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是她们让我教的诶，我没收她们学费就不错了……”
“是吗。这么看来的话，明岳，你还真是有不少好学生呢。”柳德米拉笑眯眯地说：“我是不是也该稍微有点危机意识呢？”
明岳叹气，“我跟她们不是这种关系……”
“但是我昨晚也有叫你老师诶。”
“我跟你也不是那种关系……”
“明明自己其实喜欢女孩子？”柳德米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手摸了一把明岳的脸，就像在揩油一样，笑道：“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诶。”
“我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啊！柳德米拉！”
明岳羞恼地说：“你，你又没有那种意思……正常的女孩子之间哪里会这样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只是觉得好玩嘛。难道没有人夸过你很漂亮吗？你这样肯定很受别人喜欢的啦，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只是你整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有……”
柳德米拉收敛了笑容，轻轻地说：“其实，也有一点想报答你的感觉……可能也有一点吧。毕竟，你还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的。”
“帮你找到了谢尔盖？你又没杀了他。”明岳随口说。
“我……确实，但是他可能会自杀吧？”柳德米拉有些惆怅地说。
明岳惊讶地问：“真的吗？”
“看他准备怎么安排自己的女儿吧。如果他的女儿能有个好去处，说不定他就真的自杀了……他也说，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柳德米拉笑了笑，问道：“明岳，你觉得我应该去恨谁呢？”
“恨谁，都没有用啦……或者你找军方去报仇好了，乌萨斯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得很。不去恨谁也蛮好的。”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柳德米拉看着天空，沉默半晌，突然定定地看着明岳。明岳看见，柳德米拉的脸也有点红，就像她自己听见柳德米拉聊起某些话题的时候。
“你说要……的话，我是不是应该为你提供某种，‘服务’，来换取我现在的食宿？”
“什么服务……”
明岳顺势接过话茬，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脸也涨得通红。她感觉自己这两年害羞的次数可能都没有这两天加起来多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只能转过头，不看柳德米拉的脸。
柳德米拉似乎也没有那么擅长应对这种话题，于是都陷入沉默。沉默地走过两条街，明岳悄悄地扭头看着柳德米拉，发现柳德米拉也在悄悄地看她，两人的视线在那一瞬间对上，又不约而同地扭过头。
不约而同地，少女们绽放笑颜。
“明岳，你不觉得这样很蠢吗？”
“什么蠢，这叫青春，懂不懂？”
“其实，我觉得真的可以的，在我还没找到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柳德米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街道，小声说：“我也没有真的很排斥……感觉，还挺不错的。”
她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明岳站在原地没有动，转身去看，却看见明岳好像石化了一样的表情。
“你……柳德米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真的啊，不骗你。”
柳德米拉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过来，蜻蜓点水般在明岳的脸上亲了一口，又马上红着脸缩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这样可以确定了吧？好啦，快走，今天打算去哪吃饭？”
“今晚……随便去哪吃都行吧！反正随便填饱肚子就好了！柳德米拉，你不是切城人吗，就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有是有，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店还在不在……”
柳德米拉停下，狐疑地看着明岳，问道：“你怎么就这么镇定了？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是不是以前有人这么干过？是谁？”
“额……没有啊，肯定没有啊……我只是感觉，女性朋友之间亲个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话又说回来，你觉得我们今天晚上吃那边的煎饼怎么样？我听其他人说那里还……”
明岳眼神游移，柳德米拉只是微笑着盯着她，却让明岳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她明智地停下碎碎念，清了清嗓子，小声地说：“是……是我还在卡西米尔的时候啦。”
“在你来切尔诺伯格之前吗？”
“嗯。”
“不是你那些好学生们其中一个？”
“嗯嗯嗯。”
“行吧，那下次再说。”柳德米拉似乎真的不打算追究，在明岳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冷不丁地问道：“我们有见面的机会的吧？”
明岳冷汗直冒，不敢吭声。
……
晚上，柳德米拉被明岳轰进洗手间，简单地用冷水冲洗了身体。她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时候，明岳已经把客厅的灯给关掉了，只有房间的门缝里面透出亮光。她推开门，看见明岳缩在床上看书。
“怎么不去桌子上看？”
“床上软……并且随便看看而已，就睡了。怎么不擦干头发？过来，坐这里。”
明岳把书反扣在床头柜上，从柜子里面找出毛巾。柳德米拉坐在床边，明岳跪坐在她后面，用干毛巾仔细地擦拭少女橘色的短发。
“今晚还要……吗？”
她听见柳德米拉细小的声音，看见少女的耳朵泛起可爱的粉红色。明岳手上的动作出现片刻的停顿，感觉耳朵也有点发烫，只好更用力地擦柳德米拉的头发。
“不准。”
“为什么？”
“明天要早点起床，办正事儿。”
“干什么？”
“去龙门。”
ps：下午发过ps的情况下，晚上就完全不知道发什么，感觉会变成作者废话大全（笑）
pps：说起明岳的职业和人物卡，其实我也没有好好设定过……有空的时候再做好了
ppps：话说大家对更新时间有要求吗？我现在姑且是想起来就发，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也可以说（挠头）
第四十二章 前往龙门（上）
切尔诺伯格是隶属于乌萨斯的，距离炎国边境最近的移动城市之一。虽然移动城市总是周期性地运动，但地理优势仍然使切尔诺伯格成为贸易与沟通的窗口。
星期六一早，明岳就带着柳德米拉跑到了下城区，在一个破旧的早餐店跟店主对过暗号之后，就大大咧咧地找了张桌子在旁边坐下。这里的桌椅看起来都不新，桌子上甚至还有些油污，明岳只是毫不在意地从旁边抽了纸巾来擦。
“你不会只是来吃早餐的吧？”
柳德米拉也在明岳的长凳旁边坐下。这种方桌并不小，就算每一边坐两个人，也不会显得太拥挤。明岳四处张望了一下，她们坐在店内靠中央的位置，而店里早就坐了不少人，不过大都在角落或者边缘，像柳德米拉这样蒙着面，遮遮掩掩的人也有不少。
“当然不是……虽然这里的早餐真的很好吃。我跟你讲，别看店主是乌萨斯人，这可是地道的龙门风味，你在其他地方都吃不到那么正宗的。”
“我们不是要去龙门吗？为什么不在龙门吃？”
“饿啊，要坐两三个小时的车呢。”
明岳又贼头贼脑地到处观望，脸上显现出一种隐秘的兴奋。但是由于明岳的出众的容貌和张扬的举止，关注她们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她把头凑过来，小声地对柳德米拉说：“我告诉你，这里其实是从切城偷渡到龙门贫民窟的其中一条线……”
“废话，我当然能猜到啊，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偷渡？”柳德米拉也小声地说。
“你不会觉得你的身份能见人吧？我的身份也不能见人啊，我来切尔诺伯格就是偷渡的，虽然那些守卫都不太称职，但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明岳又张望了一下，好像很享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对柳德米拉说：“你不觉得干这种事很有感觉吗？就像电影剧情一样诶。”
“……你开心就好。”
柳德米拉无言以对。她确实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能见光……即使只在明岳身边待了几天，与她初回切尔诺伯格时忐忑的心境也截然不同了。
但她仍旧不太能适应明岳总是出现的，奇奇怪怪的想法。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时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好——明岳会自娱自乐地继续碎碎念个够，或者察觉到异常就此打住。
两碟肠粉被端上来，放在桌子上，洁白的表皮和深色的酱油上氤氲着热气。虽然桌子不很干净，但是盛肠粉的碟子明显是有认真洗过的，这也让柳德米拉对这家明岳所称的“龙门正宗早餐店”产生了不少好感。
在她准备问问明岳关于这种食物的时候，发现明岳已经掰开筷子，幸福地大口吃上了。她愣了一愣，于是也掰开筷子，笨拙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好吃。”
嫩滑的肠粉，里面香气十足的鸡蛋和瘦肉，配合上恰到好处的酱油的咸香，构成了这一盘美味的平民佳肴。将嘴里的残渣吞进肚子里面，柳德米拉就迫不及待地夹起第二块送进嘴里。明岳的嘴里塞的满满的，却还是用左手竖起大拇指。
肠粉的量并不很多，但是有鸡蛋和肉，却足以填饱肚子和提供能量。吃完肠粉，明岳又去后厨找店主要了一次性的纸杯，盛了两杯豆浆。
“龙门人平时都吃这些早餐吗？”
“不止吧，还有很多乱七八糟……也不是乱七八糟，反正种类够多。”明岳斜着坐在长凳上翘起二郎腿，说：“一天一换的话，至少能持续一周吧。”
“真好啊。”
柳德米拉也啜了一口热乎的豆浆，轻轻地感叹道。
又过了一小会儿，大概还没到七点，外面就响起了汽笛的声音，虽不够响亮，在店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店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出去，除去她们，大概也有十二三人。柳德米拉看见店主从内厨走出来，用毛巾擦了擦手，脱下围裙，也跟了上去。
“看什么？走吧。”
明岳拍了拍柳德米拉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两人沉默地跟在店主后面出去，店主将早餐店的大门一关，也不上锁，就跟着人们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大吉普。店主站在旁边，其他人则有序地爬上后面的两排座位，也有直接从打开的尾箱进去的——在尾箱里加装座位也是这种改装车的常态。
她们跟着上了车。柳德米拉坐在门边，然后是明岳，以及挨着明岳的一个面无表情的阿姨。店主关上两侧的车门，接着坐上副驾驶，驾驶位上蒙面的司机发动引擎。两侧的车窗都贴了黑色材质的东西，并不透光，更不用说要看清外面的景象。
开了一会儿，车就停下来，店主和司机分别打开两侧的车门和尾箱，催促乘客们下车。车上的人们似乎都习惯了这种流程，没有发出什么议论或者喧哗。柳德米拉下了车，才发现这里是一个仓库，大门合上，亮着灯。
除了那司机和店主，还另有一名同样蒙面的男人，身高并不高，但是精壮。他拿着一个小本子，司机让车边的人一个个过去，其他人就在原地等候。轮到明岳的时候，明岳走向矮壮男人的方向，却向柳德米拉招了招手，示意她一起跟过来。
奇怪的是，矮壮男人并没有对这种逾矩行为有任何反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连翻本子的功夫都欠奉，就敷衍地点了点头。明岳拉着柳德米拉站到一边，看着乘客们一个一个审核过，只有一对母子被拦了下来。在简单的沟通后，母亲将儿子推向矮壮男人，自己头也不回地走回店主身旁。
这趟流程简洁而迅速，就像流水线上待审核的一个个罐头。矮壮男人朝蒙面司机指了指，耸了耸肩，于是蒙面司机低声骂了一句什么，用力拉开仓库的门，领着乘客们一个个出去，明岳和柳德米拉仍然站在矮壮男人的旁边。
直到所有人都出去，他才招手示意明岳和柳德米拉跟上——仓库外是另一辆改装过的大车。矮壮男人上了驾驶室，明岳熟稔地拉开副驾驶的门，踩着踏板上去，柳德米拉犹豫片刻也跟上来。
两人挤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矮壮男人熟练地挂手刹发动车辆，柳德米拉则好奇地往后看了看——后座与前面的驾驶舱被挡板隔绝了，不仅看不见，估计还有一定的隔音效果。相比汽车，这更像是一辆货车——驾驶与货舱泾渭分明。
“可以说话啦，后面听不见我们说话的。”
矮壮男人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明岳好奇地打量一下那人，问道：“你认识我？我可不知道我在龙门都这么出名了。”
“侥幸，侥幸。”他讪笑两声，解释道：“我以前是在鬼姐手下做的，现在不干了，开开车混口饭吃……您是那个，明月小姐是吧？叫我阿成就行了。”
“啊对，你还真认识我啊。”
“市区可能大半不认识，但贫民窟里还是有您的事迹的……虽然大部分都不真，但是我们这些人的消息还比较灵通。”
明岳和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辆车很快就过了切城边缘的检查——似乎那些卫兵与他足够熟悉，男人甚至摇下车窗，用粗俗的乌萨斯俚语与其中一名卫兵对骂了几句。很快，车辆行驶在旷野上——他们距离抵达龙门只有时间距离了。
柳德米拉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明月？明岳？贫民窟？
她在龙门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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