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415章

猎杀者小队顺利地在战舰的系统中植入了电子病毒，并在休伯利安号主机的支持下完成了主系统防火墙的破解——然后从里面找到了一封邮件。

那封邮件写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并表示这艘战舰是送给琪亚娜的礼物，甚至连启动密码都是琪亚娜的生日。

现场气氛一度十分尴尬，任谁都没想到这么严肃的开头竟然会有这么让人一脸懵逼的结局。

“琪亚娜，你的生日。”布洛尼亚的手在键盘上稍停了一下，等着琪亚娜的回答。

“我说……这是陷阱吧……”就连琪亚娜都是满脸怀疑，她神色古怪地看着布洛尼亚的背影，并不想回答布洛尼亚的问题，“我可不记得我有一个土豪到能送我一艘战舰的朋友……再说了，我那个装腔作势的笨蛋老爸，才不会这么装腔作势……该不会是铿惑干的吧？我总觉得这种事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铿惑可不会让战舰驱赶着一大群崩坏兽飞到沧海市。”姬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征服的雷电’……‘渴望的风暴’……琪亚娜，告诉布洛尼亚你的生日。”

“喂！姬子！你该不会真的相信这种恶作剧邮件吧！”

就在琪亚娜不情不愿的时候，反倒是芽衣说出了布洛尼亚想要的信息：“布洛尼亚，琪亚娜的生日是12月7日哦。”

“芽衣！”琪亚娜着急地拉着芽衣的手晃来晃去，“你干嘛呀，这个东西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吧！”

“琪亚娜，别闹了，无论这是不是陷阱，我们都要这么做。”姬子自有她的判断，哪怕这是个陷阱，她们也必须先将这艘战舰转移到安全位置，至少不能让它再继续在沧海市上空停着，“布洛尼亚，如果可行的话，更改它的航线，将它的航线终点转移到第一空港东侧，坐标CC2940。”

“系统权限认证通过，航线变更，航行目标：CC2940。”

“……这……”琪亚娜脸上的怀疑之色愈发浓郁，她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身边的芽衣，小声在小队语音中嘀咕着，“我先说好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可不知道这艘战舰是从哪来的……”

“没关系，等我们把战舰开回圣芙蕾雅学园，经过调查后一定会水落石出的。”芽衣安慰着琪亚娜，但是在她看来，这件事也确实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诡异的氛围。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的时候，战舰内却突然有一股刺耳的杂波扩散开来，猝不及防的琪亚娜和芽衣连忙捂住耳朵，那种犹如猫抓玻璃一样尖锐的高频声波让她们本能地感受到了不舒服。

“怎么回事！”琪亚娜大声地喊着，试图盖过那刺耳的杂音，“发生什么了？姬子！你那边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然而姬子并没有回应。

“姬子！姬子？！”

杂波来得快，过去得也快，就当琪亚娜以为这是一次战舰广播系统的故障时，却发现布洛尼亚好像有些不对劲。

布洛尼亚的身子有些歪斜，她半蹲着靠在操作面板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却没有捂住耳朵，看起来她好像不是背噪音刺激到，而像是头晕一样。

“布洛尼亚？你怎么了？”琪亚娜不知为何心生警觉，但布洛尼亚除了没有回答她以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检测到强烈干扰，类生物运算程序出现系统错误，正在修复中……”

“修复失败，定义程序错误……定义失败。”

“重新定义程序错误……定义失败。”

“类生物运算系统重新启动，系统缓冲归零，重置身份识别程序——身份识别完成，布洛尼亚·扎伊切克完成认证。”

“探测到不稳定能量波动，宿主意识未苏醒，紧急强制接管系统启动，Valkyrja System启动，保护宿主安全，切换至排除模式，排除身边一切无认证目标。”

“……布洛尼亚？”

第五百零六章 送货

在长达十三秒的通讯断连之后，休伯利安号终于恢复了与猎杀者小队的通讯链接，但是迎接姬子的并不是她预想中的猎杀者小队受到了敌人的袭击，而是芽衣紧抿着嘴唇，不安地抱着布洛尼亚，琪亚娜满脸都是茫然无措站在一边的样子。

“……发生什么了？布洛尼亚怎么了？”

“呃……”芽衣很明显地愣住了，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犹豫与挣扎的表情，她的目光迅速掠过了通讯界面中姬子的面庞，悄悄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琪亚娜。

“布洛尼亚她……突然间晕倒了……我们怎么叫她也叫不醒……通讯连接也突然断开了……我们还以为是布洛尼亚受到了敌人的木马病毒的反入侵……”琪亚娜也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让人看着就会不由得产生怀疑，“姬子……战舰夺取任务已经完成，我们需要把布洛尼亚送回去接受治疗。”

“……是吗。”

“嗯……是这样的……”琪亚娜低着头，目光躲躲闪闪，这副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她有心事。

姬子盯着通讯面板，沉默了片刻，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她沉默的每一秒都让芽衣和琪亚娜觉得分外难熬。

“带着布洛尼亚登上甲板，我会派遣无人机部队去接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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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德独自一人呆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中，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手里摆弄着一根遗落在地上的电笔，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外面轰鸣的炮火声和崩坏兽撞击建筑物的声音已经渐渐停歇，就连他脑后原本片刻不停地震动着的墙面都慢慢停止了震动，一时之间让他竟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已经保持着这个状态好久了，自从他将高压尖脉冲生成器插入变电箱之后，他就离开了那个地下掩体的区域，来到了这个他早就精心准备好的地下室。他一直这样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一点也不像身处崩坏兽与机甲部队激烈交战的中心，甚至能从他身上看出一丝没有干劲的感觉来。

韦德的眼睛动了动，向一旁看去，他的通讯器正静静地躺在地面上闪烁着黯淡的光，似乎正在告诉他事情并没有得到进一步进展。

他将视线移了回来，电笔在他的指尖不停旋转着，在空气中留下一连串的幻影。

“女武神的部队增多了吗……看来是【天命】的增援到了……从休伯利安号和那艘浮空战舰的动向来看，圣芙蕾雅学园也已经顺利夺取了那艘浮空战舰的控制权了吧……不过这次还真是大手笔，不但将【逆熵】的秘密武器暴露了出来，还可能间接引起【逆熵】与神州的矛盾，甚至还很可能将矛盾转移向圣芙蕾雅学园，而自身又能利用可可利亚与圣芙蕾雅学园害怕X-10实验体情报泄露的软肋将自己隐藏在幕后……圣芙蕾雅学园已经表现出确切知道【世界蛇】的存在的情报了，因此【世界蛇】并不怕被圣芙蕾雅学园知道自己的存在，反而利用X-10实验体这一点来牵制了圣芙蕾雅学园，这一手玩得还真是漂亮……”

“不过，既然这边的【蛇】已经被高压尖脉冲烧糊了——虽然更可能是装的——那么圣芙蕾雅学园那边的攻势应该也就停下了，她们应该能空出手来处理沧海市的崩坏兽群……到时候【404】没准会与女武神部队迎面碰上，这可是个大问题……”

“【404】绝不能暴露，她们是对付【蛇】的王牌之一。尽管这次用完还得还回去，但如果逆熵那边的负责人足够聪明的话，大概还会将【404】继续借用给莉薇尔特……”

“所以还是要将她们隐藏，这次行动过后，时间尤其紧迫，圣芙蕾雅学园必然会对沧海市进行深层次的排查，我需要在这次大排查之前将她们送出去……”

“那么……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啊……需要在崩坏兽被清除干净，女武神部队也完成了对沧海市的大排查之后地下掩体的大门才会打开，如果在那个时候把【蛇】接出来，难免会发生遇到女武神部队盘查之类的意外……”

“在那一段短短的时间里，在女武神部队的眼皮子底下接走【蛇】，将【404】安全送出圣芙蕾雅学园的势力辐射区，还要提防着【蛇】反咬的那一口……时间很紧迫……这才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啊。”

“况且到目前为止的计划顺利得有些过头了。”韦德心不在焉地转着笔，心里在考虑的事情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转移视线，遮蔽侦测，在暗地里行动，将【蛇】勾引出来……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不正常。”

韦德依旧在反复推敲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策，可每一个决策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发现他的真实目的，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计划，如果想要执行得如同理想般顺利几乎是不可能的，越是精密复杂的计划越是要在步骤中解决一个个突发事件，使整个计划的走向更加贴近理想形态。但到目前为止，他计划的每一步似乎都没碰到什么障碍，这让他有些在意。

“所以【蛇】的行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接下来的几步中吗？让我想想——被我抓住，然后被我带到我的秘密基地，确认我的身份，同步到【世界蛇】的思维网络中，然后自爆？”韦德若有所思地掐住了电笔，慢慢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没劲。”

“换了个身体之后，感觉思考起来都灵敏了许多……果然是那个身体老化得太严重了吗……”

就在此时，韦德的通讯器却突然亮了起来，一条新收到的简讯呈现在它的屏幕上，引起了他的注意：“目标已捕获，正在前往目标区域。”

“终于来了吗……”这条原本应该让韦德兴奋起来的简讯却最终让他叹了口气，【蛇】到目前为止的行动已经完全被他洞悉，反而让他觉得有些无聊。

“【404】全体人员注意，将目标运送至目标地点后按照新的撤离路线撤离，车辆可以随意丢弃，我发给你们的新路线图附有一封加密信件，会在二十分钟后解封。二十分钟后，阅读信件，返回【逆熵】。”

将新的指令传达给【404】后，韦德转过身，看着地下室中央孤零零的手术台，再看了看周围忽明忽暗的灯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蛇】既然已经在运送途中，而且如果【404】小队真的对那条【蛇】说了自己嘱咐过的那句话，也就说明【蛇】知道自己已经被抓获了。

而那条【蛇】既没有试图反抗，也没有试图逃脱，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

【蛇】的行动目标里……至少在它的行动纲领中，有一个抓捕自己的任务。

韦德的目光再度转移，转到了墙角处被昏暗的灯光借助视觉差掩饰起来的东西上，如果他的计划能够成功，就能用得上那个东西。

如果失败了，比如自己被【蛇】的陷阱捕获，或者被【蛇】的自爆波及，他也有相应的准备。

只不过……韦德还是觉得这份胜利来得太轻易了些，在他的印象中，【蛇】应该更加危险，警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一步都被他算计到了。

“难道因为是最新的型号，所以【性能】更加优秀了吗？真是……”韦德自嘲地笑了笑，将地下室内的设备再次检查了一遍，“嗯……设备运转没有问题……接下来……”

另一条短讯出现在了他的通讯器上：“目标送达，准备接货。”

韦德低下头，看了看地图上显示的【404】小队的位置，发现她们已经快要抵达这里了。险些笑出了声。

“这么急的吗？路上闯了不少红灯吧……”

韦德站起身，大踏步地向着地下室外走去，将自己隐藏在没有摄像头可以拍摄到的阴影中，耐心地等待着【404】小队送货。

渐渐的，车辆行驶的声音靠近了，韦德甚至能听到轮胎和柏油马路剧烈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这个声音从韦德身后的那片建筑物后面从左面转移到右面，在街角以一个极其惊险的姿态漂移过弯，车尾擦过街上停着的车辆，迸发出电焊般的火花。

那辆救护车以与它自身定位不太符合的气势向着韦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压根就看不出半点减速的意思，直到即将撞到通道口的时候，才猛地一个漂移，车尾向着通道口横扫而来，而后车厢的门也同时打开，一个黑影从中被抛飞而出，韦德迅速地侧身才堪堪避过。

那辆救护车在漂移过后也没有停下，它的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肉眼可见的烟，陡然加速，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韦德给【404】小队安排的时间很紧迫，她们没有时间在交接事宜上浪费，这也是韦德的意思，但他没想到她们竟然剽悍到这个地步……

他靠在走廊的边上，看着救护车渐行渐远，直到车辆的影子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好像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望向地下室的方向。

被抛飞出来的那个黑影毫无疑问就是【世界蛇】在沧海市的负责人，它这一路上看起来好像很乖，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逃跑，更没有袭击【404】的队员。

但是这也说明了一点：它早在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被俘虏了，而它一路上如此配合的原因……就是要顺藤摸瓜找到韦德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主使者。

圣芙蕾雅学园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知晓【世界蛇】的存在，更不可能运气那么好地碰到了量子之海的入口。

而量子之海的入口……由于有那个东西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如此轻易地将X-10实验体从量子之海中带出来，可圣芙蕾雅学园做到了。

且不论圣芙蕾雅学园究竟是怎么将希儿带回了现实世界，就单论圣芙蕾雅学园在带回希儿之前的那些举动，包括寻找X-10实验室的量子坐标与有计划地袭击【世界蛇】的尘世据点，就足以说明有知情者在为他们指路。

那么，这个知情者会是谁呢？

现在，知情者将【蛇】带到了他的面前。

……

“你能忍到现在也是够可以的啊。”

地下室入口的光影中，一个人背着光慢慢踱入地下室，他轻轻地鼓着掌，似乎是在为对方的精彩表演喝彩。而被他赞誉的一方却也并不谦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地下室的中央，那双电子眼在此刻终于褪去了仿生技术的伪装，绽放着令人心怖的红芒，冰冷地注视着来者。

“你好像并不惊讶。”沙哑的嗓音仿佛带有魔力，它并不动听，却让人浑身不舒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它完全是为了单纯的信息交流存在，而非让听见它的人感到舒服。

“我很惊讶，我十分惊讶，但这份惊讶并不足以让我表露出什么——我这样说的话，你会不那么害羞吗？”韦德背着双手，站在地下室唯一的入口也是出口之前，他的目光很是温和，并不像是将对方绑架过来的罪魁祸首，而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初号，你果然没有死——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伪造了自己的死亡，但现在的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蛇】的面部微微扭曲了起来，原本的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庞在这阵扭曲中逐渐变化，凝实，如同液体凝固成固体一样凝固成了一张金属面具。

也许这并不是面具，而真的是它的脸。

“我觉得你是不是对我们之间的立场有一些误会？”韦德毫不在意地走近【蛇】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它的肩膀，“你体内的电子仪表现在还能运转吗？我最好奇的其实并不是你体内的电子仪器没有被烧毁，而是你现在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蛇】依旧一动不动，仿佛韦德所说的都是真相，它现在看起来确实无法动弹，能从地上站起来好像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韦德的表情十分轻松，他的手搭在【蛇】的肩膀上，绕着它走过半圈：“我猜猜，你现在正在联络你的上级信息节点，但是发现电子信息无法送达；你想在传递完我的身份信息后启动体内的自爆程序，但体内的零件不听使唤；你想要用体内搭载的环境探测装置扫描包括我在内的周围，却发现所有扫描到的信号都是乱码……”

见【蛇】并不言语，韦德的表情有了稍许的玩味，在对方的电子元件无法运转的环境下，对方只能依靠它的生物部分进行运作，故而他试图扰乱对方思考的行动自然也会奏效：“我再猜猜……那艘浮空战舰应该也不是你们的东西，根据【逆熵】在沧海市的行动中的隐匿表现，这艘浮空战舰应该与他们有关。你们通过不知道什么办法将那艘浮空战舰送到了沧海市，一方面暴露了【逆熵】正在准备中的战争兵器，另一方面还能引起中立国家，逆熵和天命之间的矛盾，使你们最擅长的浑水摸鱼能够得以实施——哦对了，你们还袭击了圣芙蕾雅学园，试图夺走那个X-10实验体，对不对？如果以一个局中之人的视角来看，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连环阴谋，可是对于一个旁观者来说，这实在太清晰了，尤其是在知道了你们的存在的前提下。”

【蛇】的身体依旧没有丝毫异动，但它的体表正在不断地冒出电火花，韦德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电了一下。

就在韦德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的时候，他的胳膊却被【蛇】捉住了。

那双闪烁着不安定红芒的电子眼此刻正牢牢地盯着韦德，它的身体不知何时恢复了行动能力。此刻，那双明显被改造过的机械手臂死死地捏着韦德的胳膊，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指嵌进韦德的胳膊里。

“古斯塔夫，你根本就不知道【世界蛇】是什么，你的变装小把戏根本就没有奏效。你以为你骗过了【蛇】，但实际上，你的一切都在【蛇】之眼的注视下。”

“顺便一提，你说错了一点：这次行动的目标并不是圣芙蕾雅学园——是你。”

仿佛是【世界】眨了个眼，当它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地下室中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