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为什么话题转的这么突然，明明之前还是如何相处，下一刻你就给我来了一发直球，难道你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既然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缺点，这一类渣到极点，全靠着一身偏爱有恃无恐的恶心话？
——就算我喜欢的就是这样自恋的你，还是很难接受啊！
便在这时，服务员将咖啡和奶茶送到了桌上，打断了这段思考。
林牧诗醒过神来，发现自己想的已经太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奶茶，低声说道：“大概应该可能差不多……是喜欢。”
也许是她喝着奶茶的缘故，声音变得很是动人，甜甜的，软软的，有些模糊不清的，但也是可爱的。
她抬起头，不等顾与秋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话既然谈开了，那就没必要再藏着捏着。”
顾与秋给出了理由，话锋随之一转，说道：“那么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
林牧诗学着她的语气，故作平静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随着那句话的落下，这种平静尽数消失。
“我也喜欢你，只是我喜欢的还有很多，而你只是其中之一，你可以将这种喜欢，理解成为一种兴致，或者是爱好？”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顾与秋？”
“没有，我是认真的。”
顾与秋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只是淡然。
“那你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林牧诗面无表情，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轻声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顾与秋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说道：“起身走人？”
“不是的。”
林牧诗沉默了会儿，忽然笑了出声，说道：“我现在就想给你一巴掌，让你清醒一下，明白自己到底说些了什么。”
顾与秋怔了怔，心想自己这是又欠了一个耳光吗？
林牧诗放下茶杯，微笑说道：“然后……我会带你去医院，挂精神科的号，让医生看看你是什么毛病。”
顾与秋问道：“如果我没病呢？”
林牧诗笑容愈发温柔，认真说道：“那我就让你知道你其实是有病的。”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婚前协议，以及招待
顾与秋叹了声，带着怜悯看了她一眼，说道：“可你打不过我啊。”
林牧诗不说话了。
她的记性还算可以，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在半个月前，被顾与秋以各种方式随意击败，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哪怕她现在已经踏入第三阶，眼中的世界与从前截然不同，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连那位来自于神意行者的圣徒，都没有办法用一个眼神杀死她……
但她还是没有信心战胜顾与秋。
这是随着她变得更为强大之后，却比先前更真切的直觉。
问题在于，这事跟她能不能打得过顾与秋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顾与秋，忽然说了一声抱歉。
“对不起？”
顾与秋微微挑眉，问道：“你在对不起什么？”
林牧诗转过身，望向玻璃上属于自己的倒影，说道：“我从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对你的美化，现在感觉很对不起自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平静，唯独眼中带着一抹悲哀，却更显讽刺。
顾与秋不禁有些意外，然后觉得很有意思，微笑问道：“你这是在阴阳怪气我？”
“我哪敢？”
林牧诗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道：“毕竟我可打不过你呀。”
这种否认无疑就是在承认了。
顾与秋没有说话。
“嗯？”
林牧诗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怎么就不说话了呢？这是在装哑巴吗？”
顾与秋心想这种时候什么好说的？
她不再去和林牧诗对视，视线缓缓下落，落在了少女的衣襟上，然后心里不由得生出了赞叹。
“你在看什么？”林牧诗的声音响起。
“看你生气。”
顾与秋没有移开目光，随意说道：“如果你不是生气，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
林牧诗打断这句话，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是在发脾气跟你胡闹？”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彻底平静了下来，眼中再无任何情绪。
这并非是气消，而是气到了极点，反而冷静。
“这次不算。”
顾与秋抬起头望向她，说道：“另外你忘了一件事情，我们坐在这里谈话，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吵架。”
林牧诗沉默了会儿，认真问道：“所以，你说的全都是真话，包括那句我只是你喜欢的其中之一？”
“是的。”
顾与秋很坦然，神情平静如故，没有任何委婉的意思。
她想了想，又说道：“而且你之前有一句话错了，但又没有完全的错。”
林牧诗微微蹙眉，不解问道：“哪一句？”
“情商。”
顾与秋说道：“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就没有照顾过任何一个人的情绪，无论是你，还是钟重山或者陆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情商很高呢？”
“这大概是你知道我可以读心，无论是谁，因此而产生的错觉，但这仅仅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
不等林牧诗开口，她接着说道：“当然，只要我愿意，那谁都能从我口中听到想要听见的话。”
“但你不会这样做。”林牧诗轻声说道。
“你可以理解为懒。”
顾与秋说道：“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人值得我去这样做。”
话是真话，哪怕她的骄傲因为语气的平静而格外浓郁，显得太过自以为是，但事实就是如此。
一个有能力读心的人，当然可以讨得任何一个人的喜欢——前提是被讨好者不知道她能够读心。
想着这些事情，林牧诗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说道：“你从来没有对我隐瞒过……自己可以读心，为什么？”
顾与秋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你太蠢了。”
林牧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开口之前，她想过很多个答案，各有独自的不同，可能是高傲，又或者是对她另眼相看，再不然也可以是粗心。
然而最终的解释却只是愚蠢。
这真是愚蠢啊……
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烦，不想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下一件事是什么？”
顾与秋安静了会儿，忽然问道：“你是接受了？”
“什么接受……”
林牧诗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神情骤冷说道：“你想都别想。”
令她反应如此之大的事情，当然就是那句——我喜欢你，只是我喜欢的还有很多，而你只是其中之一。
顾与秋点头，不置可否说道：“那么再下一件事情，是你已经体验……”
林牧诗举起手，再一次打断了她，疑惑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很像是……怎么说呢，在签婚前协议的样子？”
话音落下。
长时间的安静。
顾与秋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牧诗。
但她的眼神中的情绪却极复杂。
有无语，有无奈，有感慨，有欣赏，还有一抹始终掩盖不住的喜欢。
她对林牧诗来的特别，不就是因为她喜欢这种跳脱吗？
“是的，这确实有些像。”
顾与秋回过神，语气温和了许多，耐心说道：“但这和婚前协议有着很大的区别，你应该将这理解成警告。”
林牧诗听着这话，莫名开心，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嗯，您继续，我在听着。”
“白痴。”
顾与秋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看着她那宛如小猫咪一样的天真无辜眼神，说道：“你还会遭遇像昨天一样的事情。”
林牧诗微怔，想起再也没有见到的苏颜，点头道：“这确实是很严重的问题。”
顾与秋看着她，清楚话还未完。
“只不过……昨天那些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她都是不占理的吧，起码是占不到我的理。”
林牧诗敛去笑意，坚定说道：“那我凭什么是退让的那一个？”
顾与秋丝毫不觉感动，只说了一句话。
“因为你比她弱。”
“……还有别的吗？”
“不需要了，这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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