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第三百八十五章 在下师承德莉莎
当天晚上，就在铿惑准备明天出发需要的东西时，秦澪音的传唤却到了。
铿惑将正在清点的装备收回须弥袋，只身来到指挥中心秦澪音的办公室，得到进门的许可后，他推开门，发现秦澪音完全没有了今天下午时那种困倦感，反而精神得不行。
“铿惑，最终考核的特派任务幽兰黛尔跟你说了吧？”铿惑一进门，秦澪音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接到了，跟她去西伯利亚平原北端的一个崩坏能异常点，调查崩坏源。”铿惑正襟危坐，现在是办公时间，他也有了少见的严肃感。
“嗯……你知道了就行……”秦澪音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这次任务的限定条件你也知道了吧？”
说到这个，铿惑反而有些奇怪，因为这个任务的限定条件在他看来和高阶战地指挥官考核没有什么关系：“知道，单人任务，禁止携带军队，作为监考官的幽兰黛尔不会主动出手，只作为旁观者和记录者。”
秦澪音观察着铿惑的表情，发现他好像对这个任务没有什么异议，这可大大出乎她的预料：“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是说这个任务看起来不像是高阶战地指挥官最终考核考题的问题吗？”铿惑反问道。
秦澪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铿惑，算是默认。
“我不太明白这个最终考核的意义。”铿惑得到了秦澪音的默认，张口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高阶战地指挥官，定义层面是指挥多支部队，可以单独负责一个战区的高阶指挥官。可是它的最终考题竟然是一个单人高保密性任务，我有些不理解，这个任务难道有那些点是能够考察指挥官在指挥层面的素质的吗？”
秦澪音的回答出乎常人的预料之外，但也在铿惑的预料之中：“没有，这确实是一个不太符合主题的任务。”
“那给我分配这个任务的理由是？”
“对你进行基础划分。”秦澪音把自己面前的文件翻开，很是随意地浏览了几眼，“我这里有你的档案，虽然上面记载有你的战绩，可绝大多数都是一笔带过，最为重要的阶级评测也是空的——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在这个月的公式战里你开发出了三套可以作为新战术体系上报的战术，这个数字在往年的高阶战地指挥官考核中也是少见，所以作为指挥官的素养其实已经算是通过了。由此，总部在这一方面做出了一些调整，决定最终考核不考察你的指挥能力，而是考察你的个人作战能力。”
“高阶战地指挥官需要考察个人作战能力？”铿惑有些怀疑，“这是什么原理？”
“因为天命的作战体系和现代人类社会是不同的啊。”秦澪音好像早就知道了铿惑会问这个问题，“现代人类社会的战争中，由于个体能力的弱小，所以指挥官要坐在指挥室里，被重重保护。不仅仅是因为指挥官重要，更是因为具有这样重要性的指挥官自保能力太差，如果把他扔到正面战场上，作用可能还可能不如一个大头兵——归根结底，这是因为现代人类社会战争的主体是人类，面对各自的现代武器都脆弱不堪。”
“但是天命面对的敌人不一样啊，天命的敌人是有着对于常规能量有着五倍抵消能力的崩坏能护盾的崩坏兽和死士，现代武器的杀伤力对于它们来说威胁性很低。但是现代武器的成本太高，崩坏兽又太多，如果我们一直用导弹与崩坏兽作战，人类社会的经济压力必然会骤增，资源消耗也会高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知何时就会爆发经济危机。”
“但是天命与现代人类社会不同的地方在于天命掌握了制造人工圣痕的技术，这项技术创造出来的女武神拥有远超普通人类的肌体力量。并且在人工圣痕的作用下，因为崩坏能侵染的作用，女武神对于崩坏能护盾的杀伤力是1：1的，使得崩坏能护盾最大的五倍抵消原则无效化，这才是女武神对崩坏侧作战能力的王牌。”
“知道了这一点后，我们就可以回到我们原本的话题了——高阶战地指挥官为什么需要高规格的单兵作战能力？原因就在于此。”
“你是说高阶战地指挥官本身也是武器的一种？”铿惑忍不住问道。
“对，这是战争方式所带来的必然结果，在对崩坏侧作战从一定层面上回归到冷兵器作战层面后，指挥官的个人魅力，领导能力以及自身给士兵带来的安全感被放大，甚至回到了古代战争的那种等级。也就是说，现在的指挥官不仅仅要负责指挥战斗，更要有与士兵一同冲锋陷阵的能力。当然，指挥官冲不冲锋是另一个问题，但是他需要这份能够作为领头者，作为战役中的【王牌】的能力，就像国际象棋中的【皇后】一样的存在。只要这个指挥官还在，就意味着这支军队最大的王牌还在，那么士兵就不会溃散，因为她们知道，己方依然有一张王牌在手上。”
铿惑若有所思：“换而言之，如果最高指挥官都不得不披甲上阵，这支军队也就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了？”
“没错……【第二次崩坏】中，天命总部的女武神总指挥程立雪……算了，不提这个。你知道休伯利安号原本是浮空航空母舰吧？”秦澪音把话题拐到了休伯利安号上。
说到休伯利安号，铿惑如数家珍：“知道，当时的休伯利安号可以搭载六架瓦尔基里战斗飞艇，拥有出色的制空能力，可以对弩级以下的崩坏兽造成致命的大范围杀伤，是姬子的专属浮空战舰。”
秦澪音见铿惑不需要自己在这方面的解释，便接着问下去：“没错，那么你知道后来为什么姬子把它改造成浮空战列舰了吗？”
铿惑顿了顿：“……因为需要镇压3A级崩坏地区出现的百米级崩坏兽，即超弩级崩坏兽，所以才必须改装成对这个体型的崩坏兽能够产生威胁的浮空战列舰……浮空航空母舰所搭载的瓦尔基里战斗飞艇对于超弩级崩坏兽的杀伤力太低，只有浮空战列舰这样的巨炮主义战舰才能击破超弩级崩坏兽的崩坏能护盾，对其造成有效杀伤。”
“没错，休伯利安号上可以由Nexus系统启动的核融合炉就是为此而生的。姬子阿姨可以将战舰的主动力炉连接到自己的女武神装甲上，无上限地提高自身装甲出力，再加上女武神本身圣痕所带来的崩坏能侵染效果，使得原本只能对崩坏能护盾造成五分之一的实际杀伤的武器转而以姬子阿姨的身体发出，获得了1：1的杀伤效果。换而言之，就是在特殊情况下，姬子可以使浮空战舰的有效杀伤力瞬间提升五倍。”
“你是说这也是指挥官的责任之一吗？”铿惑好像明白了这个最终考核的意义所在，“在最危急的时刻作为最强的战斗力登场？”
“没错，面对弱小的敌人时指挥全局，在面对强敌的时候身先士卒，这才是天命指挥官的职责。”
铿惑还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将它这两个职责分隔开？擅长指挥的人专门负责指挥，擅长战斗的人专门负责战斗，这么简单的……”
“我不是说了吗，高阶战地指挥官相当于战场上的【皇后】，它主动出击的时候必然要带来战果；如果不主动出击，那就是【国王】身边最坚固的盾牌。”
“……那【国王】呢？谁是【国王】？”
“胜利。”
“……我明白了。”铿惑叹了口气，如果详细解释一下这种指挥官需要很强的个人作战能力的作战体系，恐怕需要查阅大量的数据和论文。但是必须明白的一点是，天命必然是已经完成了这个研究，得到了这个结论，才会使用这种作战体系。
“行吧……”秦澪音把桌面上刚才翻开的文件合上，打开另一份文件，“我今天找你还有一件事就是问一下你那几个新战术的名字……你起名字了吧？”
铿惑刚张嘴就被秦澪音堵了回去：“你可前玩别跟老娘说什么挖坑战术刨坑战术之类的，老娘把你脑瓜子削蒙圈了信不信？”
铿惑乖乖地闭上了嘴，决定现场直编：“你说的是哪几个战术？”
“挖坑的，炸山的，在自己基地里埋雷的，就这仨。”
“那……”铿惑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因为他以前确实是用【挖坑一号战术】，【挖坑二号战术】和【挖坑三号战术】来命名这三者的。
“你这挖坑到底是跟谁学的？”见到铿惑好像一时半会给不出回答，秦澪音终于忍不住把在她心里憋了很久了的问题提了出来，。
“我师承我们圣芙蕾雅学园学园长……当然是跟德莉莎学的了。”铿惑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不知道我们学园长有这套路？”
“不……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秦澪音在心中默默对比了一下德莉莎和坑之间的关联程度，有些不信，“她可从来都不用这种东西。”
“那是以前了。”铿惑煞有介事，“这几年她也没和别的支部合作过，所以你们不清楚她研究出了什么新东西……”
秦澪音越听越觉得铿惑在骗人，可她没有戳破，而是想看看铿惑到底能扯出什么来。
“……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可是亲眼看见我们学园长在圣芙蕾雅学园的花园里偷偷埋藏重要物资，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领悟了坑的正确使用方法……”
“但你也不用每一场战斗都挖坑吧……”秦澪音叹了口气，有些颓唐地把手里的报告往前一推，“你看看你都干了些啥！我要根据公式战里学员的表现写报告的！你那战术到底让我怎么写啊？！挖坑战术？管挖不管埋战术？兔子窝战术？来来来笔给你你自己写好了。”
“那我就却之不……”铿惑伸出手就要拿那份报告，却被秦澪音嗖的一声抽了回去。
“老娘就是随口说说你还真敢动笔啊！”秦澪音呲牙咧嘴地威胁着铿惑，让铿惑顿时生出如悬崖峭壁般的落差感。
之前看到的那个软妹型秦澪音难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说当时真的只是因为秦澪音没睡醒才出现了这种间歇性的变异？
铿惑情不自禁地思考了起来：如果让秦澪音一觉不醒……不，如果让她去见那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的时候确保她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状态的话，会不会让对方觉得她可爱了许多？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铿惑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有漏洞：对于秦澪音这种未知材料制作的女孩儿来说，对方只会以为她的精神病终于到晚期了……
铿惑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我没辙了，我原来就叫它们挖坑一二三号战术，你要我现场直编我编不出来。”
秦澪音顿时泄了气，她摆摆手，像是挥赶苍蝇一样用充满嫌弃的口吻堆铿惑说：“算了算了……你走吧，一点用都没有……对了，这次的特派任务有可能很危险，甚至有面对超弩级崩坏兽的可能，如果你那个时候要求幽兰黛尔的协助，会极大地影响你的最终考核评分——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下，考核可以等下一次，命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铿惑的眼神锐利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我明白。”
见铿惑没了下文，秦澪音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幽兰黛尔对铿惑的特殊关注，铿惑此时的平静，铿惑档案上的模糊词措，在此刻好像产生了些许的联系。而尤其擅长将情报碎片拼起来凑成一个完整情报的秦澪音，也在此刻明白了些什么。
她大概明白了奥托派幽兰黛尔来监考的目的了。
秦澪音很聪明，知道有什么东西该问，有什么东西不该问。她手上拿到的铿惑的档案应该只是铿惑真正档案的节选，一个【可以让有权限的人看的档案】。
而能够让身为【日珥议会】七席之一的她都没有权限窥得全貌的档案，会是怎样的档案呢？S级保密等级档案？还是……没有等级划分，只有大主教才知道的那种【传说中的档案】？
秦澪音摆了摆手，示意铿惑回去：“你有什么需要的单兵级装备可以去后勤部申请，我给她们打过招呼了，德莉莎拜托过我看着你点儿，你要是死了，我这边不好交代。”
毕竟幽兰黛尔的这次行动太过客观，尽管幽兰黛尔表现出了以铿惑为假想敌的倾向，但这可以解释为对铿惑评估的一种。秦澪音打开铿惑的档案，决定再重新看一遍，她觉得自己至少需要明白一件事。
在大主教眼里，铿惑究竟是敌？是友？
第三百八十六章 铿惑的武器
轰走了铿惑之后，秦澪音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作为第二阶段的公式战环节已经结束，现在正是她要忙碌起来的时候。两年一度的高阶战地指挥官考核并不仅仅是一个考核，它还是各个支部之间进行战术交流的一个契机。而作为主考官的秦澪音，更要在这个各个支部的精英战地指挥官都聚在一起的时候给她们每个人单独做一份评估，作为一个评定她们水平的重要参考数据。
也就是说，这些天里，秦澪音要完成一百多个学员的评定。尽管这份工作并不着急，完全可以分派给属下分期完成，可秦澪音的干劲却让她总是比别人的进度快上很多。
秦澪音翻开记录着格瑞丝这些天里表现的档案，这份档案是由同样参与进这次考核的西伯利亚支部工作人员跟随考试进度整理的，否则如果要秦澪音一个一个录像查过去的话，她查到下一次考核也查不完。
秦澪音将格瑞丝的战术档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蛋疼了起来。
格瑞丝她是知道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浮空战舰指挥官，她的战术以迅捷著称，往往会以极快的节奏撕裂对方的计划。可是看看她在这次考核后半段使用的那些战术……
挖坑，刨坑和炸坑，跟谁学的一目了然。
秦澪音有些困惑地把自己有些凌乱的斜马尾解开，重新扎了一个高马尾：“他这传销功夫多少钱能学？”
她想了想，突然把刚放在一边的铿惑的考核表拿了起来，在表格外的空白处写了一行字。
“备选称号：【坑王之王坑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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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铿惑这边也同样轻松不了多少，他正在记录这次调查行动需要用到的设备，写到后面越写越觉得这次行动自己很可能绝大部分的负重都要用于携带那些沉重的探测器材上。
但是这由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不暴露须弥袋的存在。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知道天命究竟知不知道他有制作须弥袋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被天命关押的那段时间里天命究竟有没有从自己的那些装备上研究出什么来。
一想起自己没能拿回来的那些大小物件，铿惑就一阵肉疼。
按照神州方士的划分方法，他原来的那些兵器与玉佩均是采自妖将尸骸，如果换算成天命的算法，就是介于战车级崩坏兽和弩级崩坏兽之间。那些东西相比于现在他身上用的这些破烂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尤其是那些被收缴后不知所踪的兵器才是铿惑最为肉疼的。那些兵器有相当一部分是由他亲手锻造，与现在用的这些加工车床轧出来的兵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并不是说这些用天命的特种金属材料制造的武器质量不好，而是它们始终都缺少一种来自于生物体的灵性与对崩坏能的亲和性。
以铿惑以前擅使的那把长苗刀为例，它们是用圣殿骑士型崩坏兽的盾牌碎片以秘法熔炼而成，不但崩坏能亲和力更强，甚至一些小的缺口还可以自行修复，在锋利度有保障的前提下柔韧性也是上佳，避震效果更是优异。而他拜托胡查制作的那些兵器，其实只不过是凑合用用，借助材料本身的强度来承受方士的炼丹秘术，把它们强行铸成兵器。
这样的兵器本身素质也算是优异，但依旧比不得他亲手打造的那些兵器，不过好在造价低廉，他要付出的成本只有武器附魔的材料而已。
铿惑并不是不想重新做一套以前他用的那些武器，可是这些装备的耗材对于圣芙蕾雅学园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他可不敢用整整一个接近弩级的圣殿骑士型崩坏兽的盾牌来做一把武器——有些体型大的武器需要的更多。
还是以那把长苗刀为例，它是用两个接近弩级的圣殿骑士型崩坏兽的盾牌整个熔炼而成，去掉成吨的杂质后，刃长六尺四寸，柄长二尺，净重七十九斤，当时的他必须要附魔【巨力】后才能抡得动。
按照他以前的那个兵器储备量，圣芙蕾雅学园真要供他恢复原本的武器储备量，恐怕要扒一层皮。
实际上，铿惑如果对德莉莎提出要求，德莉莎不一定会拒绝，可是问题出在铿惑这里，他不愿意耗费那么多材料去武装自己。一方面是现在的他主要任务是指挥，用上那些武器的机会很少；另一方面则是如果这些材料能省下来，可以让学园的研究进度加快许多，让学生们早些换上更好的装备。
再说了，日后升级圣芙蕾雅学园的建筑群，给学园的新空港配备各种附加插件与功能区，空港燃料的日常消耗，这都是钱。虽然圣芙蕾雅学园之前还算是有些存款，可都在建造新空港的时候花了个底朝天。铿惑是穷怕了，他可不想让学园在需要花钱的时候掏不出钱来。
……
曾经的铿惑很不愿意在天命的视野下战斗，也许是一种类似于闹别扭的情感在作祟，他不愿意让天命过多地了解自己的秘密——按照他的猜测，他知道的那些东西应该是秘密。
可是现在……铿惑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铿惑了。
铿惑以前怀疑奥托抓住他是为了得到神州的秘密，可随着他对天命的愈发了解，发现天命其实并不需要方士的技术，甚至给人家人家都不一定愿意研究。
原因无它，两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科技树，研究方士的技术相当于从头开始，天命的重要科研所的研究日程排得满满的，谁有那闲工夫研究已经绝迹的方士的技术？
奥托确实曾经表达过想要与铿惑交流一下关于方士秘术的意愿，但在铿惑拒绝后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方士秘术对奥托的吸引力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强。
“因为有史前文明留下的技术作为底子，何必舍近求远呢？天命连史前文明的技术都没有研究透，贸贸然转向另一个科技树，最可能的结果只不过是贪多嚼不烂而已。”
而至于这次特派任务……
铿惑叹了口气，除非自己运气好全程不爆发战斗，否则作为监考官一直跟着自己的幽兰黛尔必然会直接地观察到自己战斗的样子。
如果真的打了起来……那就打给她看吧，毕竟按照计划这是成为高阶战地指挥官必须得经历的一环，德莉莎既然觉得没有问题，那就应该真的没有问题。
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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