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
无衣瞪了装傻的密瑟尔一眼。
这个吸血鬼太恶劣了！太恶劣了！果然女人都是无底洞！都是会把人榨干的无底洞！
不过吐槽归吐槽，日子还是得过，总不能因为魔人要扎堆来袭击就不过日子了吧。可到底要想个什么办法把房租先给赚够呢……
光靠诊所生意是绝对没法凑够的，看来只能出绝招了吗。
一拍大腿，无衣从就诊台前站起来，身上的白大褂迎风飘扬。
“密瑟尔，艾琳，赶紧吃完饭收拾好，我们有活干了！”
听到无衣这句话，艾琳与密瑟尔同时望向这个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的青年，好像他身上正在散发出一股宏伟的气场。
“有活干了？要去干什么活？”密瑟尔好奇地问道。
无衣看了她一眼，伸出左手大拇指，自豪地戳在自己胸口，然后嘿嘿笑着说道，“那当然……是去做救人性命顺带赚钱的伟大任务了！”
三十三、赚钱要有方
医学，正是治病救人的伟大职业。
无衣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但救人性命的方式有很多，除了治病救人以外，还有很多别的方式可以拯救生命，甚至是穿上红色紧身外套成为正义的伙伴。
“喂……我说……”
“这就是无衣你说的……‘救人性命的任务’吗？”
密瑟尔与艾琳站在无衣身后，两人同时望向面前这灯火辉煌的卷帘门。
现在是下午六点，黄昏时的这条街上光照已经变得黯淡，但这扇大门被华丽的霓虹灯给照亮，在黯淡的街上显得有点突兀，但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
密瑟尔跟无衣一起来过这里，这里是这条街上最繁华的区域，也是充满了暴力与野性的地带，代表了这片混乱大街最为混乱与无秩序的焦点，但又充斥着约定俗成的秩序——
鬼人红烨的黑拳场。
无衣朝身后两人看了一眼，点点头。
他穿着一身从人民医院顺走的白大褂，挎着一只白底红十字药箱，在黑拳场霓虹灯的照耀下尤为耀眼。
“没错，这就是咱们今天的任务！”无衣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药箱，“把这些药全部卖出去，咱们就有钱吃饭了！”
“……你这混得也太惨了吧。”
艾琳有些看不下去，穿着一身休闲裙装一脸无奈。
但自己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自己也就指望着帮他卖完这些药赚点饭钱了，正印了那句老话笑贫不笑娼，肯干活维持生计的至少不会是好吃懒做的人。
不过密瑟尔倒是满不在乎地跟在无衣身后，三人就这么走过卷帘门下的影子帷幕，从华丽霓虹灯的光照中走进黑拳场内朝地下室的拳场走去。
……
……
稍晚些时候，黑拳场内。
嘈杂的喊叫与呐喊助威声回荡在拥挤的大厅里。
扩音喇叭的另一头是正在激情解说着的主持人，随着电网里的厮杀而越发激动地解说战况，激起观众们一波又一波的欢呼与助威。
无衣三人走在拳场边缘，一边朝地下走去，一边隔着栏杆与围网观察电网中的厮杀。
密瑟尔身为血魔倒是在魔界见惯了这种类似的角斗场式的战斗，可艾琳这文职人员就不一样了，她眼看着电网里的熊人与狼人在互相撕咬着对方心里有些发怵，勉强看了几眼就不敢再看。
“无、无衣，”艾琳快走几步跟上无衣，朝他说道，“那电网里的半兽人们真的要打这么狠吗？这个也太糟了……”
听她一说，无衣瞟了一眼电网里正吊在熊人身上撕咬的狼人，点点头。
“是啊，这是黑拳场的规矩。打败对手就能获得胜利，但如果不把对手给置于死地的话——”
话音未落，电网里的熊人忽然一把掐住在自己背后撕咬的狼人脖颈，手臂发力将他从身后扯下，如同丢沙包一样狠狠地掷出！
“砰轰！！”
“咔滋滋滋滋滋滋啪！”
剧烈的火花爆鸣声伴随着狼人的哀嚎响起，拳场里的气氛也随之达到高峰。
被电流烤焦了的狼人很快便从断电的电网上掉下，落在擂台上抽搐了几下，变成一滩焦黑的尸体。
遍体鳞伤的熊人挺直了身子高举双手，在聚光灯下咆哮着宣告胜利，在观众们高昂的欢呼声中从打开的电网里离开，消失不见。
看完这场突如其来的反杀，艾琳额角不由得滴下一滴冷汗，抿着嘴，不知该如何评价。
她不喜欢这种看似狂热实则掩盖着浓烈的压抑气氛，拳场里的半兽人与人类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言明的狂热状态，很难说明他们现在是一种怎样的状态，但绝对不正常。
艾琳看向走在身前的无衣，微微颔首。
这个人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在这种地方看病救人的呢……？
.
.
还没等三人走到一半，拐过一个弯，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栏杆后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短衣热裤，火红的赤色长发披散在身后，额上一对鬼角，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与充满运动感的身材。
这黑拳场的一把手，也是这里真正的管事者——【赤鬼】红烨。
她手里正抓着一只诺鸭亚手机在打电话，隔了有点远再加上这拳场闹嚷嚷的，根本听不清她都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但看她严肃认真的模样……似乎正在讨论的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是那天被无衣你玩哭的鬼小姐诶？”
密瑟尔走在无衣身边，用手肘戳了戳无衣的后腰。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会让人产生误解的词。”无衣已经快懒得吐槽这吸血鬼令人担忧的措辞了。
不过反正都在这里见面了，反正也是熟人就上去打个招呼吧，顺带看看红烨能不能帮自己把这药箱里的药给卖出去，赚点饭钱。
无衣这样想着，便领着密瑟尔和艾琳走上前，主动跟红烨打起招呼。
“哟，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啊红烨。”
一边说着，无衣一边朝红烨招手走近。
听见无衣的声音，萝莉赤鬼朝三人扭头望过来，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事情一样。
“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啊，没事，我这边遇到了几个熟人……嗯，我等会儿过来，就先这样。”
红烨朝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很快挂断，朝无衣与密瑟尔三人走过来。
她在密瑟尔面前两米开外站定，把手机揣进兜里，一脸惊讶地打量着无衣。
虽然密瑟尔作为可爱女孩子的打扮要显得更吸睛一些，但无衣这身简洁到极致的白大褂和红十字药箱却非常醒目，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压过了密瑟尔的吸睛度。
“无衣你怎么这身打扮……？你这是……”红烨好奇地问道，确实有点想不明白。
无衣嘿嘿一笑，朝她展示了一下腰间的药箱。
“这个啦这个，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我要是穷到吃不起饭了就到这里来卖止痛粉和白药。”
“……我就说说而已，你还真来啊。”红烨抹了一把冷汗。
她看了一眼无衣腰间的药箱，又看向站在无衣身边像是在宣告主权的密瑟尔。
红烨若有所思地捻着下巴。
嗯……如果是无衣和那个黑户人类的话还有点悬，但要是加上这吸血鬼的话……
虽然自己不太清楚这吸血鬼的实力到底如何，可从她的速度来看绝非寻常水准，甚至在速度上能碾压自己，应当有相当强悍的战斗力。
“正好在这碰到了，咱们商量点事，”左思右想后，红烨朝密瑟尔与无衣说道，“我有一件事要无衣你和吸血鬼小姐谈谈，能换个地方吗。”
无衣一扬眉毛。
“嗯？很罕见啊，你居然除了受伤以外还会来找我们谈话？”
“具体是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行吗。”
听无衣这么说，红烨看了无衣一眼，叹息着微微摇头。
“……哎，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在这里说也行。”
“我收到线人的消息，今天可能会有人来我拳场里——砸场子。”
红烨抬头看着无衣，鬼人之瞳里露出深邃的眼神。
三十四、或许是杀手
来黑拳场砸场子？
听红烨说完，无衣的眼角微跳。
“有人来砸你场子？”无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别逗了，这条街基本都被你打了个遍，谁还敢来找你麻烦。”
无衣说的是实话。
红烨在这条街上混了这么多年，看不惯她作风和眼馋黑拳场赌资的人有很多，带人来砸场子的也有不少。
虽然无衣来开诊所这半年里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砸场事件，但有几个来诊所包扎的混混们跟他聊过，红烨刚接手黑拳场的时候曾频繁地遭到砸场，但一个月后就再也没人敢来这里捣乱了。
至于原因嘛……
“不瞒你说，我最开始也觉得有些离谱。”
红烨接过话头，倚靠在金属栏杆上说道，视线飘向电网里那具正在被拖走的焦黑尸体。
“那家伙可没住在这条街上，而且对方似乎也有意避免冲突，比起砸场子更像是来找我谈条件的。”
“谈条件？”无衣好奇地问道。
红烨瞥了他一眼，脑袋后仰，赤红的长发有一半垂落在栏杆外，她的鬼角在这姿势下尤为显眼。
拳场里传来动感十足的摇滚乐声，随着音乐的节奏红烨猛地从栏杆前撑起身子，走到走廊中间背对着无衣，朝三人做出“跟我来”的手势。
密瑟尔与无衣对视一眼，无衣率先跟上了赤鬼红烨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