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在从下城区返回家的路上,明岳刻意地与柳德米拉分开,并且脱掉了外套和口罩,看起来完全就像另一个人了。柳德米拉先一步回家,等了有十多分钟之后,才看见明岳优哉游哉地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大塑料袋。
“这是什么?”
“烤串,和一些其他的小吃。”
明岳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说:“我今天中午打算下厨做个饭,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你原来会做饭的吗?”
柳德米拉嘴角上扬,嘲讽道:“是不是做的太难吃了,才不得不天天出去下馆子啊?”
“当然不是!肯定是因为懒得洗碗啊!既然有钱的话,为什么不能去下馆子……今天就是证明自己厨艺的时候!”明岳面红耳赤地争辩,接着背过身就进了厨房。柳德米拉探头,看着明岳手忙脚乱地拉开许多柜子寻找食材。
“如果你能做好的话,买这些吃的干什么?”
“你……懂不懂少而精的道理啊?我怕我做太少了,等会咱们俩都吃不饱!”
明岳强词夺理,柳德米拉笑而不语,也不再盯着厨房里的明岳看。她把塑料袋上面的活结解开,看见里面用锡纸包着的,足足三四十串各种肉类的烧烤,焦黄油光的表面上撒有粉末或颗粒状的调味料,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开。
除了烤肉,还有在最下面垫着的一盒绿叶菜,和两个喷香的小地瓜。柳德米拉重新将袋子系上,满脸不信任地看了看还在厨房里忙活的明岳。
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袋子里的这些食物绝对也够她们两个人填饱肚子了吧。
至于明岳,刚刚才洗完了一小盆米,现在手里握着两个鸡蛋无从下手。柳德米拉笑了笑,悄悄地又转过身,并不打算戳穿明岳。
希望等会看见一些能吃的食物……柳德米拉悄悄地在心里许愿,脸上却不自觉地浮现几分期待。从切尔诺伯格到叙拉古之后,柳德米拉就很少有过这样的体验。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发呆,厨房里面传出明岳的大呼小叫。
感觉,也挺不错。
……
在忙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明岳端出来两碗蛋炒饭,上面还有一些切成丁的火腿。除了看起来有一点点焦,似乎并没有太多能够指摘的地方。柳德米拉惊讶地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饭粒,问道:“你还真能做出来能吃的东西啊?”
“什么意思啊你!我,我当然可以啊!”
明岳心虚地嚷嚷道。见明岳这副样子,柳德米拉心里也明白了大半,挑起一小块饭送进嘴里,表情马上变得非常复杂。
“喂,你有没有放盐啊?”
“盐……额,放了一点点?”
明岳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个象征“一点点”程度的手势。柳德米拉保持着复杂的表情,将筷子放在桌面上,沉默。
“怎……怎么了嘛,很难吃吗?不好吃的话就吃烤肉吧,我买的还蛮多的……”
明岳满脸沮丧地把塑料袋拉过来,柳德米拉却忍不住了,噗嗤地笑出了声,摆了摆手,忍俊不禁地说:“骗你的,开玩笑的啦。其实还可以啊,挺好吃的……除了咸淡没调好,火候不太对,别的好像都还行……”
“什么嘛,那我还是很有料理天赋的嘛!”
听到柳德米拉勉强能算是肯定的肯定,明岳仿佛一下子信心就回来了,整副表情在一秒内从沮丧变成得意。她收回正在解袋子的手,端起碗,往嘴里扒拉了一口。
跟柳德米拉刚才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明岳脸上的表情变得百味杂陈,沉默地咀嚼,吞咽,然后放下筷子,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表情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简直像炎国某种优秀艺术形式的专业表演者。
“怎……怎么了,难道你那碗特别难吃吗?”
柳德米拉心惊胆战地问道。明岳仍旧看着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饭,居然真的是能吃的?”
“……你到底在做饭的时候干了什么啊?”
……
最终,这两碗饭有一大半进了柳德米拉的肚子。在扒拉了几口之后,明岳对自己那碗饭表现得兴趣缺缺,于是被柳德米拉顺势接受,明岳则开始快乐地吃烤肉。
明岳在下厨前说的至少有一句真话——这两碗饭加起来,确实都没有多少。如果没有明岳买回来的烧烤、蔬菜和地瓜。她们两个绝对都是吃不饱的。柳德米拉在吃完一碗多蛋炒饭之后,还能跟明岳抢最后一串羊肉串。
吃完午饭,明岳乖乖地去收拾餐具,以及厨房里几乎无法直视的下厨现场。柳德米拉用那个塑料袋把各种垃圾包起来,出门扔掉,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明岳还在洗着打蛋用的碗。
柳德米拉突然想起来,刚才桌子上的食物,如果算总量的话,恐怕一大半都被明岳解决了。她悄悄地凑近在洗手台前面忙活的明岳,双手搂住明岳的腰?
“嗯?!干嘛?”
明岳条件反射般浑身一颤。柳德米拉好奇地捏了捏明岳的肚子,说:“你肚子上有赘肉吗?”
“额……应该,没有?”
“为什么?我看你吃的还蛮多的?”
“美少女的事情你少管……才不会有肚腩呢!”
然后柳德米拉就被明岳轰出去。很快,明岳也收拾完东西从厨房里出来,两人在客厅里陷入不知干什么事情的迷茫中。
“柳德米拉,你打算把那个信怎么办?”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亲自去一趟龙门。”柳德米拉将那位线人给的信封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既然把这个给了我,还封好了信封,应该就是要那边亲自启封的意思。并且,我还没正式跟星熊督查交流过……作为或许够资格入职的近卫局成员。”
柳德米拉自顾自地说道,转眼就看见明岳已经把蜡封拆掉了,正在整理信封里折起来的一大堆纸。
“你怎么就拆了啊?”柳德米拉惊道。
“怎么,不能拆吗?”明岳敷衍地反问,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信纸在自己腿上展开,“拆都拆了,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有啥……”
柳德米拉崩溃地大叫:“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刚刚说话啊!”
ps:又是四小时以上高强度肉鸽,全分队都已经通关过了(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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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s:首订是三百多不到四百,所以现在欠了五更!我明天一定不打肉鸽,好好写文……
pppps:刀片还有两天,到时再算
第六十三章 这里就以oo作为赌注!
虽然心里想要痛揍明岳的欲望正在高涨,但是就像明岳说的那样,信件的启封已经成为事实,在一顿唇枪舌剑之后,柳德米拉还是跟明岳一起看起了信封里的那些资料。
出人意料的是,里面并不是特别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超级阴谋或者重大事件,只有零散的许多记录,包括报纸上零散新闻的剪切,不知怎么搞到的文字版会议摘要,以及部分重要路段的车辆记录。
“看起来……好像确实事儿还蛮大的。”
明岳沉吟着将手中的资料叠好,平放在桌子上。柳德米拉惊奇地看了看明岳,问:“你看出些什么了?我还没什么头绪呢。”
“这不是还蛮简单的……”
明岳从一堆纸张里找出一张剪下来的报纸,指着上面的文字说:“先看这里。贝加尔大公身体抱恙,近三年来第一次缺席了重要会议。”
“然后呢?”
“贝加尔大公是乌萨斯第三集团军的指挥者。在他请了病假后,一位子爵暂代这位大公的职责……你觉得什么病能让一位大公把指挥权都交出去?”
明岳耸肩,又翻出第二份材料。
“这里。会议指出切尔诺伯格在维持军警上面开支过大,要求削减警力和装备,已经被鲍里斯侯爵用一票否决权驳回。而这个提案即将在下次会议重新提出。”
“这里。连接北疆与切尔诺伯格的交通要道频繁出现拥堵,但是路费同比与环比都有所下降。有财政大臣在议会呼吁减少对一部分道路的维护费用,引用了这个数据。”
“还有这里……”
明岳按照她自己理解的顺序,将这些材料重新排列,一份份耐心地指给柳德米拉看。看完大部分材料之后,她把这些资料重新打乱顺序,然后整齐地码在桌子上。
“总结一下的话,大概就是第三集团军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现在指挥官告病在家,反而有车辆正往切尔诺伯格来,不知道是在运输什么装备,设施……或者干脆就是运人。”
“还有在议会上,许多主战派勋爵的表现非常奇怪,就像在一夜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他们现在在议会上全面退让,令人难以置信的让出了许多本不该让出的东西。如果要开战的话,乌萨斯周边的国家无非西边的哥伦比亚,南边的卡西米尔,北边的萨米,以及切尔诺伯格附近的,东边的炎国。”
明岳长出一口气,唏嘘道:“炎乌大战,不会真的要打起来了吧?”
“你……明岳,从这些信息里面,就能得出炎国和乌萨斯即将开战的信息吗?”
柳德米拉目瞪口呆,而明岳摇头,无奈地解释道:“怎么可能是那么笃定的信息,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只是……可能性而已吗?”
“是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就足以让作为桥头堡的龙门重视起来……”明岳笑了笑,缓缓地说:“毕竟,这可是乌萨斯啊。”
这可是乌萨斯啊。
这可是那个穷兵黩武,征战天下的乌萨斯啊。
即使好战的先皇已经逝去,但没有人能保证,乌萨斯的新皇帝仍然能为这个国家套上牢固的缰绳。何况,那些议会上的主战派,那些胸前挂满勋章的军功贵族可不是能被言语说服的,乌萨斯的士兵也从来不惧怕任何战争,无论是对什么人,什么国家,甚至是极北的那些恶神与邪魔,违抗乌萨斯的都在铁蹄下臣服。
除了隐隐能与乌萨斯分庭抗礼的炎国。
柳德米拉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头脑一片空白。这是,明岳却突然欢脱地笑起来,大咧咧地说:“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啦。依我看,大概率是打不起来的。”
“为什么?”
“这个线人整理的资料其实远不止那些。议会上有一名侯爵怒斥卡西米尔的大使,哥伦比亚超过十家企业在乌萨斯遭到制裁,感染者法令更加严苛,而废除感染者矿场的提案以绝大多数的劣势被驳回……乌萨斯还发生了许多事,并不就是真的要跟炎国开打了。”
明岳将这些资料装回信封,随便把开口合上,一边赞赏道:“这位线人足够称职……他并没有太多主观意义上对这些材料的解读,而是尽可能地搜集了各方面的材料,甚至为了避免误导,故意将顺序打乱。你拿去给星熊吧,她应该是能看懂的……或者,这些东西最终会到老魏的办公桌上。”
柳德米拉叹了口气,一副大脑过载的样子,说:“看来,我距离一名合格的近卫局成员,还差得远呢……”
“管那么多干什么,总会解决的啦。”明岳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客厅跑开,在墙角的柜子下面取出一盒国际象棋。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龙门?”
“这个星期的话……可能今晚?”柳德米拉犹豫道:“如果明天早上出发,我怕不太来得及回来。”
“那不就是了,我们还有一个下午的空闲时间嘛。”
明岳把棋子一个个放在棋盘上,兴致高昂地问道:“要不要来下几盘棋?”
……
虽然不知道明岳到底是怎么从情报分析跳到国际象棋的,但柳德米拉还是陪着明岳下了几盘——就像明岳说的那样,在晚上之前,下午的时间确实还没什么事儿做。
让柳德米拉比较啼笑皆非的是,明岳的棋艺水平相当……一言难尽,就算在对阵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棋的她,仍然嚷嚷着悔了好几步,一副人菜瘾大的样子。下到最后,柳德米拉也完全放下来胜负心,就当陪着明岳瞎闹。
但就算水平菜,明岳还是相当猖狂地提出以下棋的胜负作为判断标准,堵上她最强棋士(自称)的尊严。柳德米拉自然乐意奉陪,下到最后,明岳不仅丢掉了作为棋士的尊严,也丢掉了某些,在她看来或许还比较宝贵的东西。
比如说,翻身做主人的梦想。
晚餐,明岳和柳德米拉仍然在外面下馆子,而填饱肚子的柳德米拉带着那封密信,做好伪装就离开了,还不忘捎上了明岳留给她的银行卡和通讯器。
但不知是不是忘了,明岳从诗怀雅那里要来的,诗怀雅本人用过且还没用完的口红,仍然摆在家里的架子上。明岳拿着这支口红陷入沉思,决定在柳德米拉从龙门返回之前,先编一个看起来比较像样的理由。
结果,直到将要关灯睡觉的时候,才以明岳发自内心地希望柳德米拉不要想起这只口红告终。
ps:最近,标题与正文的相关度显著下滑……但是相对的,起标题的时候非常开心,非常非常开心(笑)
pps:有一位朋友提到明岳是攻还是受……这个嘛,所谓的攻受,都是依据具体研究对象的不同,而发生变化的可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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