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月火
“或许几十个人。我不知道。”
“前几天的那个警报是你们弄出来的吧。你们控制了一个通往地上的通道？”
“是的。但是……”
“我不会问那个通道在哪的。我不关心这个。”
明岳摆了摆手，又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琳达既不敢对明岳提出意见，又不敢扭头就走，只好尴尬地在原地等待。
“前段时间——有一个切尔诺伯格人投奔你们吗？是个男人，工程师，不是感染者。”
“或许……或许有这么一个人。”琳达迟疑道：“我可能在首领那里见过一个男人。但是，我跟他没有交流……”
那应该就是谢尔盖无疑了。明岳暗暗点点头，对于谢尔盖跑去投奔整合运动这事儿不感到意外——毕竟，他的儿子还在那里。
“你真不知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发起进攻吗？”
不死心的明岳又问了一遍，但琳达仍然只是摇头。明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那就没事了。按照约定，我放你走。”
她挥挥手，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却又回头，亲切地说：“工作辛苦了，加油哦！”
看着明岳干脆利落地离开，琳达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但明岳确实走远了，身影消失在柱子与管道之间。就像是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自称是爱国者战友的，没头没脑地对琳达问了一大堆问题，最后却悄无声息离开的神秘女人出现过。
ps：度过了满课的星期一与星期二，我宣布作者满血复活辣！
pps：（看作业清单）
ppps：（昏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冰系术师大显神威
明岳掀开被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寒冷并不能影响她的身体机能，但人类的习惯还是使她对骤降的温度做出正常反应。她小声嘟囔了几句，下床，赤着脚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又下雪了。
……
几天前，她在切尔诺伯格的下层基础设施里，把一个整合运动的工程师忽悠了一通。这其实对整合运动的进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也不能使她在面对整合运动时更加从容——但这样足够有趣，不是吗？
在那天之后，似乎觉醒了奇怪爱好的明岳并没有去搞什么骚操作，而是继续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下层基础设施之行最重要的，就是让她真正接触到了一名整合运动的人员，并了解到他们确实正准备攻击切尔诺伯格。
在提到自己关于未来的“预知”时，明岳在其他人面前一向表现得胸有成竹，就像是已经提前看见了那些场景一样。然而，即使所有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得到证实，但未来呢？她唯一能在近期证实自己对未来“记忆”的，便是此次切尔诺伯格事件。
既然证实此事，明岳就不再想东想西，只是转型在家里打发剩下的时间。她已经快要逼平小夜在游戏机上留下的本地记录，批发的那一大堆小说也翻的差不多了，也只有每天仍然准时送来的杂志和日报，能为她提供一些新鲜的乐趣。
直到十二月十一日，一个看起来再平凡不过的周六，清晨。
切尔诺伯格下了第二场雪。
不知道是在夜里几时几分，这场雪就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但这雪又下得如此凶猛，从半夜一直下到早晨，当明岳清醒的时候，仍然无法透过窗户看见数米外的栅栏——无数的雪花遮蔽了视线，伴随着汹涌咆哮的狂风。
明岳定定地看了几秒，又拉上窗帘，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来了啦……这不是完全没打算遮遮掩掩吗……”
她感觉到了强大的，毫无掩饰的源石技艺发动的痕迹。波动的源头大约在城市西北面，术式发动的时间大概在她入睡后不久——积雨云已经在切尔诺伯格上空积累了两天，制造一场狂暴的降雪并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恶劣天气，妄图影响移动城市上自带的对城武器还是有不小难度的——前提是它们真的有被好好保养。天地良心！先不提那些金灿灿的保养费能喂饱多少张嘴巴，哪怕只能为伯爵仓库里的一枚马蹄铁换上一根镶金的铆钉，不也比维持那些舰炮的实用性更高吗？
这里可是强大的乌萨斯啊！有谁会那么不长眼，在乌萨斯的国土上对乌萨斯的城市发动攻击呢？
裹在被子里，昏昏沉沉地又躺了一会儿，明岳才猛地一掀被子，然后在突然涌入的冷空气中浑身一激灵。也多亏了这寒冷的天气，她算是彻底醒过来了，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把睡衣换掉，在打底的衣服外面穿上正式的风衣。
整理好着装，明岳又在房间里找了些换洗用的衣服，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行李箱里面。她心里清楚得很，在整合运动的攻击下，切尔诺伯格的警察绝对撑不了多久——所以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了。这个家不知道还能待多久，不如提前收拾好东西准备跑路。
把收拾好的行李箱往角落里一放，明岳戴上口罩，又把兜帽戴上，使自己在人群中不那么显眼，才出了门。半个小时前仍然肆虐的大雪不知为何又悄无声息地停止了。街上已经落满了积雪，时间尚早，昏暗的晨光中并无几个行人。
既然今天还是星期六，学校并不开门，也没有确认索尼娅安全的必要。明岳于是向下城区的方向悠闲地踱步——当她即将行到上城区与下城区的分界线时，看见了警察拉起来的警戒线。不止一个穿着警服的乌萨斯人守在路旁，腰间挂着制式的管制刀具。
一名眼尖的警察发现了明岳的到来，小跑着靠近，压低声音严肃地问道：“女士，你往这个方向走有什么事吗？”
“我得去桦齐银行一趟。我家离那边有些远，只能提早起来。”
明岳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这个小银行的地址就在上下城区的边界线附近，如果要去那里的话，明岳走的这条街道确实是一条比较近的通路。
“非常抱歉。我们在这里执行公务，这是我的警官证。”
警察从怀里掏出黑色的小本子，向明岳展示，又沉声说：“我们在围剿一伙暴徒，所以这条路将会暂时封锁。如果您非要在这几天出门，希望您可以远离贫……下城区，尽量在安全的街道上通过。”
“天哪！”
明岳捂着嘴作惊慌状，“暴徒？！他们不会冲进住宅区吧？”
“请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明岳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又点点头，说：“那就辛苦你们了。我知道了，我会从那边绕着过去……”
“感谢您的理解。”
匆匆地说完一句，那警察又小跑着回到警戒线附近了。明岳先是走远了几步，又偷偷地回头看，只见在警戒线周围站着的警察并不多，就连刚刚与她谈话的那个警察，都向远方跑去了。
明岳绕了一小段路，又往边界线靠近。不出她所料，在这么早的时间，警察所谓的警戒线根本没有完全拉上，他们可怜的警力也不允许在整条边界上进行防守。这条警戒线的作用应该是防止市民进入下城区，而不是阻拦暴徒的进攻。
警察更多的精力，恐怕已经投入下城区，对那些混进来的整合运动士兵进行围剿了吧。
不知道整合运动突破城门需要几天……在与下城区里应外合的情况下，估计用不了多久。明岳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地走回家。
马路边的超市还没开门，挂着彩灯的缆线挂满积雪，摇摇欲坠。
ps：这位强大的术师会是谁呢（明知故问）
pps：我怎么就管不住我摸鱼的手呢（留下悔恨的泪水）
ppps：好像凑不够每天的一大堆ps了，干脆就用奇奇怪怪的作者见闻来填充吧，从下一章开始……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仇恨，熊熊燃烧
所谓的暴徒，似乎仍然没有掀起什么波浪——就连报纸上都没有关于此时的报导，也有可能是被上面压下来了吧。但是警戒线仍然拉在那里，已经有不少市民怨声载道，希望市政府能给个合理的说法，但是无论市长还是其他官员都默不作声，就像是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一样。
在确认整合运动没那么快能打进来之后，明岳也是连忙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比如食物，淡水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装了满满一大包。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她就安心在家里看剩下的那一本半小说——要是还没看完就跑了，那买这两本书的钱岂不是亏了？
明岳就是这样，有时候大方的很，有时候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开始节俭。转眼又过了三四天，切尔诺伯格一直维持着诡异的平静，工人照常上班，学生照常上课。
但是，平静的日常被打破的时候，无常的命运通常都不会给人提醒，只会任由渺小的个体被汹涌的浪潮卷的七零八落。
整合运动打进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或许是从被封锁了好几天的下城区，或许是从下水道和井盖里面，又或者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街上满是带着持刀的暴徒——他们到处都是！
那些人穿着简陋的盔甲，或者只有一两件破烂的棉衣和面罩。那些队伍中有男人，有女人，有年轻到近乎稚嫩的脸庞，也有中年人粗糙而沧桑的面容。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身上都有一个显眼的标记。
他们称自己为整合运动。
市民们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但当这些普通人看见他们皮肤上的源石结晶后，便开始尖叫着逃窜。不知道是尖叫、辱骂，或者是口角或推搡点燃了导火索，整合运动的士兵开始当街行凶。
他们砍杀仅仅是路过，还没来得及远离的市民，鲜血、器官和肢体的碎块到处都是。他们狂欢着点燃房屋，就连寒冷的冬天，似乎都在这些妖冶的火苗中变得温暖起来。
可惜，没有人想要这样的温暖。
这些整合运动的士兵聚集在城区的一角。不断有市民从被整合运动占领的区域逃向未沦陷的城区，但整合运动扩大占领区的速度比他们逃跑的速度更快。整合运动势如破竹，能阻止他们的只有时间。
警察在这场侵略面前毫无作用，防爆盾和警棍在真正的刀剑面前不值一提，更不要说整合运动的队伍中还有训练有素的军人和操控火焰与暗影的术师。天知道为什么这些暴徒就像半支正规军一样——那些大盾上，乌萨斯的鹰旗甚至还没有被完全磨掉。
混乱席卷了切尔诺伯格。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是安全的，也没有任何一处通道能让切尔诺伯格的市民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当汹涌的人潮途径政府大楼，市民们才惊觉，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他们被放弃了。
统计伤亡人数已经失去了意义，白天与黑夜的间隔也变得模糊。大火无时无刻不在燃烧，这里熄灭了，便会有更多的东西被点燃。无论漂亮还是丑陋的房屋都变成了毫无区别的砖块和瓦砾，草坪和花园被践踏，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断腿的男人在街边惨叫，仅用双臂在地上爬行着，留下一道鲜艳的血迹。面对毫无抵抗能力的市民，一名整合运动士兵却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似乎全无同情与怜悯之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小颗石块带着使人难以想象的高速，从偏僻的角度射出，磕开了近在咫尺的刀刃。
那士兵的动作却只停滞了一瞬。下一刻，他发出使人胆寒的怒吼，那柄钢刀握在他的手中重新斩下，却被突然出现在旁边的黑衣女人轻松地打飞。她戴着口罩和兜帽，手中只有一根不知从什么地方掰下来的钢管。
在那个士兵继续有动作之前，女人干脆地一拳打出，击中士兵的右肋，拳头深深地陷入这个士兵的胸腔。士兵倒着飞出一米有余，倒在地上，嘴角伸出鲜血，发出“荷荷”的惨叫声。
女人慢慢地走到士兵旁边，用脚踩住他仍想拿起身边短刀的右手，冰冷的眼神俯视着这个眼睛里只有仇恨的男人。
“我听说你们叫整合运动……你是感染者，我看见了你手臂上的源石。”
女人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谁的部下？究竟是谁，准许你们在城市里无差别杀人？是塔露拉，还是博卓卡斯替？”
“你知道首领的名字……我是来报仇的。你一定不知道吧……”男人剧烈地挣扎着，然后咳嗽，咳出血色的肉块。他发出像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死死地盯着明岳。
“我的家人，我的女儿……都是你们乌萨斯人干的！你们知道我们感染者……”
明岳已经懒得再听下去了。她重重地挥下钢管，从左侧太阳穴打碎了士兵的颅骨，红红白白的内容物溅了一地。
每个整合运动的士兵似乎都能说出这份回答。他们与乌萨斯有血海深仇，似乎与每个乌萨斯人也都有同样的血海深仇。乌萨斯人仇视感染者，乌萨斯人驱赶感染者，乌萨斯人杀害感染者。
现在，乌萨斯的感染者终于拥有能逆转链条的机会了。只需要最简单的煽动，他们的仇恨就会被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明岳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悲哀。她觉得自己似乎不需要再救什么人了。没有人会得救，除非她杀死所有的整合运动。这些丧失理智的感染者与乌萨斯不死不休，与乌萨斯人也不死不休。她能阻止一场暴行，却不能将这些人带去安全的地方，更不能斩断仇恨的链条。
她出神地看着那名士兵落在地上的钢刀。刀刃已经出现了一些缺口，甚至开始卷刃，不知道已经斩断了多少人的骨骼。
倒在地上的男人却才从死里逃生的境况中反应过来。他哭喊着靠近明岳，嘶嚎道：“女士，救救我，我是马坦度油业公司的副经理，我可以给你……”
明岳打断了他的话，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男人一愣，明岳就已经摇了摇头，看不见她面罩下的表情是悲伤还是讥讽。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把男人的央求抛到身后。两分钟后，艰难地爬出二三十米的男人被路过的另一名整合运动的士兵刺穿了心脏，尸体横亘在道路中央，浑浊的眼睛看着天空。
天空中阴云密布，不知是黑夜还是白天。翻涌的云层中，灾难正在隐秘地酝酿。
ps：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那个假面骑士的国配视频
pps：我虽然不是特摄厨……或者说，还好我不是特摄厨，才能在面对这个视频的时候笑出来（乐）
ppps：近距离联想一下……你有没有听见阴谋得逞者正在分崩离析（混乱）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冬将军只想看书
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整合运动突破下城区的首日中午，彼得海姆中学所在的这片街区就宣告沦陷。整合运动的一名首领宣布接管这片地区——那是个白色头发，样貌清秀的小男孩，但是那些带着面罩的士兵都对他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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