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成为了猎人 第258章

似认为接受外乡人的恩惠是一种耻辱，卫林士拼命甩头，拒绝服用止痛剂，同时不断握拳捶打撕开一条血肉模糊的豁口、肠脏外露的腹部，像是以这种方式表达部族首领不惧疼痛和死亡的决心和勇气。

愚蠢的勇气。

“这个疯子快杀死自己了！”几度举起手中的小刀，又于心不忍地放下，万般无奈之际，库恩眼睛通红地转向冷漠旁观的猎人，“帮帮他，不然就了结他的痛苦！算我求你！”

“告诉我，我何必为了一个自寻死路的卫林士弄脏自己的手？”猎人面无表情地说，“即使救了他，你以为卫林士会心怀感激吗？不，他只会觉得受到了羞辱，然后伙同一众穷凶极恶的帮手把你赶出黑森林，更坏的情况是，他们会不惜余力地追杀你。卫林士容不得任何智慧生物侵犯他们的领土，你现在的正确做法，是立刻收起那无谓的同情心，跟我离开，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发誓，这绝不是出于该死的同情，这混蛋想死就让他死好了！”库恩怒气冲冲地喊道，“你就当成是好心体谅下我糟糕的睡眠质量，让这家伙安安静静地走，别事后再张牙舞爪地跑来搅扰我的好梦！”

“所以，”他摊开手，“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猎人这行当就是无利不起早，谈起条件来往往颇具一股无奸不商的老辣派头。

“好处，好处——”嘴里念念有词，库恩心慌意乱地思索一阵，之后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咬咬牙，说道：“看样子钱财之物对你没什么吸引力，我的裤兜差不多也见底了，或者我甘愿听凭你的差遣去替你干一件事之类，呵，我想你也不稀罕一个蒙泰利亚人的效劳，那么我这里还有……”

“好，一言为定。”

正打算忍痛割爱、献祭父亲留下的遗物——一只历史悠久的亨赛可罗盘，具有相当的收藏价值——却听见猎人果断地一口应下，库恩当即呆愣在那儿，“你、你说什么？”

猎人走过来，不由分说从他怀里揽过命若悬丝的卫林士，一边平铺直叙地复述道：“听凭我的差遣，为我效劳。我接受你的条件。”

蒙泰利亚人两眼瞪直，嘴巴张开，险些一口气缓不上来。见对方果真说一不二，立即着手开始治疗，唇角隐约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突然有种一头扎进了圈套的不祥预感。

他忍不住响亮地吞了口唾沫，怯生生地瞧一眼猎人，支支吾吾地道：“咳咳，尊敬的尤利尔先生，我能请问下，您打算差遣我去干一件什么样的事……？”

“放心，不会让你去偷去抢，”尤利尔埋着头，专心致志地处理着伤口，“相信我，我比你更爱惜和尊重一个蒙泰利亚人的道德和声誉。”

“可你还没说是什么事……”

他笑了笑，说：“等到了肯阿那，亲爱的朋友，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火焰炽热的高温一接近伤口，卫林士就像垂死的鱼嗅到了风里的海盐气息，疯狂抽搐一通。库恩几次想要按住他那不安分的双腿，反倒把自己搞得一身狼藉、遍体鳞伤。

给伤口消过毒后，猎人尝试把两瓣焦臭的烂肉合拢，遮住里头血淋淋的肠子，“缝合线。”他说。

蒙泰利亚人飞快地在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里搜寻一阵，“啊哈，这儿有一卷棉线！”他喜上眉梢地叫道，“赞美月亮，赞美我的叔父！我再也不会嫌弃您像老妈子一样啰里吧嗦了！”

“线在臭血浆里浸一下，再把你前天收集的那袋子鱼骨拿出来，找一根粗细适中的肌间骨，”他扔了把柳叶 飞刀过去，“刀尖以下淬了不少猛毒，扎孔的时候你最好多加小心，免得功亏一篑。”

就在穿好棉线的鱼骨刚要刺进皮肉里时，卫林士癫痫发作似的剧烈扭动起来，并伴随声嘶力竭的呼喊，十指深挖凹陷的两颊，顿时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库恩。”

“嗯？”

“帮我拿下这个。”

库恩不明所以地接过一只手套，一脸茫然之色。

稍后，只听见金属与肌肤猛烈接触的一声，卫林士挨了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瞬间停止了挣扎，一头昏倒过去。

“这下好多了。”猎人满意地点点头，一丝不苟地戴回手套。

缝合好腹部那条致命的切口，他又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更严重的伤势后，便遣开蒙泰利亚人，命其割来一摞干燥的秋草，塞进卫林士披在身上的那条鹿皮下，以防体温流失过快。然后他在事先堆砌的一个简易石坑里，引燃了铺着一层绒草的干柴枯枝，把昏睡不醒的卫林士安顿在温暖的篝火旁。

“他有多少机会活下来？”库恩抱着膝盖坐在一边，忧心忡忡地瞧着在睡梦中痛苦呢喃的卫林士。

“三成，或许更低。”猎人给出一个基于理性和客观推断出的数字。很准确，也很冷酷。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落在后面的三名旅伴，沿着足迹找到了他们。

牧羊女库祖玛跪下身，认真审视了一番篝火旁的那个陌生伤员，不吝溢美之词地夸赞了猎人的止损处理。

“多亏阁下施救及时，他差一点就没命了。”她随即挪到伤员的另一侧，放下拐杖，姿态庄重而虔诚，双手摊平，轻柔覆住那张被疼痛和噩梦扭曲的古铜色脸庞，以额触额，薄唇微微启合，低声吟诵，编织出一篇古老语言绘成的祷辞。

卫林士在她的安抚下，粗重紊乱的呼吸趋于平稳，浑浊着血与汗的、赤裸的胸膛渐渐下沉，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他安详地沉入了梦乡。

由亲历者变成了旁观者，猎人一时看得有些入神。之前他一直怀疑对方是如何通过睡梦来遏制住暴走的肾上腺素，现在总算明白，无关什么神乎其技的超自然手法，这是一种不该被量化亵渎的可贵天赋。

长老慢悠悠地踱至他身旁，无声投来一个不言而喻的深邃眼神。

“你收了个好徒弟。”猎人说，“羡慕？你会错意了，我不是那种擅长言传身教的人。我确曾有过一个学徒，不过……”稍微斟酌一下，他摇头道：“她骨子里有一种克制和压抑的本能，想想自由狩猎者的行事作风，我打第一天起就明白，她不是干这行的料。她迟早要走她父亲走过的路。”

黑山羊低下长长的脖子，喷了喷鼻息。

尤利尔当然没有无师自通、突然就把驴唇马嘴各归其位的神奇本领，他更多是读懂了那双会说话的黑眼珠。偶尔，也不定非要领悟对方的意愿，他可能只是自己想说点什么罢了。

“真相太露骨、太缺乏生活的充实和美感，不是每个人都非要活得像你我这么明白。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认知的过程，就是扒皮抽筋，你忍受了那难熬的痛楚，得到的不过是一堆血淋淋的、死气沉沉的骨骼与内脏。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生活不必局限于这样一种现实残酷的英雄主义，活得理想主义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许多年后，他心想，自己常常忆及的大概不是披上一身黑衣的芙琳，而是那个在扣子店里期盼着父亲回归的盲眼少女。

狩猎者的人生太灰暗、太乏善可陈，凡那浪漫情节就像点缀在黑夜里的星星般惹人瞩目。纵使悲情的浪漫，也是弥足珍贵的生命艺术。

罕见的，这一回长老点头赞同了他的观点。然而好景不长，恢复鼻孔看人的高傲姿态只是一抬头的功夫。

安抚好伤员的牧羊女，这时走了过来，留下卢纳德在那边笨拙地安慰着陷入莫名哀愁的蒙泰利亚人。黑山羊对她咩叫两声，库祖玛扭头看着猎人，眨了眨明亮的眼眸，“猎人阁下，长老说，它希望您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救下的这个卫林士。”

“放心，”猎人略微侧身，余光扫过身后那片鬼祟蠢动的灌木丛，“你很快就会知道理由。”

去肯阿那见赫尔泰博菈本身就是一个有相当风险的计划，聪明的赌徒不会把筹码全压在一处。

远在卡杜斯以南仍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楠木、白橡与圣冠三大教会，且不论他们的神是否侥幸逃过一劫，就算伊欧利斯、肯妮薇和沙弗科斯克恩尚且苟着一条气息奄奄的老命，也很难再有余力掀起什么风浪，三大教会势必要向如今一家独大的巴姆低头妥协。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教会上层那班老谋深算的决策者不会想不通如此浅显骇然的一个道理，一旦收拾掉北方的双子，巴姆立刻就会倒戈相向，一举铲除掉所有的潜在威胁。

所以事实上，排开已被评议会除名的阿尔格菲勒领衔的真知教会、算上后补入列的安息教会，这五家教会本质是不谋而合的同党，新入席的巴姆，才是那个真正孤军奋战的独斗分子。

尤利尔深知缺乏实质性保障的同盟形式太过脆弱，与其指望另三家教会能里应外合重创新教，远不如拉拢一干中立势力、攻抗大敌来得更具建设性。

之所以同意芙尔泽特的策略，是因为他恰好也看中了西行一途的潜在收益。密瑟瑞尔、肯阿那沙海，乃至真知教会曾统御以鹰岭城为中心的方托斯德，与之狼狈为奸的沃纳森学派的炼金术师虽心术不正、一度大搞人体与纯血试验，但若运用得当，也将是不可小觑的助力。

自然，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他发现自己有幸在半途中觅得了一个意外之喜，并正等着收割这个意外结出的丰美果实。

“来了！”听到在树丛中穿梭的簌簌声迅速接近，猎人骤然起身。

还未及转身，便瞥见一抹寒光在黑暗里闪过，脑袋下意识地往右一偏，锋利的尖啸声倏忽掠过耳畔，切下一缕发丝后，笔直命中了身后的一棵朽木。

只见一根漆黑纤长的箭矢深深刺进树皮的褶皱间，伴着剧烈震颤嗡鸣不止。

尤利尔摸了下发烫的左耳，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淌下。

“真是一群没礼貌的家伙。”

哗啦一声，浅灰色的衣摆向后一振，慈悲双刃鬼魅的锋芒在他手中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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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最近准备抽空再稍微精细地做下后面两到三卷的大纲（预计大概也就再有两到三卷就该完结了，主线讲完就干净利落地结束），再试着把第一卷的部分内容修改完善一下，这是个大工程，可能要特地抽点时间来做，嘛~虽然看着追订掉个不停，俨然已是一副咸鱼也快凉透的架势了w(?Д?)

设定集（二）

设定集（二）

【本篇为免费章节】

依然是地图部分，没有像大纲里那样细致规划和分类，否则太过干瘪和繁琐，所以就连带着笼统地讲解一些相关背景设定，点到即止。为防止剧透，第二篇设定集只开放已有或即将在本卷登场的地图信息。也是因为避免剧透的原因，其实上一篇设定集里留了几个模棱两可的陷阱，等这一卷结束各位有兴趣可以返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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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威尔敦

埃斯布罗德（现天堂岛）地处贝奥鹿特之东，威尔敦盆地则地处埃斯布罗之东，曾是巴姆教派最兴盛的土地，不过在巴姆唆使巨人王篡夺了位于莱古拉斯遗迹的生命之树的果实（即火种）后，巴姆一系的宗族销声匿迹，抛弃了威尔敦和在威尔敦的眷族——豪森里尔一族，远赴卢比西南岸寻找适合显圣计划的“备用皮囊”，即和北方基斯科斯人一样拥有悠久历史的多美尔人。[后来诞下三子的、号称时间监管者的巴姆(ps:资源群【366476606】请留意这个巴姆的神职名称，这条线索是很早之前埋下，鲜少提及，但和很多线索一样最后都会贯穿始末），祂并不属于这个族系的权力上层的宗族。]

巨人王失败了。生命之树的自卫机制，使得它在遭受侵犯的第一时间就用壁虎断尾的方式逃脱了巴姆的阴谋，巴姆得到了其中一颗果实开出的花（也就是原初火种），却不得不要去寻找可以重新唤醒生命之树的六颗果实。

在巴姆为了日后计划隐匿踪迹期间，祂们与豪森里尔一族的联系仍未中断，然而完全避开深海及众多同类的耳目，就意味着祂们不能亲自过手这件事，因此打算借眷族之手去弥补之前的败果。文中有具体写到的只有波修斯，即第二任圣徒（这里比较令笔者懊悔的一点是，这本书动笔的契机还是太过草率，其实很多设定可以详细到具体的年份日期，现在则只能用比较模糊的量词来进行描写）。

波修斯大约两百二十岁，略小于国王之剑戈尔薇，远小于巨人王卢纳德，这三人基本上组成了第二次点燃圣杯之路的队伍——第一卷有提到，实际上波修斯一度点燃了四座圣杯，才彻底被深海侵蚀，这也是之后要用到的一条线索。由于第一任圣徒几乎也是因同样的原因失败，所以第二次巴姆准备了后手，引领波修斯走上复仇之路的守墓人，实际也是为巴姆的阴谋服务，只不过守墓人和灰烬御卫一个在暗一个在明，且表面上呈现出分裂对立、水火不容的态势。最后结果第五卷写到了，波修斯自以为的复仇计划，其实是补全了守墓人的寓言，也帮助巴姆一举实现了备用方案，如果不是事先早有准备的芙尔泽特及时扑灭了燃烧的生命之树，深海和混沌的厮杀进行到最后，无一能幸免于难。她挽救了一部分旧神和邪神，使得三层式的结构没有完全崩塌，导致巴姆无法在短时间内干净利落一举铲除掉境内的所有异教众，进而为自己在东方新土地上的崛起争取到了非常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同时，芙尔泽特也是除巴姆一系之外，唯一理解了巴姆提出的“否定自我”这一概念的旧神。

事实上，芙尔泽特是巴姆整个计划中的一个意外因素，也是该计划的既得利益者。第一卷有述，楠木教会在北陆第一次月食灾害发生前，一直占据着不可动摇的主导地位，第一次月食灾害发生恰好是第三个巴姆之子诞生不久。鉴于歌恩·赛托伦协议，旧神除非亲自降临，否则是不太可能插手这些会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的事务，楠木教会几乎倾其家当从混沌中强行唤来了还是子宫胚胎的巴姆之子，月食灾害造成的大崩塌被巴姆之子周而复始的梦境吸收，楠木教会也因此而遭受重创，自此一蹶不振，给了兹威灵格双子趁虚而入的机会。

后续经营上，兹威灵格双子显然是更胜一筹，从老狮子吕克·沙维即位开始，楠木教会基本宣布退出了北方舞台，所以要说真正的死对头，伊欧利斯最恨的肯定是芙尔泽特，两家教会也是宿敌。不过在评议会上，仍共事一席。这个设计概念因为有了“神”这样实际存在且不独一存在的最高领袖，使得教会能形成一个自上而下的实体架构，所以直接照搬了邦联体系，至于逻辑自洽和历史发展的推演就不那么严格了，毕竟通过网文这个太过浮躁的载体，要做到尽善尽美的合理推演实在有些南辕北辙的味道。顺带一提，马丁在写死泰温后，也把借鉴史料的路给走死了，之后的推演明显就不如前几卷做得漂亮了——另，感兴趣的童鞋可以倒回去翻翻第五卷，某些篇章里夹杂了只言片语的线索，其实已经明确揭示老狮子是怎么疯的。阴谋家始终是阴谋家。

双子和北陆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回到正题。实际上，波修斯与古龙的结合其实也非偶然。文中数次提及，威尔敦以东有一座直通天际的龙脊峰，古龙最初是为旧神服务，往返于混沌与物质界的信使，第四卷第三十五章提到，古龙陨灭时还深海尚未诞生，所以这三者构成了最早期的三层式结构。古龙一度也有机会发展成为深海一般的存在，不过古龙是独立于混沌之外的系统，所以在最早发现问题的时候，古龙就几乎被灭绝了，龙脊峰也被遮天蔽日的雷暴云阻断。深海则完全是脱胎自混沌内部的混乱与破坏因子，最终旧神们无法收场的大敌。而深海最开始之所以被宣传为篡夺火种的外来系统，以此彻底划清两者的界限，这也是关乎后文的一条重要线索。

在波修斯遭遇第二次失败后，巴姆意识到过度干涉带来的副作用（是实际意义，也是隐喻层面），于是从第三任开始，祂们换了一种方式来影响圣徒的行为：尤利尔是唯一通过吞噬神子来得到火种的圣徒，个中影响已随剧情进展披露一二，后续还有会有更多展开。

可以说，正是芙尔泽特和温德妮，才使得巴姆的计划进程得以大幅提前。巴姆实现了否定旧自我的计划，也否定了曾经的眷族及其存在方式，变相加速了豪森里尔一族和威尔敦的灭亡。

史料记载，威尔敦最后一任统治者为苏菲一世，在位二十七载，享年四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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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密瑟瑞尔（少量信息，不涉及剧透）

东至礼赞之丘、南及方托德斯的旧密瑟瑞尔文明地域的统称，幅员辽阔，囊括了幽邃密林和雄辩家山谷等多个剧情流程地图，之后尤利尔一行要接触到的庞塔遗迹，则是后密瑟瑞尔文明时代的产物。

庞塔文明被认为是巫术的起源，他们率先发明了咒文镌刻工艺，通过这种方式来摄取游离的混沌能量，其多样性与可操纵性远胜过古板单调的神术，浮空岛和巨像兵是庞塔人最杰出的两项成就，后疑似触怒了旧神的权威，不幸落得与古龙一样凄惨下场，这个曾高度繁盛过的文明一夕之间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就此成为了永久性的断代史撰述难题。

另外，密瑟瑞尔也是卫林士和德鲁伊古老氏族麋鹿一族的故乡，浩劫过后，一些从北方迁徙而来的流亡者，对本地的固有生态体系造成了强烈冲击，冗旧的格局即将迎来一次大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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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方托斯德（少量信息，不涉及剧透）

原强欲之主阿尔格菲勒领衔的、真知教会的辖地，附庸于金翼白狮鹫，曾被纳为下属行省。鹰岭城失陷成为了阿尔格菲勒转投深海的重大契机，在祂的授意之下，失去鹰岭城的真知教会为了摆脱宗主国的控住、重整旗鼓，联合沃纳森学派炼金术师展开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他们改变了原本温和而保守的传教方式，转而以血腥与暴力来征服平民，强制吸收信徒，并开始加大镇压同地区异教徒的力度，短暂实现了政教合一的体系。

此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时任教会事务大臣格隆一度把利用军事手段收复新梅尔让地区的提案摆上了会议桌，不过事情最终也没有演变到那一步。平衡教会出面调和了双方的矛盾。由于宗主国长期受困于东南两线战事，新梅尔让得以暂时性夺回主权自由，其他项目也均在协商之后达成一致。然而真知教会长年以来虽饱受争议，但鉴于他们所占据的梅尔让地区是对西战线的桥头堡，为了稳固多尔多罗斯山脉以西至堕落荒原以东的广大地区的稳定与和平，奥格威对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不论如何，彼时真知教会依然象征着着旧神的权威。

而今，屋漏偏逢连夜雨，阿尔格菲勒身死，真知教会在贝奥鹿特那场惨痛的失利，使他们失去了对新梅尔让的控制，在多美尔人暗中支持的大规模的军阀割据局面下，新梅尔让四分五裂，境内武装势力甚至开始大肆捕杀沃纳森学派炼金术师，意图彻底铲除真知教会的根基。

对方托斯德人而言，这是一个疯狂和混乱的时代，也是一个有大机遇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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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肯阿那沙海（少量信息，不涉及剧透）

因月之潮汐而形成血红沙海而闻名，虽未达地质年代以计量的程度，但成形年代仍有相当漫长的一段历史可供追溯。在混沌活动最激烈的时期，肯阿那曾是陆地上最炎热、最干旱的地方，此后规模不断扩张，直至今日的肯阿那沙海。

肯阿那最早也是最著名的一支文明，有考据起源于朋波人的移民。朋波人在密瑟瑞尔文明和庞塔文明之间亦起到了承前启后的过渡作用——据不详细史料记载，旧宾格兰平原文明也与朋波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赫莱茵小有名气的一支氏族被认为是这种渊源的最好证明，该家族最广为人知的一个人物是曾在海尔森堡收复战役中光荣牺牲的孔莫泰伯爵，其膝下育有两男四女，三女戈尔薇·斯芬克斯后被选为同样在海尔森堡战役中光荣献身的上任国王之剑的继承人。

朋波文明的标志性建筑是朋波之门，肯阿那的后裔无疑良好承袭了先祖独树一帜的巨大的石砌建筑风格，至今仍有七座巍峨恢弘的金字塔屹立在血红的沙海之中，其中又以萨门卡金字塔保存最完好、规模最大。

萨门卡金字塔以银冠皇后的陵墓闻名于世，赫尔泰博菈贵为古龙一族时任领袖，一度拥有接近半神的力量，也是挑战旧神权威的领军人物。

与这位银鳞覆体、所向披靡的伟大皇后相比，把众神世代搅得天翻地覆的波修斯，不论从体型还是实力，都像一个脊椎严重坍缩的畸形儿一般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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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后面大量剧情涉及到巴姆、赫莱茵和奥格威，所以关于这部分的设定暂且保留，等到剧情进展到一定程度再行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