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提刑官
……
一身便服的黑铁直人先去了秦欢的病房，霜叶本靠在床头一角听着他的耳机，见到来人立刻激动地起身：“老首长，您……您怎么来了？”
“没保护好你们，自然放心不下。”
“也是我们无能。”
“其他人还没有醒吗？”
“没有，也没有任何迹象……”
塞雷娅连忙解释：“我们拿到了几代暴食怪兽的资料，正在全力还原，一个月到三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确定唤醒他们的方案。”
黑铁直人哼了一声：“希望你们能再加把力，这些都是全力保护过哥伦比亚的英雄。这次揭破某些人的冒进举动，空缺了很多项目，我希望有机会帮你们争取一下的。”
塞雷娅轻轻叹息，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和高压就能有结果，源石-机械生命不是他们擅长的方向，又有太多原理缺失，能走到哪一步她不敢说死，不会说为了经费就贸然给手下制造压力。
黑铁直人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缠，和霜叶又聊了几句，继续参观其他项目。
豪华全能的临床中心，几个有突出成果的实验室，即将验证列装的新武器，莱茵生命第二研发中心虽然以临床为主，但那也是相对来说，自身的项目也足够多。
黑铁直人看得饶有兴致，有些东西看报告不够直观，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大大不同。
只不过中间塞雷娅临时有事，后面的接待工作移交给了赫默带队。
晚餐安排得比较早，趁着敬酒的机会，赫默将一个特别小巧的通讯器交到了黑铁直人手里。
他脸现一丝玩味：“久闻赫默博士和塞雷娅主任配合默契，却不想也是同床异梦？”
“副局长这个‘也’字很有故事。”赫默轻轻怼了回去。
“哈哈哈，等回了官邸我和你联络。”
短短的交谈到此结束，两个人碰杯各饮，各找身边的人聊起其他话题，再无接触。
……
……
日落把金色的霓裳披给冰冷的巨城，灯火渐次点亮，宣布工作日结束，让人舒心的周末终于姗姗来迟。
哥伦比亚主要城市实行的都是单休，而且还是最近十年才斗争出来的权力，生存压力的下降才有闲暇的资本。
对于新约克城的大多数人来说，无论是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都算得上辛苦，工作时间不确定、临时加班、突发事件、无条件返工、奇葩的甲方都是社畜的日常，说不好一顿触及卑微尊严的辱骂不知何时降临。
但没事多看看国际新闻，就会觉得日子还过得去。
起码……他们活得没有生命危险。
自由音乐厅，金色的球型建筑是新约克城的骄傲，整个泰拉音乐家都向往的圣地，场地布置了让声音可以真实、等大、无损传输到每一个作为的源石技艺，据说还有使其更加动听的玄学魔力，但没有专业文献能证明这种说法。
只有获得主流社会认可的艺术家才有资格在这里演奏，更遑论举办专场演唱会、演奏会，无不是享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
但对于伊瑟琳妮来说，这只不过是全球巡演的其中一场，十六岁就被邀请来这里首唱的她，对于所谓的金色大厅……也就那么回事吧。
建筑不会老，而艺术家起起落落，常青者有几许？随着年纪渐长，她早就看淡了这些身外的名声，新专辑鸽了好几年，演唱会、粉丝互动几乎没有，粉丝的强烈不满……变成了演唱会门票开售两分钟就被抢购一空，弄得主办方都觉得自己是故意在搞饥饿营销似的。
实际上根本没有好么，完全是伊瑟琳妮大小姐自己不想动弹啊，他们也很无奈哇。
卖各种周边、小商品的摊位和店铺，早早就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附近的道路全变成了停车场，以方便那些豪车出门的达官显贵。
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架直升机落在球型穹顶的停机坪，可见伊瑟琳妮的粉丝覆盖面之广。
秦欢带着白面鸮到达自由音乐厅时外时，距离开场还有两个小时，但给偶像加油的粉丝已经在外面排起了队，只想第一时间进场。
“不用担心，我们是走贵宾通道，不用排队，先在附近坐坐。”
秦欢发现一间兼做咖啡厅的书店，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白面鸮因为一路都在睡，从地铁出来后还有些分不清方向，很乖地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犹有几分对自己的不甘心：“真对不起，我竟然睡了那么久。”
“可见你有多累了。”
“也不全是……”
白面鸮目光微垂，只敢偷偷去看他的胸膛。
是那个怀抱足够让人安心，才睡得久了些。
……
……
书店面积不大，但一直高到天花板的书架摆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书籍，油墨和咖啡的香气混杂在一起，莫名让人想要停下来，在这里磨蹭几寸光阴。
“你平日看书多吗？”秦欢问道。
“超多的啊，算法概论，考古发现，源石理论推导，生命科学的新发现，数学猜想……”白面鸮侧着头回忆，没报具体书名就让感觉到头大了。
“停，我不是说学习，是放松式的读书，比如小说、散文这样的，读起来不费脑子。”
“拒绝，我体会不到很多情感。”
“读书不一定要当下就懂。”秦欢随便抽出一本诗集丢给她，“有些话你记在心里，当下不懂，当有一天突然感同身受时，你自己表达不出来，却有前人早就描述过，或许……就没有那么孤单了。”
“可以这样吗？”白面鸮开始翻阅这本诗集，发现很巧的竟然是今晚女主角，伊瑟琳妮写过一些歌词、文字，整理而成的小册子。
她慢吞吞看过去，把玩着韵脚，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转眼两个时间过去，他两人从书店出来时，秦欢选了一本《乌萨斯沉浮》带上身上，准备待会求伊瑟琳妮签名用。
结果，入场时正好撞见她一行人安检，非常顺利要到了。
“总觉得，她和一般的黎博利不太一样，很温柔的人呢。”秦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觉得这位歌姬有些特别。
“你觉得黎博利都不够温柔？”白面鸮盯着他。
“这两句话不要连着理解！”
“嗯哼……”
秦欢的多元视角突然扫见一抹红影，略微凝视，果然发现是红，正在不远处向自己轻轻点头。
“你先进去，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找了个借口，和白面鸮分开后下到了地下车库，见到了等着他的红。
“直觉告诉红，你看不到的，这场演唱会。”红把一个平板交到他手里，便离开了。
屏幕上，一张久违的面庞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看到秦欢出现在屏幕上就叫了起来：“你竟然背着我去看伊瑟琳妮的演唱会，我要锤了你！”
“我是给你要签名的……”
“要到了么？”
“当然！”
“那还行。对了，你以前看过演唱会吗？”
“没有。”
“那正好，伊瑟琳妮下下个月会来切城，你今天就不要去看了。”
“我都来了……”
“我不管，我、要、你、和、我、一、起、看！”
女孩插着腰，定定看着她，眼里不是撒娇，而是很直白很认真的霸道。
我要你经历那些特别的事情时，第一次都是交给我。
婚纱和演唱会同等重量！
“好……那你要答应跟我一直聊到演唱会结束，我这就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
他回答的声音很是宠溺，然后逆着潮水般涌尽的人群，走向音乐厅之外。
因这是你的愿望，只要我能做得到，那就会尽力成全。
哪怕与众生想逆。
……
……
二楼看台，白面鸮有些不安地等着，忽然看到戴着耳机神采飞扬聊天的秦欢正往外走，他抓着手里金色的套票，突然有所明悟。
会场安静下来，毫无前奏，伊瑟琳妮的柔美的嗓音开唱，迂回浅唱后陡然拉高，唱功尽现。
喧闹人潮中，白面鸮依然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有些茫然地看着不少人才开始，便吼哑了嗓子，依然奋力地挥舞手臂，大声吼着那个可能是从年少时便迷恋的女孩。
“享受音乐……放松自己……你要投入当下的事情，白面鸮！”
机械地呢喃，少女声音渐轻，和着节拍轻轻摇晃，却还是忍不住……
扫向旁边空着的座位，轻轻一叹。
你说我没有在享受生活，没有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吗，也不懂什么是孤单吗？
现在，因为你，我懂了。
也忽然懂了台上女孩正唱的、诗集上读到的那首歌：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作者留言：
?ps1.阿桑的《叶子》，一首很喜欢的老歌。
??ps2.秦欢最后因君一语，放弃去听努力很久的演唱会是我早就定下的情节，只不过节奏还是控制得不够完美，在受虐求票和沉迷现场间隔了太多章，又少了一些小细节……
??果然我不是克总，不会发糖的。
??至于白面鸮也是我一直很喜欢的，你们放心，过程会曲折，但最后锁定HE。
第157章 有种遥远
自由音乐厅正门前，相比几分钟前的人流熙攘，此刻连检票的工作人员都开始收拾机器了，稍远些小摊位也在进行着大撤退。
秦欢坐在台阶上，听着屏幕那边的人讲她在切尔诺伯格经历的战斗，从夜之女王处收获的嘉奖，还有整个城市欣欣向荣的新发展。
在工作之余，凛冬汇合了真理她们，建设了学生自治团，对切城的中学生、大学生进行培训，增加其灾难生存、城市作战能力，尤其是遇到突发事件时的组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