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479章

韦德的脸顿时一黑，他本来就因为这次行动被【世界蛇】的人察觉导致失败而心情不太好，铿惑又突然间莫名其妙蹦出来让他前往极东之国——他现在只想把通讯器砸在铿惑的脸上。

他从圣芙蕾雅学园离开之后就来到了神州的天穹市，在这里对【世界蛇】的活动进行调查。

调查进行得算不上顺利，【世界蛇】的负责人神出鬼没，除了都市传说外不存在任何情报——但既然有都市传说，就必然有它的根源，也就是说即使【世界蛇】在天穹市没有活动，也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让人能够编出都市传说来。

可是这些天来的调查如泥牛入海，没有分毫收获。今天他终于用计钓出了一个和【世界蛇】有极大可能有关系的人，却被对方提前发现，烧掉了自己体内的电子元件。

就在这个时候，铿惑的通讯打了过来，韦德能有好气就怪了。

可是……

铿惑刚才说了，可可利亚绑走了被天命认定为第三律者的雷电芽衣和被认为是第四律者的名为温蒂的人。

可可利亚绑走了两个律者？尽管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韦德知道雷电芽衣的特殊情况。如果那个叫作温蒂的人和雷电芽衣一样，身体中有律者核心，但意识却没有被崩坏侵蚀的话，作战能力确实比不上真正的律者，甚至也就比普通的女武神强上一些。

韦德沉默了下来，他用自己的能力构建出一沓手纸，用力地把手蹭干净。

他是从那个拥挤得如同蜂房一样的生物实验室中诞生的，在诞生之前，他的意识连接着整个实验室中所有实验体的意识。

在那张意识网中，每天都有意识消失，每一份死去的痛苦他都感同身受，因为对于他来说那些实验体就是他意识的一部分。

那是个试图大量复制第一律者的实验室，而曾名为卡尔·古斯塔夫的他，是那个实验室中第一个醒来的个体。

律者和可可利亚，这两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才造就了今天和曾经的他。那么，当可可利亚这个名字又一次和律者联系起来的时侯，会意味着什么呢？

可可利亚又要重新开展那个大批量复制律者的试验吗？

铿惑说得没错，韦德确实有不得不答应的理由，甚至在铿惑说出前半段话的时侯他心里就已经盘算起如何加入这次行动了。

可是铿惑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气人，不但一口咬定他会答应参与这次行动，还擅自连机票都给他订了——这个家伙就不懂什么叫作尊重人吗？！

“韦德，拜托了。”

铿惑的语气突然一变，他的声音很低，破天荒地听起来有些严肃。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韦德有些奇怪，但这丝奇怪的感觉也让他意识到了这次行动可能远比他之前想的还要不寻常：“你既然是来请我帮忙，那你是不是该有点请人帮忙的样子？”

出乎韦德预料的，这一次铿惑竟然真的认了怂，甚至声音听起来很诚恳：“韦德，请帮我这个忙，拜托了。我现在手上没有其它可以用的人，如果你不来，我就只能一个人去单挑可可利亚的势力了，你肯定也不想从此以后合作名单上少一个名字吧？”

铿惑的回答让韦德有些困惑，前一秒铿惑还像往常一样字里行间充满了坑的气息，怎么一句话之后就变得这么严肃？

但铿惑既然给了自己台阶下，韦德自然也就把这台阶接下来：“那你的行动方案呢，行动目标，具体计划，人手分布，告诉我——还有，这次行动里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可以配合你的行动，但我有一笔自己的账要找可可利亚去算。”

“这些等你到了再说吧。”铿惑那边顿了顿，“把你的人手都带上，我们不可能只靠三个人就完成这次任务——对了，转告莉薇尔特，让她立刻返回圣芙蕾雅学园，她的任务在圣芙蕾雅学园里。”

韦德听到铿惑后半句话的时侯愣了一下，几乎是在同时皱起了眉头。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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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圣芙蕾雅学园，铿惑面色沉静地站在自己的客厅中央，身边满满当当地陈列着大量的武器，一眼望去，犹如一个从古代到现代的武器博物馆。

他在检查自己的武器，一个一个，仔仔细细地检查，统计。这些老家伙已经很久没上场了，他也不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用到它们。但这次，他必须像以前一样与它们并肩作战。

如果计划进行得足够顺利，他并不需要正面开战。可为了以防万一，他要把所有可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带上。

给韦德的电话只是他计划的一环，尽管听起来有些对不住韦德，但他必须需要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来帮他完成这个计划。

而莉薇尔特……则是他计划的另一环，一个很简单，但也很重要，必须交给一个办事可靠的人的一环。

铿惑的目光落到了茶几上，杏交给他的那个通讯器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在此之前，铿惑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这个可可利亚给他的通讯器，这个计划的关键之一——没电了。

而现在，他正等着那个通讯器把电充满。

现在，距离铿惑离开新西兰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而距离三日之约，还有六十八个小时。

第五百八十六章 非常规入境

时间看起来还很充裕，但实际上留给铿惑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他现在就必须立刻动身前往极东之国了。

铿惑再次检查了一遍须弥袋里的东西，确保这次万无一失。

铿惑在联系韦德之前，就已经用卦象定位过【灵】的位置，并将其精准地限定在极东之国福冈县北九州市的工业地区范围内。其实到了这一步，铿惑就已经不必继续精准定位了——归属于【逆熵】的ME社的两座分别用于船舶建造和机车制造的重工厂就在那里。结合可可利亚在雷电龙马“入狱”后入主ME社的情报，可可利亚很可能是把温蒂带到了那两座重工厂之一。

他已经没有时间等莉薇尔特返回极东支部再交代计划了，他必须现在就动身前往极东之国。他给自己定下的行动计划时限是24小时，只要超过了这个时间，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就会大幅度降低。

铿惑坐在沙发上，将军靴的鞋带解开，量好两边鞋带的长度，非常认真，仔细地把它系好。

他把外套脱下，拽了拽衬衣的下摆，将衣服的褶皱拉开，让每一寸丝线都贴合在皮肤上。随后，他穿上外套，与其说仔细，倒不如说是缓慢地一颗一颗扣好扣子。

最后，他把皮带系好，调整了一下松紧，确保既不勒又不松。最后一步则是摘下自己的眼镜，哈了口气，用鹿皮仔细地擦拭起来。

铿惑的动作很慢，房间内静悄悄的，被一股莫名的仪式感所笼罩。

这是出征之前的仪式。

就像有人在做重要的事之前会全身放松，深呼吸，闭目冥思一会儿一样。这种极具仪式感的连续行为可以让一个人的心态平静下来，将之前脑中的混乱信息清空，迅速进入状态。

最后，铿惑把自己的备用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和可可利亚给的通讯器并排而列，向着门外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出现在了门口。

希儿看到铿惑的时侯很开心，她欢呼着跳起来给了铿惑一个大大的拥抱，小脑袋从铿惑的胳膊外缘探出去，往屋里张望着：“大哥哥回来啦！布洛妮娅姐姐呢？我听别人说大哥哥回来了，但是我给布洛妮娅姐姐打电话，她没接……姐姐在大哥哥这里吗？”

铿惑愣了一下，刚才营造起来的仪式感险些被希儿破了功，但他迅速反应过来现在应该做什么。

铿惑笑着把希儿往上掂了掂，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没有，我是提前回来办点事儿，布洛妮娅还在执行任务呢。”

“啊……这样啊……”希儿的小脸耷拉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失望，“倒也是呢……那布洛妮娅姐姐什么时侯回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概两三天吧。”铿惑笑眯眯地把希儿放下，摸了摸她的头，“有着急事儿？”

“欸嘿嘿……没有那么急啦……”希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她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右脚的脚尖在地面上蹭来蹭去，好像有些害羞，“那个……希儿的观众听说希儿有姐姐，经常说想听听我们两个人一起开的杂谈……希儿本来以为布洛妮娅姐姐回来了，就想和她说一声——不过没关系啦，等布洛妮娅姐姐回来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嗯嗯，希儿真乖。”

“希儿不是小孩子啦，大哥哥别总是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希儿说话！”没想到，希儿反而不乐意了，她在原地蹦了两下，像是要给自己增加一点气势，也像是在邀功，“对了，芽衣姐姐在出发之前给希儿留的题做完啦~大哥哥记得告诉芽衣姐姐一声哦~”

“希儿真棒——大哥哥的时间很紧，现在要出发了，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好不好？”铿惑的手掌轻轻用力，把希儿躁动不安的小脑袋瓜按了下去，引得希儿发出一阵不满的咕噜声。

“大哥哥要回前线吗？”希儿跟在铿惑的身旁，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眨巴着，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铿惑好言相劝，试图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嗯，我就是因为一些急事儿必须回来一趟，现在事儿办完，要去找布洛妮娅她们了。”

“哦……”希儿的表情再次灿烂了起来，她用力拽着铿惑的胳膊摇晃着，给他加油打气，“大哥哥加油呀，一定不要输给那些崩坏兽们！”

“放心——”铿惑笑了笑，把希儿往女武神宿舍的方向推了推，“去吧去吧。”

“那希儿就先回去咯。”虽然没见到布洛妮娅，但希儿好像从铿惑这里得到了鼓舞，笑眯眯地冲着铿惑摆了摆手，“大哥哥早去早回哦。”

铿惑无声地笑了笑，冲希儿挥了挥手，转身向着枢纽港的方向走去。

……

枢纽港和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门在同一个方向，铿惑看起来像是要去枢纽港，实际上是要从学园的大门走出去。

铿惑骑上珍藏已久的自行车，把变速档调到最高，一路风驰电掣地向着学园外骑去。

铿惑此行不能留下任何交通工具方面的记录，因为他不敢保证可可利亚没有监控圣芙蕾雅学园的物流。如果让可可利亚发现一架私人飞机从圣芙蕾雅学园起飞飞往极东之国，那他的计划就泡汤了。而且他也不能暴露在公共交通系统的记录中。ME社在极东之国根深蒂固，与极东之国的政府关系根深错结，属于天命辖区的边缘地带。如果铿惑正常搭乘班机前往极东之国，不敢保证可可利亚不会发现他。

所以他需要更隐蔽的方式前往极东之国——比如说搭个顺风机什么的。

……

沧海市的机场熙熙攘攘，警卫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闲聊，但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每一个路人的动作。这是这个每日游客吞吐量将近二十万的国际机场的日常，和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如果硬要说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天棚顶一闪而过，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也没有被任何监控设施关注到的黑影。

这道黑影仿佛只是一个随风飘扬的塑料袋，即使有看到的人也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司空见惯的东西。然而实际上，这道黑影正是依靠着【黑猫诡计】抹除了自身存在感的铿惑。

他的脚尖在光滑的玻璃上轻点，轻身符箓和御风术法让他身轻如燕，几次呼吸之间便跨过数百米的距离，轻巧地落进了机场内部。

飞机跑道这里空旷无比，机场的地勤人员彼此又十分眼熟。如果铿惑不想暴露，就必须把握好所有人的视野。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是一个不小但依旧有可能完成的挑战，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天眼】的全范围洞察能力与情报搜集能力超出了生物的极限，金丹提供的计算力让铿惑能够瞬间对这些情报完成计算和分类。他像一个玩潜行游戏开了敌人侦测范围的作弊者一样，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避开了地勤人员。

他躲避的不仅仅是地勤人员，还有候机厅内偶尔往外张望的游客。他隐藏在行李架的阴影中，他贴着地勤人员的背后躲避对面人的视线，他倒挂在飞机展开双翼下的发动机旁。

他无处不在，却又无人可知。

【黑猫诡计】让他在紧急时刻能够堂而皇之地从对方眼前走过去，【移形换影】能够让他瞬间离开自己当前隐匿的地点，【弑神兵装·莱因哈特】自带的真空吸附系统让他轻松且无声地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贴在飞机的铝镁合金外壳上。

铿惑在出发之前就调查好了航班，航班号是CNY490，铿惑并没有费多少劲就顺着顺次排列的登机口找到了这架即将起飞的航班。

铿惑松了一口，他原本还担心自己赶不上这一趟航班，但现在看来这担心是多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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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千米的高空之上，CNY490航班以超过每秒两百米的速度向着极东之国飞速挺进。它比起其它的航班好像更容易颠簸，究其根源，并不是因为这架客机的质量不行，更不是因为机长的驾驶技术有问题——现在的客机除了降落和起飞基本上都是自动驾驶——而是因为它的外壳上趴着一块突起物。

【弑神兵装·莱因哈特】上搭载了许多连铿惑都觉得匪夷所思的模块，此刻将他牢牢吸附在飞机外壳上的吸盘便是这套装甲自带的真空吸盘，可以凭借强大的吸附力将他牢牢吸附在飞机的外壳上。

当然，在高空稀薄的空气环境下，这套吸附装置的吸力并不够看，铿惑是使用地煞七十二术中的御风改变了自己身边的气流才将自己勉强压在飞机外壳上的。

而且铿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做一次这种事了。高空的低温对铿惑的影响不大，毕竟这套装甲有内保温系统。但让人难受的是装甲外壳和关节处竟然会慢慢结冰，这逼迫铿惑不得不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张最基础的火符箓来让自己装甲的外壳不至于冻住。

此刻铿惑身上覆盖着全套的装甲，头盔內部的电子屏显示着他目前的坐标。这趟将近三个小时的旅途终于将要抵达终点，但铿惑并不会跟飞机一起降落在大阪城。

他要在半路跳下去。

“到底是从什么时侯开始的呢……我竟然开始习惯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了……”铿惑嘀咕了一声，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松开手的瞬间不会被风推到尾翼上之后，慢慢从飞机壳上爬起来，用力一跳，脱离了这架飞机。

“呼……冷静一些，这次的高度比以往都要高，但实际上差别不大……”铿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莱因哈特，打开运动状态追踪。”

“运动状态追踪已打开，目前横向速度 为244m/s，纵向加速度为9.7m/s2……”

“追踪坠落速度，估算收尾速度。”铿惑没有那个耐心听这些基础数据，他正努力在乱流中稳定住自己的身体，“关闭温度警报，”

“计算完成，收尾速度为70m/s，在高空缓落辅助系统的承载范围内，是否提前加载高空缓落辅助系统？”

“不必。”

听说过那个笑话吗？一个博士群在讨论一粒雨滴从高空降落是否会砸死人的时侯，一个人站出来发问“你们没淋过雨吗”，结果被踢出群聊的那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