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某且阿离16
“对，对，女儿应该是把钱放在自己房间里了，我得去找找。”
李素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已经猜到自己母亲下一步就会进来了。
让苏羽躲进衣柜里还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想到这里，李素素坐直了一些，靠着墙坐直了一点，原本脸上那诱人的红晕也慢慢褪去，变成了冷静和些许落寞。
李素素的母亲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李素素明显的被吓了一跳。
李素素的母亲还算是风韵犹存，打扮打扮再出门也能看出来当年的魅力，也不愧是能生出来李素素这样美人的人。
“素素，你怎么在家啊？”
苏羽在衣柜里听着她的声音没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声音光是听着就…
“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回来休息了…”
“好，素素，你能再给妈妈一点钱吗，妈妈想去打牌，她们今天多玩了一点钱的，妈妈的钱都没了，但是还想再玩一会。”
沉默，如水一般的沉默，最后又是李素素叹了一口气。
女人听见了李素素的声音就又突然开口了，脸上的表情忽的就狰狞了几分，声音也尖锐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在李素素眼中好像突然就变成了病号服，李素素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才能跟她正常对话。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语，也是很正常的语气，但是听起来好像是一个病人在喃喃自语。
好像是病
的病入膏肓。
“素素，到底你也要…”
“好了，别说了，钱在厨房里的那个小柜子里，里面有一个铁盒，家里只有那几百块钱了，你看着拿吧…”
听见这话，女人就离开了。
李素素坐在那里发着呆，眼中也有出现了几分水雾。
所以她到底也没问问自己腿到底怎么样了。
所以…
她还是要在苏羽面前表现出来这一面嘛…
你好，我是他的未婚妻，林清梦…
…
我拿什么配得上他啊…
46 摆烂
女人拿了钱就直接快步离开了，到最后也没进李素素的房间再问问她到底怎么样了。
苏羽在衣柜里有些尴尬，一是因为这旁边都是李素素的衣服，他感觉自己总是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这就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好像听见了李素素的抽噎声。
苏羽犹豫了一下，听见关门的声音以后又等了十几秒，等到确定了那个女人真离开了以后，苏羽才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出来。
柜子的质量挺好的，苏羽小心翼翼的也就只是害怕吵到李素素的情绪破碎。
李素素哭的很克制，虽然眼泪一直在掉，掉的怎么也停不下来，但是她却紧紧的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有些女孩子哭会激发男生的另外一种性格，可能会把她欺负的更惨，但是想李素素这种女生哭就只会让人感觉联系。
李素素看了一眼苏羽，眼中是苏羽从来没见过的脆弱和彷徨，看见了苏羽，李素素忍着心里的情绪，想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不能哭。
李素素不是一个喜欢哭的女生。
她已经好久没哭过了。
在外卖明明没有送错地方，明明是商家的失误却要自己赔钱的时候。
在外卖被人偷了，只能自己赔钱，最后一天白干的时候。
在初进工作什么都不懂，一直被对面凶的时候。
在加班到深夜，只能睡几个小时，马上就还得上班的时候。
自己哭了吗…
李素素回忆了一下。
好像都没有。
那为什么今天就哭了呢？
李素素抿着唇，慢慢的把眼泪都憋回去了。
生活里一点一点的事情堆积起来，李素素都扛过来了，都没有哭，都没有崩溃。
可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李素素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哪一点了。
情绪破碎的快，平复的也快，苏羽也没有画蛇添足的去安慰一下李素素，因为这可能会让她哭的更惨。
别在别人伤心的时候说别伤心了，这只会让那个人沉浸在我很悲伤的情绪中，如果真想安慰，那就带那个人出去走走，让那个人转移一下情绪，这样就好了。
苏羽也可以这样做，但是他没有。
一是因为李素素现在受伤了。
二是因为苏羽实在不想让李素素对自己好感度增加了。
这倒也不是苏羽普信。
每个人在情绪最破碎的时候都是最容易心动的时候。
要是自己这么做了…
还是算了吧。
苏羽默默的坐在李素素旁边陪着她，李素素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眼泪也慢慢收回来了。
哭完以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就释然了一些，接过来了苏羽默默递过来了手纸，把眼泪擦干以后，她看着苏羽，轻轻的开口：
“你不好奇嘛？”
和李素素说话总是能感觉很舒服的。
因为李素素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能飘进别人心里，惹的人家心都痒痒，想凑到她身边让她在自己耳边说话。
今天的李素素声音更轻了，语气里还有些委屈和脆弱，让人更想呵护一下了。
苏羽也知道李素素说的不好奇嘛是什么。
是那个女人的事情吧。
估计是她的母亲吧。
苏羽沉默着，看了李素素一眼，李素素的脸色有些苍白，苍白的有些病态的美感，她和苏羽对视着，眼角还有刚才流泪的血丝。
她可能是想跟人倾诉一下吧。
于是苏羽的答案也就很从心了。
“有点…”
“那你愿意听我说一下吗？”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我的脚还有点疼。”
“…我给你揉。”
说着，苏羽又回去坐到了李素素的旁边，继续轻轻的帮她揉脚。
感受着苏羽轻柔的动作，李素素慢慢开口：“你是不是感觉，那个女人，我妈，她的脑袋是不是…”
剩下的李素素没有说，但是苏羽也基本猜到了。
那个女人的精神状态…
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没有看见那个女人，但是听见那个声音，苏羽心里就差不多有了些想法了。
苏羽没有说话，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好听， 沉默着，苏羽听见对面的李素素继续开口。
李素素此时的心态也很奇怪，好像是什么也不怕了，什么也不在乎了，就是想好好跟他坦白了。
说白了，就是有些摆烂了。
反正事情也不会更糟了，那就坦白吧。
至于坦白以后到底是会变得更好还是更坏，李素素也不太想去想了。
“
其实，她以前也不是那样的，以前的她还是对我很好的，会很关心我，会对自己家很好，她也有自己的一份工作。”
“工作虽然赚的不躲，但是也还有我爸，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足够我们一家的开销，甚至还能攒下来一些，最后我们还买了一个房子。”
“我和姐姐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当然，我的成绩是要稍微差一点的啦，我比姐姐弱的。”
“但是，但是我们两个也都能上一个很好的大学啊，很好很好的学校的，这样以后我们都能赚很多钱啊，本来，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苏羽沉默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轻，他低着眼，和李素素一个动作，眼中是复杂的神色。
如果故事的结尾注定是一个悲剧，那中间的甜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造物主的恶趣味吗？
让后面的绝望更让深邃几分吗？
苏羽想起来了李清清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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