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王爷不好当 第156章

皇帝不管不顾，"朕已经决定了，你起的只能当小名儿，还有，朕赐给皇侄的礼物已经备好，你一起带回去。好了，朕不留你了，滚吧！"

宁骏赖着不走，"眼看用膳的时候到了，臣弟吃了再走。"

"滚！"皇帝拿折子扔他，"你一顿吃了我十天所需，多吃几次，朕都被你吃穷了！"

宁骏道："皇兄，抠门发不了财。不如臣弟给你捐几百两银子？"

皇帝不管他，"过三天，他们要不申报田产，朕准你带步兵衙门两千，禁军三千协助，直接动手清丈。"

第一百四十章贾赦的好打算

大观园内涵碧山居东院凤漪堂，元春与迎探惜都在。

元春将瑱哥儿交给奶娘，笑道："妹妹们都坐吧！"命迎春等坐榻上。

迎春心中揣度那里是宁骏的座位，便在底下的一溜儿楠木玫瑰椅上挨着。探春惜春依次而坐。

惜春起身去看婴儿，忍不住用手指去点他，谁知瑱哥儿两只小手抱着她的手指头便吃。惜春惊的不敢乱动，"快看，他这样该怎么办？"

奶娘笑道："小王爷还小，以为是好吃的呢！"轻轻掰开他的手。

"哦！"惜春方才放心。"好可爱啊！"细细的看看了一会儿方才坐回探春身边。

元春见她们一个羞怯，一个淡然，一个还是孩子气，不禁埋怨宁骏。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宁骏已经将敕封大派送，想着找个机会放她们回去才好。

不过这些话都只在她心里，她招了招手，鸳鸯赶紧上前将她扶起倚着靠背。

"今儿天气好，你们怎么不去园子里玩儿？听说云儿宝琴两个还商量着将里头养着的鹿抓了吃肉？"

探春噗呲笑道："大姐姐，你别听她们胡说，都是闹着玩儿的。"

"可不是玩儿的。"元春接过鸳鸯送来的汤药，皱眉吃了两口，"也不知道是谁和夫君说了，夫君真个儿上了折子，让人将上林苑的梅花鹿、马鹿各抓了好多只，今儿便吩咐厨房去办。够她们两吃一年的。"

惜春叹息道："可惜了的，养着看多好，偏偏要吃了它们？"

探春在一边打趣道："不如四妹妹吃的时候多念几次经，便好了！"

惜春嗔道："平白念经做什么？不过厨房做的不好吃，哥哥说要烤着吃才好。"

元春笑道："还有得是呢！"

于是惜春再也坐不住，"大姐姐，我找云姐姐和琴姐姐去。"话音未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元春急忙嘱咐金钏儿："去和四妹妹说，她身子弱，不能多吃。"金钏儿匆匆跟上去。

探春劝道："大姐姐不必担心，她们量小，就是闹着新鲜。"

元春笑叹一声："其他也罢，她们既然吃肉，一定喝酒，等会儿园子里又有两个谪仙人。"

迎春探春都笑了。

元春吃过药，让其他宫女退下，只让鸳鸯在跟前，"这几日，约莫听见有几件不好的事儿都和荣府相关。便想和二位妹妹说一说。"

迎春只是好奇的看着，探春则侧过身来，装作无意，其实关切的问："什么事儿和他们有关？"

元春叹道："这阵子，夫君在外头清丈皇庄王庄田地。眼看就要轮到那些勋贵世家。就有不少人家投机取巧，想将超额的田地投献在荣府名下，用以规避赋税。"

探春不是很明白，"投献在咱们名下，难道就不用交了吗？"

元春忧心道："只因咱们姊妹都在王府，外头那些人就以为王爷不会清丈荣府。是以纷纷投献，甚至还有的送银子给大老爷，想避过这个风头。我虽不知大老爷收了多少银子，但就我知道的便有三四千两。至于田地不下上万亩。"

迎春低着头，她自填了那份敕封，便是他的人，荣府似乎渐渐遥远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说了。

探春眉头紧锁，"难道大老爷就不明白，哥哥怎么会为了咱们姊妹，就弃之不顾？"

"正是这个理儿！"元春道："夫君之所以头一个便清丈自己的，便是要以身作则，皇上为此，还杀了好些人。大老爷竟看不明白？"

探春想了想，"他们不是不明白，只是利欲熏心罢了！"

元春身子尚未康复，"本想着回去一趟，终究不行。我写了一封信，叫鸳鸯送回去，好好劝劝他们。鸳鸯能和老太太说说更好。你们又什么话，也叫她带回去？"

迎春摇摇头，即便讲了，他们也未必听，何必多此一举？

探春欲言又止，终于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心中挂念，但又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于是鸳鸯拿着信，坐着小轿便回了荣府。

才到了荣府外，就听见几个小厮在门口打架。鸳鸯掀开帘幕，叫人去问。

那人回话道："打惯了的，哪一日不闹几回的？"

鸳鸯道："你们这么懈怠妄为，小心二奶奶扒了你们的皮！"

门口都笑道："现如今咱们府里不是往前，二奶奶再不管事，都叫太太管着。嘿，太太三天两头病着，大事小情都没人管，大家都放了羊。"

这时，贾芸领着人赶来，将闹事的人捆打。

那人大声叫道："芸二爷，后廊上打的比我们还厉害，你怎么不管？偏抓着我们？"

贾芸重重的责打一通，喝道："后廊上贾芹不管，等我腾出手来，一发处置了你们这起混账！"

周边的人还在小声嘲笑："就他一个人，瞎充大管家呢？打了大老爷跟前的人，明儿还不知道大老爷发遣不发遣他呢！"

贾芸寒着脸，只管驱散了他们。

鸳鸯的小轿进了角门，一路换了小厮，才在一座垂花门前停下。

往里就是老太太的荣庆堂了。

鸳鸯缓步进去，早有袭人翡翠两个出来笑道："哟，奉仪大人来了，奴婢们特来迎接！"

鸳鸯啐道："你们也来取笑！小心你们的皮！"她看了看，"怎么不见平儿和琥珀？"

袭人眼神闪烁了两下，"平儿陪着二奶奶在东府呢，难得见她。至于琥珀，她如今是大老爷的姨娘。"

听了这话，鸳鸯顿时色变，啐道："大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以为姨娘就是好做的？"

袭人脸上涩涩的，"你只管当面和她讲去，快进去吧，老太太在等着呢！"

鸳鸯从袖中拿出元春的信交给袭人，"这是大小姐给大老爷和老爷的，你帮我去吧，我就不去东路院了。"

袭人接过信去了。

进了荣庆堂，老太太欢喜的坐在榻上，身边儿一个人也没有。

鸳鸯几步跪在她脚下，见她鬓发苍苍，不由得双眼含泪，哽咽道："老太太，鸳鸯回来看您了！"

"好，好，好！"老太太忙叫人扶起来，将她拉在身边，絮絮叨叨："她们怎么不回？开始只说去两日陪皇太后，怎么到现在也没影儿？你们一定是嫌弃我老婆子了，都走了，不愿回来了。"语气落寞。

鸳鸯擦了眼泪，"老太太，奴婢不是回来陪你了吗？老太太，奴婢还给您梳头，好不好？"

老太太笑着答应了。

翡翠递过梳子篦子，鸳鸯精心的服侍老太太，每一梳都十分用心，时常说些园子里姑娘们的趣事，逗得老太太欢喜不已。

且说此时梦坡斋内，贾赦贾政并邢王二夫人都在。

他们看过元春的信，贾赦笑道："娘娘也太过小心了，旁人自然千难万难，但咱们家却不同，忠顺王爷厚爱贾家，纵然清丈，也不会他们传言的那样。谣言汹汹，止于智者。"

只是贾政拈须劝道："但娘娘说的句句在理，咱们分在外戚，理该比旁人谨慎些才是。"

"迂腐！"贾赦哼了一声，"若都如你一眼谨慎，三十年才升了一级！有什么用？"

贾政脸上青紫，竟无可奈何，强忍着劝道："兄长教训的是！如今皇上一力实行新政，前些天还免了吴天佑鸿胪卿的职务，皇庄里更是人头滚滚。这种情况下，忠顺王爷纵然有心维护，也拗不过皇上心意如铁。以我看来，咱们便如娘娘说的，将投献的土地退回去，省的惹祸上身。"

贾赦冷笑道："说的轻巧，要是退回去，银子损失还在其次，咱们贾府的面子算是丢尽了，以后谁还敢和咱们来往？此事绝不可行。还需向娘娘她们说明了，在王爷那儿吹吹枕头风！对了！"他转头对邢夫人道："让人稍信给迎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响动？难道勾引男人都不会？告诉她，只要上了王爷的床，不仅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有了，连咱们一家也沾光！"

邢夫人笑着点头，"就是这个理，天底下除了皇上，还有哪个男人能比得上忠顺王爷？只怕二丫头面子薄，抹不开脸，还要央请大姑娘帮衬着。"

贾政和王夫人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话，贾政迟疑道："兄长，你打算将迎春许配忠顺王爷？"

贾赦拈须笑道："正是！我寻思着，忠顺王爷那儿元春一个人少了，不如让迎春她们一起。如果能成，那忠顺王府岂不是有咱们一半儿？"

贾政失声问道："和谁一起？"

邢夫人笑道："自然是探春和惜春，她们进了大观园，岂有回来的道理？还不早晚是忠顺王爷的人？"

王夫人脸上怒容隐现，就凭她们几个，怎么能和元春相提并论？"只恐这样会有非议，以为咱们贾家的女儿没处嫁了。"

贾赦冷笑："谁敢非议？他们都只有羡慕的份！薛家将女儿侄女送进去，薛家如今是恒昌银号的东家，即便什么也不做，银子都用不完；史家兄弟先咱们将云儿那丫头送给忠顺王，史鼐已经是封疆大吏，史鼎也位列九卿，原本只剩两个空头侯爵，库里能饿死老鼠，眼看立刻起来了。难道咱们贾家四个，还抵不上他薛家两个，史家一个？咱们这儿区区几亩地，数千两银子，算得了什么？只怕还拿不出手。"

贾政半天才回过神来，叹道："王爷为咱们也做的多了。琏哥儿才赴任一年，便升了按察副使分巡道，地方上历练几年，回来便是侍郎尚书，再者，兰儿进了国子监，环儿也许了前程，这才是贾家长远之计。何必画蛇添足？"

王夫人听了，跟她宝贝儿子宝玉半点关系没有！宝玉可是元春的同胞兄弟，若是前程，兰哥儿环哥儿怎么配？

贾赦将手上的扇子打开，似乎在专心欣赏上面的字画，对贾琏他们如何并不感兴趣，半天才笑道："王爷什么性子，我最明白。不是你读腐了书的，食古不化。"

贾政沉声道："如今朝廷让忠顺王清丈田亩，咱们这样对着干，岂不是有意和王爷为难？"

贾赦合上折扇，"所以才急着让迎春她们圆房！不仅是迎春，索性还有探春，惜春，一齐都娶了才好！"

贾政吃惊道："兄长，你是说真的？"

贾赦正色的说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谁和你开玩笑？"

贾政道："不行不行！这于理不合！"

贾赦讥讽道："有什么不合的？难道你以为她们还会的来？回来还有人敢提亲？"

贾政不能驳。

琥珀在门外犹豫了半晌，才轻飘飘的进来传话，"老爷，太太，二老爷，二太太，老太太叫你们过去。"拘谨的很。

贾赦皱眉呵斥道："没叫你，谁让你出来的？还不快回去？"厌恶的吧摆摆手。

琥珀不敢拧着，慌得即刻退出去。没半分在老太太身边做丫头时的从容，任由贾赦颐指气使，还不如当初做丫头呢！她如今不能盗卖老太太的提及，越发不受待见了。

贾赦拧断两根须，"你们跟老太太说，我病了走不动路，叫她老人家休怪，等身子好了，再去磕头吧！"为着琥珀的事儿，母子两个还大吵了一架。

邢夫人附和道："老爷放心，我这就过去。"

贾政不悦，"老太太叫你，怎么能不去？"

贾赦当做没听见，"田地银子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就当是迎春的彩礼钱。"

贾政说服不了贾赦，心中烦躁不已，见门口人影闪动，喝了一声："谁在外面？"

立刻就有几人拿着对牌进来。

周瑞家的回道："大老爷大太太，老爷太太，外头车房说老太太常用的那驾车的车辕忽然断了，需要置办新的，算了要三百银元，可账上支不出来。"

吴新登家的瓮声道："廊后几家陆续有人过世，本该的抚恤银子一直欠着。如今已过数月，想请太太示下。"

又有几处，都是要支银子的。

王夫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查抄赖大家得的银子早就没了，官中哪里还有银子？王夫人天天急的头疼也想不出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