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猫的四足是白色的，与周围的颜色形成对比，看着就像是戴了一只手套，很是可爱。
林牧诗微微一怔，而后连忙捂住嘴巴，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眼里满是幸福地看着松糖飘落。
松糖当然也看见了她。
它本高兴着，直到视线落在顾与秋身上，察觉到战友体内的那些伤势后，心情骤然变得无比沉重。
它落在林牧诗膝上，却没有像过去那些日子一样，直接往少女的怀里躺下，而是紧张地看着顾与秋，紧张而急促地喵了几声。
——你怎样了，没事吧？
顾与秋没有睁眼，随意说道：“反正死不掉。”
松糖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没那么紧张了。
顾与秋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睁开眼睛，偏过头看着它认真说道：“今天，还有以前都辛苦你了。”
猫这种东西，往往是不亲人的。
很多时候，她也不明白松糖为什么始终站在自己这边，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好，还是坚持了下去。
这是很费解的一件事。
她曾为此想了很久，后来实在是想不明白，想过要问松糖为什么，但最后也没有开口，只觉得问了便不好了。
松糖故作潇洒地摇了摇头，格外神气的喵了一声，表示这些都是小事，你可是我唯一的战友，只要你没出事就行了。
顾与秋嗯了一声。
听到这句话，松糖才是放下心来，低头开始舔舐自己的伤口。
林牧诗这才看到藏在毛下的那些伤口，断了很多的指甲，很是心疼，连忙将它抱到了自己的怀里，替它治伤。
伤口渐渐愈合。
不再疼痛。
松糖被她摸得很舒服，眼睛慢慢眯起了起来，发出了低沉的呼噜声。
很快，它就这样睡着了。
林牧诗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抬头望向顾与秋，低声问道：“我们现在做什么？”
顾与秋看了她一眼。
林牧诗微微蹙眉，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按道理来说，事情应该是尘埃落定了吧？
原初的意志已经被她击溃，几乎全部死去，只剩下极少数陷入沉睡。
现在还能有什么变故？
她望向顾与秋坐着的那张椅子，迟疑了会儿，说道：“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顾与秋很是无语，嗯了一声。
二声。
疑问的意思。
林牧诗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
“你真的是……”
顾与秋用白痴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没好气说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残废，你要在这里坐着不走，那我能怎么办？”
林牧诗微怔，完全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准确地说，她从未往这个方向思考过，只以为顾与秋留在战场不走……
是心生感慨，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她有些过意不去，想要去把顾与秋抱起来，又发现松糖还在自己的怀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顾与秋终于忍不住了，长叹了一声，看着她头疼说道：“我怎么就看上了你呢？”
第177章: 第二十五章 两个喜欢她的人
“这个我们得说清楚。”
林牧诗很在意这个问题，睁大眼睛盯着她，神情很严肃，正色说道：“我从来都没强求过，事情都是你选的，我可不负责任！”
顾与秋又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这种莫名其妙的作派，一直是林牧诗最讨厌的东西。
她微张着嘴，正要忍不住叨叨上几句的时候，忽然想起顾与秋还是病人，只能尴尬的咬住下唇，眼里多出好些恨恨，也不说话了。
这些恨恨，当然不是真的恨意，而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更像是情人间的小脾气？
“抱我起来吧。”
顾与秋的语气很理所当然。
林牧诗微微蹙眉，低头看着怀里的松糖，问道：“那猫怎么办？”
她目光微转，视线落在顾与秋的腰间，那条仍然完好的腰带上，心里生出了一个很好玩的想法。
——假如她拎着她的腰带把她给提起来，该多有趣啊？
“如果……”
顾与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你想死可以试试。”
林牧诗心想你又知道了，咳嗽了一声，有些生硬地转开了话题：“那我把松糖放在……头顶吧，就可以抱着你了。”
听到这句话后，顾与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还能有如此愚蠢的解决办法。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遍，只觉得不久前的自己应该是出现了幻觉，竟然认为林牧诗还能变得聪明起来。
这显然是人世间最不可能的事情。
“你还有意见？”
林牧诗见她沉默，心想这你还在纠结什么，挑眉问道：“你到底要要求什么啊？”
顾与秋还是不想说话，闭上眼睛，便是默认了。
眼不见心不烦。
她从前一直都不认可这个道理，如今算是能够体会，愿意去明白了。
林牧诗还是不懂她在想什么，很是干脆把猫放在头上，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废墟之外缓步走去。
这段路不短，有着相当一段距离，大概是五公里。
对于她们这样的超凡者而言，当然不算漫长，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然而林牧诗却放缓了脚步。
她还没看过这样的风景，虚境阴沉天色之下的废墟，有着一种别样的颓废美感。
极远之外，有极微弱的光芒。
那应该是这个末世里的最后一缕阳光。
顾与秋无所谓这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偏头靠在她的胸上，很自然地闭着眼睛，享受着虚境中难得的温暖。
林牧诗忽然问道：“这里最后会怎样？”
顾与秋的声音很是懒散：“就这样子啊。”
林牧诗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一些的吗？”
“懒。”
顾与秋理直气壮说道：“而且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牧诗被她拒绝太多了太多次，早已无所谓，说道：“关系应该不大，主要是好奇，而且虚境化的完成……这是第一次吧。”
“不是。”
“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是第一次。”
“不对吧，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遮掩下来，你不要把我当白痴。”
顾与秋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道：“原来你真的还是那么蠢。”
林牧诗深呼吸了一口，心想你现在是病人是病人，我改天再跟你生气，强自微笑说道：“你说的清楚一些好不？”
顾与秋很清楚她的那些小心思，觉得有些好笑，说道：“因为我以前也做过。”
林牧诗怔住了。
她很清楚，顾与秋过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数之不尽的资料和新闻，都清楚记载着那个名为怀念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怎样的痕迹。
那些痕迹是杀戮，是毁灭，是肆无忌惮。
但她可以确定，那里面没有过屠杀。
“那是我成神之后的事情。”
顾与秋不在乎她在想些什么，随意说道：“我很好奇虚境化是怎么一回事，在灵魂游荡宇宙的时候，随便选了一个星球尝试……”
林牧诗没让这句话说完，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等……等一下，你这说的一个星球是怎么回事啊？”
顾与秋淡然说道：“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不等林牧诗继续震惊，她的声音里多出了很多嫌弃的意味，接着说道：“以星球为物体来进行实验，那样得出的结果对我们才有意义。”
林牧诗好生无语，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忍不住说道：“可我们不还是生活在地球上吗？”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令她意外的是，这一次顾与秋没有生气。
“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明白，并且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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