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和那个当初扛着棒球棍，口口声声说要拯救我的白毛白痴。】
……
“对啊……我想起来了……我之所以不愿意成为律者的原因……”第三律者的身体被紊乱的重力场束缚着，在半空中几乎要被撕裂开，但她的表情淡漠如石，没有丝毫浮于表面的痛楚感，“我还要观察那个人……”
“……我要知道……那种温暖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在那之前……”第三律者的眼眸缓缓睁开，那双微微眯起的瞳孔里仿佛有万钧雷霆在躁动不安地喧嚣着，“这个腐朽的世界怎样都好，唯独这个人……”
“倒计时三。”
瓦尔特吃惊地后退了一步，原本被他重力场所束缚着的第三律者竟然在此时不顾心脏那枚能量约束器的束缚，强行将战场上所有的崩坏能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些澎湃的崩坏能如同吹气球一样把重力场整个撑开，在漩涡中心的第三律者发梢间再次闪起如鸟鸣般的雷电爆裂声。
【一击……一击足矣！】
“倒计时二。”
“倒计时……”
“给我从芽衣身边滚开！”突如其来的大喝插入了两人中间，身穿白色战斗服的琪亚娜仿佛神兵天降，从侧翼杀出，一脚飞踢狠狠地踹在了瓦尔特那张受到了些许烧伤的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鞋印。
“芽衣，已经没事了……”猝不及防之下的瓦尔特被琪亚娜一脚踢飞，颈椎都差点被踢断，而琪亚娜并没有抓住机会抢攻，而是飞速护在了芽衣的身前，微微侧头对身后的芽衣说，“我来了！”
“哎？”回应她的却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已经不再是第三律者掌控着这副身体，“琪亚娜？怎么回事儿？宿舍呢？布洛尼亚呢？”
琪亚娜一时之间没有绕过来弯，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大老远就看见你在和敌人战斗了……”
“啊……”芽衣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原来是这样！”
“什么跟什么啊？芽衣你怎么了？”被芽衣的反应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琪亚娜有些紧张地问道，双眼牢牢地锁住瓦尔特，全神戒备着对方的突然袭击。
“刚才是第……第三律者在战斗，我只不过刚刚醒来而已……”芽衣扶着断壁，慢慢地试图站起来但是她浑身上下一齐传来的剧痛却让她无法做到，浑身酸麻的她只能无力地跌坐回地上。
“是第三律者救了我们吗……为什么？”芽衣的脑海中慢慢回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她万万没想到这段时间里竟然会是第三律者出手救了她们，“你不能和他正面战斗……”
“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说什么呢！无视我吗！”一声充满着压抑怒气的低喝从瓦尔特口中传出，与之同来的，是一道肉眼无法看到的重力波，如果不是琪亚娜看到了那条碾压过来的痕迹，她绝对无法躲开这种无形无质的攻击。
“小心！”琪亚娜一把抱起芽衣，纵身一跃躲开了瓦尔特的攻击，“芽衣，你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我体内的能量好像太多了……用不出去感觉浑身涨涨的……骨头有点软……”芽衣几乎连抬起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凭琪亚娜抱着。
突然间，芽衣好像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等等！你放我下来！”
“干嘛啦！现在危险得很的！”琪亚娜慌不择路地在一片废墟之中来回穿梭着，利用地形遮挡瓦尔特的视线，躲避对方的攻击。
“唔……”芽衣算是默认了琪亚娜的话，只是一点一点地努力把手抬起，把手慢慢蹭到了琪亚娜的背后，“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天命女武神装甲的游离能量吸收装置，是以吸收空气中游离的崩坏能为装甲充能，并以这些能量为燃料推动女武神装甲搭载的各种作战辅助插件来战斗的辅助装置。
那么自己体内现在的这些能量可不可以以游离能量的形式让琪亚娜的女武神装甲吸收呢？如果可行的话，自己体内无处释放的庞大能量不但能得以宣泄，自己也能恢复战斗力，更重要的是，琪亚娜的装甲在充能过后可以直接使用【女武神爆发】模块作战，尽管很可能还是打不过敌人，但好歹能拖延一些时间吧？
只要能拖延到援兵到来就赢了！
芽衣搭在琪亚娜背后能量炉上的手开始闪烁起噼里啪啦的电光，她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自己体内残留的那些数量庞大的能量。芽衣从来没有一次性操纵过这么多的崩坏能，因此她不得不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小心翼翼地推动着它们，生怕因自己控制力不足而造成什么意外。
【检测到高浓度崩坏能反应，将转换为自主装载模式】
“哎？”装甲突然响起的提示音让琪亚娜愣了一下，这个她以前从来没听过的提示音让她在战斗中走了神，霎那间，上百倍的重力猛地施加在了她的身上，几乎把她的骨头都要压断。
一个躲闪不及的琪亚娜被那股异常重力领域笼罩在中间，连她身边的地面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饶是如此，她的四肢依然拼尽全力地拄着地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防止自己压到芽衣。
【充能进度，百分之三十。】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瓦尔特的声音阴沉得好像能拧出水来，他缓步向琪亚娜走来，每踏出一步，身体周围的地面便猛地深陷下去一大块，“你不是……很能跑吗？”
瓦尔特咬牙切齿地抬起一只脚，对着地面狠狠踏下，随着他的动作，琪亚娜身上的重力领域好像也陡然增强，将琪亚娜强撑着的身体猛地压到了芽衣的身上。
【充能进度，百分之五十。】
“这充能进度是什么鬼啊……我可……从来都没听过这种提示音……”琪亚娜咬着牙拼命地与重力做着抗争，但她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对抗这样的重力，再这样下去，她连内脏都会碎掉。
【充能进度，百分之七十。】
瓦尔特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理说之前自己使用百倍重力领域的时候，这个身手显然不如刚才有着灰色长发的女武神那么好的少女早就应该死了才对，但她不但强撑着没有完全倒下，甚至此时在自己以及再次加压了十几倍重力的重力领域中竟然慢慢有了抬头的趋势？
瓦尔特额头上如同圣痕般的纹路再次亮起，这一次连他的双眼都如同蒸汽灯般亮了起来，再次将重力领域的重力提升了十几倍，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充能进度，百分之百。】
【充能完成，试作型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白骑士·月光，启动。】
琪亚娜身上的装甲不知何时已经大变样，虽然整体上没有什么变化，但装甲的纹路却变得更加细腻，全本的紧身衣变成了露肩式的轻软甲和两只如晚礼服般的手套，胸甲上方的黑色内衬上有神秘的纹路若隐若现，与之呼应的，是琪亚娜额头上一同浮现出的完全相同，如同圣痕般的纹路。
六瓣闪烁着紫色电光的光翼从琪亚娜的背后猛地展开，如同六片利刃般将笼罩在她身体上的重力领域完全撕碎。
“力量……涌出来了……”琪亚娜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些不安分地在指尖跳跃的电光给她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这个装甲……我见过……”
“你们有完没完了啊！”被无视了许久的瓦尔特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就像你失足落下悬崖得到神秘老人传一甲子功力信心满满地回村向小时候抢你糖葫芦的村霸李狗蛋报仇，结果被对方一个屁崩碎了你的护体罡气……
说好的极东支部损失惨重呢！
说好的极东支部的中坚力量遭受重创呢！
说好的圣芙蕾雅学园只有一个S级女武神而且她们还会想办法支开呢！
这里一个个蹦出来的女武神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对劲啊！放在以前！这些连称号都没有的B级女武神自己随手一挥就死一大片好吗！现在眼前这个不但在自己全力施加的重力领域下屁事没有，怎么还突然开始二段变身了啊！！
到底谁才是BOSS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所求的真相
在天守阁的最顶层，四处都是仿佛被巨大的刀刃斩切过的斩痕，地板上那一道道裂开的刀口如同翻开的皮肉，狰狞地在地面上裂开。
这一层不再像之前那几层，分为不同的小隔间，而是一整个空旷的大厅，在大厅的尽头，有一个仿佛祭坛般的壁设，上面供奉着一把仿佛工艺品般的黑紫色长刀。
在四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一个高达三米的阴影悬浮在长刀前方的半空中，手中好像提着一个人。
“口气挺大，能力却不怎么样嘛……”
那个阴影无形无质，好像只是一团烟气，但凝神看去，却好像确实有着可以触摸的实体一样，给人一种气凝胶的质感。它的身上披着东瀛战国时期大将军样式的铠甲，但表明身份的头盔的样式却不存在于任何史料的记载中。
它那只散发着阵阵阴寒气息，包裹着红色手甲的巨手正牢牢地捏着铿惑的脑袋，好像卖鱼摊老板一样轻轻摇晃着铿惑：“刚才不是还打的吗？你继续啊？”
铿惑的整个脑袋都在它的掌心里，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却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回答。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那只鲜血淋漓的右臂，把那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捏成拳头，好像小孩子打闹一样用绵软无力的拳头轻砸着对方的手甲，缓慢却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铿惑一直以来都是那种靠战术和脑子作战的人，像这样如同北欧狂战士一样的战斗风格很难以想象会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可以靠脑子避开的战斗他都避开了，而其余的……全部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真刀真枪的战斗。
而此时，他所面对的这个敌人与他的实力差更是大到了难以用智力制衡的程度，将他不得不逼向了与对方正面硬拼的地步。
结果自然是完败。
那团阴影头部的两点红芒大炽，如合成音般刺耳失真的声音中裹挟着不可抑制的狂怒，它把自己捏着铿惑脑袋的那只手猛地收紧，向着地面上狠狠砸去。
随着一声轰鸣，地面上再次多出了一个大坑，而满脸鲜血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了的铿惑静静地躺在大坑的中间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铿惑的精神体所承受的伤痛和疲劳实在是太多了，他从数天以前就没有进行过一次完整的睡眠，几乎是一直连轴转到了现在。再加上之前与阿湿波那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这些负面影响累积到现在，已经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是背着数百公斤物资的骆驼背上突然又砸上一辆重型卡车。
“恐惧吗！悲伤吗！痛恨自己的无力吗！可是你们给我的，远超这些成百上千倍！”那个魂魄体怒吼着，连天守阁都被这充满了愤怒与憎恨的吼声震得抖了一抖，它没有继续攻击铿惑，而是像刚才一样，等着他自己爬起来，“你不是想拯救别人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滩烂泥！一条死狗！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装什么救世主！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铿惑踉跄着站起来，仿佛站立不稳般向后倒退了几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救世主大人，没力气了吗？”那团黑影讽刺地笑着，向前紧逼一步，“你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我从那个小东西的记忆里看到了好多有趣的东西啊……有趣的大叔什么的，让人羡慕的爸爸什么的，什么大陀螺什么的……”
“天守阁中，忿恨之魂……”铿惑啐了一口，把嘴里的血沫吐干净，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一灵四魂，荒幸和奇，这么看来，你应该是绯玉丸的荒御魂……对吧？”
“荒御魂？”没想到那团黑影竟然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了如雷霆般的笑声，“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明白，你竟然以为我是她的恶魂？”
“她才是我的恶魂！她是我身上的毒瘤，是我连承认都不愿意承认的废物！”黑影右手持长约两丈的巨刀猛地指向铿惑，刀尖堪堪停在他鼻子前，“软弱！无力！遇到事只会哭！只知道躲起来等待其他人的帮助！”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会来帮你！你看看这个世界！”黑影手中的长刀猛然一挥，指向天际，“你的痛苦挣扎！你的竭尽全力！有谁知道吗！有谁会来救你吗！你坚守的这一切！有谁能理解你！”
“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那长刀上骤然燃起黑紫色的烈焰，向着铿惑重重劈下，“你坚持的越久！便越是会延长自己的痛苦！”
铿惑瞳孔中的刀锋越来越大，甚至他自己都情不自禁地产生了动摇：【受了这样的斩击……我真的不会死吗？】
【不……我绝不会……】铿惑脑海中的念头还没有读完，那道刀光就已经重劈在了他的身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它的攻击切切实实地在铿惑身上呈现出了效果，一道深可见骨的斩击伤口从铿惑的左肩一直蔓延到右腰，如果不是铿惑拼死夹住那把刀的两侧，也许这一击之下他已经被斩成两半。
【我的心理防线……终于出现缺口了吗……】剧痛让铿惑清醒，可也夺走了他一部分的思考能力，【心理的防线如同千里之堤，只要有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就难以再继续维持住……】
“那你不是绯玉丸，你到底是什么人！”铿惑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不是盒中恶魔吗……或者说，崩坏的意志？”
“说对了，但也不全对。”黑影慢悠悠地说着，好像在欣赏铿惑的垂死挣扎，“也许我换个名字你就能理解得更加清楚一些……”
“我是被你们人类所憎恨的阴影，所畏惧的魔王！我是……崩坏的化身，第十二律者！”
“你吹牛逼呢吧，律者现在总共才出了三个，你哪来的第十二律者……”铿惑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吐槽，“你该不会以为数字越大越厉害然后就给自己随便编了个名字……”
“住口！”那个自成第十二律者的黑影猛地将那把巨刀砸在了铿惑身边，掀起的狂风把铿惑几乎从地面上吹飞，“愚昧无知，果然是只知朝夕的短命种族……”
“谁告诉你，你们所知道的那些律者就是第一次出现的律者了？”
“谁告诉你……人类的历史只有你知道的这一部分？”黑影咆哮着，代表着双眼的红芒仿佛烈焰般燃烧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第六层都被一层淡淡的红光铺满，“你所知道的人类对我来说已经是另一个纪元！而我……对你而言则是久远到你不敢想象的上古时代！”
“你知道那是多少年吗？五万年！漫长到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那黑影好像被自己的记忆刺激得发狂，它不住得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发泄似的四处挥舞着，一道道已经凝成实体的刀芒脱刃而出，把第六层砍得如同地震后的废墟一样，“等我从漫长的长眠中醒来……我什么没有了！我认识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了！我甚至连仇人都没有了！”
“你！又知道些什么！救世主啊，你那满腔的想要拯救别人的愿望……可曾拯救过我！”第十二律者手中的长刀猛地插入地下，如同掘土般从地下向铿惑斩出又一道惊天动地的刀光，“我的痛苦和绝望……你知道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铿惑眼中精芒一闪，一个侧翻向侧面滚去，堪堪避开了那道几乎让人下意识地想起盘古开天辟地的一斧的刀光。
“我在那漫长而又绝望的黑暗中等待了五万年！这五万年里只有我自己在黑暗中自言自语！我所忍受的一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我从那个黑匣子中出来！向那些伪善的人类复仇！”
“可是等我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一切都没了！我的仇人的尸体都已经不知在这个世界上化为了多少次尘埃！到头来！我连存在的意义都失去了！那我这五万年的煎熬又算得了什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捱过这漫长而又冰冷的一切！”
“你能懂吗！你不懂！你只是一个怀抱着一腔热血和幼稚的伪善者！跟他们一样……跟他们都是一样的，表面上说着要为全人类的未来而付出一切，然而实际上呢！只是自私地想要让自己活下去而已！”第十二律者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仿佛一名沉浸在了表演中的舞台剧演员，它肆意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将那些怒意转化为实质的刀芒，疯狂地向着铿惑倾泻而去，而铿惑就像在玩弹幕游戏一样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他们确实为保护人类付出了代价！可是代价是什么！代价是由我来偿付的！”连续的刀光好像也消耗了第十二律者的大量体力，它的斩击速度竟然慢了下来，“由当时同为人类的我……由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我！”
“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见铿惑好像竟然恢复了一些力气，竟然能在它的攻击下进行高速闪避，第十二律者的身体倏忽间急速缩小，缩为了和铿惑差不多的大小，速度再次猛提一截，向着铿惑拦截而去，“【为了大义】！呵！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有了这层理由作为外衣，一切的行为就都是正义的！被歌颂的！被铭记在史册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
“而我！就是那个扮演了魔王的祭品……被凌虐致死的无辜者！这就是你们的正义吗！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胜利吗！如果这就是正义的话……”
“那不如让它彻底毁灭啊！”第十二律者敞开胸怀，仰天长啸，刺耳的音波仿佛能触摸到实体的波浪般一层叠一层地向着铿惑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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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都要炸开了，原本就已经不太清晰的头脑在此刻更加浑浑噩噩，整个人被音浪推飞，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所以……我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伤害过……却被冠上了灭亡人类的罪名……是不是很讽刺？”第十二律者轻声问道，这平静语调与刚才的凶狠判若两人。
“所以……”它的声音慢慢沾染上了冰冷与坚硬，“既然世人都称我为魔，那我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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