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他绝对有问题，肯定是他把我们的行踪给透露给了那两人，所以才会遭到绝命傀儡的追杀。”
沐风瞥了无衣一眼，眼睛瞪大几度，耳羽也随之竖起，好像听到了相当惊人的话，“嚯……你们被绝命傀儡追杀，居然还能活着来到德文郡？了不得。”
“用了一点手段，还请了一点外援，不必在意。”密瑟尔摆摆手，尬笑着回答。
现在可不能把无衣老妈源无心的存在给暴露出来，那可是整个魔界最大的大杀器，可不能让沐风把她给算计在里头。
也不知是不是猜出密瑟尔心里在想什么，沐风的鹰眼瞳孔缩紧些，没做出回应，继续望向无衣听他介绍来这之前发生的事，于是无衣东挑西拣说了些跟老妈无关的事情，简单拼凑出来时的遭遇与经过，等待沐风做出她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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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翼人少女站直身子，耳羽竖得老高，双翼飞羽与数排刚羽发出噗噗的拍打声，眼神却显得平静幽邃，“从你们遭到刺杀这件事来看，”沐风开口说道，“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绝命】伊丽莎白已经知道你们的动向，不然不会派出三代种级别的绝命傀儡进行刺杀。”
“其次，你们的情报很有可能是被【枭】琼道尔传达出去的，但也不排除有人类世界提前暴露的可能。”
“再然后……我得提出我自己小小的见解——”
停顿几秒，沐风稍微酝酿了一下言语，无衣与密瑟尔几乎屏住呼吸，打算听她会给出怎样的想法，“……你们对初代种们的心灵异能了解多少？特别是密瑟尔大——大小姐。”沐风说到一半改口称呼，不太习惯直呼失去公主身份的密瑟尔的名字。
不过萝莉血魔也不大在意，漫不经心地在椅背上躺靠，真就想个慵懒大小姐一样作出回答：
“我可没怎么在意过……除了出名的那几个，像什么【王权】、【绝命】和【谦卑】，其他我真不太了解，特别是【枭】和红桃Q那两个混球。”
“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了，”沐风点点头，露出恍然的表情，“红桃Q确实是神出鬼没，没人知道她的心灵异能到底是什么，【枭】琼道尔也把自己的情报给抹得一干二净。”
“不过，【月夜】在解散前组织过一次大规模的摸底调查行动，为的就是查清赫卡忒大人的……抱歉，我可以说下去么。”
密瑟尔随意地挥挥手：“没事，都过去了，你直接说吧。”
无衣注意了一下密瑟尔的表情，她似乎在强忍着悲伤，不愿意在沐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属下面前暴露出来，其实她的心思也挺细腻的，在某种方面比自己这大条的神经要细腻许多。
“那我就继续了。”
“那次摸底调查是为了查清赫卡忒大人的真正死因，所以我们对几乎所有初代种都进行了秘密的起底调查，期间与【枭】组织发生过冲突，但却意外得到了一份数百年前由精灵法师们撰写的初代种记录，”
“其中详细记载了除红桃Q的【红心女王】与无异能者【赤塔之主】文森特以外的详细情况，包括了【枭】琼道尔，”
沐风深呼吸一口气，耳羽垂落，相当严肃认真地说下去，“初代种琼道尔，心灵异能【枭】，根据精灵法师的记载他可以‘目视未来’。”
“什——！？”
无衣差点惊叫出声，慌忙抬起小手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却与密瑟尔一样充满错愕与惊惧，“目视……未来……？是我们想的那个目视未来吗，还是什么其他的……”
无衣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其实这只是个描述而已，其实琼道尔并没有自己想象中这个恐怖的能力——
但沐风随后点了点头，打破无衣的幻想，“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能力。”
“？！”
“琼道尔可以通过心灵异能观察未来，一般情况下可以最多目视两分钟以内的未来，一旦他静下心来解放灵能专心观察，他最多能往后观察三天，”
“这个未来是不固定的，但琼道尔可以找出这三天内引起未来事件的【节点】并加以干涉，从而改变他所观察到的未来走向，同时也会通过心灵异能反馈给他。”
这段描述给无衣彻底整傻眼了。
本来密瑟尔这个还能往十秒以上进化的【世界】就够震撼无衣了，结果又突然冒出一个目视未来的琼道尔？
还能观察三天？？还可以干涉未来节点？？？
初代种们都是BUG吧！人类英雄到底是怎么打赢的前两次千禧年战争？！
无衣忽然想起自己老妈说过的话，她在自己小时候说她能在两根烟的时间内干掉所有血魔初代种，我只是个看病的医生，能不能别为难我。
无衣这在怀疑鬼生，密瑟尔这边也在盯着地图斟酌路线，“看来琼道尔确实是目视了未来，我们本来应该被绝命傀儡给拦截在半途，却因为他的‘提示’而对伊丽莎白和幽灵列车有所了解，他应该就是在那改变了未来的走向……从而促进我们抵达德文郡。”
越听密瑟尔说无衣越是后怕，甚至觉得冷汗满背浑身发抖。
要是真跟密瑟尔说的这样，那自己可不就成了琼道尔棋盘上的棋子了吗？
可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改变未来节点将自己引导至魔界呢……
三十九、鸟人吃什么
跟沐风聊到十点左右，无衣总算是大致了解了初代种们的情况，以及具体敲定下来的马车方案。
确定沐风没有双面间谍的嫌疑后，无衣与密瑟尔向她说明了红烨她们几人的存在，并向沐风寻求更加具体的行动计划，最后她给出了这样的办法：
“我们设计的路线没有马车会走，得找一辆没有在驿站注册过的无照马车，由我们自己驾驶，”
“但是驿站所有马车都被强制备份在案，要想找一辆无照马车非常困难，所以我还有另外一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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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半，无衣密瑟尔与沐风一起坐在餐馆里，密瑟尔端着一杯血饮小口啜饮，无衣端着碗盒饭，二人用微妙的眼神注视着沐风面前那只碗，还有她手里那根刚羽，“……沐风，”无衣眼角微跳，朝沐风说道，“你、你们翼人中午难道就吃这个吗……？”
“当然了，这个挺好吃的。”
用相当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沐风抬头瞥了无衣一眼，张嘴从刚羽上扫走那几只还在蠕动着的——
活体面包虫。
无衣决定不去看，认真刨饭，只留下密瑟尔这个吃流食的人跟沐风交谈聊天，没办法，魔界的大餐厅里提供所有种族能吃的食物，其中也包括了翼人族的食物……就像沐风碗里那些让人有点掉SAN的东西，可她却用刚羽像牙签戳西瓜一样往嘴里送着，目不转睛。
翼人族的眼球动度并不如其他种族那样自由，他们有着强劲的眼球肌肉用于控制视线聚焦，眼球呈前后凸的椭圆状，需要让头部转动来辅助视线，这也就是为什么沐风经常转脑袋的原因，无衣对自己异族生理学有充分的自信。
“啊唔……嚼嚼嚼。”
沐风再次往自己嘴里送进几只面包虫，咬碎了咽进肚子，朝无衣和密瑟尔望过来，“你们下午要到内城去跟另外一拨人碰头么？”
“是啊，我妈和几个同伴住在内城，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能在内城里找到住房。”
无衣摊手回答，不敢去看沐风碗里那些面包虫，还好这鸟人对自己的食物有自知之明，没有主动展示给无衣，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这样子啊，那我下午跟你们一起去。”
“没必要的啦，我们只是去报个平安顺带商量一下计划，你没必要跟——”
“很有必要。”
翼人少女的表情严肃几分，像是在说一个相当笃定的话题，见她这样无衣也没法再礼貌地推辞，反正沐风也算是个很优秀的向导，而且还是密瑟尔母亲曾经的属下，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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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顿饭，由密瑟尔付钱，三人走在前往内城城门的大路上，临近中午，德文郡外城反倒不如上午和晚上那样热闹，血魔都钻进屋子里乘凉喝饮料聊天，半兽人也不大爱在这阴沉沉的天底下活动，大家都藏在家里没出门，只有商铺和摊贩们还在开门营业，行人稀稀拉拉，无衣张望了一会儿周围兜售小玩意和纪念品的商铺便走到城门口，沐风在门前停住，三人抬头望向面前这座高大的城墙，城墙这种东西早就超出了无衣的记忆范围，至少人类世界早就没有城墙这东西存在，如今头一次见到高大的城墙还觉得挺新鲜，“哦哦哦！这个城墙一定有好久好久的历史了吧！”
无衣兴奋地伸手指着城头，朝身边的密瑟尔与沐风叫道。
“德文郡城墙始建于八百年前，用到了精灵的炼金技术对石砖附魔，不需要维护便能在数百年的风雨中屹立不倒。”
“八百年啊……好厉害……”无衣星星眼，宛如看见一处惊人的历史古迹，也确实称得上古迹。
城门洞不像小说故事里那样有卫兵看守，自然也没有结实厚重的城门，来往行人与商贩可以自由进出，这座城墙似乎并不能起到实质性分隔内外城的作用，这应该也是魔界社会发展后的必经之路吧，说不定再过几年连城墙都得被拆掉修成道路，穿过黑漆漆的门洞，三人进入德文郡内城。
内外城建筑没有本质区别，道路依然宽敞不过行人却明显要多，大多是游客和前来德文郡的商人，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跟紧我，在内城迷路的话很麻烦。”
“哎？等、等等我！”
沐风在无衣与密瑟尔身前说道，两个路痴抬脚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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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路穿过，将昨天约定好的碰头地点告诉沐风，翼人带着二人在内城小路里穿梭，弯弯曲曲走了不下四街，无衣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脸颊通红，慌忙叫停二人，“慢、慢一点！……我走不动了……让我休息一下……”
“我都说了让无衣你多锻炼一下啦，”密瑟尔无奈地伸手扶住无衣，就差把无衣给抱起来赶路，“你头一次回到鬼人状态时不是还能跟红桃Q过上一招吗，怎么越来越菜了？”
“这不能、不能怪我啊！人类状态连续死过两次的话，我半年多都没法像以前那样发力嘛！”
无衣被密瑟尔扶着暂且休息，嘴上却也在反驳密瑟尔的话。
萝莉血魔脸上一脸鄙夷，心里却有点心疼，人类状态的无衣被红桃Q击杀过一次，又被霍华德当着自己面捏断过喉咙，也得给无衣一段时间的恢复期才行，而且这也得归咎于自己过于草率，不然不会让无衣受这种苦头……
“咳咳。”
沐风干咳两声，她正一百八十度转头盯着密瑟尔与扶墙休息的无衣，印第安狩猎风格披肩底下的双翼环抱住身子，就像一只站在树枝上打盹的鸟，眼神却相当怪异，没办法，要不是真的单身，哪只鸟会乐意吃狗粮呢。
“要休息的话，这里可以多待一会儿。”
密瑟尔与无衣是夫妻这件事从戒指上就能看出来，沐风懒得点明，说多了只会给自己这单身鸟找罪受。
听到沐风这句话，密瑟尔给无衣清理出路边一处可以当成板凳坐的台阶，这德文郡内城看起来热闹，但无衣却没料到会有这么多小路，曲曲折折绕来绕去，若不是有沐风在估计二人早就被绕晕了，她这样绕路走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避开可能存在的监视。
毕竟这里是【黑天】弗朗西斯的地盘，两个白发过于明目张胆，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密瑟尔还好，她用挑染勉强能掩饰真实发色，无衣这白发就完全没法遮掩，把头发塞进外套指望别人眼瞎也很容易出事，只能听沐风的话从小路绕去碰头的广场。
休息了两三分钟让体力回复些许，无衣脑子里却不由得冒出些怪异的想法，“……哎，沐风，”无衣忽然说道，听见有人在呼唤，只见本来把脑袋转到身前的翼人少女一百八十度转头，朝无衣眨眨眼睛，实话说，要是沐风是只森鸮的话说不定还比较可爱，眼睛水灵灵的。
可她却是个翼人，看着人头在脖子上一百八十度转圈实在让无衣有点难以接受，生理意义上的难以接受，“怎么了，有话跟我说吗。”
沐风非常淡定，转头一百八十度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无衣咽下一口唾沫，强忍着这种违和感，暗示自己“这是魔界特色不要惊慌淡定一点”，然后才清清嗓子朝沐风说话：
“就是那个……咱们之前不是讨论过【枭】琼道尔么，你觉得他会不会知道我们从小路走，特地派人来阻拦我们？”
“他肯定知道，想都不用想，”
出声回答的是密瑟尔，毫不犹豫，出口即答，“他知道伊丽莎白派绝命傀儡来刺杀我们，而今天距离我们出事才两天，还在他的三天观察期内。”
“密瑟尔大——小姐说得没错，”沐风像只八哥一样改口，“……我能不能用以前的称呼，公主殿下。”
“不行，必须叫我的名字。”
“那好吧……密瑟尔，”翼人少女这回吐字很清晰，没有连带已经习惯了的尊称，“现在还处于琼道尔可以观察的未来，如果他想要干涉的话完全可以在城门口就把我们截住，何必把我们放进狭小的城内巷道呢。”
无衣恍然。
沐风说得好有道理。
要是自己是琼道尔，自己只会干涉不利的节点以改变未来，要是自己与密瑟尔这次行动符合预期，那就没有必要再加以干涉，坐享其成就完事了，可恶，这个能力实在是太犯规了，在密瑟尔时停得到实质性的突破前必须得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应对，抱老妈大腿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看起来老妈好像不会受到琼道尔这未来观察的影响。
“琼道尔这个人行事古怪，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休息好了就走吧，咱们不是还得去跟你们的同伴碰头吗，去晚了可能会出现些不必要的意外——”
话音未落，只见沐风头发底下的人耳耸动两下，脑袋瞬间回转一百八十度回到身前，耳羽高耸，怎么回事？她感觉到什么了吗？
翼人与半兽人一样拥有超强的五感，突然出现这种表现只可能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人闯入了沐风的感知范围，“小心，有人在靠近我们。”
沐风轻声说道，张开双翼，朝感知中来袭的方向撩起她那数排刚羽，
四十、红烨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