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880章

作者:辰时埃

无色辉火笑了,她放开那个哭泣的女孩儿,却没有收起她的浮游炮。

他的虎狼之威只对那些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希望能从这头老鬣狗口下分得一块骨头的奴隶才有用,对于她,这威严只不过是一层遮羞布。

一层,用来将他们趴在自己子嗣身上吸血的暴行掩盖住的遮羞布。

这个世家的一切,都建立在那些成为了女武神的子嗣们的尸骸之上。他们用那些曾经鲜活的孩子换来钟鼎玉食,等那些孩子们死了,再把尸骸炖成一锅肉,又是一顿饱餐。

现在,她的妈妈死去了,他们也像多年未曾见过荤腥一样,趴在那具尸骸上大啖其肉。

就像苍蝇一样恶心。

她蓦地想起妈妈在小时候给她说过的关于山吹花的那首诗,当时的她并不明白太田灌道有什么好讲的,可到了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妈妈所说的那个故事里,主角是那个递出了山吹花的少女。

家里已经穷得连一件蓑衣都拿不出来了,这并不是说故事中的少女,而是说的无色世家。

因为无色世家的这一代多男子,有资格成为女武神的,亦只有她一人,更何况她天生就带有无色世家传承的圣痕,因此整个世家都在等待着她长大。

整个无色世家,都盼望着她早日成长,这样才能趴在她的背上吸血,一如他们对待她妈妈那样。

脱离无色世家?根本没意义,各路落魄的除妖世家还是会找到这里,借无色世家之手向天命进贡。无色世家也还是会拿到天命的补贴,一代代地向天命献上自己的孩子,在自己子嗣的尸骸上大快朵颐。天命对无色世家的投资是长远的投资,是趴在无色世家这个寄生虫上更大的食尸鬼。

而她……只能让自己多出麻烦事,让她在偶尔没地方可去却又不想呆在总部的时候少一个去的地方。

她根本无力对这一切做出改变,她能改变的,只有自己。

但可笑的是,她却连改变自己都做不到。

多运动,多出去走走,就是改变了吗?不,那只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用以无视那块腐烂的伤口罢了。

无色辉火迈着步子走到了宗主的面前,扬起那只应抚琴作谱的手,刮起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毫不迟疑地掴在那张松垮的脸上。

“啪——”

这响声犹如玉器在地上碎裂的脆响,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漏了半拍。

无色辉火盯着宗主脸颊浮起的鲜红掌印,觉得挺开心的。这是久违的,甚至是陌生的开心。

无色辉火的手原路折返,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扇过宗主的另一边脸。

第二个耳光,她感到有些无聊了,自己的手背像是沾了油一样,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正因她在这么想着,所以在宗主面前又停顿了稍许。

看着宗主的怒容,无色辉火却觉得有些好笑。

他是无色世家的宗主,整个极东之国的古老世家都要经过他的手与天命牵上线,每个渴望依靠自身神秘古老血脉谋得利益的世家都得看着他的脸色,指望着他能从手指缝里落下点什么让他们充饥;或者希望他点点头,允许自己向魔鬼进贡。

宗主的双眼如同黑夜中布满血丝的鬼瞳,但他不敢还手。他的脖子直挺挺地伫立着,犹如一尊怒目金刚,同样也如怒目金刚般一动不动。

因为他才是那只寄生虫,整个无色世家,都是趴在死去的无色之女背后的寄生虫。也许以后他们会趴伏在新的孩子背上,但此刻,他们都依靠着无色辉火才维持得了古老家族的体面。

“无色辉火!”宗主端坐于地,厉声怒喝,连案上摆着的茶杯都在这怒喝下震颤少许。

他的脸扭曲了起来,干瘪且沟壑纵生的脸犹如棺材里爬出来的干尸,配合上那中气十足的怒吼,让她显得如鬼神般可怖。

无色辉火考虑了一下,扇出了第三个耳光,因为她在宗主面前停的时间有些长,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会显得很蠢。但是这一巴掌过后她的手有些疼,所以干脆就不扇了。

况且,尽管不对称,但三比四好听,有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她拿起手机,摆好角度,打开相机,毫不避讳地用闪光灯照了宗主一脸。宗主脸上的红印像是纹身,几乎要滴出血来,漂亮得让她想起妈妈的红。

“记住,你们是在吃我的,喝我的,如果我想拿走这里的一切,你们也没有资格说一个不字。”

她很想这么说,但又觉得很没意思。

家里果然还是很无聊,而且很让人失望,她不想呆在这里。

她原本以为……时隔这么久,回一趟家大概会觉得很有意思,但现实却总是让她失望。

死气沉沉,啖尸食骨,宁愿窝在这个坟墓里依靠吃自己的子裔苟延残喘,用所谓大义麻痹自己,也不愿正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这又能怎样呢?她改变不了任何事,即便无色世家消失了也一样。哪怕她现在用浮游炮抵着他们的脑袋,只要自己一离开,妈妈的抚恤金还是会被他们吃个精光,那个女孩儿依旧会被按价值称量算价,送往天命。

就像妈妈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在自己说出想要成为女武神时的大声呵斥一样,她做过后可能有些效果的事情,也只有把那个女孩的衣服扒开,说那是纹身贴纸而已。如果那个女孩儿去了天命,没准还多出什么白色世家,黑色世家,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为了方便管理而随意以颜色排序一样。

她改变不了任何事,因为她也是在这病态体系下生长,吮吸着前一代无色之女的骸骨成长起来的寄生虫。

她知道自己不是正义的,她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大概会更烂,但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拥有的时间甚至要比妈妈还要短,如果连妈妈都是在死前才找到了自己的颜色,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的她又该用多久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色彩呢?

她怀抱着那一抹赤色的辉光,却是无色的辉火。

生如夏花,死若秋叶的辉火。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情人节(上)

“嗯……”

“嗯……”

“嗯……”

琪亚娜和铿惑的脑袋凑在一起,研究着眼前的东西,不时地发出深思熟虑的声音。

“我觉得……”琪亚娜斟酌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开场白,“呃……它能用来做什么?”

铿惑挠了挠头:“我觉得用处还是挺多的,放松心情,增加生活乐趣,还能帮助你锻炼身体。”

“那把它放到哪儿呢?”

“客厅?”

“唔……不会臭臭的吗?”

“放心。”铿惑拍了拍那个东西圆润的形体,抚摸着它细密的绒毛,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食量小,一顿也就一两多,一天也就吃四五顿;体型也小,不用担心它长太大,最多也就二十来斤;杂食性,什么东西都吃,你平时嘴里漏下来的饭都够它吃一顿的;而且性格温顺,不咬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还很聪明,我买回来用了一天就教会它去固定的地方上厕所了,你要是想训练它叼个飞盘什么的估计学得也很快;平时也不需要洗澡,这个物种是很爱干净的。如果它在外面玩得脏兮兮的,你拿湿毛巾给它擦擦嘴巴和鼻子就行,洗多了反而容易让它皮肤干痒,起红疹……”

“唔……那……”

“……在你嘴不馋的情况下,最起码可以养十五年。”

“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琪亚娜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头小猪的鼻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坚硬,而有一种软软的感觉,“为什么我们要养一头猪当宠物呢?”

“今年流行啊。”铿惑振振有词,“你看这笔挺的小鼻子,小小的耳朵,这手感一级棒的绒毛,你再看看这错落有致的花斑……吃得还少,不会像狗一样乱叫,也不会像猫一样把家里的玻璃制品全打了……而且圆滚滚的多可爱啊,来哼两声给我听听。”

铿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小猪面前晃着,小猪低下头,在他的手掌处嗅了嗅,一声不响地把头扭开了。

“那明年流行养仓鼠的话我们养个小仓鼠?”一提起这个,琪亚娜的眼神里好像多出了些期待。

“那一个轮回过去我们可能就得开一个动物园了……”

琪亚娜轻轻晃着铿惑的胳膊撒娇:“怎么会嘛……不多的~对了,神州的年份有龙年吧?神州的其它十一个生肖都可以养,那龙……”

“这个好办。”铿惑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你听说过六角蝾螈吗?”

“它不会长得特别大吧?到时候连门都出不去怎么办……”既然铿惑都把话题拐回来了,琪亚娜也开始为未来担心起来,“到时候它往客厅一躺,我们就得从它身上走过去了……”

“不会不会,顶多长得跟大型犬一样大。”铿惑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查过资料了!”

“那……”琪亚娜的眼睛转了转,“我们出门儿遛猪?”

铿惑一拍大腿,正有此意:“行!那我们……等等?难道不应该先把猪窝……不是先把砂盆儿食盆儿什么的弄好,然后让它熟悉下环境吗?”

“哎?”琪亚娜不由得有些失望,她蹲在那头有着黑白斑点,看起来就像奶牛一样的小香猪面前,伸出手指逗弄着它,“这些等晚上回来再给它弄不行吗?”

那头小猪很明显有些害怕,一个劲儿地往后缩着,显然是琪亚娜相比于它来说太过巨大的体型给了它沉重的心理压力。

当然,琪亚娜那带着饥饿感的目光可能也是决定性因素之一。

“现在它跟你还不熟,你就是拽着它往外面跑它也不一定愿意啊。”铿惑好言相劝,伸出手顺着小猪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安抚着它的情绪,“你先跟它建立起革命友谊,等它跟你混熟了再带它出去玩儿吧。况且它现在年纪还小,抵抗力没有那么强,万一得了病就糟了——对了,它还有疫苗要打,等到了时候我通知你一声,我去你宿舍接它,带它去打疫苗……”

“还要先建立起革命友谊啊……”想起这头小猪对铿惑并不感到害怕的样子,琪亚娜若有所思地转过了头,“嗯……你跟它已经建立过了?”

铿惑的笑容十分谦虚:“昨天买回来的嘛,放在我宿舍放了一晚上今天才给你送过来的,昨天教会了它怎么上厕所,算是稍微熟悉了一下……”

“哦……你俩是熟人啊?”

铿惑脸上的表情顿时丰富了起来,一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答的样子:“我……虽然我能听得懂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但怎么就觉得这么咯牙呢?”

琪亚娜的嘴角漾起了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嘛,那你们既然是熟人,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铿惑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觉得能从里面抠出半斤沙子来:“我俩不算熟……名字还没起,这不等你起名字吗?”

“emmm……起名字啊……”一提起这个,琪亚娜犯了难,她盯着被两人围堵在墙角的小香猪,苦思冥想,“你看啊,它皮毛两种颜色,黑色花斑,粉红色的皮肤……看起来好像奶牛啊……可是奶牛不应该是黑白的吗……”

琪亚娜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把手从惊慌失措的小猪前蹄腋下穿过,把它举了起来。

小猪好像感受到了来自于掠食者的威胁,顿时蹬起了腿,在半空中扑腾着,嘴里发出大声的尖叫,吓得琪亚娜下意识地把它举离自己的身体远了些。

“铿……铿惑!”琪亚娜惊慌失措,“它……它会叫!”

铿惑对于琪亚娜的脑回路很是不能理解:“……那你以为它长个嘴是干什么的?”

“吃饭啊!”

铿惑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对不起,我竟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不对啊!陆地上长嘴的动物基本都会叫好吧!再说了,难道你以为它是个哑巴?”

“可是猪不应该是‘哼哼’地叫的嘛……”琪亚娜侧着脸,脖子尽力往后仰着,慢慢把那头挣扎个不停的小猪靠近了自己,然后把小猪的身体一丢,在半空中转了个向,让它背对着自己,迅速地接住了小猪,牢牢地抱在自己怀里,生怕它跑了,“嘿!你会不会哼呀?你哼一声给那个大笨蛋听听。”

“哼,无知的……”铿惑话刚说了一半就意识到自己上了琪亚娜的套,干脆恼羞成怒,向着琪亚娜伸出了魔爪。

顿时,客厅内惊声四起,尖叫不断,伴随着肢体碰撞和物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铿惑意味不明的笑声和琪亚娜被挠到痒痒肉而忍不住的大笑。待到尘埃落定,琪亚娜衣冠不整,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背靠着墙,吓出了一身冷汗。

而她的麻花辫则被铿惑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猪猪!咬他!”琪亚娜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旋即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双手把手里抱着的已经一脸懵逼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的小猪丢向了铿惑。

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情人节(下)

等八重樱和芽衣买菜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而罪魁祸首则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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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罪魁祸首之一正牵着那头小猪在花园里散步,轻轻地哼着歌,好像心情很好:“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的时候还挂着鼻涕牛牛~”

这是琪亚娜为这头小猪精心定制的训练计划,她先把小猪栓在花园的入口,给它闻了闻自己准备好的土豆,然后溜进花园把土豆埋好,再牵着小猪让它来找土豆。

琪亚娜听说过猪的嗅觉比狗要灵敏几十倍的说法,也知道欧洲的猎人饲养猪来寻找野生的块菰。按照她的设想,她把这头小猪训练出来以后,就可以牵着它在学园的后山寻找珍稀食材……

可是这个计划的开端就不顺利,小猪好像并不能理解琪亚娜的良苦用心,它轻轻地哼着,绕着琪亚娜打圈,用小巧的短鼻子拱一拱她的腿,琪亚娜手里牵着的绳子都快把她腿绑上了。

琪亚娜顿时泄了气,把小猪抱了起来。小猪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把它抱起来的动作,这次并没有大叫,而是轻声哼唧着晃脑袋,琪亚娜甚至能从它的脸上看出傻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