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伊丽莎白的声音异常惊愕，甚至差点把手机给摔到地上。
等她慌乱间重新稳住手机后，她的声音显得更加惊慌失措，说道，“怎么会是琼道尔？他干嘛要去明珠塔，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准备结界的布置才对啊，现在结界都已经进入到关键的魔力收敛期了，要是还不加以聚拢的话很可能会错过这个机会……”
“现在正在收敛魔力的人是红桃Q，琼道尔他——”
无衣将刚才从琼道尔这里得到的消息全部告诉给了伊丽莎白，还有她身边正在利用魔法调查申城魔网状况的温蒂小姐，听到“结界核心在琼道尔体内”这句话，伊丽莎白那边沉默了十几秒，然后温蒂小姐接过电话，“……喂，能听到吗。”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琼道尔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无衣惊得瞪大眼睛，“……那意思就是说，难道结界核心真的……？”
“我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我用观测魔法翻遍了申城的每个角落，到现在都还没找到这个九阶法结界的确切核心。如果联系到之前琼道尔拿走了我的所有戒指和施法道具，他有可能利用那些材料把他自己给做成结界中心。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我会继续调查结界核心的具体位置，在我们找到之前，你要默认琼道尔身上就藏着那枚足够引爆申城魔网的炸弹。”
“……明白了，辛苦你了。”
无衣挂断电话，深呼吸一口，平息焦躁的心情。
密瑟尔已经把血刃搭上了琼道尔的脖子，他的四肢被无衣给开枪打废，他又是初代种里身体素质最差的一个，在没有接受治疗的情况下不可能恢复这种粉碎骨头的重伤，此时的他已如瓮中之鳖，逃无可逃，密瑟尔只需要动动手就可以砍下他的脑袋。
但无衣却拦住了密瑟尔，“密瑟尔，不能杀他。他身上可能真的有结界的核心。”
“……真的？”
“整个申城都没有找到结界核心，只能相信核心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藏在他自己的心脏里。”
听到这，密瑟尔气不打一处来，血刃挪成刀背，狠狠地击打在琼道尔被子弹给打穿的肩膀上，伤口被这样猛击，琼道尔疼得倒吸冷气，惨烈的苦笑却依然保持着。
“我就知道，你这混蛋绝对没安好心！”
“嘶——，呼哈……哈哈哈哈……”琼道尔吐出刚才吸入的凉气，笑道，“我不是说过吗，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我也从来不说谎。”
“那你就敢把这么多人的性命当成你手里的玩具？申城有一千多万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十个寂静城都比不上一个申城！”
“三千年前我们流行过直接吸血，就算你在那时为了生存一天杀一个人，你也得杀两万七千多年才能杀够一千万！你当你自己是谁？为了你所谓的‘未来’就可以把一千多万人的命搭上去吗！？”
密瑟尔愤怒地咆哮，血刃的刀背在琼道尔的伤口处扭转碾压，鲜血从里面流出后又被琼道尔摄入，但对伤口的反复蹂躏无疑会带来极大的痛苦——
无衣紧咬牙关，没有阻止密瑟尔对琼道尔的蹂躏与虐待，他自己也跟密瑟尔同样愤怒。
二人很想就这样杀了琼道尔，可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用九阶法结界把他自己和整个申城一千多万人捆绑在一起，一旦杀了他，申城便会化为约克城曼哈顿区那样的死城，这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被称为“灭绝”。
……但是，就算在密瑟尔的折磨下，琼道尔却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哀嚎，而是放声大笑，笑声惨烈而放纵，带着深深的嘲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害怕，小密瑟尔……你在用暴力与愤怒来掩饰你内心的恐惧。可是你在害怕什么呢？”
“闭嘴！”
密瑟尔一刀刺在琼道尔的肩膀与手臂上，血液飞溅，甚至有几滴飘在密瑟尔脸上，让她的表情变得阴森可怖。
可琼道尔并未就此停下，反倒继续说了下去：
“你在怕死？怕再也看不见你的小情人？还是怕以后不能跟你旁边那个你原本一辈子也攀不上的源氏子嗣共度一生？”
“你本应是血族的真祖，你应该坐在寂静城的王座上带领血族走向新的未来，你将拥有成群的后宫佳丽——如果你喜欢男人，你也可以像人类古代的武后那样有千百个绝对服从的宠儿……”
“可你偏偏放弃了这一切，你宁愿在狭窄的鬼岛与一个血液中流淌剧毒的异族厮混，也不愿承认你自己的高贵血统。而你甚至连出生都是被赫卡忒给定好的，生来便没有心灵异能的白板的你，原本命中注定将是血族的真王——”
“你放屁！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再听见你这满口谎言的骗子说话！要是从你嘴里再吐出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也给割下来！”
“密瑟尔？！冷静！你这样会弄死他的！”
无衣慌忙拦住情绪濒临失控的密瑟尔，手枪也不要了，从后面把密瑟尔紧紧抱住，怕动作幅度太大伤到无衣，密瑟尔强忍着愤怒停下想要动手割舌头的动作，转而把血刺狠狠地刺进琼道尔另一边肩膀。
琼道尔狂妄地大笑。
等他这充满嘲讽的笑声平息后，动弹不得的琼道尔抬头看向无衣，说道：
“……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源无衣。”
“你已经完成了你的目的，你废掉了我的双手双脚，难道你要继续在这里跟一个你‘绝对不能杀’的家伙耗时间吗？”
“——金茂大厦，茱蒂丝就在那里。”
“你是打算守在这里等茱蒂丝获得星界力量走上世界的巅峰，还是用你自己的手去逆转未来？”
说完，初代种再次放肆地大笑。
无衣握紧双拳，因愤怒而战栗。
水星密言
选择项A：杀了琼道尔，赌他身上没有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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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项B：以自杀威胁老妈，逼迫老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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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项C：赶往金茂大厦，与红心女王决战
六十二、驰援申城
“嘟嘟嘟，嘟嘟嘟。”
柳木从办公桌上撑起身子，睁开还有点倦意的双眼。
他刚刚结束一场算不上小的手术，面前屏幕上还显示着没写完的手术记录，本来想小睡一会儿，可没睡十分钟就被这通电话给叫醒，让柳木有点不满，柳木伸手拿起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英雄协会所属：摩伊拉】
【特别紧急事项·联络请求】
看见黑色的背景和这两行毫不花里胡哨的字体，柳木整个人一激灵，所有睡意瞬间消失，迅速接通电话，黑底代表这是英雄协会专用网络的内部通讯请求，只有在册的S级英雄才能使用，并且只在真正特别紧急的事项时才会用。
无衣这是在干什么？
他先是把魔界搅得鸡飞狗跳，在约克城大闹一通后去了申城也不安分，这回更是发出了特别联络申请……他想干嘛？
“喂？是无衣吗？”
柳木试探性地问道，电话那头随后传来无衣的声音，“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你手头有配发的平板电脑吗？”
“……有，你想干什么？”
柳木皱起眉头。
平板电脑每个S级英雄都发过一只，坏掉了要邮去协会总部修，可以说是在册S级英雄们必备的日常事务处理工具，像柳木这种日常坐办公室或者手术室的后勤医疗人员更是随身携带，无衣接着说道，“你马上联系千目，我有很重要的视频会议要联系他。”
“……你怎么回事，直接跟我说不行吗，绕来绕去的多麻烦啊。”
“别开玩笑了，这事只有千目能行，他的能力是最合适的！”
只有千目能行？
柳木想了想，千目的能力是“复合视觉”，能用到它的时候只可能是需要大规模视觉筛查的状况，无衣为什么要……
“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但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柳木接着说道，“这件事很重要吗，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你不是说要到申城去破坏某个魔法结界什么的吗。”
“就是这件事。”
“原本我以为没什么大问题，很容易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可我们这里出了一点非常糟糕的问题……”
“有多糟糕？”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申城可能会变成曼哈顿。”
“————啊？”
柳木哽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申城变成曼哈顿？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无衣冷静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枭】与【红心女王】在申城布置了一个巨大的结界，想要调动来自星界的巨大力量。本来我想直接破坏这个结界本身，但结界核心在琼道尔身上，如果我直接打死他的话，这个结界就会引发曼哈顿那样的大爆炸。”
“申城……曼哈顿那样的……”
“等等！你说的是真的吗？该不会是那琼道尔忽悠你吧？我记得档案中记载琼道尔一直都在言语方面十分擅长——”
“魔界最优秀的法师都没能在申城找到结界核心，核心在他体内的可能性极大。”
“搞什么……谁会疯到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自己体内……”柳木脸侧忽地冒出一滴冷汗，滚落到他的下巴尖上，嘟囔道，无衣只在确定病根的情况下动刀子，在其他事上也是一样，柳木很了解自己这个同事。
柳木深呼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提问，“……那预计的爆炸范围呢，你估计能影响到多少人？”
“整个申城，包括郊区。”
“我c——”柳木差点要骂出声，“包括郊区？？那可是一千两百多万人！”
“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去联系千目！这视频会议你打还是不打？你不打我自己让琦云和流星去联系！”
“你别挂电话！千万别挂！我这就给你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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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坐在由蜥蜴人司机驾驶的车后座，关掉手机，转而打开平板电脑，通话已经被转移到平板电脑的视频会议上，不需要再维持，用这个超高清网络通话来得更好。
密瑟尔凑到平板电脑前，二人一起看向显示出实时画面的屏幕，“……你好，无衣。好久不见。”
千目坐在会议桌上，整个会议室只能看到他一人，背后是穗城协会总部专门为他设计的复式监控屏幕，让人眼花缭乱。
“我刚才也在关注你和柳木的通话，我之前也咨询过专业人士，申城确实有非常巨大的魔力反应，而且……”
“别整这些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无衣急切地说道，“申城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需要一切可以调动的支援——”
“你要多少。”
千目忽然说道。
无衣愣住了，本来在心里都想好一套说辞用来说服千目，可他忽然毫不犹豫地答应，让无衣也有点措手不及，“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也是分得清主次的人，”千目说道，“但是，上次接受手术的S级英雄们还没有康复，他们原本所属的各地协会也并不允许他们加入这次紧急行动。目前我能给你联系到的支援非常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