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所以……”
林牧诗在沙发上坐下，很是霸道地挤了一些位置出来，抱着她的右手，细声说道：“你要不就别走了，留下来呗。”
顾与秋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但我从没有想过改变你的性格。”
听着这话，林牧诗没有失望，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沉默了会儿，问道：“那你准备做什么？”
“让你变强。”
顾与秋随意说道：“只要你足够强大，阴谋就会失去意义，唯一能够威胁到你的只剩下阳谋。”
五阶巅峰与神明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哪怕如今的林牧诗只是伪神，远不如当初的她，灵魂无法跨越星系，去往这个宇宙的尽头与起源，但已经足够了。
某种角度来看，这样反而是最安全的。
像当初的她，意志彻底超越物质的世界，一念之间即可穿越星际，感知遍布整个星系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将所有都抱在怀里，才是真正危险的事情。
那代表与之到来的责任，将会变得无法逃避。
这是她舍弃神座，决意重来一遍的理由，之一。
如今林牧诗提前醒来，只继承了她浩瀚如星海般的力量中的一粒尘埃，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状态。
“问题是……我怎么知道那些阴谋啊？”
林牧诗看着她，好生不解问道。
“很简单。”
顾与秋懒得再骂白痴，说道：“杀人，只要把你杀了，你就能知道那人知道的一切事情，无论什么手段都不能遮掩。”
林牧诗微微蹙眉，说道：“但我不想杀人。”
顾与秋沉默了会儿，说道：“那就把人打到半死，再让那人活着就好，接着你就可以听到你想听到的真相。”
林牧诗想了想，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确定说道：“拒绝死亡？”
在登上神座之后，她就得到了许多的信息，获得了某些强大到极点的权柄。
比如她这时候说出的四个字。
在她的意志干扰之下，五阶以下的生命只要还未彻底死去，她便能够强行维持着对方的生命，使其无法死去。
她本以为这个权柄是用来救人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是折磨。”
顾与秋知道她在想什么，神情淡漠说道：“让人意志清醒地处于将死未死的境地，眼前不断重复着回光返照的画面，肉体和灵魂痛苦不断。”
林牧诗无话可说。
顾与秋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一些，轻声说道：“天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你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总归是要成熟的。”
林牧诗忍不住问道：“我现在都这么强了，为什么还要为现实改变，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
话音落下，顾与秋神情不变，说道：“因为你不够聪明。”
林牧诗再次无言。
“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接下来是另外的事情。”
顾与秋无视了她的想法，说道：“你想要变得更强，最直接的办法是坐在神座上，但你肯定不愿意接受。”
林牧诗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觉得还是不够，又再嗯了好几声。
顾与秋顿了顿，说道：“而且我也不愿意。”
听到这句话，林牧诗再无半点怨言，浑身充满了蓬勃的力量，仿佛世间一切事都能够轻易做到。
“那剩下的办法只有一个。”
顾与秋没有与她对视，却能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说道：“走向死亡。”
林牧诗怔住了，不解问道：“这……什么意思？”
顾与秋转身看着她，认真说道：“这不是生孩子的意思，所以我们不能再待在房间，得先出门。”
……
……
封锁线外，临时指挥所。
苏颜睁开双眼，自短暂的休息中醒来，伸手接过下属递来的毛巾，很随便地擦了擦脸，就此清醒。
她望向站在一旁，最为信任的那位心腹，问道：“有意外吗？”
心腹答道：“没有，但那位来拜访您了。”
“嗯？”
苏颜看着心腹有些古怪的脸色，挑眉说道：“林牧诗在她身边？”
心腹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浅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苏颜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就在心腹转身离开，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她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说道：“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如常。”
心腹微怔，转头望向她的眼睛，神情变得极为复杂，片刻后才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苏颜离开躺椅，去煮了一壶热水，准备泡茶。
没过上多久，顾与秋到了，带着林牧诗。
与此同时，水也沸腾。
苏颜没有转身，手法极其娴熟，行云流水般泡了一壶茶。
那些茶叶是绿色的，毛尖，茶水自然也是绿的。
她给自己斟了杯，却没有去招呼顾与秋和林牧诗，说道：“什么事情？”
林牧诗怔了怔，很是意外她的直接，又很认真地回味了一遍，还是没有从话里找出半点情绪。
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让你帮个忙。”
顾与秋看着她说道：“只有你才能帮得上的忙。”
苏颜神色如常，问道：“别绕弯子，清楚点。”
听着这话，林牧诗不禁有些喜欢，心想这应该就是自己梦想里和顾与秋交流的方式了。
“她这人太矫情了。”
顾与秋抬手指着林牧诗，声音有些嫌弃：“我要让她变得足够强，不至于陷入阴谋被人利用，而她又否了我提出的办法，只剩下唯一那个。”
苏颜尝了一口热茶，说道：“有些意思。”
不知为何，明明这句话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林牧诗却听出了一种高兴的意思。
她微微蹙眉，隐约明白了所谓的走向死亡，到底是怎样的意思。
“我只觉得这很蠢。”
顾与秋安静了会儿，继续说道：“但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也没有办法，你应该不会虚伪到拒绝吧？”
苏颜莞尔一笑，替两人各倒了一杯，说道：“当然不会。”
“等等！”
林牧诗看着直接绕过她，便把事情谈好了的两人，恼火说道：“你们能不能先问一下我的意见啊？”
顾与秋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说道：“在来这里之前，我就已经问过你的意见了，是你要坚持的。”
苏颜仿佛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微笑不语。
“所以……你们这到底在说什么，那个方法又是什么？”
林牧诗叹了口气，神色满是无奈问道。
顾与秋心想你怎能这么蠢，那四个字还有别的理解方式吗？
她不想再说话，转头望向苏颜。
“很简单。”
苏颜的心情很好，笑容越发温柔，语气更是如此：：“就是让你体验死亡的感觉，重复成千上万遍。”
林牧诗愣了愣，问道：“认真的？”
“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顾与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林牧诗不想理她，看着苏颜问道：“痛吗？”
“当然。”
苏颜温柔说道：“是很疼的那种，肯定会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了。”
林牧诗终于明白她为何而笑，还笑的如此好看。
“那……来吧。”
“嗯？”
苏颜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说道：“我也不会骗你，说疼是真的疼，你要不再想一下？”
林牧诗摇头，说道：“来吧。”
苏颜没有再说什么，眼中亦没有流出半点欣赏，站起身。
下一秒，她的指尖落在林牧诗的眉心上。
那是禁断一切超凡的力量。
如风暴降临。
林牧诗的身体微微颤抖，一道神圣而高妙的气息自她体内出现，与即将落下的禁断进行抗衡。
就在这时，顾与秋轻声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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