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雨飘摇
“哈？这玩意是布加迪？！他整容失败了？”
莫妮卡震惊了，甚至都顾不上装面瘫扑克脸了。
布加迪是老牌传奇，她当然是认识的……但她认识的布加迪，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可不是这种一举一动都可以掀起元素风暴的大狮子啊？但说实话，元素风暴什么的也不关键，真正关键的是它对量子叠加态效果的熟悉和运用，让莫妮卡大量的攻击变成了无用功。
“我打不过这玩意啊，快想办法，杜克！”
“我能有什么办法？！”杜克吼了回去，还抱着他腰部的琥珀接连瞬移，拎着他和安妮快速远离了诺顿，“我们这里还有一个状态完好的传奇呢，倒是你想想办法啊，你不是取回了完整力量的浮空城前任城主吗？连这种敌人都对付不了，你还怎么对付卡洛儿啊？”
杜克这句话戳中了莫妮卡的痛点，她立刻回想起了过去几十年来的屈辱，心脏灵核被不断的时光倒流给破坏、被高维阴影生物堵在阴影实验室中动弹不得、被剥夺了许多记忆和部分性格特质从而变成了个“傻子”……这些屈辱让莫妮卡一下子愤怒起来。
她双手十指交叉缠绕，做出了一个扭曲的手势，然后冲着杜克大吼一声：
“我不管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杜克！”
说罢，她身边的阴影邪神一下子收敛回到她的影子里，然后一根根阴影触手在莫妮卡的身边同样交叉、缠绕起来，形成了一个阴影虫茧，将她完完全全包裹了起来，短短一秒钟之后，莫妮卡便破茧成蝶，全新的阴影生物从中诞生。
她的身后展开了一双阴影的羽翼，头顶着一枚由影子构成的光环，手中抓着一柄完全由影子勾勒出来的长剑。
失语者的存在，从方方面面都深刻地影响了整个浮空城，其中作为浮空城的第二人城主，作为亲手算计刺杀了失语者人性的罪魁祸首，成为神祇的失语者对她同样也有巨大的影响。莫妮卡不信仰失语者，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将失语者本身的姿态和她仅有的神使作为参考，改造自己的战斗状态。
就像是眼前的这一幕。
阴影魔女的神话姿态。
莫妮卡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了阴影长剑，轻声说道：
“来吧。”
“吼啊啊啊——”罪孽之兽身上缠绕着丝丝黑色的丝线，那些是罪孽的象征，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它身上的罪孽便一下子明显了太多，它的竖瞳盯着面前神话姿态显现的莫妮卡，身上的鬃毛一下子炸开，警惕地后退了半步，然后大吼道：“没办法了，诺顿，我们合作吧！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失语者神降浮空城，不是吗？！”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布加迪。”诺顿冷笑一声，“你只是为了借助失语者的力量恢复共心派的势力，一旦你真正的目的达成，又会抛弃碍事的神灵了，不是吗？当年若不是你们的背刺，莫妮卡怎么会那么容易地刺杀了失语者小姐？”
诺顿这句话也正好戳中了罪孽之兽（布加迪）的痛楚，它跳脚地骂道：
“你不要说得好像你亲眼见到了一般！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在浮空城……不对啊，那个时候你这个臭小子还没有生出来呢，混蛋！”
“这不妨碍我鄙视你们。”
诺顿快速接近了活过来的失语者遗骸，杜克他们根本无法阻止恢复了全盛状态的他，他深情地看着失语者，伸出了有些颤抖的右手，想要碰触失语者脸颊上的泪珠，却又畏惧地缩了缩手，轻声虔诚地说道：
“伟大的失语者啊，请再等等，很快您就能君临您忠诚的浮空城了。”
诺顿达成目的的两把钥匙，一把就是失语者的义骸，而另一把就是圣人梅根。前者诺顿已经到手了，而后者……他抬起了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猛然向前一拉。
事实证明，杜克之前说诺顿“不懂量子叠加态的原理”是不正确的，在短短时间内，诺顿也同样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甚至得以利用这个世界的性质，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
下一刻，一脸茫然的梅根出现在了诺顿的手中。
“诶？”
许久不见的梅根下意识看向了诺顿，接着又看到了诺顿身边的失语者遗骸，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惊恐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恐惧地尖叫着：“不要！不要啊！”
杜克记忆中的梅根是一位成熟的女子，虽然不怎么可靠，在关键时候总会掉链子（这一点在最初她与自己敌对的时候，还算是个不错的萌点，但是后来成为了伙伴后，就有点要命了），但是总体上圣人梅根都是一位冷静沉着的成熟女子。
但此时这个被诺顿抓过来的梅根，却丝毫看不出成熟，反而像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子一样，她看到杜克时情绪和神态也都没有变化，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杜克一样。
这个梅根神志的年龄，似乎比杜克所熟悉的那个梅根要小很多。
懂了，反向柯南是吧？“头脑虽然变小，但身体依旧性感”？
杜克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作弊道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他开口对自己身边的琥珀轻声说道：
“把我送到诺顿的身边，好吗？”
听到这一句话，琥珀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杜克！你又要做什么？”
“我去干掉他。”杜克露出了微笑，伸出手揉了揉琥珀的头发：“给我三秒时间，好吗？”
琥珀看着他的表情，原本被刺激出来的神经敏感稍稍恢复，她也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以前的她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和紧急情况，总是会惊慌失措到尖叫出声，但是随着她与杜克相处时间的逐渐变长，她也学会了保持冷静，学会了保持思考，学会了……相信杜克。
“没问题。”她点点头，但是立刻又补上了一句：“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好。”
下一瞬间，琥珀便搂着杜克，突兀地出现在了诺顿的面前，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梅根，让他们俩隔开了他和梅根。
“什——”
诺顿惊讶而不慌张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杜克和琥珀，接着，他便感觉到了胸口一疼。
在疼痛从伤口位置传达到神经，再进一步传达到大脑皮层，让诺顿理解疼痛的发生……这整一个过程仅仅只需要一瞬间，这瞬间诺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杜克朝着自己挥了拳头。
但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时间，以破坏为传奇天命的诺顿，体验到了真正的毁灭。
浑身所有的细胞，所有的骨骼，所有的一切……在杜克的一拳中抵达了毁灭的命运。
不需要三秒，只需要一拳。
名为诺顿的量子叠加态被强观察者观测，可能性坍塌为了确定的一种，那就是死亡和毁灭！
“砰——”
诺顿殒命于达成目的前的最后一刻。
而杜克则直勾勾地向后倒去，超过负荷的义骸开始发出了悲鸣，更严重的是他的灵魂，同样也开始悲鸣起来，一击秒杀传奇带来的副作用，它的持续时间或许是“永远”，这种虚弱的感觉让杜克都没有力气继续站立。
但还好，有人可以扶住他倒下的身躯。
“没事吧？”琥珀一把抱住了杜克向后倒去的身体，紧张地问道：“杜克，你怎么样？”
“嘶——很糟糕，但至少解决了诺顿……”
杜克松了一口气。
“沉默是金。”
但就在这个时候，阴魂不散的诺顿之声，再度响起。
杜克猛然抬起了头，但诺顿的肉体和灵魂应该都在刚刚那一拳中化为乌有了，他怎么可能还能说话？
不得不说，杜克有些破防了。
塔莉娅也好，诺顿也罢……你们失语者的传奇每一个都要这样活来死去，阴魂不散的吗？！
但命运这一次，真的站在了诺顿的那一方。
一旁敞开店门的商店内有一面镜子，而诺顿的身影便印在了那面镜子之上，他隔着镜子对杜克得意地笑了笑，他的量子叠加在杜克的强观测中，坍塌为了确定的一种可能性……但这不代表在更高维的叠加状态中，其他可能性都消失不见了。
而诺顿的运气太好了，他的一个可能性被印在了那面镜子上。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镜面反射出的人物，也能够单独成立。
而失语者遗骸、圣人梅根也都存在于镜中世界里，他双手一合，就在镜子里开始了自己的仪式。
“伟大的失语者啊，降临吧！”
量子浮空城中的恸哭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则是通天彻地的圣歌。
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镜中世界的失语者遗骸和圣人梅根，都在圣歌奏响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某种一直注视着这个记忆世界的伟大存在，从未如今这般贴近这个异空间。
失语者正在降临。
而先于祂的降临而降临的，是属于失语者的神使们。
十一位天使出现在了天空之中，照亮了量子叠加态的浮空城，让大量的可能性坍塌确定下来。而镜中世界名为诺顿的可能性，同样也因此确定下来——甚至，他干脆化身为神灵的使者，身后长出了一黑一白的一对羽翼，头顶的光环发出了纯金色的光辉，他从镜中世界离开，来到了杜克等人的面前。
他手中什么武器都没有拿，他的双拳和力量便是他最大的武器。
诺顿虔诚地朝着天空行礼，高声疾呼着祷告：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接着，他微笑地低下了头，看向了杜克。
杜克已经虚弱地动弹不得了，只能依赖着琥珀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琥珀第一时间便发动了空间法术，想要带着杜克离开原地，却不料空间法术因为未知原因而失了效果。发动失败的她依旧与杜克站在了原地。
琥珀浑身颤抖起来，她想要放声尖叫，诺顿的气息和杀气让她快要漏出来了，但是……尽管心里怕得不得了，琥珀依旧瞪大着眼睛，与诺顿对峙着，咬牙用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
“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杜克的！”
“很有骨气，小女孩……可惜，你似乎不太够格。”
诺顿摇摇头，然后对着他们扬起了拳头。
一切都走向了最坏的情况。
但就在这个时候，空间破碎的声音，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同时空间破碎的画面，出现在了诺顿与杜克、琥珀之间。
紧接着，璀璨的圣光照耀了量子浮空城的街道，一柄华丽却沾着血的在地上划出了刺眼的火星，一道高挑的身影从破碎的空间跃了进来，杀意盎然地问道：
“那我够格吗？”
杜克和琥珀愣住了，诺顿也愣住了，因为他们都认识这个人，也都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刻此处见到她。
她是光辉之魔女。
“塞西尔！”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冥冥中的无形之手
“塞西尔！”
杜克、琥珀和诺顿同时呼唤出了她的名字，但他们话语中包含的情绪是截然不同的，前二者的是惊喜，而后者则完完全全是惊愕了。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塞西尔狼狈至极，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和破破烂烂的衣服，大量的血污粘在了她用圣光凝聚出来的圣光铠甲，可就是这套铠甲，看起来也曾经被人用蛮力暴打了几顿一样。
可是，在诺顿眼里，她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许愿之魔女，伊芙。
那个因为“誓约”而迟迟不能晋升真正传奇的准传奇职业者，那个足以与真正的顶级传奇对垒的怪物！
百年前诺顿的全盛时期，曾经与当时也混迹于浮空城地下世界的伊芙战斗过，那一次他已经晋升为传奇了，但是却依旧被伊芙小姐暴打，连她老大卡洛儿的面都见不到。
所以，以卡洛儿和伊芙为首的那一个失语者派系，最终能够登顶浮空城，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整个浮空城里哪有第二个势力派系，能够凑出“一个正儿八经的顶级传奇和一个能和顶级传奇过招的变态准传奇”这种华丽阵容啊？
当时的浮空城城主府都不能！
而眼前的塞西尔给诺顿带来的感觉，就类似于伊芙，如果她没有许下大愿，此时恐怕就已经成为正儿八经的传奇了，但也正是因为那场大愿带给她的力量，让她戴着镣铐在传奇的天堑面前尽情舞蹈，得到了如今的战斗力。
“诺顿，你这是什么造型啊？”塞西尔挡在了杜克和琥珀的面前，将长枪扛在了肩膀上，大大咧咧地说道：“你怎么变成阴阳鸟人了？”
明明光宝也数次亮出类似与神使的造型，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嘲讽眼前一半白一半黑的诺顿——她嘲讽的时候大概是忘记了自己也当过鸟人，还开发过不亮的“逆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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