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怎样，愿意去吗？”千目出声说道，“如果你愿意去，并且能获得霍华德的详细情报，那我们可以减少很大一部分损失，协会的英雄们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样大规模的伤亡。”
艾琳沉默地斟酌权衡着。
去还是不去？
千目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件事务必要认真考虑。
可是……
艾琳微微眯眼。
这计划虽然完美，但是给人一种过于完美的感觉——任何计划都有漏洞，但这次不一样，艾琳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击破这个计划。
就好像是被提前控制好的一样。
难道自己被当成工具人的次数太多，已经出现工具人PTSD了吗？
“……那好吧，我去就是了。”
艾琳点点头，喃喃自语道。
总觉得这计划肯定会出岔子。
二十三、豆沙汤圆
深夜，穗城某处。
源无心站在黑暗中的屋顶。
她身边便是一张泛光的结界，精灵法师站在结界边缘，认真审视只有施术者才能看到的魔网信息。
为什么要跑到楼顶来施术？一是因为这里开阔，二是因为这里受到的干扰比较小，越是精密的结界就越是要求低干扰度，不然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就比如她正在维持的法术——四阶法，【菲斯缇可·梦妖探知】，这个广域的探测法术便是最经典的低干扰度法术。
源无心回头看了精灵法师一眼。
“你行不行啊，这都多久了？”源无心没好气地说道，双手叉腰，“让你查个霍华德都这么磨叽，你到底是不是林塔的？”
“…………”
“你们林塔不是以又快又好出名的吗，你还是林塔的前首席讲师呢，再磨叽下去咱们到十点半都睡不了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
精灵法师眼角微跳，但是并不想跟这只萝莉打口水仗，沉默地维持法术。
见对方不吭声，源无心不满地原地跺脚，一股闹脾气的别扭模样。
“你倒是说话啊！查得如何了跟我说说嘛！”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好歹霍华德也是个初代种，他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干扰探知的法术，给人家法师一点面子好不好。”
穿休闲女装的精灵瞪了源无心一眼，还是懒得跟这只白鬼互怼。
有一种说法，你越是理睬小孩子他就越皮，虽然源无心的年龄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可她这小孩子脾气和身材一直都没变，把她当成一只萝莉来看也不意外。
也就是所谓的皮孩。
精灵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朝源无心比划了一下。
“我抽根烟，你没意见吧？”
“你抽呗，”源无心耸耸肩，老实地走到上风处，“不过你抽烟不会影响这法术吧？”
“你听谁说的。”精灵点燃手里那根女式香烟，嘟囔道，继续维持法术。
屋顶沉默了一会儿。
见源无心无聊地站在一旁望风，精灵一边眯着眼睛抽烟，一边朝她说道：
“无心，问你件事。”
“好好维持你的法术不行吗，非得跟我聊天，”源无心不满地回答，“说吧，什么事？该不会是你又忽然想起你在哪欠了一笔研究经费——”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有钱了不起啊。”精灵满头黑线，朝源无心叫道。
源无心饶有兴趣地歪歪头。
“骚瑞，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
“我就是要提你欠的钱，一直催，一直催。”
都说白毛萝莉切开都是黑的，源无心也不例外，她就是个活生生的豆沙汤圆，切开来里面黑得流油。
但谁叫她有钱呢，俨然就是个富萝莉。
“我就问你一件事，”精灵吐出一口烟圈，说道，“如果把血族八个初代种都放你面前……死掉的【赫卡忒】也算，你大概要多长时间能全部干掉？”
听到这个命题，源无心大概也没什么概念，眨眨眼睛一脸憨样，摆出0v0的表情。
这家伙怎么回事……自己明明都给出“多长时间全部干掉”而不是“能不能打赢”的概念，这豆沙汤圆怎么一脸憨批样？
思考了几秒钟，源无心这才反应过来。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源无心右拳打在左手掌心，点头说道，“要是【赫卡忒】还活着的话还比较难缠。刨开赫卡忒，如果动真格的话——”
“一根烟的时间吧。”
精灵默默地抽烟，听在耳里，内心却是波澜澎湃，脑子里甚至已经想象出七名初代种围攻源无心然后被她一根烟的时间全部反杀的场面来了。
“那要是算上赫卡忒呢。”
“两根烟。”源无心不假思索，“因为赫卡忒的能力很难缠，如果把她的【阿尔忒弥斯】给换成【王权】，她的水平跟霍华德也差不太多。”
“不过你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到寂静城去跟七个初代种干架吧？我跟你讲我都二十多年没打过架了咯，而且跟他们干架没有任何好处哦。”
“你的脑补能力越来越强了，”精灵朝源无心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我就问问你还能不能打架，万一明天跟霍华德撞上的话我方便安排。”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找到霍华德的踪迹了么。”
源无心的视线放到精灵面前的结界上，沉声道。
原本卖萌用的声音陡然一变，虽然还是奶声奶气，但听起来像是能砸死人的奶酪。
精灵伸手捻下嘴里那根女式香烟，随手掸去烟灰，眯着眼睛将结界中的游荡的魔力给驱散解除，然后才朝源无心回答：
“霍华德是初代种，四阶法级别的梦妖探知无法准确探查，但是我通过他几个属下的探查知道了他明天的行踪消息。他还发动了某个不知名的法术。”
“嚯……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本事嘛，不愧是我看上的法师。”
源无心脸上忽然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说道，“那他的行踪呢？具体一点。”
“他的预定行程是明天早上出门，只有他的贴身女仆知道，其他下属都不知情，应该是秘密出行，”精灵一边抽烟一边说道，“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在穗城内招募几个医生。”
听到医生这两个字，源无心一愣神。
随后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霍华德也有要招募医生的一天。他手下的伤亡很严重吗？”
“重伤二十几个，虽说跟人类那边伤亡比起来简直微乎其微，但霍华德可没带医疗队过来，要是没医生的话这二十几个重伤员估计撑不过三天。”精灵老实地回答。
源无心思考了一会儿。
“……你刚才说霍华德明天要出门？”
“对。”
“那他发动了什么法术？”
“这我晓得个屁。”
“……很好，那我们明天的原定计划取消，”源无心不假思索地说道，“既然霍华德要出门，那我们就到他的宫殿里去！”
精灵眼角猛跳，嘴里的烟差点掉到地上。
“不是……我说你脑子没出问题吧？你干嘛要到霍华德他宫殿去？”精灵有点怀疑人生，朝源无心说道。
只见这只白毛萝莉笑着朝她望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狡诈。
“这你就不懂了吧，霍华德既然敢在穗城修他的鲜血宫殿，就证明里面肯定藏着好东西！”
“我要把他的大门都给拆了！搬回鬼岛！”
源无心双手叉腰做出强盗发言。
精灵却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睛，思考起另外一个问题。
霍华德他明天……为什么会单独出门？
二十四、执行
翌日，早晨八点半。
无衣敲响了总部通讯室的大门。
密瑟尔与艾琳在门口便跟琦云碰上，她们三个现在已经坐车朝人民南路东大街过去，半个小时后应该就能到达，这也正好是预定的行动时间。
无衣等了几秒钟，没人开门。
奇怪……自己刚才敲了门啊，千目该不会是在通讯室里睡——
话音未落，无衣只感觉眼前视野一阵模糊，重力刹那间消失又刹那间回归，转眼他便已经出现在通讯室内，面前是穿一身协会制服裙装的流星。
连进门都要用心灵异能吗，大小姐你真懒啊。
“早上好。”流星礼貌地朝无衣问好。
“早、早上好。”无衣尴尬地回礼。
流星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和千目在监控里看到了，琦云她们已经坐车出发，半小时内应该能开始行动。”
“嗯，”无衣点头应答道，朝通讯室里探头，正好看到坐在一张超大屏幕前的千目，“这里就是通讯室吗，我还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