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雪之下 第99章

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屋子里的温度还算正常,倒是之前的血腥味道更是浓郁起来,二楼书房位置立一只啼叫个不停的杂毛乌鸦,这会儿大概半夜十一点的夜空在雨中看上去像是被泼了污水般脏秽不堪,血腥气更多的扑过来,接触在我的周身,我疑惑之下爬上楼去,那份味道更是凝重起来。

  不言而喻,这种程度的血腥气只能是有什么东西死掉了,但死掉的人却令我不解,黄泉那位叫谏山幽的叔叔死在了黄泉父亲的书房里,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稍微观察之下,我意识到这可能是黄泉造成的结果,直感告诉我这些都是狮子王造成的伤口。

  或许她在开始从这里出去遇到我之前就在处理这件事情,我想起来她那张冷僵了感情的脸庞,以及她身上的怪异点和那股浓重的血腥气息,黄泉并不在意我是否之后会发现这件事情,她一定发生了其他什么奇怪的变化。

  我想起来和她刚才见面之前身体中某些特殊变化的情况,于是用家里的座机同神乐打了电话。询问关于黄泉的事情的时候,却被对方用抽噎的声音告知她自己一时半会无法向我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必须想和我在这个时候见一次面,于是我报了自己现在在黄泉家里的位置,神乐坐车赶过来。

  “阿彻……”她下一刻要哭出来的声音,“对…对不起!”然而看见了我正在用拖把收拾的地板上的血迹,又用那种硬邦邦且不自然的声音喊出来:“为什么,叔叔怎么会死在这里?”

  “啊,也没什么特别值得说的,不定是自己撞在什么拔出来的武器上挂掉了。”

  我暂时停下手上收拾地板的举动,拽着她从二楼下来客厅,在厨房的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罐啤酒,问过神乐之后替她选了绿茶,拉开拉环之后喝着两口。

  “不去理楼上的事情也没关系,只管当作没看见就好。”

  “不是阿彻做的吧?”她问。

  “不是,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确实为我所做。”

  “那是什么意思?”神乐吃一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是黄泉做的。”

  “黄泉,她,怎么会。”

  “没什么会不会,神乐。”我说,“找你过来也不是讨论这具尸体,能告诉我,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很多,很乱,不过现在都怪我,都怪我不信任黄泉。”

  她的声调还是一开始那种硬邦邦失掉活力生气的样子,“什么意思,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所有事情都像是暴雨一样一下子落下来,我们大家都猝不及防,先是伯父突然去世,我来找你的时间里黄泉又被逼着交出来了狮子王,家主的位置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被换成了冥姐。”

  “等从你那边回来之后,刚在黄泉的怀里躺下,醒来就被告知她在外边受了重伤,被对策室的人发现送去了医院,而且同一时间冥姐也在黄泉昏迷的地方被发现尸体,大家都开始怀疑黄泉杀了冥姐,连我之前都有些怀疑,然后今天晚上,我因为也怀疑到底是不是黄泉做的那些事情,而出去暂时躲了她一会儿,进来病房之后就发现黄泉不见了。”

  “之前说了黄泉受了重伤对吧?”我问她。

第一百七十章 归根到底我们并不是无能为力(之三)

  “黄泉受了伤没错吧?”

  神乐点点头。“发现黄泉的时候是对策室其他人巡逻的结果,之后立马送到了医院过来,伤势很重的程度,连说话多变得困难。”

  “不能说话?”

  “嗯,脖子被什么利器贯穿过去了,平时连吃饭都发疼。”

  “问题就在这儿,我见到黄泉的时候,姑且不论在她身上发没发现受伤的痕迹,最起码,她和我对话的时候完全是没有问题。而且咬字清楚。”

  “不定是认错了吧?”

  “可能?我总不会认错黄泉吧?而且她也注意到我。”

  她摇头,“可我确定黄泉受的伤连走路都是困难。之前她消失不见我还以为是有别人带走她了。”

  “你最后见到黄泉之前可有发生过什么?”

  “发生什么?”

  “奇怪的事情,或者有无别人出入她的病房,这些类似事情。”

  “有处特别奇怪的一点。”神乐说,“我在病房楼下的时候看到她的房间里面在一霎之中布满红光。”

  “具体情况是?”

  “象那种夕阳时间的云彩全部塞进去了那间房子,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传下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监控的缘故都是无人知晓,而且楼道里面的监控也没拍到黄泉或者其他人从里面出来的踪迹,一切全部是谜。”

  我沉默有顷,把手叉指合在眼前看着,脑袋里面不断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怎么说呢,我已经有些放弃思考下去的决心了,说到底我做了那样的事情,相当于彻底的背叛黄泉一次,这下又要腆着性子去依求黄泉的好性格来获得所谓的原谅,说到底那种程度到底是无奈为之的结果还是说真如自己想像那般的原谅,我不得而知,但最起码自己先感到恶心这种事情。

  神乐看着我,想了想说:“阿彻,你和黄泉之间又怎么了吗?”

  “什么叫又怎么样了。”

  “就是说两个人之间吵了架,还是说其他事情?”

  “何以见得。”

  “阿彻你的表情和上次在陵园那边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样。”我说。

  “也许你听了不太好受。”

  “没关系,你说就是了。”

  “就是觉得这个时候希望阿彻你能稍微体谅下黄泉,她那么多的事情,各方面都是困扰,。只有你一个人做依靠了,虽说我也算一点,可我实在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像是阿彻你那么有用,甚至黄泉从医院离走都是我的大半缘故,我居然选择了去怀疑她,这么说并不是有其他意思,而是想告诉你阿彻你真的成了黄泉唯一的依靠了。”

  我咬住嘴唇,“我也背叛她了呢!”

  “怎么会,你们只是普通的……”

  “算了,真的别再说这个了,本来就不该提起来的。”

  “你和黄泉之前发生什么了?”

  我喝口水,将杯子悄然放回去面前茶几,然后沉默盯着那处地方不动,旁边神乐的眼神一直盯视着我,看样子他既有点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的好奇,而且担心黄泉这会儿的境况,又在一边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行进的态度。

  钟表下边束柜上的座机突然响起来,我们两个同时扬脸看过去,神乐起身接电话吗,但很快转脸过来看我,脸上浮现一种别的什么特殊表情,她唤我说是找我的电话,我觉着奇怪,这里是黄泉的家,打电话过来却是找我,但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从她手机接过来听筒。

  “喂,这里是比企谷。”我说。

  电话那边先是一下一下的敲桌子声音,像是指节撞击在木桌上的声音传过来,接着有人说话,那声音中透着一股异样的熟悉和温柔,那份声音让我杂乱的心一下子掉进去寒潭中一样冷彻下来,所有的思绪在一瞬间被冻的僵直。

  “彻。”她说,“好久不见,有想过妈妈?”

  我沉默不语。

  “上次过后好久不见了,还好吧?上次咱们两个人见面,时间仓促不说,你那位朋友带你走也赶时间,都没怎么聊一下。”她说。

  “没什么好聊的。”

  “我现在整天在四丁目这边的咖啡厅,要是有时间愿意过来,咱们两个喝点咖啡也是不错的。”

  “不必了。”我说,“还有其他事情,时间也不充足。”

  “是吗,那我就和当初来找你的那个女孩子喝点算了吧,常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是叫谏山还是雪之下什么的吧?”

  “你什么意思?”我说。

  “对对。”她在另一边笑起来。“就是这样的口气才对呀,妈妈又不是来看你的一张不情愿脸,本来两个人之间就不是什么好关系,动不动就装一张和蔼连,彻你不觉着吃力吗?和你那位躺尸老爸还学了这些?”

  “什么意思?”我沉着气问。

  “叫谏山黄泉的那个女孩子,最近见着她来着,嗳,不该说是最近,刚才还和我喝了咖啡来着。”

  “黄泉在你那边?”我吃惊。

  “不不,现在已经出去找什么去了。刚离开不久。”她说,“来我这边只是给她粗略讲解了下那块杀生石到底要怎么用才行,不过看上去完全是多余之举,那孩子和杀生石的相适性实在太高了,简直能称之为绝无仅有。”

  “杀生石,你给了黄泉那种东西?”我更是吃惊。

  “怎么嘛,你不是也有一颗,我送自己未来的儿媳一颗就不行吗?况且那孩子当初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连说话都是困难,肯定也很需要这种程度的帮助吧。”

  “你……”

  “我,我怎么了,觉着莫名其妙?还是说你不清楚我这样做的原因?”

  “倒也不需要你来清楚。”她说。

  “很想知道那位叫谏山的女孩子这会儿的下落吧?很想和她再仔细说说话?在想什么?怎么想?或者说就此罢手?”

  她继续咣当咣当的敲着桌子,“那么我就直说好了,没错儿,那孩子现在在我这里,当然,这样说可能有些对不起,但,我想,至少让您愿意主动过来找我这种程度的事情,有了这种胁迫的话,还是可以随便对你命令的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归根到底我们并不是无能为力(之四)

  挂掉电话后我喊神乐先回去自己家,这里暂时还有死人尸体,让一个小女孩在这种环境下呆一晚上总归有点残忍,我关了房间的所有门。顶上阁楼的血迹被我大概清理过一趟,地板上已经隐约没有,只剩下墙壁上溅上去的一些和周遭嗤鼻的血腥气味。

  收拾好一切后带神乐出去,她依旧坐在沙发上不动,我给黄泉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状况,没办法熄掉厅堂里的大灯,在一片漆黑中拖着神乐出去,简单锁了门,神乐还是赖着不走。

  “彻你准备去干什么?”

  “找黄泉。”我说,剩下的唯觉着喉咙干哑。

  “我也去。”

  “小孩子已经到了睡觉时间。”

  “我不能去?”

  “是。”

  “为什么?”

  “有大妖怪。”

  “我不怕。”

  “有可怕的东西。”

  “什么可怕?”

  “说不来,总之回家去好了,一切都很可怕。”

  但她当然几乎没有听进去任何关于我让她先一步回自己家的打算,到了要走时,她还是拽住我的肩膀。:“跟你说,阿彻,黄泉变成这样子我也是有责任的,那时候或者更之前的时间里你和她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清楚,不过就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能修复的事情,那也只是你和黄泉之间在某一片面的东西。”

  她接着说,“我,你,黄泉之间,总归还算是有些联系的吧?谁都不可能替代上谁来发挥那个人的作用,相互之间的程度固然不同,你,我对于黄泉的作用都不例外,要道歉的不只是你一个人,你不可能替代我负起来我的那部分责任,好比是捞金鱼,只能适应那张薄薄的金鱼纸,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不一样。”我说。

  “没有什么不一样。”

  “完全不是一码事,我和黄泉之间的事情是另一种存在。”我说,“天热点火,天冷添衣,门关了,酒吧就不会有客人剩下,所有的事情都像是正常发展一样开始打烊,偏偏发生这一切事情的由头却不正常,好似沙漠里突然发了洪水,究竟会不会泄掉都是未知,青蛙吃了蛇,兔子抓走了老鹰,真正面对问题的从来只有我和黄泉。”

  “听不懂。”神乐摇头,“阿彻你和黄泉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一些很对不起黄泉的事情,我单方面的原因。”

  “什么?我想知道。”

  “看过之前的那部《钢琴课》的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