的家伙也能读取我脑袋里的想法。
“肯定，在终末降临之即，我将千万年来的‘历史’封进了这块水晶，以便在将来的某日，能将这个世界和我自己的故事告知后人，引以为戒。”
所以，这个声音也只是“伟大意志”的一块碎片罢了。
“碎片？肯定。”
但明明是没听过的声音，我却觉得有点耳熟。
“我的声音来自你记忆中的声音的随机组合，我本身并没有形体。”
“伟大意志”是无形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声音吗？
“嘛，也好。”
反正也是虚拟的环境，我干脆在这纯白的空间里坐下。
“既然读取了我的大脑，你应该也知道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吧？我问你，如今对地球侵略的那些怪人，是遵循你的命令子在行动吗？”
“否定，在光熄灭的刹那，被你们称为‘伟大意志’的我等便已经消失了。”
那道光熄灭的时候……伟大意志就已经死了。
“否定，我不会死，我等乃是维持世界的系统，就算停罢也依然存在在那里。”
系统（system）？
停罢就是沉睡的意思吗？
那如今蛰伏于金字塔底层的黑泥又是什么东西？
“我乃记录过去的碎片，我的记忆体中不存在被封印之后发生的‘历史’，但根据你记忆中的情况推测，我的子民将自己的全部投入系统，希望以此来延续那熄灭的光，这一错误的行为，将绝望和负面的情绪也带入了系统，使我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冲突（conflicts）。”
明白了。
是出bug了。
既然记录“历史”的碎片，那就叫你史官好了。
“肯定，随你如何称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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