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那么严重吗？”
明岳也皱眉，却很干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瓦尼亚也站起身，淡淡地说：“应该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但是您真的不该来的。您没有接受过什么上岗培训吗？”
“我……应该还不算他们的正式员工吧。”
“也对。是我疏忽了。”
明岳拉开茶室的门，瓦尼亚于是也跟着从茶室里走出来。尼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一本看起来并不薄的书，身边放着一个圆形的纸包。
“老师，您跟父亲聊的怎么样？”
她抬起头，露出自然的微笑，又看着明岳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已经打算离开了呢？才过了一会儿呢。”
“我本来也不至于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明岳也微笑着回答：“也只是跟瓦尼亚先生交流一下关于你的事情而已。老师回家也需要不少时间，怕赶不上家里人做的晚饭，也不好意思在你们家待太久。”
“那我送送您吧。”尼娜把那本书放在桌子上，站起来，接着又把那个圆形的纸包递给瓦尼亚，问道：“父亲，是这个吗？”
“嗯，没错。”瓦尼亚接过那个纸包看了看，又递给明岳，说：“一点小小的见面礼，感谢您在学校里对尼娜的照顾。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请务必不要拒绝。”
“……那我就收下了。”
明岳双手接过那包茶叶。瓦尼亚又对尼娜说：“尼娜，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我送老师出去就可以了。”
“好的，父亲，我知道了。”
尼娜乖乖地点头，明岳也朝她挥了挥手。她和瓦尼亚走到玄关，换上鞋，听见瓦尼亚低声说：“或许有一天我真的……还希望您能照顾一下尼娜。”
“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的。”
“感激不尽。”明岳拉开门，敏锐地发现不远处，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与她对上视线，然后收起手中的报纸，匆匆转身走开。她猛地扭头看向瓦尼亚，瓦尼亚在明岳后面似乎也发现这一幕，脸色骤变，急切地说：“快追！他可能是……”
然而庭院的铁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一道缝隙，明岳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ps：我好像记错了来着，我明明应该只欠了八章，所以现在是还欠七章……
pps：不管是七章还是八章，我真的能还得完吗（痴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爆炸也是基本操作
明岳面无表情地转进一个巷口，看见男人已经掏出手弩，箭矢上弦，明晃晃的金属箭头正对着她的咽喉。
“纠察队。报上你的姓名，来历。”
男人冷漠地宣称道，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他近乎无穷无尽的信心，或许是手中的武器，或许是纠察队这个组织在乌萨斯内的非凡意义。
可惜，这次执法似乎与男人此前经历的都完全不同——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非但没有逃跑，反而如影随形地追着他。在听见纠察队的名号时，她甚至还松了一口气，露出由衷的喜悦笑容。
“太好了。我还担心，如果是什么纯良的巡警，我该怎么办呢。”
男人的内心发出警报。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他就发现少女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这使他手上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从下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了。
明岳如鬼魅般出现在这个自称纠察队成员的男人身前，一只手扣住他的右手手腕，毫不留情地扳断了他的小臂骨。在疼痛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声带发出哀鸣之前，她的另一只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把他按在侧面的墙上。男人的后脑勺与墙面亲密接触。
然后，她面不改色扭断了男人的颈椎。
……
处理尸体以及沾上血迹的外套花了明岳一些时间。她本来想用火系的法术把这具尸体烧掉，但这里毕竟还属于上城区，人来人往，这条看似无人经过的小巷子也并不能保证在尸体烧尽之前不被发现。
于是她以最快速度破坏了尸体的面部特征，又沉思了一会儿，伸出右手，只见手掌上出现一个比拳头略小一圈的球状物体。她撬开这个男人的嘴，把这个小球塞进去，接着把男人扛起来，连同自己的外套一起塞进墙角的一个垃圾桶里面。垃圾桶里的东西基本都可以燃烧，这使明岳非常满意。
在失去面部特征的情况下，男人又为了伪装穿着便服，想必不会太容易被认出。虽然这个简易炸弹的威力有待商榷，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面，至少能把男人的头炸掉吧。
她满意地笑了笑，摇摇晃晃地走出小巷。在她离开之后几分钟，明岳就听见身后传来轰然的巨响。她皱着眉往后面看了看，暗暗地骂了一声。
明岳本以为这个炸弹能被延迟到晚上……但可能是因为新鲜，男人还没有完全失去体温，稍微催化了源石的能量反应。她又看了看那处小巷的方向，虽然爆炸来的早了一些，但是似乎引燃了周围的木质结构，她看见冲天的橘色火焰。
乌萨斯军警的效率应该不会太高，应该也能烧掉一大半吧。明岳心中暗道，接着就沿着不起眼的路线，迅速回到家。她推开门，就看见柳德米拉与小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明岳，你……什么味道？”
柳德米拉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明岳无奈地耸耸肩——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那股血腥与垃圾的腐臭混合的味道是从哪儿来的了。
“我先去洗个澡。”
“快去吧。”
把浑身上下的衣服都丢进桶里泡着，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明岳才觉得身上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拿换洗的衣服，就只好披着浴巾，推开浴室的门。
小夜和柳德米拉已经坐在餐桌前了，桌上的菜碟冒着热气。她们神色各异地看着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的明岳，而明岳也用最快的速度闪进卧室，关上门。
换上新衣服，她连头发都懒得吹，只是草草地擦了擦，大概只能使她那头长发不再往下滴水的程度，就推门出去了。柳德米拉和小夜仍旧坐在餐桌旁，餐具一动未动。
“不用等我的嘛，你们先吃啊。”
“没关系的，现在天气又不冷，我去帮你装饭。”小夜站起身，走进厨房。柳德米拉看着明岳，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瓦尼亚？”
“他可能也摊上事儿了。是纠察队。”
在听见这个名词的一瞬间，柳德米拉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作为原籍乌萨斯的感染者，她应该对纠察队也有着不小的阴影。
“然后呢？”
“我处理掉了。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是大概不会找到我身上。”
“那就好。吃饭吧，今天有点晚了。”
小夜捧着装满了白米饭的碗从厨房中走出来，放在明岳的面前，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在一天之内，她似乎也对在切尔诺伯格的生活有些适应了。明岳突然有些好奇，柳德米拉跟小夜都聊了什么呢？
这种问题，总不好对本人问出口吧？
……
这场小小的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明岳就看见了推迟发售的乌萨斯日报，那场爆炸被刊登在第二版的一个次要版面，至于头版头条，是切尔诺伯格市长鲍里斯伯爵出席了一个有众多官员参与的重要会议，伯爵本人在会议上发表了重要讲话，对切尔诺伯格近三年的发展做出总结，对未来的方向做出指示。
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关注那场爆炸。报道显示，这场爆炸波及了周围一小片地区，引燃了一座已经十余年无人居住，结构老旧的木质房屋，造成两名路人轻伤，无人死亡。爆炸中央发现一具身份信息严重缺失的尸体，切尔诺伯格警方正在悬赏线索。
让明岳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悬赏的金额有些出乎她意料的高，与切尔诺伯格警方一贯无所谓的作风不太吻合。难道是有纠察队的成员已经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失踪？未免反应太迅速了一些。她微微皱着眉，又粗略地把报道读了一遍，才把报纸放下。
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的。即使在追踪时，她也有注意路线，甚至那个男人也主动地把她往无人的区域引。再加上爆炸的威力不小，又有大火，应该追不到她头上来。
“……老师？老师！”
“啊？什么事？”
明岳愣了愣，才看着站在她身边，怀里抱着笔记本的尼娜。金发的少女脸上写着不满，把笔记本拍在桌子上。
“不是您叫我下课来办公室的吗？”
ps：剧情，要开始加速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明岳姐姐讲故事
尼娜或许真的有数学上的天赋呢？
明岳并不敢下这样的定论。她深深地了解，在所谓数学领域取得成就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成就，那是绝顶的天才才能登上的殿堂，以尼娜现在的水平，充其量只是在高中数学方面比较拿手而已。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拥有这样对数字的敏感程度，对于一个工程师来说或许已经绰绰有余了。但是仅有数学还完全不够，包括物理、程序、甚至是驱动许多设备要求的源石技艺，她都没办法传授给尼娜。
至于该怎么培养这位学生……明岳隐约记得罗德岛上有一位卓越的工程师，负责陆行舰与其他系统的修理和维护，可惜在近卫局的档案中没有这位天才的资料。等罗德岛什么时候来到切尔诺伯格或者龙门附近，她肯定就要找个时间带着尼娜去罗德岛的本舰上逛一逛。
对于尼娜的教学计划正在稳步进行中，而明岳的另一位好学生，彼得海姆中学最大的刺头儿，“冬将军”索尼娅，最近似乎也真的像她宣称的那样安分了不少。就连负责教她历史课的小老头儿都专门跑过来找过明岳，在明岳面前大加夸赞索尼娅浪子回头的行为——他可能觉得索尼娅的转变与明岳有关吧。毕竟，在这间学校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有一个爱打架的学生跟一个爱揍学生的老师关系不错。
明岳的生活似乎短暂地回归了正轨。近卫局不再有任务发布给她，也没有纠察队突然上门找她的麻烦。她没有再找过瓦尼亚，瓦尼亚也没有再联系她。除了担心身份暴露的风险之外，他们都非常默契地不打算将尼娜卷进去。
这就是一个切尔诺伯格中学教师的日常生活。学生老老实实学习，老师堇堇业业摸鱼，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美好。
虽然，明岳非常清楚，有一场剧烈的风波即将来临——但是除了她，她的倾诉对象柳德米拉，以及那些可能的幕后黑手与推波助澜者，并没有多少人感受到这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切尔诺伯格的夏季一如既往的美好。天空湛蓝，阳光灿烂，人们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虽然如此，明岳的生活其实还是发生了些小小的变化。德克萨斯的那位小粉丝比她想象的还要靠谱一些。在那些箱子被搬上货车的一个星期后，它们就出现在了明岳的家门口。由于那天是工作日，所以明岳只能从柳德米拉的叙述中，勉强还原当时的场景——一个衣冠不整的白发菲林少女在家门口，双手举着她视若珍宝的游戏机欢呼。
她们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在家里把所有东西都拆出来，并且整理好，分门别类地收进小夜房间的储物箱和衣柜里面。柳德米拉此前并没玩过电子游戏。但是从结果上来看，相比那一大堆她不了解的设备，小夜的那些女仆装似乎更能让柳德米拉提起兴趣。
于是，当明岳回到家的时候，只能看见在玄关堆得高高的，空空如也的纸箱。穿着不太能穿出门的特色女仆装的小夜在厨房里忙活，听见明岳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明岳有些发直的眼神。
她的脸一下子就烧起来，可惜厨房也没有任何能够遮挡的地方，地上也没有一道缝能让她钻进去，于是只能强装镇定地转过头，专心致志地盯着咕嘟冒泡的铁锅。明岳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才对露出神秘笑容的柳德米拉问道：
“她的衣服和游戏机都到了？”
“是啊。好看吗，这是我给她选的。”
“好看是好看……”明岳迟疑了一下，说：“但是我好像记得，她上次穿的那套裙摆没那么短吧……”
“短一点多好啊。”柳德米拉笑眯眯地说：“女孩子的裙子也有很多款式的嘛，那么多套，你没见过的多着呢。”
“你怎么让她穿的？我看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告诉你。天知道你会对小夜做什么事呢。”柳德米拉哼哼两声，笑着说。她歪着头，眼睛一亮，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退后两步，上上下下对着明岳打量一番。
“怎么？你想干嘛？还没吃饭呢。”
“你，好像也挺合适的，应该不会不合穿吧。”柳德米拉又扫了几眼，眼神停留在明岳的胸口，沉思片刻，又点点头，沉吟道：“小码的应该更合身一点……”
“干嘛？为什么要我穿？”明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双手捂着胸，吐槽道：“还有，你什么时候练成的目测三围的好本领啊？能不能也教一下我……”
柳德米拉暧昧地笑，“又不是没跟你出去买过衣服，怎么不知道？你想学来测谁的？怎么学？用身边的女孩子来练习一下？”
“算了算了，说不过你。”明岳叹了口气，无力道：“那为什么又要我穿？”
“怎么，不想服侍我吗？”
……
姑且不提之后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小夜还是在明岳的家里安定下来。那些女仆装穿了一两次之后，基本就全部被封存在衣柜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根据小夜自己的说法，那些女仆装的布料非常不错，穿起来也不会觉得难受……她就是不太好意思。
为什么以前就好意思了呢？这就要问问同样在这栋房子里居住的明岳和柳德米拉了。
明岳差不多一直都这样，虽然直接上手可能不太好意思，但是看的话还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柳德米拉现在反而可能进化的比明岳还彻底……差不多就是刚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对一切都保持好奇，新鲜感尚在，求知欲极强，并且勇于探索的狂暴模式。
总的来说，生活仍然非常平和。小夜仍然沉迷游戏，有几天甚至陷入晚上不想睡，白天起不来的恶劣情况。后来，不知道柳德米拉怎么说服了小夜，在没有没收游戏设备的情况下，基本保证了小夜的正常作息。
一个周末，在柳德米拉的提醒下，明岳终于想起来要去阿撒兹勒找奈音看看——她好像已经承诺过很多遍了。柳德米拉自称有事要办，小夜想窝在家里玩游戏，于是明岳只好自己去。
玛尔洛娃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奈音在二楼的房间里看书，一见到明岳，就扔下书本，兴奋地扑到明岳怀里。
“明岳姐姐，你终于来找我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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