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我的正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是我的闲暇时光。”
韦德反唇相讥：“话说，我怎么突然觉得你悠哉起来了？”
铿惑微微一愣，快活的神色渐渐收敛：“错觉吧？我还是很紧张的，只不过最近的工作用不着我出大力，而是需要等待。”
韦德瞥了铿惑一眼：“神之键阁的情况怎么样了？”
在铿惑回来之前，神之键阁的督建工作都是由韦德负责。现在铿惑回来了，才转回给了他。
“下个月就可以进行第一次崩坏能区域束缚试验，但我打算提前。”铿惑的神情一凛。
“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有点着急。我的心里总是有不安，我觉得崩坏立刻就会做出应对。我们需要在下一个律者降临之前完成刷怪塔的雏形，哪怕只是圈出来的一块地也好。”
韦德装作无意地问道：“是因为你刚才问的外星人的事？”
铿惑沉默着，没有如韦德所想的那样回答。
半晌，铿惑才开口：“这件事与我们以前经历的所有事都不一样，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但你需要用性命担保——不，用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做承诺。”
“听起来我好像很亏。”韦德笑了笑，但眼角却没有丝毫上扬。
他原本以为铿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易被察觉的盲点，可听铿惑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铿惑很少这么郑重。
“承诺什么？”
铿惑目视前方：“我只能告诉你一些线索，真相只能由你自己去探索猜测。如果你猜出了真相，不要告诉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会用羽渡尘给你下一个心理暗示，让你绝对不能把你猜出来的谜底以任何形式交流或传递给别人。”
“因此，你无法知道你推理出的东西是对是错，这个答案也有可能影响你以后对于某些事的判断。”
“一个玩儿命谜语。”韦德总结道，“你就是哥谭市谜语人？”
铿惑双眼微阖，再睁开时已经一切如常：“没错，正是在下，你准备好以最重要的东西发誓了吗？”
韦德沉默着，仿佛一尊蜡像。
“让我考虑一下。”
“没关系。”铿惑的目光投向前方，“那些个疯狂科学家是思想改造工作感不感兴趣？”
韦德十分警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我哪会洗脑，这不是你的专业吗？更何况你才刚交给我一个建立全球异常事件监控网络的任务，我哪有空做这事。”
铿惑的双眼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鼓励之色，毫不顾忌韦德的招架，大力拍着韦德的肩膀：“现在都讲究跨专业人才，我是在锻炼你。”
“那我可真谢谢你啊——”韦德咬牙切齿地说着，把【谢谢】两个字咬得很重。
铿惑讪笑着：“你不是跟那些个疯狂科学家有仇吗？不趁机报个仇？”
“没有意义了。”韦德脸上的表情一僵，渐渐归于平静。
“看开了？”铿惑斜着眼，明知故问。
“你早就知道答案了，”韦德兴趣乏乏，“而且想搞那些科学家的人是你，明明就是想骗我当苦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自己不行？”
铿惑满脸难受地抠着指甲缝：“不行，我得帮凯文进行律者预测算法的计算。”
因为凯文哪怕拿到了算法，也得用天宫系统的算法来进行主体运算。
……
正常来说，方士之所以能够使用天宫系统，是得益于从小接受精神力的改造。
由符华传下来的精神锤炼法本是前文明战士的锻炼方式，在现纪元的古代被她改造后传授给了普通人。
这种训练法会逐步改变人的精神力频率，并随着训练程度的加深，训练者能够自主潜入自我心灵的深处，更加接近隐藏在人类共同潜意识之海中的【天宫系统】本体。
越是接近，才越有可能获取【天宫系统】的权限。
——到此为止的条件，凯文都满足。
而在此基础上，方士才能借助【星图】这个模因来连结人类潜意识海洋中的【天宫系统】星图。
至于方士挑选传承者时所注重的品性……谁收徒弟不喜欢乖巧懂事又三观正的啊？
更何况纯良的心性让人更容易把握【自我】，在精神锤炼法上的修行更加顺利。
不要看铿惑似乎从来都没有修炼过，实际上是他在出生不久就被一群放到现在看都是院士级的方士硬生生开了窍。
当然，开了窍，获取了【天宫系统】的权限只是入了门，接下来还有《三年符箓五年抄经》，《快乐指诀》，《一器一炼》等等一大堆东西等着学。
——这个条件凯文就满足不了了。
可如果想要使用天宫系统，也并非只有这一种方法，这也是铿惑在借助羽渡尘完整地认知过天宫系统后才弄清楚的事。
作为天宫系统目前唯一的权限者，也是最高权限者，他有开后门的权力。
既然天宫系统和虚空万藏都是脱胎于前文明的技术，那它们在程序语言上一定有共通之处。
铿惑可以让凯文联通到天宫系统，把得到的算法通过潜意识之海的传输通道传输到天宫系统中，再由自己主持计算。
这就是铿惑的打算。
……
韦德沉思片刻：“德莉莎可以，你的那个女仆也可以做，为什么非得找我？”
“德莉莎看上去像能给别人洗脑的人吗？”铿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如果让她去，她估计得被对方反洗脑。”
“所以说只有你了。”铿惑用力地拍打着韦德的肩膀，“只有你这样的老阴……”
韦德默默地把铿惑的手扑棱开，有意岔开话题：“不过话说回来，德莉莎最近去干什么了？”
“她负责和神州的……”铿惑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改主意了？”韦德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是！神州的算法！我前一段时间给中科院的那帮院士布置了作业！。”铿惑一拍脑门，如醍醐灌顶，猛地想起了这群被自己忘了的人。
【符文系统与电子信息系统转换机】，【诛仙】系统！
那个转换机可以将电子信号转录为符文体系的基本数据，只要铿惑将人类潜意识网络与它相连供能，它就可以使用天宫系统的信息解析算法。
八卦推衍之法是苍玄主持研发的信息解析算法，运算速度比当前的电子系统快上不知多少倍。
因此凯文才需要天宫系统的运算功能，否则靠人类目前计算机的运算能力，不知要算到猴年马月去。
可如果神州那边已经组建出了原型机，那自己就可以托管运算，空出手来收拾逐火之蛾内部的那几匹害群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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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哦哦对，是我，铿惑，最近【符文系统与电子信息系统转换机】进度如何了？”
铿惑在客厅里踱步，电话另一头是德莉莎。
没办法，神州那边现在是半夜，铿惑可不好意思打扰那些平均岁数在七十以上的神州国宝睡觉。
“【诛仙】系统，对吗？”德莉莎那边传来了翻页的声音，“正好我这几天跟他们问过这件事，他们说已经解决了电子信号向符文信号转换的问题，目前建立了一个模型，但是转换机的建造还需要一个关键的中间转换物，因此无法进行实验……”
“我明白了，这个问题我可以解决，让他们快点组装，我会给他们带去一个合适的测试项目和关键组件。”
铿惑在跟德莉莎交代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果然还是太赶了——神州那边还没有完成【诛仙】系统的实体组建，也就没法让神州替他去给凯文计算结果。
不过好消息是神州方面已经等成了模型，只要等几天，再加上自己的帮忙，应该可以完成一个具备交互能力的转换机。
想到这里，铿惑的脚步稍稍放缓。
“那我给他写个脚本不行么？”铿惑摩挲着下巴，“根据算法自动计算的脚本……这样我可以直接让天宫系统自己计算，我就可以空出手来。”
铿惑的目光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巡视，一个新的日程安排渐渐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
“丽塔，凯文给了我一份名单……我想和名单上的人喝个茶，邀请他们参加一个新的项目，这已经得到他们首领的批准了。”
“顺便转告科研部那边，成立一个新的研究项目，与逆熵的可操作式死士殖装研究部门进行联合研究。”
“研究项目是……【意识体数据化与意识活性储存技术】。”
“再告诉德莉莎，让她转告神州中科院李院士，我会在四到五天之后去神州见他，帮他进行转换机的调试。”
“遵命，铿惑大人。”
第八百七十四章 胡狼
一架有着特殊通行码的运载飞机在地中海上空翱翔，减速，向着天命总部的二号空岛靠拢。
空岛的隔离罩打开了一道通行口，并亮起指示灯，指示飞机的降落。
一个高挑且皮肤黢黑的女子率先从舱门中走出，脸上带着一面黑色狼首面具。
她的身后，一个近身作战服将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女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只不过总给人一种小心谨慎的感觉。而再身后，才是逐火之蛾的其它科研人员。
“你能不能快点？”走在前面戴面具的女子催促着身后的女伴，“畏首畏尾的像什么样子，世……逐火之蛾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渡鸦并没有回答对方，而是继续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似乎这里随时都会翻出几百个自律炮台把她射成蜂窝煤。
果然，几乎用不着她多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熟是很熟，她俩过命的交情——准确地说，险些把对方干掉那种过命。
“来自逐火之蛾的胡狼小姐。” 作为铿惑的传令官，丽塔早已恭候多时，“我是丽塔·洛丝薇瑟，铿惑大人的传令官。大家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渡鸦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着丽塔，她总觉得此次来自天命的邀请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她又不明白天命究竟在觊觎什么。
他们此番前来，是接到了尊主的命令，让他们与天命进行一项联合研究。负责逐火之蛾科研部门的胡狼为此感到十分振奋，她眼馋女武神的实验数据好久了。
逐火之蛾对于天命残缺的人工圣痕技术并不感冒，可天命人工圣痕的存活率却非常之高，这一点是逐火之蛾诱发天然圣痕时所做不到的。
可渡鸦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在名单里，上面给出的理由是渡鸦和铿惑接触过，好说话——好说话个头啊！
渡鸦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铿惑。
说话阴阳怪气不说，打不过他还说不过他。再加上那个幻境中所经历的重复死亡的恐惧，铿惑已经排在渡鸦最不想见到的人名单榜首。
顺便一提，第二是丽塔·洛丝薇瑟。
胡狼大大方方地跟着丽塔向机场外的停车场走去，反而是渡鸦一路上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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