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雪之下 第120章

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黄泉……”我回答。

  “暂时不要紧吗?”我稍微呼出来一口气,问她。

  黄泉稍微诧异一点的回过神来,扬起脸看我,然后突然漠落的悲伤起来,甚至到了要双手掩面的程度。

  “不要紧的。”她小声回答,“只要让我这样呆着就好了。”

  “时间呢?”

  “我的时间吗?”

  “算了。”我说,“时间多与少都不要紧,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出来。”

  “什么事呢?”

  “举办婚礼吧。”

  黄泉突然剧烈的咳嗽出来,我慢慢抚平她的脊背,然后她还不待咳嗽要结束就相同我说什么,但这反而让咳嗽更严重起来,我端过来热水给她,一边抚平她的呼吸一边说,“不着急,不着急,等一下再问也可以,不管什么时候询问都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婚礼?”

  “是的,婚礼。”

  “和谁的呢?”

  “我从来只有一个妻子,自然是和她的了。”

  “和谁呢?”黄泉意外的想从我的嘴里听到某些词语。

  “谏山黄泉。”

  我看着她的脸,她已然恢复那种苍白无力的病弱面庞,一张可爱,总是冷静不迫,能让我感到释然的面颊。

  “真的?”她好像还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想在今天和谏山黄泉举办婚礼。”我说。

  黄泉已是满脸喜出望外写在上面,但又望着我的脸,低声说,“这是你的真心话么?彻,是不是为了让我这时候开心一些,故意说这些话来安慰我?”

  我回答她,“自然是真心的想法,我本初意义上梦寐以求的事物,你不必怀疑,我在做真正想做,真正正确的事情。”

  黄泉的手伸过来,我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手虽然只是简单的握住,但仍然好像互相给予了什么动力,特殊而温暖的感情从手心之中传来。

  “大笨傻瓜蛋。”我这样称呼她,然后忍住不让眼睛之中出现异样。

  黄泉却不能如我一般,早是泪珠顺着脸颊成河下来,双目泛红无限,我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故作笑道:“哪有在喜庆日子里落泪出来的新娘子,岂不让人笑话个没完。”

  黄泉声音也颤抖,“彻,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你丢下我一个人也自无不可,又不会有人来责备你,何必待我这么好呢?”

  “才不会如此。”我说。“嗳,黄泉,我好不容易能跟你相识,两个人一步步走下来现在这种情况,我真的渴望你我两人都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你那般喜欢我,我不懂得珍惜,现在懊悔起来,想一百年,两百年的好好待你做报答,但是事实不允许,那我就只能和这些讨人厌的事情争时间,你活一天,咱们便是一天的丈夫与妻子。”

  “我什么都不计较,你也什么都不计较,我们只管着对方,其余什么都丢下不想,往后有什么悲苦都不去想,你是我的妻子,这点便足足够了,我一辈子只抵这一件事重要。”

  PS:写东西的时候本来想打扬起脸,但输入法显示成了仰起脸,我考量这两个词的不同,自己抬头的时候,正好一束阳光从窗子那边落在了自己脸上,好像已经好久没这样什么事情都不做去享受一束冬日阳光了啊!

第二百一十三章 婚之行(其十五)

  “想哭。”说着,黄泉揽上来我的脖子,“大哭一场。”

  “哭就好了。”

  “可是又开心的不得了。”她宣告似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样子。”

  “不用去弄明白,没那种必要。”

  黄泉的脸上露出来笑容,虽然还沾着泪痕,但神色中已然没了之前任何的悲苦之色。

  还不到五点,但天色已经暗下来,看上去越临近冬天,黑夜一天比一天长起来。

  之后我照顾好黄泉躺下,先是去溪水中洗了南瓜,搭着买回来的蜂蜜做了南瓜羹,木屋中本来有炊具,倒是底下燃料用的还是木柴,我怕黄泉被烟火呛着,提了锅碗去外面煮水,羹做好后温度降下来,我舀了小半碗,用勺子喂着黄泉吃掉,黄泉又打起来精神吃下去一点,这才让她一个人暂时在床上坐着歇息,然后自己去了附近便利店买喜烛,找了十根最粗的红蜡烛,又买下红纸红布。

  回来时候黄泉正掏了婚纱出来铺在面前仔细看着,见到我进来,微笑道:“彻,帮我换婚纱吧!”她自己背上受了重伤,身子使不出来力气,不然早在我回来之前换上来等我了。我帮她褪掉身上的衣物,她看到自己背上全是昨夜战斗中染上的血渍,手伸出来也有泥尘,央着我让她洗澡,说一定要干干净净之后再穿婚纱。

  我知她伤口还未痊愈,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她浸水,两人想了折中办法,我过去用桶取了做饭烧的热水回来,又掺进来冷水兑好温度,然后一件件褪去黄泉全身衣物,又帮她裹上毯子,这才抱了她下床来坐在椅子上面。

  我在水中倒了沐浴露进去,然后用毛巾浸湿,一点点,一处处的帮她擦拭了身子各地。两人之前同居时虽然也洗过数次澡,但黄泉何曾被我这样细致服务过,登时羞的满脸通红,活像从热水里面捞了虾壳起来覆在脸上,深深藏在我的怀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我眼望着眼前黄泉的身子,但见她一身精致白皙的皮肤,纤细的令人吃惊的腰围,点缀起来的山峰,往下则是翘致的臀部,最底下摆着一双动人的长腿,整个人的皮肤宛若刚从牛奶中捞出来刚采摘的葡萄,唯独背上的两道一大一小的伤痕累目,她这般娇弱身体,却要承受这种重伤。

  我们两人间从来是坎坎坷坷,刚得到对方厮守一生的承诺就要两世相隔,但我脑中清醒知道这会儿自己要有什么情绪,即使心中悲痛万分,脸上也不能有一分的不开心体现出来,痛苦自然是巨大的,而且我将要彻底失去黄泉,不可能不感到恐惧和悲伤,但在那一刻,我还是笑吟吟的看着黄泉。

  之后是披了毯子帮她洗头发,我一如从前帮她那般,握着发丝在手中捻动几次,然后在水中浸泡一会,再捻动几次,洗发水泛起来泡沫,像是有好多海星在水里吐泡泡,我最后一次浸泡头发,又换了清水进来帮她冲洗干净,没有吹风机,只能暂时找来毛巾,黄泉教我用毛巾把所有的头发裹起来在里面,我帮她弄好。

  接着我点燃两根红烛,一左一右的摆在桌子的两侧,黄泉问我点蜡烛干什么,我告诉她蜡烛代表新郎、新娘的生命以及双方的家庭,代表新郎、新娘此时此刻之前的生命。他们的烛光,代表他们从他们的父母亲所领受的信心、智慧及爱心。

  在此时此刻之前,他们的烛光是分开燃烧,但在交换誓约之后,新郎、新娘他们将共同点燃中间的蜡烛,代表他们从今以后成为一体的生命。象征他们生命的成为一体。象征他们仍然需要完全接纳彼此不一样的特点,以成就彼此相辅相成的益处

  蜡烛点燃之后我关掉室内灯光,彼时天色已然阴沉见底,月亮也是残缺无光,室内只有两只红烛,虽说烛光不如日光灯明亮,但蜡烛灯光随着尖端焰火隐隐绰绰,屋子里登时四处红光溢闪。

  我找来之前刚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女式内衣帮黄泉换上,非常平常的白色胖次,然后帮她穿上与之配套的胸/衣,吻她的乳/房一下。

  穿婚纱的时候要站起来,黄泉双手扶了椅子边沿站住,我细致的一点一点帮她从脑袋上套下去,又把两只胳膊掏出来,然后帮她系好腰上的流苏,背上的暗扣和拉链也在黄泉的提醒下一个一个弄好,然后扶着她重新坐回来床上,她无论如何不愿意躺下去,嫌弄皱了婚纱,只是倚着床边细细捋住裙腰坐下。

  “好不好看?彻?”黄泉询问。

  “好看极了。”我说,“天下第一好看,天下第一漂亮。”

  “真的?”

  “何至于骗你,黄泉你的好看都沁到周围的空气中来了,刮风天更厉害,一阵风吹过,好远地方的人闻着味道都能知道比企谷彻的妻子好看。”

  黄泉歇了一下,又想起来自己还未佩戴头纱,让我帮她去掉头上的毛巾后头发散下来,已经差不多变得干一点,她找出来梳子,我端着镜子站她面前,她本来抬手就困难,梳头发的时候更是吃力要一直把手放在脑袋上面,梳五六下换一只手稍微歇息。

  我看着心痛,有心叫她放弃又说不出口来,差不多盘好一半发髻的时候,黄泉突然咳嗽起来,双手发颤抓不住已经盘好的一半,之前的成果立时散乱成一糟,她掩面起来,心中又是不甘要重新开始。

  我只恨自己不会盘发,便劝告她说扎马尾好了,我最喜欢她扎马尾的模样,然后从她手里接过来梳子帮她料理头发,用头绳扎了马尾之后再帮她戴上头纱,再回到正面看黄泉,只见她已然泪流满面,见我看过来就要慌乱用手去拭,我抓了她的手停下,用湿毛巾一点一点擦掉泪痕,又假装斥责一般告诉她不许在开心的时候哭泣。

  黄泉抬起头来,含泪朝我微笑,又主动点了点头。

第二百一十四章 婚之行(其十六)

  “咱们也许是第一个在陵园结婚的人。”我说些无关的话出来分散黄泉的注意力。

  黄泉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来微察之色,当日提及结婚的时候她就说过希望在东京家里,这会儿虽是在东京,边上却是荒凉坟地,和喜庆更是完全不搭,又要耳听的外边群鸭聒噪,自然不是好地方。

  黄泉看我沉思,也猜到我在想什么,伸手出来柔声劝我,“彻,我只要和你举办了这场婚礼就已经开开心心啦,什么地方都无关紧要。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小幽灵们来给咱们恭祝新喜,你想好多的小幽灵们来找咱们要喜糖,那该有多热闹。”

  我陪她一同感叹着不能让小幽灵们来给我俩拍结婚照。

  “可惜今天咱们被事情耽搁,不然彻你也能换好新郎衣服,只能委屈彻你了。”我们本来约定好今天去买我的衣服。

  “眼下就不错了。”

  “怎么不错?”

  “妻子穿的漂亮,两人你情我愿,再往后举行后面的仪式,然后生一大堆孩子出来。”

  “后面还要有仪式?”

  “哪有穿个婚纱就跟别人讲算是结婚的。”

  “我不懂。”她说。

  “没关系。”我安慰她,“反正听我安排就好,一切都了然于胸。”

  “谢谢。”黄泉说。

  “哪有对自己丈夫还这样客气的模样。”

  “保证之后注意更改。”她笑起来。

  我穿了白色的衬衫,打了黄泉的一个丝领结,裤子换了一条看上去正式一点的紧身裤,黄泉望着我,我走过她旁边坐下,两人齐排坐在床边,然后几乎下意识伸手抓住抓住黄泉的手掌,她的手指柔软,暖和,有一点汗津津的。

  “好正式,彻你穿的那么正经。”黄泉说。

  “太太,请从现在开始不要主动讲话,我们的结婚仪式已经开始,您这样突然讲话会很困扰的。”

  黄泉吐一下舌头,朝我微微笑。然后她不苟言笑的坐好,挺了挺腰身。

  “比企谷先生。”我这样说话,然后又自问自答,“是。”

  “谏山女士。”我看着黄泉。

  黄泉看过来。

  “你要回答‘是’。”

  “是。”黄泉说。

  “这次配合不好,重新来。”我说。

  “谏山女士。”

  “是。”

  “谏山黄泉,你愿意做比企谷彻的妻子么?”我问她。

  “我愿意。”

  “要回答‘是’。”我说。

  “是,我愿意。”

  然后黄泉要求我的那份问题由她来问,她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来声音,又重新平复了一下呼吸后才缓缓讲出来,她握着我的手发抖,连视线也不敢再偏过来我这边一点,黄泉比我想象的还要紧张,她说,“比企谷彻,你愿意做谏山黄泉的丈夫么?”

  “是,我愿意。”

  “接下来做什么?”黄泉看着我,一张脸色绯红。

  “属于咱俩婚礼上才有的特殊环节。”我说,“在比企谷彻家的法律之下,比企谷彻将无条件实现谏山黄泉的一个愿望,无论这个愿望是什么?”

  “愿望?”黄泉说。

  “想要什么愿望,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这会儿也去给你摘下来。”

  “没有什么愿望,这条跳过吧。”黄泉显得有些不安起来。

  “实在没有就随便说一个好啦,规则如此。”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