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雪冬花
但蝴蝶忍却只是微微笑笑，愤怒会让人挥刀变慢、行动出错，这对野兽而言也是同理，Berserker虽然没一步都速度极快、力量沉重，可在少女的眼中却漏洞百出，只要....
就在蝴蝶忍准备做出行动时，由肺部传来的某名剧痛在一瞬间侵袭了全身，这种疼痛让迈出脚步的她身形一晃，瞳孔更是狠狠收缩了一下。
偏偏在这种时候！
强行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等她再次抬头时，带着红黑色纹路的路灯却已经离她不过几寸！！
死亡的气息在这个瞬间彻底将少女笼罩，那致命的路灯好像是死神的镰刀，要在这一刻将少女身体的温度全部抽走....
砰！
铁棍猛然落下，没有肉体的破碎声，也没有血液的飞溅声，只有地面碎裂的轰响。
那只蝴蝶....
消失了。
但Berserker又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缓缓转头，看向自己身后十几米外的红色身影。
“我和你说过了，遇上从者离开就好，没必要和他们交手。”蝴蝶忍的耳边传来了略带责怪的轻叹，
她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呆呆地看着抱住自己的人。
深潭般幽暗的双瞳，垂落的黑色长发以及那身略微刺眼的暗红色和服....
是式。
她微微皱着眉，明明用着责怪的语气，目光却和以往一样温柔，被这样的目光看着，蝴蝶忍感觉肺部的传出的剧痛都减轻了不少。
她刚想说些什么，但带着强烈敌意的低嚎传了过来。
式侧过头，视线在间桐脏砚和Berserker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又转过了头，低声对怀中少女说道：“稍微等我一下。”
将少女放下，同时接过她手中的九字兼定，式转身朝间桐脏砚的位置走去，九字兼定寸寸出鞘。
“准备好了么，间桐脏砚。”式冷冷开口。
“嗯？”间桐脏砚干瘦的脸上微微疑惑。
“迎接.....”
铮——
长刀出鞘，银亮的刀锋直指老者，浓郁的肃杀如雾般填充。
“你的死亡！”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凶兽的恐惧
暮色依旧未到，似乎是想给冬木的居民们带来更多恐惧，这个长夜显得极为漫长。
街边的路灯因为强烈战斗的原因忽闪，微弱的光芒在式的那张冰冷脸庞上跃动，她的视线越过了黑色的骑士，直直的看向其身后的老人，眼中是丝毫不遮掩的厌恶。
每个世界都总有几个让人厌恶的存在，鬼舞辻无惨、荒耶宗莲、芦屋道满，这些都是这样的存在，而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自然也有这样的人，也就是眼前的这名.....
间桐脏砚。
无论是前世记忆中对他的反感，还是直观地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另人作呕的气息，都让式想要杀了他。
“你就是那个小姑娘的从者？”间桐脏砚歪下了头，没有监视不久前那场战斗的他显然还不清楚式的身份。
“真是失格啊，差点让master身处死亡之境。”
“的确，这是我的失职，所以为了弥补这个失职，我会杀了你。”
式静静的说着，一步一步向前，九字兼定的刀尖在地面摩擦出丝丝火花，明明说着这样的淡然平常的话语，但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意却让间桐脏砚这个活了五百年的怪物汗毛直立。
可哪怕如此，他依旧嘶哑地笑出了声，他有着绝对自信的底牌，在不杀死本体的情况下没有人能给间桐脏砚带来死亡。
“就凭你手中的那把刀么？做不到的，哪怕是从者，那也不行。”
“是吗....”式缓缓闭眼，嘴角弯出明显的讥讽，“那再加上这个呢？”
语落的那个瞬间，式睁开了眼，蓝与红交错而出的死亡充斥在她的眼中，正常的视界消失了，由涂鸦般地线条填充了她的视野。
间桐脏砚明显的慌了，那张枯瘦的脸上有着难以遮掩的惊恐，仿佛看到的不是和服红亮的少女，而是敲响死亡之钟的死神。
“那双眼睛是.....”
“直死魔眼！”
到刚才为止都还神色淡若的他此时彻底失态，脚步零乱的后退，嘶哑的语调中有着明显的颤抖。
这是雁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间桐脏砚，如败家之犬般惊慌，用尽力气想要逃离这里，简直就是刚刚的....自己。
“对....对了...我还有Berserker，Berserker！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直面感受死亡后的惊恐结束后间桐脏砚恢复了一丝理智，第一时间伸出了印有猩红纹路的右手，下达了作为御主的指令。
黑骑士第一时间动了起来，他早就在蝴蝶忍的攻击下积攒了诸多愤怒，此刻他将这些愤怒尽数朝式倾泻而出，路灯以一个比之前更快、更强的状态从右侧轰向式的脑袋。
没人会怀疑这一击的威力，Berserker哪怕是狂化他也是绝佳的战士，速度、技艺、力量已经全部融为一体，间桐脏砚的脸上甚至已经露出了绝处逢生的欣喜。
但下一刻，这份欣喜凝固了。
“锵——！”
悠长的轻吟在这条街道响起，被黑红纹路爬满的一截灯管飞了出去，上面的纹路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褪去。
式长发如墨，九字兼定已经被她从下挑至头顶，那双能够看到万物之死的眼睛正注视着那根‘路灯’，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被这双眼睛注视着，Berserker这只愤怒的凶兽都好似畏惧了，不由地退后了一步。
他从那双没有波澜的眼中读出了强烈地愤怒，这本不是Berserker应该能够感知到的情绪，他是杀戮的机器，只知战斗的凶兽。可这股无声的愤怒如此刺痛神经，比机器更冰冷，比凶兽更恐怖。
九字兼定一斩落下，明镜的刀身上反射着苍凉的月光，这柄阔别已久的古刀在式的手中如见故人，每一击都是简单切致命的挥斩。
强烈的死亡在这一刻笼罩了Berserker，在死亡降临的情况下，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动了起来，松开回归平常的路灯，右手一张，一柄漆黑色的魔剑已然出现。
无毁的湖光，与誓约胜利之剑同出本源的圣剑，它宣照着Berserker的真正身份，也为其带来更加强大的力量。
九字兼定与其相格，这把出自人类之手并且又有重铸先例的古刀在这个瞬间发出濒临破碎的低吟。
在坚韧程度上，九字兼定难以和这把圣剑相碰，但只论坚韧的话，式有着另外一把刀！
左手微张，一柄看似古朴的刀刃滑落她的手中，打刀楔丸，经由无数战斗却没有一丝磨损的忍者之剑。
或许它不是最锋利的，但它却是最坚韧的。
在楔丸落入掌中的那个瞬间，便被式一剑从侧面斩出，简易质朴的一剑，就好像它曾经的那位主人般木讷。
可就是这样的一刀Berserker不得不防，因为那刀身上带着浓烈的死亡！在它的面前，身上的铠甲将和身体一同被斩开！
魔剑猛地上挑，将九字兼定弹开，转而迎向了侧边的楔丸，可头盔下的那抹猩红陡然闪烁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一幕。
只见那柄古朴的长刀脱手而出，像是一把大号的蝴蝶刀旋转飞出，可上面所携带的死亡没有丝毫减少，它依旧是能够轻易杀死Berserker的利器。
无毁的湖光猛地上撩，将之挡开。
铛！
火花在刀锋之间绽放，打刀旋转着飞上半空，而在这个瞬间，式空出的左手却已然再显出了另外一把刀刃。
红刀...拜泪！
九字兼定与其交错成叉，式以一个前冲之势在未能回防的Berserker身上一闪而过。
她双刀停留在两侧，像是展翅的鹰，却不做行动，下一刻，一白一红的交错成‘X’的刀锋在Berserker身上亮起，随之掀起的....是无数跃动的剑气！
这一剑....
叫做一心！
第二百三十二章 在仅剩不多的生命中好好活着
只为一味斩劈，只专注于此一事，如此一来便可以释放的高速斩击，年迈剑圣一心所成就的最后招式。
此刻由加以直死之魔眼的式所施展，那这将是无人能够挡下的绝技，在抵挡的一瞬间，身上的武装以及肉身上的死线都将被剑气尽数斩断。
斩出这一剑的式持剑往前，身后的黑色骑士已经化作了无数光点消散，只留下他的主人在心理崩溃的边缘。
五百年的执念在这一刻即将消散，而且还是间桐脏砚自己最为惧怕的死亡，哪怕他是人类中的怪物，那也会有恐惧这样的情绪。
“等、等等....别杀我，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令咒上的改进，至少能够提供两成的令咒性能！不！五成！所以....”
在死亡的威胁下，老人露出了最丑陋的一面，干瘦的脸上青筋凸显，就连光秃的头顶也是如此，但....
唰！
九字兼定在他身上一闪而过，脸上的惊恐也在这个瞬间彻底凝固，从头部开始，他的身体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化作成了飞灰。
“抱歉，那种东西我们并不需要。”
令咒是御主与从者的联系，御主能够通过令咒来下达命令，或者增强从者，但对式和蝴蝶忍而言这些效果并不需要。
哪怕没有令咒的制约，式和忍依旧能保持着以往的关系，至于老虫子口中说的能力的增强，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有的确更好，但既然没有，那就算了就是。
轻描淡写的杀戮结束，将五百年的执念彻底埋葬的同时，间桐家也彻底宣布结束，长刀反握，挽出个刀花后，式将九字兼定收回了刀鞘当中。
锵。
一声轻吟响过之后，式转头向忧心观战的忍安心一笑，而这个时候，几人的身后也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哟，看来时间刚好，你们已经结束了啊。”
是橙子，她在街道的尽头走来，只不过身边还多了另外一个人，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女孩。
有着和忍相近的发色，就连那没有高光的紫色瞳孔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这双眼睛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浓重的木然。
此时她右手抱着一个包，左手任由橙子牵着，宛如没有自己思维的精致娃娃。
间桐樱，早在赶来的时候式就和橙子兵分两路，式赶往了忍的那边，橙子则是在式的嘱咐下前往了间桐邸，把这个深陷悲剧漩涡的女孩带了出来。
“按照式你的说法，我先去间桐邸把这女孩带出来了，不过她的情况可不乐观，作为人类最重要的灵魂已经受到了严重伤害，继续下去她只会沦为没有自我思维的人偶。马奇里那家伙还真是做了件让人作呕的事情啊，明明时钟塔中记载的他还是个不错的人来着。”
橙子露出不遮掩的厌恶，显然，间桐邸的秘密已经被她发现了。
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坏人，哪怕是间桐脏砚也有怀抱远大志向的时候，这样的他也曾被那位炼金术师始祖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奉为知己，只不过那已经成为了过往，那个理想早已从间桐脏砚的精神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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