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卡文薯条
60 根源是人
“我可以去外面看看吗？”有些稚嫩的女声问道。
“暂时还不行。”有人回答她，“因为外面现在很危险。”
“很危险？”小女孩有些不理解，“什么是危险？”
“危险”和她对话的男人一时间似乎想不到怎么解释这个词，“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外面会伤害你。”
“伤害我？”小女孩还是不明白，“有什么能够伤害到我吗？”
“或许没有什么能够真的伤害到你的身体，但是，他们可以伤害到你的心灵。”男人回答。
“可以举个例子吗？”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道。
“当然可以。”男人和蔼地回答，“就比如说，有一个人，他全心全意地想帮助所有其他的人，为了达成这一切，他愿意去接受那些比他弱小的，比他愚蠢的，比他卑微的人们所指定的规则，你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女孩想了想：“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受人们欢迎，很被人们喜欢的人吧？”
“是啊。”男人笑了起来，“如果一切都是想象中美好的世界，那么这当然应该如此。”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吗？”小女孩疑惑不解。
“当然。”男人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事实上，人们厌恶他，唾骂他，甚至憎恨他。”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明明在为别人服务，难道那些被他帮助的人不会感恩吗？”小女孩觉得这不是真的。
“当然，大多数真的受到了他帮助的人，直接被他帮助过的人，当然很可能会感恩他，可是，就算他拼尽全力，一直在努力，真正直接受到了他帮助的人，相比起所有的人，少之又少。
“更何况，很多被他帮助过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那种被他救助过的感觉。
“人类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当一个人摔倒了，这个时候，有人扶了他一把，他可能会把这个人的恩情一直记在心里。可是，如果一枚炸弹掉下来，有人把那个足以毁灭整座城市的炸弹移走了，他们却不会对此有丝毫的感恩，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所想的，只是，他真厉害，可是，他为什么不早点把炸弹移走？甚至，为什么他不在炸弹被扔出来之前就把炸弹毁掉？”
“这根本就不合理。”小女孩嚷嚷道，“为什么做得越多反而越被人们责怪？”
“因为这就是人。”男人说道，“扶起一个摔倒的人，每个人都能够做得到，所以，就算你是被扶起来的那个人，在你心底里，对方是一个和你一样的人，你会潜意识里用要求自己的要求去要求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好事，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很有自我满足感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你会希望自己在做了同样的事情的时候也能得到别人的感激，所以，你也回去感激别人。
“可是，处理掉足以毁灭城市的炸弹，却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得到的范畴，在这种情况下，被帮助的人，会不由自主地把帮助他的人认为是他心底里潜意识中的神，所以，他会自然而然地把对对方的要求变成对神的要求。”
“神是什么要求？”小女孩眨着眼睛问道。
“神”男人笑了笑，“普通人心目中的神，是不存在的，他们所想像的神，是无所不能，能够满足他们的任何愿望，但是却又不会真实出现在他们身边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小女孩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满足了他们的所有愿望，又怎么可能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很简单。比如，我想要吃一顿免费的大餐。”男人回答，“人们心中的神，不会直接把一顿大餐送到我面前，然后对我说，这些是你想要的，你吃吧，而是会让我走在路上，不经意间看到一家正在促销的餐厅，而这家餐厅的菜单，又正好是我想吃的，于是，他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运气好，而不是有神在帮他，他们会说真是有如神助，可是实际上神只是他们的一个符号。”
“可是，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啊？”小女孩追问道。
“这就对了。”男人笑着回答，“因为没有人能够做到，即使那个愿意奉献的人，心甘情愿地去请我吃了我想吃的东西，可是，他还是影响了我，所以，即使他做的事情和神一样，可是，我却并不会把他当做神，可是，我自己又做不到他做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去请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吃豪华的大餐。在这种情况下，我所产生的情感，既不是针对这种行为的感恩，也不是像对待神一样的庆幸，而是单纯地，厌恶与嫉妒。
“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为什么人们会厌恶唾骂甚至憎恨最开始我提到的那个人。
“因为人从来都只会把自己的心理代入到他们遇见的每一个人，他们只会认可和他们有着相同心理的人，而其他的，即使是比他们更加高尚更加满足人类所有道德观念的人，在他们心目中，也只会是厌恶与憎恨，甚至更甚于那些比他们卑劣的人。他们会竭尽全力地证明，没有人比自己更好。”
小女孩低着头，她没有再继续发问了。
过了许久，她慢慢抬起头。
“外面真的这么糟糕吗？”她犹豫着问道。
“当然。”男人回答道，“我刚刚说的事情，并不是虚构或者幻想出来的，而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这就是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样是不对的。”小女孩鼓起勇气反驳道。
“是啊，这当然是不对的。”男人说道，“可是，普通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甚至我也不例外，就算再伟大的人，也不可能去改变别人的想法，所以，即使这一切有问题，可问题的根源就是人。
“除非我们能够强行告诉每一个人，让他们真正地信服什么是正确的事情，发自内心地认可那些正确地想法，每一个人都要如此，你觉得，这可能做得到吗？”
61 后续处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狼蛛一边处理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对惩罚者问道，“还是说，你现在打算连我也一起干掉了？”
惩罚者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他开口说道：“你脖子里没有炸弹。”
狼蛛默然。
沉默了片刻，他又开口问道：“现在我们还要继续准备刺杀吗？”
“可能吧。”惩罚者似乎不怎么想理他，“对我来说，可能是，但是，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
狼蛛面露疑惑。
“我不介意连你一起干掉。”惩罚者站起身走向出口，“可是，毕竟弗瑞还有别的事情。”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茫然地狼蛛呆在安全屋内不知所措。
“很抱歉。”弗瑞在审讯室里看着自愿带着手铐和特制抑制器的斯科特，“但是，我想你们恐怕需要接受一些审讯。”
斯科特默认了。
“你真的对谋杀奥斯本的事情一无所知吗？”弗瑞用自己的独眼瞪着他。
“一无所知。”斯科特回答，他的神色黯淡，“我只想做些好事。”
弗瑞坐回椅子上，对斯科特的回答不置可否，“那么，你知道白宫有什么别的计划吗？”
“我不知道。”斯科特回答，“我只是忠实地执行命令，去抓捕美国队长而已。”
“嗯”弗瑞沉思着。
“我没办法给你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斯科特开口说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和你的老部下好好沟通，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你知道顶住白宫的压力私下里留住你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吗？”弗瑞冷哼道，“你以为我只是在囚禁你？不！我在保护你！如果让你落到九头蛇手里，你觉得自己会不会被切片？”
“但是，你在这里和我耗时间也没有任何价值，我没办法给你更多的东西，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放下所有的抵抗不再给你们制造阻碍。”斯科特说道。
“好。”弗瑞重新靠回椅子上，“那么，我们来说点别的，你的老部下，活闪电和红浩克。”
“他们怎么了？”镭射眼问道。
“他们失踪了。”弗瑞说道，“在那场混战后，他们消失了，我需要找到他们。”
“他们不关键，现在我们的主要工作是把九头蛇从白宫里赶出去。”镭射眼反驳道。
“注意你的身份！”弗瑞冷哼道，“你只是个罪犯，没资格指导我该怎么做事！就算是我现在相信你没有参与谋杀，可是，你能够保证活闪电和红浩克也没有参与吗？他们的背景可都不那么干净！”
镭射眼沉默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即使如此，只要解决了九头蛇，我们也不需要再担心这些，他们自然会被找到。”
“可是我们现在搞不定九头蛇！”弗瑞吼道，“我需要一个突破点！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一个知道点什么的人来告诉我一些东西，让我能够有证据公开他们在白宫做出的事情！即使外面的那群人全都是任人摆布的绵羊，我至少也要拿出他们想要的草料！”
泽莫在白宫总统的办公室内随意地打量着。
“过去我们费了好多心思，却不曾想到掌握这里其实也不算太难。”他从办公桌上拿起那枚圆盾，轻轻用手抚摸着，“过了这么长时间，谁能想到真正打败他的其实不是我？就算是坚不可摧的盾牌这一次也护不住你的主人了，不是吗？”
他抬起头，将盾牌随手扔到一边，对自己身后恭敬的老沃斯问道：“一个都没找到吗？”
“是的。”老沃斯低着头不敢和泽莫对视，“很抱歉，在治安官叛变和机甲因为能源问题撤离后，我们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撤离。”
“跑了就跑了吧。”泽莫无所谓地摆摆手，“虽然这一次没能解决掉他们，但是也无所谓，毕竟，如果这出戏只进行了一半最大的对手就倒下了，那后面的剧情未免也有些过于无趣。”
他又看了眼那面盾牌，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么，关于他们的下落，有什么线索了吗？”
“镭射眼被神盾局带走了。”老沃斯连忙回答以免被泽莫认为无能，“我已经通过白宫方面施加压力了，但是弗瑞拒绝放人。”
泽莫嗤笑：“都现在了，弗瑞已经下定决心撕破脸了，你的那些政治手段怎么可能还会起效果？”
“是的。”老沃斯补充道，“他撤空了地面部队，将主要人员全部转移到了天空母舰，并且启动了隐蔽模式，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他在哪。”
“剩下的人呢？”泽莫的声音不见恼怒，继续问道。
“按照现场勘查，美国队长和他的人并没有和治安官中的背叛者一起行动，他们独自退走，应该是回了他们的哪个安全屋，这方面我已经让模仿大师完全接手了调查，并且从监狱补充了一批人手。”老沃斯回答，“此前我们还不敢做得太过分，只释放了一小批，但是现在，我觉得应该果断点。”
“嗯。”泽莫似乎不怎么关心这些，“治安官的人和惩罚者呢？”
“惩罚者和狼蛛最早趁乱脱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老沃斯有些战战兢兢，“至于治安官中剩余的三名成员，约翰沃克的行动我们已经掌握了初步线索，他应该是回了一个他过去的安全屋，不过这个安全屋我们此前已经调查清楚了。
“至于红浩克和活闪电”
老沃斯有些紧张。
“找不到？”泽莫看向他。
“是的”老沃斯说道，“很抱歉，虽然他们都有特定的能量辐射，可是，白宫不具备追捕他们的技术。”
“算了。”泽莫摆摆手，“他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当然。”老沃斯肯定地回答，“他们没有接触到任何核心的信息。”
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可是黛西那边，我们该怎么处理？”
62 作弊
“看起来情况对我们很不利？”瓦蕾莉亚悠闲地靠在椅子上，一只腿盘在身下，另一只腿拱起。
“我没想到他们闹得这么大。”黛西坐在她对面，“奥格雷迪参与了谋杀，这即使是对于他来说，也显得有些过于下作了。”
“对于一个强上过世好友女友，偷窥别人洗澡，还借助超能力胡作为非的人来说，仅仅只是谋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瓦蕾莉亚扬起嘴角，“不过，拜他所赐，现在神盾局已经彻底站在了白宫的对立面，你的立场就显得很微妙了。”
“我的立场？”黛西逐渐皱起眉头，“你觉得你现在很安全吗？”
瓦蕾莉亚笑了起来：“那当然不会了，但是，我们之间有一个区别。”
“区别？”黛西疑惑。
“从最开始，他们就知道我不可信，我和镭射眼那一群人一样，都只是利用的对象，当然了，你确实差别不大，可是，你比我们更微妙，在总统最初他本身的计划中，你是核心人员，就算他后来变了，也不能够在你这个地方变动太多，所以，你接触到的东西，远比我们更敏感。更有可能带给他们致命的打击。”
“你觉得你知道的比我少吗？”黛西反唇相讥，“你觉得九头蛇会愚蠢到让瓦蕾莉亚理查兹在他们手下干了这么长时间然后全身而退？”
“这当然不可能。”瓦蕾莉亚耸肩。
“你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切？”黛西终于忍不住。
“这取决于你对于一切的定义是什么。”瓦蕾莉亚笑着回答，她伸出右手用手指比了一个小小的距离，“不过，不管怎么说，都会比你多知道一点点。”
“我对于所谓的一点点很感兴趣。”黛西深吸一口气，看向瓦蕾莉亚的眼睛。
“这就好像，我们都知道九头蛇来抓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但是，你还急于向我求证些什么，我确可以坐在这里悠闲地陪你聊天。”瓦蕾莉亚扬起眉毛，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侧脸。
她瘪瘪嘴，继续说道：“当然了，至于为什么是一点点，原因就是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五分钟之后砸门还是一个小时后才来。”
“你在逗我吗？”黛西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们现在的时间紧迫，你应该明白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去改变现状！否则这个世界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