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老羊
所有民众被告知，不得上街，只需呆在家里。
“哎？不许出门了？为什么啊？”有洛西民众不解。“你管那么多做啥？让我们在家就呆着呗。”
“可是不赚钱怎么活啊？”
“公主殿下不会让我们饿死的！”
“呃，这倒是，我也相信公主殿下。”
叶莎丽雅的政务官带队，第一时间开始按照人头户籍发放供给食物。这给了洛西民众极大的安心感。
但有一些聪明的民众，却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天花······怕是天花恶魔又来了······”“爸爸、妈妈、弟弟······天花又来了·.....”
经受过天花噩梦的一些民众，躲在房子里瑟瑟发抖。
王宫内，梵妮一边计算着繁复的物资清单，一边苦中作乐道：“一举两得了，没有登记户籍的人正好可以通过粮食配给制给捉出来。”
不过一天时间，洛西封城就初见成效，未登记户籍的人很快就抓出来近百个。
“没按照公主殿下的谕令登记户籍，本就是大罪！那几个闹腾的欢的，都给我狠狠地打！”
因为挨打的时候要扒开衣服，看到那些不登记户籍又细皮嫩肉的绝对大大可疑。因为没有户籍就不能在洛西工作，那么他们靠什么生活？还能过得那么滋润？解释不清楚你就是暗探！
要不你就承认自己是覆灭贵族的余孽吧？你选哪个？反正这个时候没人跟你讲道理。库勒那一双眼睛何等敏锐，硬生生从无户籍人员里面抓出来了七个暗探。
“其他人是不是隐藏更深的我不能确定，但这七个绝对没跑！”库勒得意地对自己手下说着，“看来清查全城很有用啊，咱们怎么早没想到呢？我这就去向公主殿下为大家报功！
可是他想进宫却发现公主殿下不在，而且听说了非常奇怪的事情。“公主殿下征集奶牛？还找炼金术士？”库勒摸着后脑勺觉得奇怪。
奶牛啥特点？就是那里很大啊。这么说······难道公主殿下要炼制丰胸剂？哎呀，那可得先给咱家的苏珊点······不过库勒也没空多想，城内骤然封禁，乱七八糟的事情多着呢。
绝大多数的洛西民众是老实的，听到是公主殿下的谕令都本份地呆在家里。而且王室免费发放了三天的口粮，加上家里本就有存粮，民众们根本不慌。
当然也有些意外的，比如别的城堡来做生意走亲戚的，都被毫不讲情面地统一关起来了。而且还要逐一筛查核对，是否有谎报情况。
非常时期，不可能做到完美，有时候必须舍弃人性化操作。
第一军团的士兵已经动作飞快地在城门外不远处扎好了营地，叶莎丽雅已经带着没有得过天花的官员到了。
炼金术士也逐渐聚集过来。
“奎尔、伊莎，你们刚才一直跟着我，现在去给他们解释。”叶莎丽雅动员身边所有人。叶莎丽雅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运过来的奶牛身上。
“找牛痘！没有生牛痘的奶牛，将生了牛痘的奶牛痘痂涂上去！让它们尽快得牛痘！”
还好，这个时代的奶牛由于照顾不那么精细，牛痘是比较常见的病症。
“制作牛痘刀！看清楚我怎么做的！混合牛痘痂和液体，不要加热，用凉水充分混合搅拌，把刀剑浸在里面。”叶莎丽雅开始给炼金术士和官员们演示。
芙蕾雅也和大家一样，愣愣地看着叶莎丽雅做演示。
叶莎丽雅做好后，开始让更多的人学习搅拌牛痘痂：“有没有熟悉奶牛场的人在？”“我。”有官员站出来。
“我们也算吧？”驱赶奶牛过来的也有农场的人。“挤奶工和喂奶牛的人，有得过牛痘吧？”
“有。会发热，还会起疹子。”这些人应声。还有人补充：“若是牛痘疹子溃烂，可能留疤”
叶莎丽雅又道：“得过牛痘的人，不会得天花，你们注意到过吗？”“啊·..···”这些人面面相觑，又仔细回想。
有人点头：“好像真的是这样，我起过牛痘，我老婆和爸妈也起过牛痘，那年天花厉害的时候，都没出事儿。”
大家注意到，说话这人脸上有些麻子，但不是天花那种大片的，而是小范围一块块的。
叶莎丽雅继续高声道：“所以，只要得过牛痘，就可以避免再得天花！那么，用这个沾染过牛痘痂的刀划伤自己后，很快就可以不怕天花了！”
她拿起了一把湿淋淋的短刀，露出了白嫩的胳膊，这就往上划去。“等、等一下！”芙蕾雅赶紧阻止。
“殿下！会留疤痕的！”就连站在旁边的黑寡妇也慌忙拉住了叶莎丽雅的动作。
第178章 天花肆虐，公主祈福。降临吧，神圣之光！
“公主殿下的贵体不能轻易受损！”黑寡妇紧紧抓着叶莎丽雅的胳膊，生怕她的刀子就割上去。附近担任守卫的士兵们保持纪律不说话，但大臣和陆续到来的炼金术士们纷纷也叫道：
“公主殿下保重啊！”“公主三思！”
“殿下不能受到伤损啊！”
还有不少年轻的大臣恨不得就冲上来，口中叫道：“殿下，需要动刀子的话往我身上割好了！”“对对，我愿意当试验品！”有炼金术士早就习惯了这种冒险。
当然这个保重不是为了保住体重，而是大家都觉得作为一位公主，怎么能做出伤害自己肌肤的事情呢？更别说在胳膊上有个划痕了。
“我不第一个割开手臂，谁信啊？当然要带头。”叶莎丽雅坚决道。
“殿下！”黑寡妇硬生生夺下刀子，前所未有的强势，“您知道对一位公主来说，皮肤的完美无瑕多重要吗？”
叶莎丽雅却道：“我又不是联姻的武器，我在战场上都打了这么久了，说不定哪一下就受伤了，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黑寡妇一时无法反驳，但却不肯还回牛痘刀。
“你们不能任性啊！”叶莎丽雅对黑寡妇语重心长。
“任性的是公主殿下！”黑寡妇总算可以反驳了，“谁来割这一刀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公主殿下？”
“你就不行，因为你得过天花。”
“对，我得过，但我天花在身上留下了瘢痕，哪怕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我也非常难受！作为女子，疤痕是非常令人介意的！何况还是无比尊贵的公主殿下！”黑寡妇苦口婆心，大大后悔没有让梵妮一起跟过来，而是被公主丢在皇宫里进行物资调配了。
政务官斗胆上来劝说：“女近卫说的对啊！公主殿下请考虑周全！”
“这是身为王者就身先士卒做的。”叶莎丽雅想起另一个世界，叶卡琳娜女皇也是带头接种了天花疫苗。
见黑寡妇不给，她又开始去拿新的牛痘刀。
众人劝说不动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用一句话暂时拦住了叶莎丽雅。在大家的视线里，只见一直站在旁边的靓眸女助理阿蕾雅走上前来。
芙蕾雅眯着眼睛对公主殿下缓缓说道：“叶莎丽雅，你的身体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伤害！”
黑寡妇：“......”
大臣们：“......”士兵们：“......”
这谁啊？大臣和士兵们都不知道芙蕾雅的身份。不过，这不影响大家在脑海中各种脑补。
看看公主殿下，居然没有反驳这位女子的话语！
而且公主殿下脸红了！去拿新的牛痘刀的手也停了！这女子对公主殿下真的有威慑力？那么这就要让人好好想想她们的关系了！
要不是现在的气氛因为天花疾病而太过压抑，只怕不止是窃窃私语，而是轰然炸锅。
众人实在难以想象，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洛西政坛说一不二的公主殿下，居然会听身边一位女子的话？
“呃······我不得不做。芙······阿蕾雅，我已经和父王有所接触了，很可能已经感染了天花。如果现在不进行预防接种，也就是牛痘刀隔一下，也许我会发病，到时候别说留不留疤痕，我甚至都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会死掉！”叶莎丽雅认真道。
“有我的治疗术在，还有那么危险？”芙蕾雅皱眉。
“你知道，治疗术如果完全管用，天花就不会那么可怕了！”叶莎丽雅脑海中盘算了一下治疗术的作用。
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与另一个世界是一致的，只不过多了魔法和公主天赋等这种超凡存在。如果治疗魔法顶用，十几年前的天花病毒绝对不会那么猖狂，也不会让心地善良的姨母通过献祭自己的方式来求福。
芙蕾雅认真看着叶莎丽雅。叶莎丽雅也看着她。 众人看着她们俩人。
有炼金术士在心中悄悄嘀咕：不会当众那啥吧······我还是单身，别刺激我······
“相信我，我会选择最佳的方式。不过，也许在这里不合适。”叶莎丽雅转向身边的下属，“黑寡妇，你指挥在场的第一军团士兵大量制造机牛痘液和短刀剑！”
黑寡妇立刻应了一声。
“行政官，你去收集大量的鸡蛋，按照全城的人数准备！”叶莎丽雅又开始下令。抗病毒第一要务就是营养，抗体就是一种蛋白质，所以鸡蛋是当前环境下最好的营养物。
行政官犹豫了一下：“..····是！”
由于洛西国力增强，人口数有所提升，城堡内人口已经接近了三千人，当然城外的人口更多。
随着公主殿下的新政，鸡群饲养和鸡蛋孵化技术提升，几个月的时间已经繁殖了大量家鸡。蛆虫饲料的改良、贝壳添加的补钙等操作，都让产蛋率大大提高。按照四千枚鸡蛋准备的话，数量上好说，但财政有点压力啊。
“若是短时间资金欠付，就打欠条！”叶莎丽雅看出行政官的犹豫原因。
“感谢陛下！”凭借洛西王室的信誉，农户和富商都肯赊账的。行政官心中大定，不过情绪上小有紧张，
他心中仔细盘算，如果自己晋级安排人手撒开网开始广泛收集鸡蛋，首先要召集已经得过天花的人，并按照公主嘱咐的防止传染的方法，比如不许直接接触的方式，在其他城堡和附近乡下收购鸡蛋。
之前公主殿下指导的信鸽传信方式和城堡间旗语传递信息法，将发挥重要作用。
按平时的演习，在多个城堡得到了明确的消息后，可以立刻开始准备供应鸡蛋为主的各种物资。加上之前修路的便捷，行政力能以往日的数倍开始贯彻下去。
没问题！可以完成！行政官心中笃定。
“随我登上钟楼！”芙蕾雅让黑寡妇带着一个盛着牛痘刀的桶去往城内最高点。
马车上，芙蕾雅在叶莎丽雅身后轻声道：“你想要划自己一刀的主意居然这么坚定？那么康复的时候就帮帮你吧。”
“果然关键时候你总会坚定地站在我身边！”叶莎丽雅感动。
芙蕾雅凝视着她：“不止如此啊，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不过，事后要按照我的安排好好为你治疗。教廷的修女在治疗术保证伤口康复免除疤痕方面很有经验，而我小时候得天花时正好享有过最顶级的治疗。”
“那我就放心了。”谁喜欢在胳膊上留一道疤痕啊？
“不过你下手也别太狠了，刀子划个口子出点血就好了。”芙蕾雅在叶莎丽雅耳边道。“怕不好治疗留下疤痕？”
“不，是划得深了我会心疼。”
街头早就肃清，马车行进很快就到了钟楼处。只要登上钟楼，就可以俯视全城堡。叶莎丽雅先安排警备队分了刚才调配出来的牛痘桶，里面的放满了多把短刃。
肯定要多次使用，卫生问题不是现在条件该考虑的了。
叶莎丽雅让库勒找了可靠的十个人担任种痘队长后，又叫来行政官：“全城堡每人发一个鸡蛋能做到吧？”
“殿下，可以做到！目前城堡内库存鸡蛋可以支撑五百个，城堡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陆续运到！”行政官经过刚才的准备，已经有了底气。
“一杯咖啡的时间内，我要看到五百个鸡蛋！”
“是！”行政官胸有成竹地开始招呼人运过来。
等待不久，运送鸡蛋的两辆马车到位。
“你做事，我放心，那么我就开始了。”叶莎丽雅对行政官比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