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成为了猎人 第259章

作者:黑巴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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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按照大纲设计的预想来看,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六十到七十万字,把主线剧情捋通透是基本是不成问题的,这样下来也是一本220w分量的书了,鉴于强迫症写手连常用关联词的重复率都要死磕到底,下班后的日常4k更新有时搞得像难产一样备受煎熬,单位字数内的平均文字质量姑且还算看得过去吧……

由于一些原因从昨天开始情绪就陷入了间歇性的低落期,想来今天也码不出什么像样的文字,所幸就拢总一篇设定集吧,也方便各位梳理剧情之用。不光是背景设定上的,各个主要角色的剧情早在第三卷之初基本上都有始有终地规划好了,至于怎么写才能收益最大化已不再纳入考量范畴了,毕竟这订阅数据早就是死水一潭了(笑

又及,目前为止总共设计了三个结尾,多少都或有可取之处,希望在这卷写完之前能最终敲定下来。

然后……

This is Sparta!

撩袖子,该去北欧给巴德尔拜早年了,各位明天见

第十七章 斥候

“噢!那是什么?!”库恩一下子跳起来。

“小事一桩,”猎人边说边在指尖燃起苍白色的细焰,灼烧耳缘的伤口,以防箭簇淬毒,“刀箭无眼,抱紧脑袋趴下。”他摆一下手,指挥卢纳德迅速踩灭篝火。

黑暗对古老血族而言是另一种晦涩的光明,是热成像绘制而成的一幅、冷色调背景的斑驳画卷。几个红彤彤的高热人影尚毫无察觉地在灌木丛间闪转腾挪,自以为隐蔽良好。

食指并着中指,尤利尔无声地点点额头,指了下左手边的位置,表示有两个敌人从那边靠近。卢纳德怒吼一声,像头愤怒的棕熊趴伏在地,扩肩收腰,把身体绷紧如一张韧性惊人的复合弓,猛蹬之下,离弦直冲进黑洞洞的森林。

眨眼功夫,那边传来一连串夹杂着金石交击的悲鸣。

卢纳德仿佛一头闯进池塘里的鲨鱼,大肆杀伐,很快吸引了周遭所有敌人的注意,朝他围聚过去。

尤利尔稍微有些坐不住了。他丁点不担心大块头的安危,普通兵刃难伤其分毫,他担心的是卢纳德此刻俨然变成脱缰的疯狗,下手免不了过重,再这么袖手旁观下去,恐怕连一条活口都捞不到了。

敌人的作战半径正急剧皱缩,他抓住空隙,身影鬼魅地游离于战场边缘,半途截住了两个赶着去赴死的、一男一女两名卫林士——麋鹿族的男性卫林士照族规当屈居于地位较高的女性卫林士之下,形成一人一鹿的骑乘作战姿态。

披着一条鹿皮氅子的女性卫林士见敌红眼,在飞速奔驰的、雄性麋鹿的后背上挺直身子,大喊着高举手中的长矛,作势要刺。猎人瞄准麋鹿的左前肢,柳叶 飞刀脱手射出,在黑暗里划过一道笔直的寒芒。鲜血开绽,麋鹿惊嘶着犯了个趔趄,踉跄之间失去平衡,与猎人擦身而过。绵软无力的长矛被他轻易夺下,并陡然发力地反向一拽,女卫林士顿时如撞到一堵无形的铁壁,倒跌坠地。

不过卫林士的体格外貌虽与寻常人类无太大差异,却不能以常人体质度之,只见她背脊重重磕地后,立马以一个娴熟的翻滚稳住了阵脚,再度歇斯底里地扑杀过来。

猎人不慌不忙,脚尖勾起落在地上的长矛,稳稳接住后、轻掂两下缠着布条增加摩擦力的握柄,“嗯,”确定了重量和手感,他深吸口气,身子像拧紧的皮筋骤然释放,猛地一转掷出长矛。

迅猛回旋的长矛发出沉闷震颤,只听呼的一声,拽着女卫林士的右肩狠狠砸进了一株枯木的粗壮树干。她像活体标本似的被生生钉进树桩,棕黄的皮肤上涂抹着彩色的植物颜料,犹如一只在铁钉下垂死挣扎的斑斓蝴蝶。

卓有毅力的女卫林士,左手抓住三分之一没入右肩的矛柄,企图挣脱,但哪怕是些微的颤动,都使她痛苦得无以复加,嘶声尖叫。雄性麋鹿欲向她靠近,起身没走两步又虚萎地摔倒,此时毒素已随激涌的鲜血流遍全身,运动神经遭到侵蚀,令他像刚诞下不久、体外还包裹着胚胎膜的幼崽一样,连协调四肢都做不到,只能趴在冰冷的泥壤上大喘粗气,眼睁睁看着敌人步步逼近他的同伴。

鲜血沿矛柄淌下,汇成一条殷红的涓流浸入土壤,女卫林士逐渐丧失力气,认命一般颓倚在树桩上。她艰难支起左右两颊各涂有红蓝白三道斜杠纹路的脸庞,咬牙切齿地瞪向猎人,喊出两句拗口的土著语。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在秘血森林遇见的狼少女,前后两者与文明世界的代沟都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尤利尔点了下耳垂,摇摇头,示意自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鬼话。

于是对方十分慷慨地换了种表达方式,扬起下巴对他啐了口唾沫。

对土著人那可悲的礼仪修养早有预见,猎人灵巧地侧身避过。作为回礼,他拿手杖照着女卫林士的右脸狠抽了一下,一颗鲜血裹住的大牙蹦口而出。紧接着,他上前握住染血的矛柄,使劲往上一抬,女卫林士当即失声昏厥过去。

躁动的森林,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循着一盏提灯的熹微光亮,待他扛着俘虏返回营地时,一度伤重濒死的驼鹿首领,在牧羊女悉心照料下已苏醒过来。当他看到猎人肩上的女卫林士,不顾伤痛、激动地想要坐起身,腹部那条还未结痂的伤口二次撕裂,流出混着猩红的黏稠脓液。

“A va!”库祖玛惊呼道,双手并用按住他的肩头,一边娴熟轻快地道出几句惟妙惟肖的土著语。

一旁的库恩听得目瞪口呆,尤利尔亦不禁向长老投去一个质疑的眼光。黑山羊得意洋洋地冲他挑了下眉,好似在夸耀这全然是仰仗它教导有方。

不得不承认,它确有这样显摆的资本。与牧羊女平仄得当、婉转动听的口音相比,之前女卫林士那番含恨吐露的话语好比恶犬狂吠,不堪入耳。

在她的安抚下,驼鹿首领勉强恢复了些许理智,经过一番短暂交流,他大概搞清了状况,随后面容肃穆地转向猎人,拿三根手指轻点两次下巴。

“我对他解释说,是阁下出手救了他的命,”牧羊女对等待解释的猎人说道,“他首先对阁下的好意表示感激。”

“首先……”他若有所思地复述着这个很有嚼头的微妙用词,“无需顾忌,接着说吧。”

牧羊女抿着薄唇,稍微嗫嚅一下,说道:“他认为阁下的‘多余之举’玷污了德鲁伊氏族的传统,他声称宁愿就此死去,也不希望得到任何救助——”

指了下被猎人放在地上的女卫林士,驼鹿首领激动得捶打两下胸脯,咳出鲜血。

“他说,您不该给自己招惹无谓的麻烦。这些族人是来替他收尸的,见不到他的尸体,祭司们就不能为新首领主持承冠仪式。‘那个男人’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会觅尽整座森林搜寻敌人的足迹,一旦让他得逞,便是尔等的末日。”

牧羊女不遗余力地转述着驼鹿首领的愤慨之言,猎人姑且听之,两手插兜,不予表态。过会儿女卫林士悠悠转醒,口齿不清地呢喃着什么,他不理会,抬脚踏在对方右肩的伤处,一声短促的悲嘶后,女卫林士再次陷入昏厥。

见状,驼鹿首领又让牧羊女替他转述道:“阁下还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这女人是个斥候,祭司们不会只派遣她一人独来。尔等的踪迹很快就会反馈到祭司们的耳朵里,到了那时,整个部族的人都将加入这场对外来者的猎杀。”

“关于这一点,我和你持相同的看法,”猎人表示赞许地点了下头,然后拿手杖端指向北边,“所以,林子里有多少不长眼的鸟,就折断多少双翅膀,这样它们总没法飞回去报信了。”

顺着手杖的指向,驼鹿首领一扭头,眼前景象令他浑身一震、张口结舌。蒙泰利亚人高举着那盏猎人借予他的提灯,朦胧光亮在黑得不见五指的森林边缘小心试探,听到一阵灌木的沙沙声,一个小山般魁伟的巨汉走了出来,右手拖着拿鹿皮绑成一串的尸体。

卢纳德就当在林子里端了一窝兔子似的,把拢共七具关节严重错位、乃至整条脊椎都被折断的绵软尸首,随意扔进了早已熄灭的篝火坑里。他裤腿下还挂着一支断掉的黑尾羽箭矢,随步伐无力地摆晃着。

“老天,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模样!”库恩可以不在意敌人血肉模糊的尸体,却没法忽视卢纳德那沾满全身的血污和内脏碎末,“蹲下,我的大朋友,我得赶紧弄点水给你洗洗,否则干掉的话就得拿刀子来刮了!噫,这是肝脏沫子吗,说真的我简直快吐了!”

那边蒙泰利亚人摘下水袋、抄起马鬃刷子,尽心尽力地当起了清洁工。猎人摊了下手,对半天没缓过劲来的驼鹿首领说:“我想,这样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驼鹿首领转过身,目光幽幽地瞧着这名手段辛辣的外乡人,像是要把此情此景深刻脑海。那张棱角坚毅的古铜色面孔渐渐沉入兜帽的阴影,左右对称的一副大角在月光下尽显狰狞。

尤利尔轻叹一声,以为交涉失败,右手不着痕迹地移向腰间。忽然,驼鹿首领甩开牧羊女搀扶的手,强忍着伤痛摆正身姿,双膝跪地,举掌向天,以祭天一般无比虔诚的姿态,开口倾表起夙愿来。

“Aiya Yáno,aranion an alta!”牧羊女遵照卫林士的礼仪,颔首欠身向他致敬,随之对尤利尔解释说:“这位是卫林士的领袖,黑森林之王贾诺。他为刚才的失礼向阁下致歉,并对您的救命之恩表示诚挚的感激。”

“告诉他,这只是举手之劳,要谢就去谢那边那个执意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小个子,”猎人照旧端着一张表情匮乏的冷脸,毫无大煞风情的自觉,“另外,他得给自己的头衔加上一个“前任”的前缀,免招误会。”

“阁下确定要我这样转述吗?”牧羊女心怀希冀地眨了眨眼,“对于有些比较容易勾起消极情绪的用词,其实我可以稍加润色一下。”

“不用,照我说的念就行。”

听过牧羊女的翻译,驼鹿首领一脸羞怒之色,语气激愤地争辩起来。为弥补双方的裂痕,库祖玛只得温言细语地好生安抚一阵,一面时刻留意他腹部的伤口,防止情绪过激导致伤口大幅度撕裂。

“贾诺首领让我转达您,他的确输给了一个更年轻、更强壮的驼鹿族人,但对方赢得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龌龊的。”

“败就是败。物竞天择的道理卫林士人人都懂,何必找那么多借口。”猎人不仅毫无收敛,说的话反倒愈加刺耳了。

牧羊女似乎开始领会到他的用意了,唇角隐约上扬。稍后,她将这番话几乎原封不动、间或少许添加了一两味适宜当前语境的佐料,一并转述给了驼鹿首领。

不出意外,贾诺闻言勃然大怒,若非碍于重伤在身,势必要跟猎人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事情最终也没恶化到这一步,居中调停的库祖玛功不可没。不知为何,贾诺对牧羊女的态度明显区别于包括尤利尔在内的任何人,语气神态间存有一股不可亵渎的敬畏,即便是面对族中祭司,身为首领的他也大可不必这般卑躬屈膝。

自然而然,尤利尔联想到了一些关于羔羊的深刻隐喻,以及牧羊人这一古老职业被赋予的双重意义。进而,他对黑山羊的怀疑,不可遏制地又加深了一层。

察觉目光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猎人从黑山羊身上收回视线,问道:“他又说什么?”

仔细聆听完贾诺力竭断续的话语,牧羊女及时搀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他平躺下来,为他能做个好梦而虔心祈祷。等驼鹿首领安静地闭上双眼,她才起身答复说:“贾诺首领说,他是不慎中了对手的圈套,才搞得如此狼狈。他一再坚称,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可鄙的阴谋,他绝不承认这场失利。”

“这件事,我在给他料理伤口的时候就知道了。”

“原来阁下早就知道了吗?”牧羊女了然一笑,“您果然是故意的。”

长老不以为然地咩了一嗓子,踱步上前,确保贾诺不会因黎明前的一顿酣睡而丧命。

猎人微微侧头,拍了下后颈,“检查伤口的时候,我留意到他这里有一块不自然的黑印。若有机会涉足沼地,有幸碰见一两具还未被分食殆尽的动物尸体,你会在它们的后颈上找到同样的印记。”

牧羊女思忖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是沼地巫妪吗?”

“没错。我不知道这种危险的家伙为何出现在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密瑟瑞尔的生态环境一定比之前变得更加拥挤了。”

石落池塘,众神黄昏的涟漪仍在持续不断地扩散。

“正如阁下所料,我在贾诺首领那儿得到了完全一致的答案。”库祖玛用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眸看着他,“他说在我们之前,一伙方托斯德人鬼鬼祟祟地潜入了森林,他们有很大嫌疑参与了这场阴谋。”

“方托斯德。”猎人皱起眉头。他对这个地名有着一种近似本能的厌恶。

一度以鹰岭城为中心的旧方托斯德,是阿尔格菲勒与真知教会的老巢,也是沃纳森学派活动最猖獗的区域,方托斯德的历任统治者,无不是宗教史上臭名昭著的蛀虫、败类。

兽化实验、剥皮执行队、纯血论,种种耳熟能详的恐怖逸闻均出自此地,乃至楠木教会在第一次月食灾害中的降神创举,实则也是真知教会与沃纳森学派狼狈为奸的产物。这班狂信徒和科学疯子在方托斯德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谁知道他们在那些尖拱的维多利亚城堡下,究竟埋藏了多少不洁的秘密。

不论出于何种缘由,一旦确认真知教会有侵入密瑟瑞尔的倾向,他就没有理由作壁上观——局限埃斯布罗德,无异于自缚手脚,因此这从某种程度上关乎到了他之后的兼并与扩张计划。

“看来去雄辩家山谷的行程得稍微耽搁一两天了,”猎人拉紧手套,皮革在细微沉吟中直观显衬出冷峻而修长的机械轮廓,“要是真知教会企图借密瑟瑞尔死灰复燃,那么就得确保在第一时间掐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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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照着昆雅语写的,有些拿不准时态,欢迎大佬勘误…

第十八章 血书

“早上好,猎人阁下。”一如既往,曙光照破黑夜,迎接他的是少女库祖玛那不掺杂质的清澈笑容。未来得及编织的细碎长发、慵倦地披散在白净的脸畔,被晨曦镀上一片朦胧的微红。

这名能跟黑山羊与德鲁伊交谈自如的牧羊女,又一次安抚了他的睡眠。

即使是枕着柔软奢华的鸭绒床垫,他也从未休息得如此惬意。少有这般精力充沛的早晨、在过去的数日里渐成常态,伴随显著的肌肉酸胀与脊椎僵硬的骤然惊醒,似乎已成为过去式,清爽宜人的晨风亦不再是触发神经绞痛的元凶。这种放松戒备、卸下重担的轻盈感受,令他流连。

“谢谢,库祖玛,”他坦然道谢,“你大概挽救了我两到三年的寿命。”

牧羊女微微一笑,“只要能让阁下睡个安稳的好觉,我就算劳有所获了。”

确实,自从遇见这对搭配乖谬的师徒后,远在天堂岛的芙尔泽特便再没侵扰过他的睡梦。不过此举有利亦有弊,对精神世界游离不定的边境进行严格划分,以遏制泛滥现象的滋生,无疑减弱了他对天堂岛的监管力度,况且北方移民已开始大批量进驻他的领域,就像一只托盘里的载重不断上升,他的精神负担也与日俱增。难怪黑山羊之前再三告诫他,人与旧神在本质构造上天渊之别,芙尔泽特或可轻松驾驭一间容纳百万灵魂的神殿,而他只区区担负了几万尚被囚禁在肉身里的灵魂,就有些不堪重负了。

暌违精神享乐太久,眼下他反倒成了一行人里最嗜睡的懒惰份子。密瑟瑞尔的野外危机四伏,其他人无不是强迫自己在风声鹤唳下闭目小憩,等东方初露鱼白便仓促跌入彻骨的晨雾中。

库恩和长老正忙于照料驼鹿首领贾诺,后者伤口出现了感染状况,幸而蒙泰利亚人的旅行背包总是一应俱全,最基本的外伤消毒杀菌完全不在话下。身体机制不同于人类的卢纳德,则一整夜都徘徊在营地四周,尽心尽责地巡视警戒。

“他的情况不大好。伤口感染导致发烧,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过去询问情况时,库恩神情焦虑地回答说,“要是在密瑟瑞尔能找到一间教会司所就好了,圣修女们一定有办法救他。”

“脚程快的话,你往西南方向走上个把月,就找得到教会。”

“噢,是什么教会?”

“真知教会。”

蒙泰利亚人顿时噎了一下,“那还是算了吧。听说那鬼地方基本上是活人进、死人出。”

两人说话间,贾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语言不通让他心急如焚。等到去溪边洗漱归来的牧羊女,他才如蒙大赦,从插不上话窘境中被解救出来。

“贾诺首领说,再这样耽搁下去,失踪的斥候很快会引起祭司们的怀疑,到时就会派更多的人来。”

“告诉他,”猎人说,“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我们救了他一次,没义务再给他擦屁股、料理后续。”

黑山羊看起来很喜欢这个直白的比喻方式,满意地点点脑袋。

库祖玛心领神会,以稍显委婉的口气原话转述给对方。

贾诺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他激动地挥舞起双手,表情在忧虑与恚怒间交替纷呈,两瓣厚厚的嘴唇上下翻飞,库祖玛必须集中精力倾听,才能保证不漏过任何关键信息。

“贾诺首领请我转告阁下,他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资格来提要求,也请阁下不要把他的话当作是危言耸听,”牧羊女平静地转述道,“他认为,一旦让那名蔑视传统习俗的新首领继位,他势必会将密瑟瑞尔搅得天翻地覆。一些从北地和其他地方偷渡而来的危险物种,已悄悄潜入了森林,与卫林士中的一些叛逆分子里外勾结,企图颠覆旧的秩序与传统;而方托斯德人也对密瑟瑞尔虎视眈眈。他恳请阁下,为了自然生态的和谐与太平,务必助他一臂之力。”

担心对方没领会到自己的诚意,贾诺连忙作了个手势,两臂交叉于胸前,摊开双掌,嘴里念念有词。

“假如阁下能助他铲除敌人,还森林以和平,贾诺首领称他愿倾囊相报,甘为阁下效犬马之劳。”

等的就是这句话。

猎人认真审视他一会儿,随即向库恩要来了一卷些许泛霉的羊皮纸、一支羽毛笔和一瓶腥味浓烈的海产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