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骑士的方舟少女攻略 第15章

“炽斧骑士！狄——狄开俄波利斯，我们赢了！”

他的经纪人从后场冲进来，脸上是无与伦比的喜悦。

“你还能活动吗——包扎一下吧，那些记者已经在冠军墙门口等着我们了！”

“还在犹豫什么？快走吧，炽斧骑士——血骑士！今天晚上，你就是冠军！”

狄开俄波利斯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他捂住自己右腰的伤口，很痛，但是血已经止住了。

我是冠军吗？

他默默地问自己，但是却得不出什么回答。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已经被医护人员抬走了——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马上还会再见。

“走吧。”

他对经纪人说：“确实，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们了。”

ps：还有一章，卡西米尔卷就结束了

pps：我也不知道这么安排合不合理……总之，接下来就是主线了吧大概

ppps：所以，卡西米尔卷无法达到22了（？）

第二十一章 特锦赛落幕

卡西米尔，冠军墙。

这里总是冷清的，总是清洁，总是维护。平日里，这个金碧辉煌的展厅只有小部分时间开放，让外来者进行有限的参观——但是在冠军之夜，在特锦赛分出胜负的时候，在骑士竞技的王者加冕的时候，这里又是最热闹的。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炽斧骑士将自己的画像挂在墙上。顿时，闪光灯一阵乱闪，几乎要闪瞎旁观者的眼睛。

“炽斧骑士，您现在的心情如何？”

“炽斧骑士，听说您已经确认了单字的骑士封号，请问这是真的吗？”

“狄开俄波利斯先生，您是卡西米尔历史上第二位获得冠军的感染者骑士，请问您对上届冠军耀骑士被驱逐的现象有什么看法？”

长枪短炮，人头涌涌。

狄开俄波利斯重新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血色盔甲。他流畅地回答着那些能够回答的问题，遇到一些过分的，经纪人和发言人就会直接打断记者的发言。胡搅蛮缠的狗仔被驱逐出去，但是等待着采访和提问的记者仍然络绎不绝。

这里，有一个星期内的报纸头条来源，有销量和关注度的绝对保证。

直到夜色已深，那些满载而归的记者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冠军墙的展馆，留下一片凌乱的落寞。炽斧骑士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暂留，而恰尔内带着他的经纪人离开——在冠军墙前仅剩他的时候，两个人从展馆内部转了出来。

“嗨，老狄——我就说我们会再见的。”

迎面走来的是笑容灿烂的明岳，她甚至没有把自己那一身破破烂烂的盔甲换掉，身上也沾着灰尘和血迹，就这么邋遢地出现在卡西米尔的冠军墙。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位穿着正装，腰间别着一柄仪仗剑的，一位慈祥的妇人，一位年老的金发天马。

“我从未记得你这么说过，月华骑士。”

狄开俄波利斯站下头盔，向明岳点头示意，然后转向那位老妇人，低声问：“请问，您是——”

“我只是一个苍老的征战骑士而已，平时，也就在这个展馆里看着。”

老妇人笑眼盈盈地说：“在你来到冠军墙之前，这个可爱的亚军就已经翻过通风口，悄悄地摸进来了——她说有些话想跟你聊。不用在意我，我也不会对谁透露你们谈话的内容……你可以理解为，一个老人对年轻人们的小小好奇心。”

“……如果这是您的要求。”狄开俄波利斯脑内闪过几个念头，恭敬地对老妇人微微颔首。他转过头看着明岳，就在他跟老妇人谈了几句的功夫，明岳已经跑到那一排冠军画像旁边好奇地端详，就差上手去摸了。

怎么说呢……很有她放荡不羁的风格。

“月华骑士，你是来找我的吗？”

炽斧骑士缓缓地开口。明岳正打算用手去摸黑骑士的画像，闻言，毫不尴尬地笑了笑，才噌噌地跑到炽斧骑士这边。老妇人稍微后退两步，饶有兴致地听着今天晚上刚刚结束的，特锦赛决战双方的赛后对话。

“是啊，我看你对战斗的意义什么的挺有想法，但是好像你想问我的东西比较多。我猜猜……你想问我最后是不是晕过去了对不对？”

炽斧骑士沉默地颔首，沉声道：“胜利者，应该是你。”

“你当然不可能打得过我——但是，第二十三届特锦赛的胜者确实是你，狄开俄波利斯，炽斧骑士——血骑士。”

明岳丝毫没有打假赛被戳穿的惊慌感觉，哪怕监正会的大佬就站在旁边听她瞎侃。

“我知道，你比我更需要这个冠军——好吧我感觉这个说法不太能说服你，但事实就是这样。就像你看出来的，我对骑士竞技根本没什么感觉，我不在乎这个输赢。但是你需要，以你为基础的，尚在推行中的感染者骑士制度，也需要这个冠军。”

“是的，我感谢你，我需要这个冠军。”炽斧骑士缓慢而坚定地摇头，“但是我不能接受这样施舍来的胜利。”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那些记者叫回来，然后跟他们说，我是打假赛赢的，真正的冠军是月华骑士？”明岳大笑道：“别开玩笑了，你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但是，其实我也准备了另一套说辞……这个话你听听就好了，最好是信，然后赶紧地忘掉……或者你守口如瓶也挺好，我还是相信你的为人的。”明岳挠了挠头，看了看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的老妇人，问道：“您也不会到处乱说的，对吧？”

“当然，今晚的谈话内容都会留在展厅内。”老妇人笑眯眯地说。

“那就好。”

明岳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庄重地说：“其实……我是个预言家。”

她刻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发现炽斧骑士和老妇人都盯着她，半点想要接话的意思都没有，但是也没什么怀疑的神色，只是一副“你接着说啊”的表情。

“咳咳……是这样的，如果我不来参加这届特锦赛的话，冠军就会是你的，这点毫无疑问。但是我过来跑掺了一脚就算了，总还是不太好意思抢走本来就是你的冠军……或许你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届比赛的冠军本来就是你的，我做不出这种事情，”

“预言家……先知吗。”

炽斧骑士点点头，似乎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设定。他凝视着明岳踏前一步，盔甲铿锵作响，明岳从他的眼神中看见战意。就算生存都成为困难，他却始终战意高昂。就像她在赛前评价的那样，狄开俄波利斯，是一个天生的战士。

“月华骑士，这次是我胜之不武，我会再向你发起挑战的。”

“没问题，在我离开卡西米尔之前都可以找我打架——我看你的武技不顺眼好久了，法术和直觉可以弥补这些缺点，但还是不太够看。”

明岳不太在意地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于是迈开步子就准备溜出展馆，却被在一边旁听，几乎毫无存在感的老妇人叫住了。

“暂且留步，现在展馆外面还有守卫和蹲守的记者，你这样出去是不行的。话说，我倒是很好奇……小姑娘，你说自己是预言家，对吗？”

“是的，您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伊奥莱塔·罗素女士？”

“是砾跟你说过的，还是真的靠你的预言呢？”

伊奥莱塔摇摇头，平和地问：“明岳，你觉得卡西米尔怎么样？”

“卡西米尔？一个在骑士体制上新建的，新兴的商业国家。”

“真准确。那么，你对于骑士竞技这种制度，又怎么看呢？”

“骑士竞技，也只不过是一种娱乐罢了。”

明岳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就算没有骑士竞技，还会有其他的娱乐方式，游戏，小说，赛马，赌博，甚至斗蟋蟀，骑士竞技只是一种形式而已。骑士竞技能在卡西米尔盛行，也正是基于卡西米尔骑士文化的土壤，以及这片土地上始终存在的尚武文化。”

“如果单纯说作为娱乐手段的骑士竞技，那还算是不错，至少上下游产业足够完善，相关的技术也能够应用到有用的领域中。但如果是像您一样，作为曾经的骑士，来看今天这样像玩物一样的骑士，以及他们可笑的竞技的话……”

“应该不用我过多赘述，您自有判断吧。”

“说的真好，小姑娘，我有点相信你预言家的身份了。”

伊奥莱塔似乎对这样的回答早有预料——或者说，她自己也早就想过这样的问题，甚至一直在想这样的问题。但是想又有什么用呢？只是留下怀念和惆怅罢了。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你说你是预言家，那你能看到卡西米尔的未来吗？”

明岳轻笑一声，反问道：“您是监正会的大人物，卡西米尔怎样的变化都逃不出您的眼睛。如果您都不能知道卡西米尔的未来，难道要相信一个完全不知真假的，滑稽可笑的所谓预言家吗？”

“……真是狡猾的反问。”

伊奥莱塔也笑着摇头，说：“但也算你回答了吧。你说得对，这种事情问任何人都没有用，只能相信自己。我没有其他问题了。你等会可以从后门离开，那里不会有多少人。”

她回头走向展馆的深处，又突然回头，“倒是你，小姑娘，你不是有什么事要问这位冠军吗？”

“噢！我还差点忘了。”

老妇人说完这句提醒，便离开了冠军墙所在的展馆。明岳恍然大悟般一拍手掌，对炽斧骑士问道：“老狄，我看你也挺懂行的，不如帮我出出主意吧。是这样的，我准备过段时间拿到新封号就走，并且目的地我也大概选好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大概是回家，或者说找到回家的方法。”

“那你的家乡，又在哪里呢？”

“我……我不知道。哦，对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来着，其实我失忆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那就是，寻找你失去的记忆。”狄开俄波利斯的表情一如既往，他似乎从不感觉到迷茫，“在离开卡西米尔后，你打算往哪去？”

“龙门，或者切尔诺伯格。”

“炎国，和乌萨斯？既然你有了打算，那就去。你不是预言家吗？说明你没有失去全部的记忆，你也知道不少东西。那就跟着你的直觉走。记忆不是凭空消失的，无论怎么变迁，它们总是会留下痕迹。”

狄开俄波利斯看着明岳，坚定地说：“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做你认为应做的是，做你想做的事。这是矿石病教会我最重要的——看着今天，而不是明天，看着现在，而不是未来。”

明岳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突兀地反问：“只看现在，你不打算规划未来吗？”

“只是一种说法，不必全信。”

男人举起右手，握拳，他的目光骤然变得深邃而遥远，或许想起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规划是好的，但总不能时刻都有规划未来的余力。就算看不清前路，也要向前走——一步一步地走，而不是期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的规划。月华骑士，失去了记忆的你，连目的地都模糊不清的你，现在又有什么好规划的呢？”

“……我知道了，你说的对。”

明岳深呼吸，然后释然地笑了笑，“有时候，自己也知道的道理，却总是要别人说出来才懂。”

紧接着，少女似乎完全从方才迷茫的情绪中走出来了，兴高采烈地拍了拍狄开俄波利斯的肩膀，即使她要踮着脚才能勉强够到。

“谢啦，老狄，真是合格的人生导师，不枉我在决赛给你放的水。明天我就去你骑士团驻地找你打架——哦对了，我看你的病还蛮严重，我看看下次能不能用新法术给你整个大的——回见啦！”

欢快的尾音还在展馆里回荡，明岳就已经风风火火地从展馆深处的后门离开了——老妇人似乎帮她提前打开了门。炽斧骑士望着自己刚挂上去的画像，久违地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戴上头盔，沉默地从正门离开，与他的经纪人会合。

冠军墙前再次变得冷清，无人知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段有趣的会谈。

而随着“血骑士大战月骑士，感染者骑士再次夺冠！”的头条新闻出炉，短暂连接的四座移动城市重新分开，异乡的少女潇洒地离开遍布霓虹的卡西米尔——第二十三届特锦赛，就这样平静地落幕了。

然而，由渴望归乡的旅人书写的故事，却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ps：卡西米尔卷到这里就结束了。

pps：补充一个自己的毛病。在重新翻剧情的时候发现，特锦赛的正赛居然也是积分制的，不然也不会出现梦魇打完临光再打血骑士的剧情。但是……嘛，木已成舟！

ppps：三年之后，我，还会再回来的（远目）

切城-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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