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魔豆
小小的自尊心并没有引起注意，小茧掰着手指说着养小山羊的好处：“没事没事，你看它很小的，虽然吃得有点多，但是一点都不挑食！而且也不会乱拉乱尿，并且你看。”
小茧抓起小山羊一阵揉圆扁搓，它也只是咩咩叫了两声，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
这时小茧目光一直，好像看到了什么麻烦的东西，直接拉开高柳雫的口袋把小山羊塞了进去。
“就这样……有空再联系！”
小茧跳下椅子，提起小裙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高柳雫愕然张口，却无话可说。
这时，她看见一个黑肤小男孩快步走过，喃喃自语：“真是的，她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小男孩扫了高柳雫一眼，很快消失在了小茧跑去的方向。
而高柳雫却仿佛看到了一颗炙热的火球在眼瞳中燃烧，身上一阵炎热的错觉。
直到这时候，周围的黑眼睛们才缓缓靠过来。
“真可怕，太可怕了！”
“那样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算了算了，赶快跑吧，这个世界要完了！”
“快扔掉那个污秽的黑山羊，它会吃了你的！”
高柳雫突然手肘一痛，是衫村老师拉起了她的手赶到公交车上去。
刚才的一切宛如幻觉一般，虽然她本来就生活在妄想之中。
不过……
高柳雫摸了摸口袋里蠕动的小生命，柔软而温暖，突然间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不过她敢肯定，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定是她为数不多的真实之一。
她交到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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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孤儿院，走廊里没有半个人影，大家都在上课，老师一般都是护工叔叔阿姨或者外界来的志愿者。
志愿者们的热心也是孩子们为数不多的快乐时间。
但这一切都跟高柳雫没有关系。
她被重新带回了小黑屋中。
衫村老师泡了一杯热水，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来，有些强迫地递到高柳雫嘴边。
“喝。”
“但是医生说……”
“你病了，必须要喝。”
“是……”
高柳雫的挣扎毫无作用，她吃下了药，很快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她的意识和视野都陷入了潮水般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高柳雫突然听到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她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外面也是一片漆黑，而一个不甚高大的人影提着一个小手电筒，站在了门口。
“小雫，小雫。”
他轻声呼唤着，一边进屋，一边把门又关了起来。
高柳雫看到微弱灯光所映出的狼吻在渐渐靠近自己，又似乎那是一种蘑菇状的事物。
“不要！”
微弱的叫声很快被打断，少女并不健康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更加不可能反抗成年人的压制。
院长依旧和蔼却略显急促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小雫，我会给你补偿的，你会成为我最宠爱的孩子，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了！没有！”
即使没有镜子，高柳雫依旧能感觉到那些苍蝇般的黑眼睛正在群聚而来，黑压压到让人恐惧地围观着这一幕。
因为它们在兴奋地说话，若无其事地宣泄自己的八卦之魂。
“顺从吧，顺从吧。”
“这个老头子是个好人，就是……变态了点！”
“整个孤儿院的赞助都是他拉的，你要是反抗，你的老师，同学，朋友，全部都会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为了他们忍耐吧，哪怕他们已经那么看不起你了！”
“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
“！！！”
高柳雫挣扎着，她沙哑地大喊着，声音回荡在这偏远的长廊中，没有一个人过来。
不，哪怕是这么远的地方，主宿舍楼也不可能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绝对有人能听到声音。
只是，他们选择了无视而已。
在这小小的世界中，院长不仅是他们的国王，也是给了他们容身之处的恩人。
院长那么伟大，他只不过有这样一个小小的、羞于启齿的癖好，为什么不能暂且满足一下他呢？
这样，对大家都好。
对大家都好。
对你也好。
好像在水中窒息一般，高柳雫眼睛睁大得几乎暴突出来，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只能感受着衣物被暴力地脱去。
加龄臭的味道充斥鼻腔。
有什么液体喷洒在皮肤上……
那一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字
——粪。
这时有从没有听过的奇怪声音响了起来。
“咩——”
高柳雫黑暗的内心仿佛受到指引一般裂开了。
有什么污浊的洪水泄出，包围了她，更是把她沉入黑暗的最底部。
……粪。
都是粪。
自己是，他是，他们都是。
所以，都在粪坑里溺死吧。
第256章 第二百四十八章 被忽略的病人
不知不觉间，手电筒的光芒消失了，黑暗好像化作实质一般蠢动着，突然间镜像中伸出一只带着毛发的巨爪，抓住了那个老人在镜子中的残影。
老人粗重的喘息突然间变成了样子一般的喘鸣，身躯被凭空抓起，浑身响起一阵骨骼碎裂的脆响。
一只类似兔子的黑色野兽从玻璃的倒影中爬出了全身，它双眸血红，身躯臃肿，好似常见的兔子玩偶，却又带着令孩童尖叫的尖锐爪子和长满倒刺的尾巴。
它的痛苦间闪烁着毫无人性的残忍光芒，将手掌不断收紧、揉捏，如榨o汁一般让人体黏稠的血浆从指缝间溢出。
血浆流淌到了眼中毫无光泽的高柳雫脸上，她突然间牙齿嘎嘎作响，爆发出了无比扭曲的狂笑，好像要将自己全部的心肝脾肺肾笑到呕吐出来。
“死了，死了！全部都去死吧！”
兔子也勾起了一抹狂笑，巨大的身躯毫不留情地撞破了玻璃的倒影，如幻影般出现在了腥臭的空气中。
它叼起了高柳雫，将整个小黑屋彻底撑爆，冲出了走廊，震爆了附近所有的玻璃。
碎石飞溅的巨大轰鸣立刻传遍整栋建筑。
原本乌压压的黑眼睛们在巨大的恐慌中四散飞去，却被一阵恶臭的浪花打下，通通被粘在了黑色的湍流中，挣扎着沉了下去。
“她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
“高柳雫疯啦，高柳雫疯啦！”
“全部都要死，跟我们一样要死！”
“死还这么开心，你们这群变态，哈哈哈，我也一样！”
黑色的兔子一步一步踩出，它身后沦为废墟的小黑屋中正咕咚咕咚涌出无限恶臭的河流。
它会成为湖泊，它会成为海洋，直到溺死所有同样恶臭的人。
孤儿院中亮起一盏又一盏灯，惊慌失措的护工和孩子们爬了起来，却没有进行最紧急的疏散。
爆炸没有火光，只有沉闷的脚步声，这麻痹了所有人的警惕，让他们在未知中徘徊。
直到恶臭飘来，黑暗中隐蔽性极佳的河流就这样缠绕上了一个前来查看事故原因的护工的脚脖子。
“这是什么！柏油吗？不对，它是活的！”
黑色的河流比柏油要更加黏稠，更加沉重。
护工一只脚深深地陷了进去，但实际上这条河流根本没有那么深。
这样诡异的对比让拔不出脚的护工立刻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救我，救救我！”
护工被不可阻挡的黑色河流一点点吞没，转眼间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头颅还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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