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小姐的无限日记 第58章

“在我们提出‘灵魂治愈计划’的那一刻，首脑就已经动了铲平我们的心思了吧？这时候你还在祈祷他的仁慈么？”卡门反唇相讥道，“要不要我在后巷找几个‘清道夫’过来帮你看看场子？如果那能让你稍微安心一点儿的话。”

“喏，你看，就是这样的情况。”眼睛看着电脑屏幕，A还有心思跟米迦尔瞎扯，“明明我才是方圆几百公里内最伟大的生物学家，物理学家和神学家，外加一个‘主管’的身份，但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里我才是那个被管理的人，你说这事儿坑不坑？”

“你占主导的时间是每天睡眠时间前面的一个小时么？”米迦尔下意识道。

“噗——”A一口水喷在了身前的屏幕上。

“事实上，是吃饭和洗漱的时间，共计1.2个小时。”卡门脸色微红，“另外，身为天使说出这种话真的没关系么？”

“我的意思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顺便对以后的生活进行粗略规划和美好企盼之类的……”米迦尔面无表情，“把天使的意思误会成那样的你们才有问题吧！”

“你居然听得懂……”

“确切地说是‘看’得出来……”米迦尔小小地纠正了一下，“另外，那些‘异想体’的数量可不好解释，就算你的人遍布世界各地想找到这么多‘异想体’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啊，那就跟我现在研究的这种药剂有关系了。”A似乎不打算多做解释，“我把它命名为‘Cogito’，意思是‘我思故我在’，卡巴拉生命之树写在最底下的一句，这个名字怎么样？”

“你还真是沉迷宗教无法自拔啊……”

“都说了我跟那些没文化的信仰者没关系，我是把神学当成一门学科来研究的。”A挥挥手不满道，“而且要不是这种药剂始终有缺陷，设施里的异想体就不会这么多了！”

“……这种药剂跟异想体有关？”米迦尔懒得看A脑子里的各种公式，“那些危险至极的玩意儿是你们搞出来的？”

顶着卡门看猪的眼神，A一脸无辜地看向米迦尔。

PS：反正这么冷门的东西

跟原著设定之间有一点儿BUG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吧（笑）

第153节 3.冒失的研究员

用比较玄乎的方法来说，Cogito药剂，其实就是“从井中打水”的“水桶”。

当然，这里的“井”可以替代为异想体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而“水”毫无疑问就是“井”的某种内容物，比如异想体的某些特性之类的。

“但我事先申明，我们可从来没对人类进行过相关实验，至少没对工作人员们用过……”A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虚的表现简直不能再明显。

“虽然说那个怨念集合体一样的异想体确实是饿死在监狱里的……”米迦尔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但它们死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还是能猜得出来的。”

“好吧，那些实验都是我主导安排的，他只是没办法阻止而已。”卡门举起双手示意投降，“但这个设施建立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进行过类似的试验了，更何况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跟米迦尔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是个正义阵营的角色”这一点成为了员工们的共识，所以卡门才会立刻举手背锅——没人知道天使对“使用死刑犯做实验”这种事情抱有什么样的看法，要是这触犯了某根弦恐怕把这儿用核弹炸了都阻止不了她。

“安心，‘我’是不会惩罚你的，因为你的未来已经注定了。”根据别人的描述，米迦尔构建了一个颇为灰暗的世界，在这种世界中试图斩断循环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所以米迦尔也就没有心情提前送她下地狱，“有这份闲心思，不如把注意力放在你现在面临的困难上，比如说……实验出了问题？”

“啊，说到这个。”卡门打了个响指，“你把你的通行证借我用一下，我得看看昨天是谁偷偷跑到实验室里去的。”

“通行证在我右手第一个抽屉。”A把身体往左侧挪了一点儿，“是失窃么？在这种地下设施还会有人偷东西？”

“问题是失窃的物品是Cogito原液，没经过任何防护措施的。”卡门皱着眉头，“我不想乱猜小偷的想法是什么，但那玩意儿只要接触空气就很危险，我可不想看到员工休息室突然蹦出来一群拿着电钻戳人的木偶。”

“那直接用我这台终端好了。”A关掉了网页，一脸舒爽，“我来看看，监控录像，AX-17实验室，下午六点之后……”

————————————————我是调看监控的分界线————————————————

员工们下班的时间是下午六点，最后一个走的卡门确定自己锁上了大门，但今早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却发现门仅仅是虚掩着，实验室中危险性最大的Cogito原液也消失了三分之一。

“七点，八点，九点……就是这儿，九点的时候门被撬开了，也就是说有人八点多钟的时候进去了一次。”为了防止实验室里某些不好的东西自个儿跑出来，实验室使用的是传统的机械锁，而不是电子锁，因此也没办法直接查看开锁记录，“哦哦，这家伙还穿着实验袍，是真不怕被发现啊。”

卡门则皱紧了眉头：“这是……伊莉雅？那个存在感超低的孩子？”

“呃……我们有这个员工么？”

“有啊，去年元旦的时候你还专门送了她一本笔记本作为跨年礼物的，还说了‘看你平时总是丢三落四不如把重要的事情都记下来吧，前提是你不会把这本备忘录也搞丢了’这种超级伤人的话，原来你对语言暴力的对象这么不上心么？”卡门冷冷道。

“呃，其实我完全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啦，只是对她的生活习惯实在忍不下去了而已……”A挠着头讪讪笑道，“而且我记得之后她也没什么失误吧？要是有实验失误我一般都不会忘的。”

“她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小透明，有的时候一天之内一句话都不说。”卡门道，“见鬼，该不会是首脑把她……”

“不，这不太可能吧，要我说还是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米歇尔泄密的可能大一点儿——全公司就她一个父母健在还有不少朋友的。”A一摊手，“米迦尔，能去二号休息室看一眼么？我看她衣服口袋里似乎藏了个罐子……”

“你的安保部呢？”

“自从你来了之后乔凡尼那个懒蛋部长就成天找酒喝，安保部都快变成啤酒部了。”A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对懒散的手下恨铁不成钢还是对最近几乎为零的伤亡人数感到高兴，“总之他现在未必还醒着，还是麻烦你走一趟吧。”

“了解。”米迦尔点点头飞出了办公室。

直到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一种诡异的沉默才再次降临。

“……我们最近一直都缺数据，如果有人体试验记录，说不定开发过程还能快一点儿。”

不再大大咧咧，A想表达的，是绝对不能被其他员工知道的思想。

“但……那孩子跟了你两年了，现在这种基础过硬还忠心耿耿的人越来越难找，更何况她也是一个有‘灵魂’的人。”

“她还有‘灵魂’么？”A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我还以为她已经……”

“要是她也变成了行尸走肉，还会做出这种偷原液的事情出来么？”短短几分钟，两人都已经分析出了真相，并猜到了伊莉雅下一步的计划，“我就问一个问题，救还是不救？”

“要是连这次行为都被阻止，她估计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自信了吧。”深吸了一口气，A似乎在进行相当激烈的脑内交锋，“见鬼，我们还是发现得太晚了，如果能早一点儿的话……”

“你还没回答问题呢。”

“……看天。”

“？”

“我是说，看天意吧。”A将肺里的空气重重呼出，“如果那个天使真的想她所说的那样，有着通过非技术手段治愈一切的能力的话……”

“伊莉雅，还是有救的。”

PS：《论早期角色与龙套的人物描写》

哭QAQ

第154节 4.救援

“你的报告呢？又被你弄丢了？”

“你的能力不足以参加这次实验，等下次吧。”

“看你平时丢三落四的，不如把这本备忘录带身上吧，如果你不会把它弄丢的话。”

“那个人是不是平时也这么忙？”

“急匆匆地是在做什么？”

“……”

那道视线，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向自己了呢？

伊莉雅从来都不是一个谨慎的人。

如果用游戏里的数据来说明的话，她就是一个勇气值和正义值满点，而谨慎值与自律值基本上为零的员工——也就是说，她在面对一些会直接造成物理伤害的异想体时有着不错的表现，但她的工作效率始终是一个大问题，而在遇到一些精神方面的伤害时，她却会表现得相当脆弱。

比如——作为一个努力家，被几乎所有人忽视。

但，作为一个有“灵魂”的人，伊莉雅自然不可能通过贬损他人来彰示自己的能力，更何况自己引以为豪的“能力”还没有相应的成果作为支撑的时候——这只能说平时和她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们太能打击正常人类的自信心了，看起来体型最小的研究员米歇尔现在是整个Cogito原液研发项目中出力最多的一个。

当然，她也对这种药液的味道异常熟悉。

“伊莉雅，你……”

伊莉雅向休息室另一侧的米歇尔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仰头一口灌下了试管中浅绿色的溶液。

————————————————我是时间加快的分界线————————————————

这就是……“一切失去控制”的情况么？

伊莉雅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以及脸颊靠着的，冰冷的地面。

仿佛沉入了蔚蓝的深海一般，自己首先失去的，是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以及最敏锐的一系列感官：不要以为“沉入深海”是什么美好的词汇，它所代表的往往是包括心肺功能衰竭、耳鼻喉腔大量出血、意识模糊以及生命倒计时。

也许是痛，也许是比痛稍微次了一级的“痒”，在身体自己的无意识活动之下，洁白的瓷砖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而指甲——伊莉雅已经没有指甲了，疑似指甲的残片泡在了之前的血痕之中，而当它们脱落的那一刻，伊莉雅的心中竟然有一丝难以表述的……解放？

一双小巧的靴子出现在了伊莉雅眼前，明明背着光，伊莉雅却没有感觉到“影子”的存在。

“杀……了我……”

或许是这名研究员此刻真实的内心所想，亦或是她在无意识状态下的嘶吼，更或许是她察觉到了什么，伊莉雅看到其他人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救救我”而是“杀了我”——但现在在这里的是米迦尔，看着眼前的生命白白消逝什么的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你会没事的。”米迦尔蹲下来，温柔地帮她抚上充满血丝的眼睛，并随手在她的后颈按了一下：起码这样能让她身体上不断涌进脑海的“痛苦反应”稍微切断一会儿，之后进行全面修复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顺利就好了。

————————————————我是视角转到办公室的分界线————————————————

“……我以为‘考验’这种东西只会在实验室里出来。”

看着监控上的图像，A沉默了一会儿道。

“但它的原理你应该熟的不能再熟了吧？毕竟究其根本还是Cogito药剂的作用。”卡门站在他身后，双手按住A的肩膀，“如果她还醒着，人类的‘本能’和‘常识’会限制一些东西的出现，但要是让她陷入沉睡，Cogito的作用发生在‘潜意识’的话……”

“噩梦中才会存在的怪物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A双手交叉放在嘴前，“我记得昨天你在‘暗巷’找了一个人？”紧接着他就问了一个看起来根本无关的问题。

“啊，没错，那孩子叫凯尔，虽然嘴巴里说的话不怎么好听，但却是一个既善良又负责人的人，战斗力也很不错。”卡门把下巴放在A的头顶上，“还不出动安保部么？”

“这是宝贵的数据。”A淡淡道。

“这是第一批追随我们的研究员之一。”

“……好吧，但我觉得她可能已经没救了。”沉默了几秒，A按下了桌上的某个开关，“二级预案，安保部A组，佩戴好EGO护具进入二号休息室；凯尔你不需要等集合，尽量快地赶过去。”

“收到。”耳机中传来了吵杂的回应声，其中一个略带痞气的女声尤为刺耳。

一摊手，A闭上眼睛身体往身后一仰，紧接着被弹了回来：“嘿，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现在只能希望情报部的盖布里埃尔不要为这件事苦恼太久。”

“等等，A，把他们都撤回来！”一直盯着屏幕的卡门使劲推了一下自家的主管，“镇暴棍可对付不了那种玩意儿！”

————————————————我是视角再次转回来的分界线————————————————

米迦尔向后方猛地一退，贴到了墙上。

而前方的触手则没有丝毫减速，以洞穿天使身躯的势头狠狠地扎过来。

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