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配偶 第263章

而且不少人对这个教会的教义有一些误解，认为他们是无能的懦夫，和逆来顺受的受虐者。

但实际上，受难之神本人和祂的教会都不是这样的存在，当有恶徒敢于伤害他们保护的对象，他们必定会主动发起雷霆般的打击，而不是一味忍让。

所以总体来说，林初对受难之神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完全没把祂和贝薇雅拉口中，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看待世间一切的神祇联系在一起。

“很意外对吧？觉得我是不是对祂有什么误解对吧？”

贝薇雅拉微微摇头，“里面太复杂，让我自己去解决吧。”

“好的，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也有那个解决的能力。”

两人对话到此暂时告一段落。

然后莉洁看向林初，“现在去哪？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是没打算回主位面。”

“去一趟灰色荒野。”林初按照自己出来之前做好的规划，一步一步地进行，“许久之前我派遣出一位忠心的手下，让她前往灰色荒野哈迪斯，与某个隐居的古老鬼婆氏族做谈判。”

“就在前段时间，漫长的谈判终于告一段落。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拥有了一支总数在一万人左右的鬼婆军团。”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早年种下的果实已经成熟，现在正是摘取的时候。

莉洁吃了一惊，“一万？？这哪来的那么多鬼婆？”

哪怕鬼婆是灰色荒野的众多原住民之一，但是成建制、数量达到上万的鬼婆氏族，莉洁从来没听过，就连贝薇雅拉也有些微微侧目。

鬼婆，这是一种活跃在本世界各种恐怖传说、黑暗童话里的经典反派角色，甚至地球的许多西方故事里，也有和鬼婆类似的形象。

鬼婆又被称为老鬼婆，她们的外貌苍老，干枯，面无血色；

双手手指尖长，容貌丑陋，大都佝偻着身子。

这种干瘪的丑老太婆外貌的生物，看似脆弱的身躯里、却隐藏着可怕的力量与敏捷的动作。

她们是天生的中立邪恶生物，并拥有多种亚种分支，比如夜鬼婆、妖鬼婆、绿鬼婆、海鬼婆……

鬼婆是天生的施法者，她们天然拥有一定法术抗力，并且每个种族的鬼婆都有好几种独特的类法术能力，基本以巫术的形式施展。

她们也有一定的肉搏和啮咬能力，甚至擅长一种叫「鬼婆战团」的战术。

三个鬼婆就可以组成最基本的战团，战团不仅仅让她们团结在一起，共同施展各种诡计和阴谋，这甚至可以形成一种特殊的仪式巫术。

只要鬼婆战团成立，随着鬼婆的具体等级不同，她们可以额外施展出祝福术/绝望术（1级）、占卜术（3级）、死者交谈（5级）、降咒术/移除诅咒（7级）、通灵术/通神术（9级）等巫术。

而且人数越多，鬼婆战团的能力越是诡异多变而强大。

通常一个鬼婆战团，除了核心的仪式者之外，还有一些食人魔、缝合魔、狗头人之类的仆役作为护卫和打手，再加上等级最低也有7-8级的鬼婆；

所以在野外和或者下层界遇到一个鬼婆战团，对于外出探险的冒险者团队来说，绝对是一个艰巨的挑战。

另外说一句，女巫们可以视作一名鬼婆直接加入鬼婆战团，没有任何跨种族影响和惩罚。

事实上在魔法学术界中，普遍认为女巫一族的起源就是鬼婆，最早的人类女巫正是通过学习、模仿、窃取了鬼婆的天生能力和后续研究成果，这才有了女巫一族诡异巫术的开端。

甚至经过五六千年的发展，女巫一族的巫术已经超过了鬼婆们原始而粗糙的使用，哪怕巫术现今式微，魔法才是当前时代的主流。

话说女巫阿加莎的形象就十分接近于鬼婆，虽然她作为人类，本质上和鬼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当初林初由于手下可以差遣的人手不多，再加上阿加莎有一定的能力、有脑子也足够忠诚，连形象都和要谈判的对象十分接近，于是林初就把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她去完成。

至于为什么是鬼婆，这就和早期主动前来投诚的两位女巫有关了，那个时候，林初还是相信自己是魔王配偶的，他觉得女巫一族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卷六 Chapter 51 始于血战

而女巫一族和鬼婆的相性又非常的好，所以在众多可以挑选为手中重要力量的种族里面，林初才选出了鬼婆。

哪怕这个种族是邪恶生物，但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有足够压制住和掌控住她们的力量，那么让她们成为完全中立的生物，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当然，林初一开始就知道，只凭借阿加莎，是不可能说服人数如此之多、力量如此之强的鬼婆氏族的。

本质上她只是一个前哨，一个去和对方做前期接触的联络人，先不说成功不成功，至少大家混个脸熟，了解一下彼此的意愿和条件。

一直到后来，林初去了幽暗地域，收服女巫议会的几位议事长之后，才把阴沉的梅布尔议事长派去灰色荒野、帮助阿加莎；

或者说反过来也可以，阿加莎辅佐梅布尔。

毕竟作为女巫一族的议事长，梅布尔做出的承诺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不同于阿加莎一个十五级的卑微小女巫。

到了这个阶段，虽然梅布尔代表主位面、莱瑟曼地区的女巫之国提出各种谈判要求。

但是那个隐居的鬼婆氏族依旧拖拖拉拉，不太愿意给出正面回复，只是留她们在那里住下。

事实上要不是阿加莎一开始、就带过去一个重大的秘密，涉及到了那个氏族的生死存亡。

说不定她直接就把小命交代在那里了，更别说一路磨到梅布尔议事长亲身前往。

后来一直到林初、泪目在幽暗地域相继成神，那个鬼婆氏族意识到事情的本质之后，才有所震动。

后面哪怕鲜血之神刚回归就挂了，但是那位传奇巫后没死，反而高调复出的消息又让鬼婆们震惊了一把。

总之前段时间，林初从过去的历史回归现世之后，就让巫后伊尔芙莉德派出一个分身、前往灰色荒野彻底了结这件事了。

但是巫后压根懒得去应付这些小角色，她只是召唤了自己和林初的女儿——流血郡主德拉兹纳，让德拉兹纳前往。

在异位面旅行的德拉兹纳意外被母亲召回来，在得知原委后也欣然前往了，毕竟这是父亲的意愿。

在流血郡主这位大人物亲身而至的前提下，鬼婆氏族终于低下她们高傲的头颅，愿意和林初一方合作，并献上自己的忠诚……

面对莉洁的疑问，林初微笑着解释了一下，“虽然鬼婆这个种族，不会以成千上万的规模群居，更多的是以小规模散居，甚至独来独往，彼此之间不怎么联络。但是呢，凡事总是有例外的。”

“在纪元制尚未开始之前，恶魔和魔鬼们的古老血战进行得十分激烈的一个时期，灰色荒野哈迪斯作为血战的主战场之一，由于双方杀得脑浆迸裂、杀得昏天暗地、杀得红了眼睛，导致很多无辜、哦不，其实也不无辜的生物们被卷了进来。”

“提问……”莉洁立刻举起手，“虽然作为一名施法者，我的知识不是很渊博，但是我记得血战的战场，是在无底深渊的第一层「万渊平原」才对吧？听说有时候，也会打到巴托地狱的第一层「阿弗纳斯」。”

“不……”贝薇雅拉摇摇头，“你太小看血战了，血战无处不在。往大了说，整个多元宇宙都是它们的战场；往小了说，你刚才提出的万渊平原和阿弗纳斯是重要的两处，血之裂隙是一处，位于下层界的最低点，深渊和地狱中途的灰色荒野也是重要的一处。”

“对……”林初补充说明了一下，“不管是把阵线从深渊推往地狱，还是把地狱推往深渊，灰色荒野都是恶魔军团和魔鬼军团们的必经之所，所以灰色荒野是传统意义上的血战大战场。”

“明白了。”莉洁手摸着下巴，微微点头。

林初也接着说了下去，“哈迪斯的原住民有很多，比如恶魔、魔鬼、鬼婆、梦魇、史拉蟾族、弗米蚁族、星界生物、荒野祈并者……其中恶魔和魔鬼，是在长久的拉锯战争中直接在灰色荒野落户的那一部分。”

“由于当时血战在哈迪斯爆发得十分激烈，这些原住民不管是哪个种族，甚至完全是外来者也好，都被战争的双方抓去充壮丁、当炮灰。”

“血站的主战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残酷的战场，没有之一。在这里死亡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事情，那些没有血战经验的新兵在这里，几乎95%以上都活不过一天。

哪怕是血战中的老油条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多久，除非你足够强大、真正的强大，还得祈祷对面阵营的某些高位存在不会突然对你下手。”

“那段时期灰色荒野的鬼婆一族，因为血战的愈演愈烈，甚至被抓了个七七八八，也死了个七七八八，差不多都到了要灭族的地步。”

“所幸，灰色荒野这个位面也不止一层，事实上它有「三重抑郁」。第一重抑郁叫奥伊诺斯，这里是哈迪斯的最顶层，冥河的主干道也流经此地；同时它还是血战爆发得最激烈的主战场，连通深渊和地狱的传送门都在此处。”

“第二重抑郁叫尼瓦骸，灰色的迷雾笼罩了这一层，这里让声音受到抑制，甚至会让万物最终沉浸在沮丧中，无法自拔。

尼瓦骸并不像奥伊诺斯那样，受到了战争的很大破坏，因为这种该死的迷雾在某种程度上妨碍了战斗。”

“当然，第二重抑郁也不是一片安详之地，许多捕食者徘徊在这片地方，隐藏在迷雾中，包括炼狱凶暴狼和巨魔们，一些死去的亡灵们也游荡在这里。”

“第三重抑郁叫普鲁顿，这里满是垂死的、干枯的树木，这里永远像黑夜一样深沉，这里是任何人都不想来到、而且任何人都无法记得他们为何要来到的国度。”

“通常血战不会触及到这最底重的抑郁，只有在一些极其特殊、非常有必要的搜捕行动中，交战的双方才会派出部队前往这里。”

莉洁听到这里若有所思，“鬼婆一族为了躲避战乱，最终逃到了第三重抑郁？”

卷六 Chapter 52 神秘印记

“准确来说，是其中一支残族，一支大部分亚种都有的鬼婆残族。她们被俘获到战场上，最终侥幸在边缘位置逃脱了出来，总数不到一百人。”林初补充说道。

“这支残族，经历了恶魔监工的追杀、经历了星界海盗的掠夺、经历了各种磨难逃到了第二重抑郁。好不容易逃到了尼瓦骸，她们又被不知名的恐怖存在袭击，死伤过半。”

“就在一切将要绝望的时候，一支雾鬼婆战团救了她们。这支人数总共也才九人的鬼婆战团，是第二重抑郁的原住民；得到她们的帮助，鬼婆氏族最终逃到了第三重抑郁，并且在那里安家。”

“可是第三重普鲁顿不是很危险吗？”莉洁反问道。

林初微微点头，“对，普鲁顿里面，有一座城墙绵延上千里的巨大城市——「亡者国度」。可怜的祈并者、无辜的亡魂们流落在这最底层，聚集在国度内。或者说死在灰色荒野位面的生灵，灵魂只能沉在这底部，没办法回归冥界。”

“亡者国度显然不欢迎外来者，再加上鬼婆们自身的个体实力也不够强大，无法像某些在荒野觅食的恶魔和魔鬼那样生存下去。于是最后，她们与一位特殊的存在签订了契约。”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鬼婆氏族的成员永远不能离开普鲁顿，并且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修葺、加固亡者国度的城墙。

作为回报，那位特殊存在会庇佑这个氏族，让她们可以在普鲁顿安稳的生活、甚至繁衍下去，不会再有任何一个鬼婆被卷入血战之中，成为不起眼的炮灰、被无意义地消耗掉。”

“这份契约虽然看起来很严苛，但是她们没得选。最后人数不到五十的幸存者，在亡者国度扎根了下来。

经过五六千年的繁衍生息，这个鬼婆氏族的人数堪堪达到了一万，她们徘徊在灰色荒野底层，像囚徒一般永远都无法离开。”

听完林初的解释，莉洁第一个念头，不是这个男人要怎么把这个鬼婆氏族带离灰色荒野，而是……“鬼婆怎么繁衍？她们不都是女的吗？”

林初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要问……算了，其实鬼婆属于「孤雌生殖」的物种，和某些较为原始的生物一样，可以通过复制自身的基因进行繁殖。”

“具体方式是，每个鬼婆在寿命正常终结的时候，都会留下数量1-4个不等的「怪卵」，新的鬼婆会从怪卵中诞生，并且一出生就是老太婆的模样。”

莉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条件有些苛刻，难怪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才发展到一万人的规模。”要知道鬼婆的寿命可是很长的，不同于人类。

“那么你允诺她们的条件是，让她们从灰色荒野中解放？代价则是成为你的部署。”最终问出类似问题的人是贝薇雅拉。

“对，一开始她们压根不相信我有这种能力。后来哪怕是相信了，但是也害怕从一个坑里跳到另一个坑里，毕竟成为我的下属也是要签订契约的。一直到最近，我们才完全谈妥。”

“那要怎么放？”莉洁的思维终于回到了正轨上。

林初一拍手，“去了你们就知道了，不得不说永劫沉沦里的经历，才是系统给我开过最大的外挂，时间穿越都要靠边站。”

“系统？”

“外挂？”

在两位女性不解的时候，林初再次开始吟唱「异界传送」的咒语……

这让多次吃亏的莉洁有些头皮发麻，有误差的八级法术不靠谱啊！

——

灰色荒野，第一重抑郁奥伊诺斯，这里满是低矮的树木，游荡的炼狱生物，飘荡在空气中的致命疾病，以及被常年战争反复蹂躏过的伤疤大地。

从失重的空中掉落下来，林初稍微稳定了一下身体。确认旁边的人都在，状态都还好，他就无视了下方传来的怒吼声、武器碰撞声、回荡的尖叫声，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传送，毕竟第三重才是他们的目的地。

见林初这次没有误差得太夸张，莉洁只是嘟哝了一句就没说话了。

再一次传送之后，三人如愿来到了第二重抑郁尼瓦骸，一来到这一层，三人眼前就出现了无边无际的灰色迷雾。

这些迷雾盘旋回绕在憔悴的树木和危险的绝壁间，而且无法通过常规手段驱散、点燃，它甚至可以隐藏许多包含恶意的生物。

所以对来到这一层的旅客来说，迷雾才是他们最大的天敌。

由于莉洁和贝薇雅拉都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离得太远，所以林初还是能较清楚地看到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