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弥赛亚计划的创始人……居然是她……”
躺在床上，无衣呢喃自语。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太夸张了，夸张到无衣差点怀疑老妈是不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可转念一想，老妈好像还没有那么糟糕到那种程度，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无衣？你刚才在说话吗？”
隔壁床响起密瑟尔的声音。
无衣停顿两秒，把罩住鬼角的睡帽给摆正，翻了个身，半张脸裹在被子里身体缩成一团，朝隔壁床上同样缩成一团的倩影望去。
“唔嗯。”白鬼闷闷地答道。
密瑟尔眨眨眼睛。
“从一上飞机开始无衣你的状态就不大好哎，是不是晕机了，要去找医生看看——”
“我就是医生啦。”
“不是说医者不能自医吗，我看网上好像在说什么求医不如求自己什么的……”
“喂……”
无衣忽然有点想把手机上的视频软件给全部删了，不然密瑟尔迟早会被这种反智言论给教坏。但还好她似乎只是看个乐子，无衣并不担心密瑟尔会对人类医学评头论足，她也没那个想法。
“我有点在意琼道尔的那个什么计划，申城可是有两千多万人的超级都市，要是他在那种地方折腾什么破坏性法术的话……”
“这无衣你不用担心，琼道尔不会那样做，他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密瑟尔在床上扭动几下，像是在寻找一个能够舒服侧躺的姿势。
无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是吗……我也希望他不要想不开对着平民动手，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他敢那么做，我会第一个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这也太夸张了，不至于不至于。”无衣苦笑着回答。
其实自己担心的并不只是琼道尔，刚才自言自语的内容也跟琼道尔的关系不大，看样子密瑟尔还不知道她的“母亲”赫卡忒就是弥赛亚计划的创始者，自己老妈也嘱咐过不能在她同意前把这个消息告诉密瑟尔，无衣老实地照做，没有跟密瑟尔提起这件本应转达给她的事。
“……无衣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你看，我已经打起精神了。”
“嗯哼……既然这么有精神，那要不要玩点‘其他事情’——？”
“别，这在飞机上呢，千万别。”
无衣惊得浑身一抖，双手攥紧被子把自己裹住，生怕密瑟尔突然来一手夜袭，她绝对干得出来。
密瑟尔露出坏笑。
“哼哼哼，不会夜袭的哦。”
“鬼才信你，前天你就说不会，结果后面还不是……”
“无衣你不就是鬼吗。”
“这个鬼不是那个鬼！不许混为一谈！”
两口子之间的荤段子讲了好几句。
等无衣面红耳赤跟个小媳妇一样翻过身打算睡觉时，密瑟尔接着说道，“无衣，你说这次我们能把琼道尔给搞定吗。”
“……当然能了。”无衣毫不犹豫地回答，对荤段子的羞涩在此时烟消云散。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跟flag似的。”
“因为……”停顿片刻，密瑟尔轻叹，“琼道尔我有一百分的自信，可是那个红桃Q……”
“…………”
说起红桃Q，无衣和密瑟尔都觉得很头疼。
在不首先使用源无心的情况下，红桃Q这家伙实在是没法处理，当初自己和密瑟尔跟她初见的时候还带着红烨和流星，她们三个被红桃Q给压制得死死的，毫无胜算，自己依靠从蜕变时暂时的鬼血燃烧和白鬼的姿态才把红桃Q逼退，不然密瑟尔那时候就会被红桃Q给带走，直到现在，就算是跟温蒂小姐交流过后，无衣也没弄清【红心女王】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心灵异能。
“你想想看，红桃Q她有我的时停抗性，还能制造绝命傀儡，而且还有那样可怕的念动力和风刃能力，我们连原理都没搞懂，跟她碰上绝对会非常吃亏。”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她不是跟琼道尔一样是幕后主使吗，要是我们深入调查到最后一定会跟他们碰面的。”
无衣这样说道，密瑟尔痛苦地抱住脑袋。
“啊啊啊，红桃Q那混蛋真是烦死了，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要跟琼道尔混在一起嘛。”
“也许他们自有想法嘛，安心啦安心啦。如果我们调查到后面揪出了幕后黑手，到时候还不是要跟他们打架，到时候再说嘛。”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至少要一边摸头一边抱抱嘛，笨蛋无衣。”
“你才是笨蛋，隔了这么远怎么摸头和抱抱，要是抱抱的话你肯定又要干些坏事。”
“你就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充满孩子气的幼稚拌嘴，拼的就是哪边机关枪打得多。
等其中一个觉得很傻主动停下，另外一个也会觉得很傻，这时候就会默契地忘掉刚才发生的事，就当无事发生过。
“……无衣。”
“唔嗯？”
“最喜欢你了。”
“——————”
无衣就当没听见，拿被子裹住已经开始变红的脸，期望密瑟尔没看见。
“不要突然说这种话，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起早去调查琼道尔到底在折腾什么幺蛾子呢。”
“害羞了吗？”
“……才没有呢。这种对话以前不是发生过很多次吗。”
“以前每次都害羞了，这次肯定也是吧。”
无衣很想冲上去把密瑟尔给打晕，这样就可以完美掩饰自己脸红的事实了。
“早、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
无衣睁开眼睛偷偷看了密瑟尔一眼，跟她对上视线。
“你怎么还不闭眼。”
“我闭上了！”
二十七、大赌场
一夜安宁。
这天晚上无衣睡得很香，没有像前些天那样跟密瑟尔一起玩♀到一两点，难得在飞机上比在地上的睡眠质量还要好。
按照原本的计划，让流星来一场超远距离的瞬间移动就足够把无衣密瑟尔几人给带到申城，还能给英雄协会省下一笔机票钱，可无衣并未这么做，他选择跟老妈一起坐飞机，这个决定得到了琦云的大力支持。
“总之，我们到申城了。”
坐在从机场离开的车上，无衣做出如此总结性的发言。
红烨开车，无衣坐在后座，身边是密瑟尔与伊丽莎白这对母女，副驾驶上坐着正在学习如何使用平板电脑的温蒂小姐，一共五只萝莉，十分养眼的一辆车。
英雄协会那边就交给琦云流星她们去做，无衣要去一个更重要的地方，“根据初步情报，”开车的红烨说道，“琼道尔在网络上最后留下的痕迹是在申城，我听说无影灯利用某种特殊的手段捕获到了那细微的讯号。”
“虽然捕获到了，但他也不敢确定找到的就一定是琼道尔，也有可能是某个【枭】下属的魔人英雄。”
无衣摊手回答。
“所以我们要去印证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琼道尔的确切动向，甚至是目击情报。”
“……这该上哪去搞定啊。”
“这件事红烨比较专业，交给她吧。”
后座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到红烨老司姬身上，看得这赤鬼浑身不自在。
.
不像能广泛接纳魔界居民的西国，人类东国对魔族的接受度相对较低，合法居民的认证很严格，但又拦不住偷渡魔族，于是便催生了隐藏于城市阴暗角落的灰色地带。
红烨在金盆洗手前就是这样一个阴暗组织的头目，算得上东国甚至在整个人类世界魔族居民中最出名的赤鬼，甚至还获得了同名的【赤鬼】称号。
但红烨再怎么猛也只是混血种，与霍华德那种初代种比起来完全没有竞争优势，黑拳场也在霍华德那次事件中关停了，索性再也没开。
可就算不开黑拳场，红烨在穗城打拼多年攒下的人脉却没有消散，反而随着黑拳场里常驻的魔人散去后在人类世界广泛播散开来。
——就比如申城。
“光照会，无衣你听说过吗。”
“知道，以前你还是光照会的什么什么代表来着。”
无衣颔首道。
魔人光照会，人类世界规模最大也最广泛的魔人结社，算是一种没有得到人类官方认证的同盟组织，在偷渡魔族间有着极高的声望，穗城有光照会的分部，申城自然也有，而且规模还比穗城的要大，当初穗城光照会开会的时候包场了一家酒店，魔界富豪们一个比一个有钱，申城的土豪自然也不例外。
“申城的‘组织’是最老牌的，据说光照会百年前就开始在那里经营，一直发展到现在。”
“但因为东国和英雄协会的高压政策，光照会无法介入到正式的机构或是具有英雄协会背景的公司，只能依赖一些非法的或是地下组织来盈利，”
“也正是因为它变相为偷渡魔族提供了工作机会和收入，让魔人事件减少了许多，所以英雄协会其实默许了它的存在。”
一边开车，红烨一边说道。
无衣与密瑟尔相顾无言。
小轿车穿梭在申城城内的高架路上，红烨娴熟地驾驶着，但偶尔也需要从温蒂小姐那里听一听导航，变成混血青鬼的文森特——现在名叫温蒂——对于平板电脑和网络这种新兴技术很感兴趣，很快就在无衣的介绍下学会了对平板电脑的操作，矮德地图这种更是信手拈来。
“申城光照会的核心在一家赌场里，那里是整个申城最大的赌场，每年缴很多税，所以一直没有被英雄协会找麻烦，但偶尔也会去查点小毛病出来。”
“赌场啊……”
“我们这次就是要去联系那赌场的老板，也是申城光照会的分部长。他那里应该能拿到些可靠的情报。”
红烨说完，继续认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