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势大好啊郡主 第85章

而现在，穆昌明已经完成了一半了！他很激动，因为这担子很快就可以放下来了。

挑了二十多年的担子，说不累那是假的啊。

穆昌明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找到了换装完毕的赵珺。

这身代表着离教教主的服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身简单的长袍，似乎随处可见。但是赵珺已经知道了，这白色的长袍在离什族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不仅如此，赵珺的胸前还挂满了很多赵珺也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饰品，反正都是代表离教教主身份的意思。

“喂，穆叔，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这头疼着呢！”赵珺见到穆昌明立马跑了过去。

“这个说来话长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

“那你长话短说！”

穆昌明见过皇帝，也见过高官，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像赵珺这种身份地位但却行为怪诞的人。

“滟儿虽然和我提前打了招呼，说郡主您行为奇特，可是没想到……”穆昌明有些哭笑不得。

皇族，哪怕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先皇，穆昌明在他身上也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贵气，和天生高人一等的威压。可是，在赵珺身上，穆昌明只感觉到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怪女孩。亲切的喊他叔已经够让他受宠若惊了，而说话还如此随意，毫无皇家威仪，更让穆昌明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现在大周的皇族都玩亲民路线吗？

“快说啊~”

“下次吧，现在真不好说。”

“你不说我就不当这教主了。”

“别……好吧，我还是说吧……”

穆昌明面对无赖的赵珺，只能投降，于是他简短地将他这二十年来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靠，你这卧底好厉害啊……”

“郡主谬赞了。”

“还不厉害吗？你为了学习离什族那犹如鸟语的语言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对于离什族语言的难说赵珺是深有体会的，她和古玲玲在一起这么久，面对全新的民族，必然会天然的好奇。于是，古玲玲曾询问过一些离什族日常用语该怎么说。哪知道，那发音简直反人类，比赵珺上一辈子的俄语的弹舌还要夸张……

“的确……”穆昌明摸了摸鼻子，说实话，当年为了潜伏进离什族，他扮作商人好几年，期间和离什族人唠家常，硬是用这种方式学会了离什族的语言。

“难为了你，不过，这件事情完成后，你回去必定会得到丰厚的赏赐的。”

听到赵珺这话，穆昌明脸上露出了笑意：“不必了，我看这里就很适合我，离什族的烂摊子还没收完呢，我回去受赏，这里可就乱了套了。更何况，跟我过来的九个弟兄全死了，还有……我还得留下来祭奠被我烧死的风部落的人。虽然为了大义，可那些人毕竟枉死……”

赵珺听了穆昌明的话，肃然起敬。

“你这种人如果大周能再多一些就好了……”

“能得到郡主如此肯定，其实就是最好的赏赐了。”穆昌明这话不是奉承，毕竟赵珺代表皇族，得到皇族的肯定这位肯定高兴。

119.登上教主之位

古玲玲疯了，因为她真的看到了前一段时间自己拉着到处跑的大周郡主身穿代表着离教教主的白袍，手上拿着那根据说从第一代受到离神召唤的离教教主手中获得的红色权杖，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着古玲玲，那的的确确是离教的教主没错了！

“阿墨，阿墨！这……这是这么一回事？”古玲玲疯狂地摇晃着她身旁的古墨，让他看站在两团巨大篝火旁的赵珺。

而古墨则面无表情地一把摁住自己这位小姑姑的脑袋，然后带着她一同跪下。

古玲玲本来想反抗，同时想骂自己这侄儿没大没小的，可待看到周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后，古玲玲终于意识到了，这是真的。赵珺这位大周郡主真的成为了离教的教主，离什族的主人了。

跪倒在地的古玲玲满脑子混乱，她既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对于离教深入骨髓里的忠诚，让她对圣殿前高台上身穿代表离教教主白袍的那个熟悉的人产生了本能的崇拜。

而不同于古玲玲，跪倒在地的古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偷偷抬起头，看向了站在赵珺一旁的穆昌明。

而穆昌明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发现了在昏暗灯火下的古墨的目光，他看了过去，微微颔首。

古墨见状，轻轻点头，然后如旁边其他离什族人一样，虔诚地跪倒在地。

这场在冬祭日当天突如其来的教主传位没有让普通离什族人感到奇怪，普通的离什族人，没有酋长这种高层想的复杂，他们世世代代接受一种离神是万物主宰，离教的教主是离神在人间的代理人的熏陶。

而实际上，在这种几乎完全封闭的半榷山，这种年复一年，代代相传的洗/脑方式，再加上神秘的宗教影响。在这样的生活环境和氛围中，这儿的人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视离神为天，视离教教主为地！那么上一代离教教主提离神传递神的旨意，传位于赵珺便形成了一种理所应当的事情。即便到了后来，人们知晓了赵珺的身份，恐怕大众也不会去想为什么离神传位给了周人而不是离什族人。因为，深入骨髓地对离神的盲目崇拜让他们理所应当认为这一切是正常的。

再一个，历代离教教主，大部分并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他们在接任离教教主之位后，都会外出历练，将外界先进的生产技术以及高产粮食作物带入半榷山，冠以离神的名号，造福半榷山的离什族子民。

在这封闭的环境中，宗教从精神方面洗/脑，离教教主从物质上面满足民众。这完完全全地将这座山中的人控制在了手中，使其成为了离教手中的奴隶。

此时已经天黑，众人看不清赵珺的模样，但也在篝火的映照下看出来这一代的离教教主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

而伴随着鼓声响起，他们新的教主退下了场，一年一度的冬祭日篝火会开始了。

外面的喧闹声瞬间响起，而回到了圣殿的赵珺则听穆达说，这篝火会会进行到天明。

穆达从小接受穆昌明的教育，大周官话说的非常地道，赵珺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困难。

“真是精力旺盛啊，我要这么喊这么叫早累趴下了。”

“轮流上场呗，要连续不断地跳，我也受不了。更何况，我几年前订了婚，所以篝火晚会这几年去的很少了。”

“怎么？篝火晚会上可以随便勾搭女孩子的吗？”赵珺可是老/司/机，从这话里就听出来了这篝火晚会背后蕴含着其他意义。

“郡主……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一个女孩子都好意思，你不好意思？继续说啊。”

“那个……篝火晚会大家载歌载舞，男男女女，相中对方，就可以……嗯哼！”

“好了好了，莫要假正经了，我知道后面是什么事情。”赵珺一听，立马明白了过来。这冬祭日不仅仅是庆祝平安的一年快要结束，也不仅仅是乞求来年顺风顺雨，还有着求偶的含义在里面。

难怪了，篝火晚会会这么热闹，人嘛，这一天对于各个方面的期盼和欲望全都在里面了。

“说起来，你有点儿奇怪啊，你的母亲是离什族人，但是你和你的父亲在做的事情放在你们离什族的角度来看，是一种背叛，是一种罪过。可你为什么还是跟着你父亲做了这在离什族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赵珺问出了这个疑问。

赵珺真的好好奇，穆昌明心怀大意，对离什族别有用心。他本就是周人，这一点可以理解，因为双方立场不同。

可穆达不同，他虽然有一半周人的血脉，但从小在半榷山长大，从未出过山，即便有一半周人的血脉，可实际上与离什族人无异。赵珺实在不明白，他如何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中决定跟着自己的父亲做这铤而走险的事情。

穆达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郡主，你听。”

“嗯？”赵珺有些疑惑。

“是不是听到了很多欢呼声。”

“对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有很多人啊。”

赵珺微微蹙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半榷山太大，又太小。对于一个人来说它大，对于越来越多的离什族人来说，它又太小了。我知道父亲是周人的时候很意外，在他坦白自己潜入离什族时犯下的罪过也很生气。可是，他却告诉我，如果不这样做，等待离什族的将会是灭亡，我冷静了下来。

离什族世世代代生活在半榷山，可是半榷山已经容不下越来越多的离什族人了。从父亲对未来的预测，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都能够看到，离什族的未来不容乐观。出山是唯一的选择！可是以什么方式出山却决定着离什族走向什么未来！

郡主，离什族并非你所看到的那样淳朴善良，离什族高层，以离教教主为首的各个部落酋长，在这封闭的半榷山，犹如山外朝廷里的皇帝。他们怎么可能让被离教那歪曲的教义蛊惑的子民出山？那会削减他们的统治！”

120.决定改变离什族的穆达

面对穆达的话，赵珺不好说什么，因为，穆达本身也属于统治阶级，他是一族酋长的儿子。可是，这孩子似乎被他父亲给忽悠瘸了，竟然为了离什族的未来，奉献自我，同时还在挖自己骨部落的墙角。

一个社会的变革，通常是自下而上才会十分彻底，而上位者作为既得利者，通常是拒绝甚至排斥变革的。可穆达……emmmmm……总之，赵珺再次佩服穆昌明起来。这家伙，为了大周社稷，竟然连亲生儿子都忽悠……而且，瞧这将圣殿控制住的穆昌明的心腹，可见他的忽悠功力不仅仅将他儿子给忽悠瘸了，还忽悠了一群土生土长的离什族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着掉脑袋的买卖。也不知道他给这些人灌输了什么思想。

emmmmm……穆昌明，是一个人才啊！

离什族的危机是必然会发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一个族群，哪怕没有智慧的野兽动物，在数量过多时都会迁徙扩张，更何况是人！离什族世世代代在半榷山中繁衍生息，虽然因为卫生条件落后，和医疗知识匮乏，这里的人普遍寿命不长。可这也耐不住生啊，渐渐的，这座养育了离什族的大山，已经开始不堪重负，离什族向外扩张只是时间的问题。

“郡主！我父亲不同！他是周人，虽然他所做的一切将会彻底打破离什族的传统以及信念！可是，事情的背后却是让我们离什族可以繁衍下去！成为这片大地上多个民族中的一员！父亲告诉我，大周有很多其他民族，他们都和周人和平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上。

但是，有一点，我的父亲告诉我，离什族与其他民族不同！其他民族因为各种各样的历史原因，或摩擦，或和平，总之千百年来，恩恩怨怨来来回回，在一片土地上，终究融合在了一起。但是，离什族一直与世隔绝！离教教主与各大部落酋长为了统治，为了自己的权力，他们不可能在出山后将手中的一切拱手相让！而朝廷也不会坐视高度自治的离什族在大周土地横冲直撞！冲突不可避免！

那些人短视，无知！我可不同！我的父亲实话告诉我，他二十年没出山了，但是在他进山前，大周国力已不复从前！可即便如此，我也知道，离什族十万之众和庞然大物的大周做对，无疑是以卵击石！我不能看着离教的教主和那些酋长为了一己私欲，将离什族绑到他们的战车上，与大周做无谓的争斗！那将会有无数同胞因此丧生！

所以，我这个有着一半周人血统一半离什族血统的人，愿意做那改变离什族的先锋！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相信，外面的世界有一片我们的土地。离什族的民众真的是很淳朴的人，他们不是恶人啊！”

对于这一点，赵珺真的非常赞同，要知道一个连金钱概念都不懂的种族，真的很淳朴。他们之间真的只有极为纯粹的往来，一是一，二是二，简简单单。

而且，其他的赵珺不知道，朝廷如果听到历朝历代都没有将其融入统治的离什族归顺的话，那么一定会给予极大的便利和通融的。这是一种宣扬国力和国威的行为！这山里的野人都服王道教化，从深山走出来，归顺朝廷。这事儿满朝文武不会有一个人反对，反而会极力促成此事。

穆达说，离什族以什么方式出山决定着离什族走向什么未来真的很重要。如果不破而后立，将旧的腐朽统治掀翻，那么由他们带领着离什族出山，必定会引发冲突，从而产生战争。这对大周对离什族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离什族虽然因为环境原因，骁勇善战，身体素质极佳。可面对大周，哪怕是虚弱的大周，要灭离什族真的很容易。

大周现在无法搞定北方蛮族，但是整你一个离什族还是不在话下的。

所以，这么说来，穆达的想法的确说的通。他所做的在离什族看来离经叛道，可却真的是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有效的办法了。

“哦，对了，林玉儿呢？”赵珺忽然想到了什么。

“林师侄啊，她没事儿呢，父亲将她留在了我们骨部落在离什城的府邸中。她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身份，还发了牢骚呢。”

听林玉儿没什么事，赵珺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赵珺又想到了什么。

“还有，小滟……呃不，那个你姐姐，穆潋滟，他去抓离教……啊不，山外的那个离教教主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穆达听到赵珺提到穆潋滟，他顿时浑身一抖，然后一脸后怕道：“我姐……她肯定没事儿，我父亲派了很多人去帮她了。而那山外的离教教主秘密进入半榷山，和那老头儿密会本就没带多少人。就算他功夫再高，在我们离什族勇士的帮助下，是不可能在半榷山中伤到我姐姐的。”

这穆达口中的老头大概就是这离什族真正的离教教主老头了。

“瞧着你的表情是不是因为你姐姐长的太……年幼了，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她揍了？”

穆达一脸憋屈地点了点头，然后道：“我姐真厉害……”

这对姐弟，看来关系还不错，虽然同父异母，但从穆达这边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隔阂。至于穆潋滟那边，赵珺不得而知。可她却为了自己的父亲，跑去追捕那山外的离教教主。可见，没闹什么情绪。

“你姐安全就好，人没抓到没事儿，自身别出意外就好。”相比较能否抓到山外那个离教教主，赵珺更加担心穆潋滟的安全。

而说完这句话后，赵珺意识到一个问题……特么的赵珺和林玉儿是想好的，这穆达是林玉儿师父，穆潋滟的弟弟，那么，赵珺岂不是比他矮一辈？头疼！

“对了，这山中和山外，两个离教的教主密会，他们在商量着什么事呢？”

“这个说来话长了，还是我来说吧。”忽然，穆昌明出现在了赵珺和穆达身后。

PS：下班太晚了，所以更新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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