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189章

第127章 海量

“那个，灯莹小姐，这是什么？”冷鸢看着眼前的白瓷瓶问道，虽然盖子还没有打开，里面已经溢出一股让自己无比渴望的味道。

“酒啊，专门点给你的，你们应该很喜欢吧？”灯莹说道，谁知道冷鸢歪了一下脑袋：“酒？酒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酒吗？就是那个，喝的。”灯莹惊讶地说道，书上不是说鬼族最喜欢喝酒吗？她怎么连酒都没喝过？

“喝的？给我？”冷鸢拿起瓷瓶，开始研究这瓶子怎么打开，她似乎连瓷瓶都没有见过。

“灯莹姐姐，您教唆她一个少女喝酒，不太好吧？”音叶悄悄问道，冷鸢一副纯洁天真的样子，总感觉有种往白纸上泼墨的罪恶感。

“你在想什么呢，她可是鬼族耶，别看她一副少女的外表，也许比你还大好几倍，都可以做你祖奶奶也说不定。”灯莹说道。

“诶，好像是这样的。”音叶一愣，书上确实写有，妖怪的年纪是不能用外表来判断的，尤其是很多妖怪变成漂亮无害的少女模样，骗取信任与同情，千万不能松懈。

音叶想到这里，看了看灯莹，她也是一副美少女的外表，也是不知道多少岁了，然后她突发奇想地问道：“冷鸢小姐，你多少岁了呀？”

“我？十六岁来着。”冷鸢一边摆弄瓷瓶一边下意识回答。

“噗！原来你都没成年啊！”灯莹惊讶道，怪不得她长相这么幼，灯莹还以为她是驻颜了，没想到真的是没成年来着，虽然这个时代也没什么成年不成年的说法，“那你还是别喝了，给我吧。”

但灯莹已经阻止晚了，冷鸢找到了如何打开瓶子的方法，当然不是正规的把封泥刮掉拔出木塞，她只是一不小心出力大了一点，把瓶颈给捏断了，这么一个瓷瓶哪能顶住鬼的力量啊。

随着酒瓶断裂，酒水洒出，酒香味也扑鼻而来，灯莹闻了一下，觉得这酒也就这样了，香味太淡，而且还有些刺辣的感觉，应该是新酿好就卖了，原材料也不是很好。

但这是对灯莹来说的，冷鸢当场就愣住了，看着手上洒着的酒水，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然后完全陷入了陶醉中，眼神都迷离了，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去。

“咕噜～咕噜～”连续的大口吞水声，没两秒过去，一瓶酒就被冷鸢喝得一干二净，在把瓷瓶倒竖起来确定倒不出一滴以后，她还不满地伸出舌头舔舐着酒瓶子。

“真的耶。”灯莹和音叶都在书上看过，鬼族嗜酒如命，但亲眼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

“那个，我还想要，可以么？”冷鸢可怜巴巴地说道，她觉得这小小一瓶完全不够，想多要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没关系，尽管喝，老板，再来几瓶。”灯莹说道，“好嘞！”老板托盘上放着五瓶酒小跑过来，他就喜欢这种有钱豪爽又用真金白银结账的顾客了。

“太谢谢了，咕噜～”冷鸢才来得及道一声谢，又急匆匆地捏开第二瓶酒，似乎怕喝晚了酒会蒸发一样，没过一会儿一瓶酒又空了，她接二连三地捏爆酒瓶。

“老板，你们没有大瓶一点的吗？”灯莹转头问道，这么一小瓶，都不够冷鸢喝两秒的。

“有，就是那个价格……”老板犹豫了一下，这次灯莹丢过去一颗灵石，老板瞬间就惊讶了，“这，这是灵石吗？！”

“是啊，拿酒来吧，有多少上多少。”灯莹说道，反正正宗给自己的钱就是要花在冷鸢身上的，不用客气，灵石这东西可是比金银还要珍贵的硬通货。

“是，是，小的这就去拿！”老板喜出望外，这块灵石足够把他店里所有的酒都买回去了，哪怕他这酒价比一般地方贵了七八倍。

“灯莹姐姐，给她喝这么多不好吧？会醉的。”音叶说道，灯莹无所谓地反问：“你听说过鬼族会喝醉的吗？”

“但这也太多了啊，她真的喝得完吗？”音叶怀疑地问道，这次老板抗出来的已经是一罐罐的酒缸了，加起来的体积比冷鸢那娇小的少女身躯还要大。

“没关系，喝不完打包带回去呗，看来以后酒也必须成为荒妖斋的日常采购项目了。”灯莹记了一笔，荒妖斋里还有以前储存的酒水，但估计不够冷鸢喝的。

这时她已经扛起大酒缸开始灌了，周围的人，无论是小店客人还是路边的行人都围了上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非人少女灌酒。

“呃，那个，不要看我……”冷鸢弱气地说道，她害怕人类，这样被围观压力很大，但是酒的诱惑却让她忍不住想继续喝。

犹豫了一会儿，冷鸢选择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继续喝，酒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旁边的人纷纷惊呼。

“音叶也要来一杯吗？”灯莹打开一瓶瓷瓶清酒，倒了一小杯，她不是痴迷喝酒的人，但是看见冷鸢喝得这么欢，也忍不住倒了一杯。

“灯莹姐姐，我不喝酒的，大巫女说，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了会肆意而失态，还会影响修行。”音叶说道。

“哦？那你们供奉给神明的贡品中，没有酒吗？”灯莹笑问，她确信在东瀛大部分神明的贡品清单里，都是有酒的，“如果酒是不好的东西，你们供奉给神那不是对神不敬吗？”

“呃，这个，供奉的那是神酒，神酒肯定是不同的吧？”音叶有些怀疑地说道。

“那也就是说，神酒你就能喝了吗？”灯莹引诱着问道，正宗的库房里还存着许多的奇奇神酒来着。

“呃，这个……”音叶哑口无言，不满地说道：“灯莹姐姐欺负人！”

“哈哈哈～”灯莹笑着灌下一碗酒，这孩子太可爱了，就不逗她了。

“嗝～”这时，冷鸢终于解决完了了，地上满是空酒缸，并不是她不能继续喝了，而是这个店的酒已经被喝光，老板尴尬地站在旁边。

“好！厉害！”周围的一个人喝彩道，然后大家一起鼓掌，在这时代也没什么娱乐，周围早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第128章 鬼有三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一喝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呜，下次我一定克制。”离开摊位以后，冷鸢还在不断低头道歉，她这次喝得酒够多的，可以说就是喝饱了。

“不用道歉，本来就是来给你买日用品的，吃饭喝酒也是一环。”灯莹走在前面说道，冷鸢一路上已经道歉过好几次了，不过灯莹想不通喝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的开销又不算大。

“唔，那个饮料，是叫酒吗？绝对有毒！为什么我一闻到味道就根本停不下来，明明我想停的。”冷鸢说道。

“别在意，那只是种族天性而已，如果我再摆酒在你面前，你要吗？”灯莹笑问道。

“不，不要啦！”冷鸢下意识地说道，然后犹豫了一下，脑中又飘过刚才的酒香味，忍不住又道：“呜……还是要吧。”

“这就对了。”灯莹点点头，妖怪不应该刻意压制天性的欲望，否则另外一面就可能会暴增，比如鬼族喝酒为乐，但如果没有酒作为欲望，他们的情绪也许就会转为狂暴。

鬼族凶狠残暴也是天性，这也不是书上乱写的，当初的青面鬼长老就可见一斑，冷鸢也并不是没那一面，只是被哥布林欺负太久，再加上灭族的打击，锐气被磨掉了，鬼族难以融入人类社会就有这个原因。

所以，灯莹打算利用她的弱气期，好好地让她养成一个温顺乐观的性格，至少也要能融入荒妖斋里，首先就是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吧。

现在她们正走向一家大型布匹铺，根据刚才问行人，那里是竹花山城最大的布店，也兼卖衣服、毛巾、被毯之类的布制品，很适合给冷鸢买日用品，也顺便带音叶逛逛街。

“唔！”正在路上走着，冷鸢的脸一红，突然东张西望起来，步伐放慢，双腿也开始摩擦起来，似乎很别扭的样子。

“你怎么了？”灯莹注意到她的样子，奇怪地问道，冷鸢面红耳赤地小声回答：“呜！刚才喝多了，我想……想去小解。”

“诶？”灯莹这才想起，妖怪也是要上厕所的，她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解除分身来规避上厕所的问题，冷鸢可没这本事。

刚才冷鸢喝了这么多酒，哪怕鬼族能直接吸收酒气成为能量，里面的水分还是太多了，到现在才想上厕所已经是她很能忍了。

“那个，对不起，我先解决一下。”冷鸢说着就想撩起自己的白裙，灯莹连忙一把摁住，“你干嘛呢？这还在大街上，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小便吗？！”

使役灵侍女给她穿的是荒妖斋里侍女经常穿的短裙浴袍，冷鸢一提裙摆就直接到了臀腿交界处，灯莹手再摁慢一点她就要直接露出小屁股给路人发福利了。

“那个，有什么不对吗？”冷鸢歪了歪头，尿急了就要拉裙子蹲下，有什么不对的吗？

“当然不对啦！这可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啊！”音叶也焦急地劝道，又怕声音太大吸引更多的人，只能强行压低声音劝她。

“诶？”冷鸢疑惑了，然后她看了看周围车水马龙的人流，顿时觉得非常羞涩与恐惧，虽然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为什么出来的，但就是本能地觉得不能在人群前上厕所。

“难道你们以前都不考虑厕所的吗？都是随地大小便的？”音叶难以置信地问道，冷鸢只是点点头。

她们鬼族是原始部落制生活的，野蛮至极，基本没什么文明与规章制度可讲，哪有厕所啊？而且生活在荒郊野岭，也没什么人看，内急当然就地解决，只要不在家里就行。

别说鬼族，即使是现在的东瀛，也有许多地方落后而野蛮，像乡下是根本没有公共厕所，甚至穷一点的人家都是没有厕所的，灯莹以前不止一次见过别人在野外出恭，女人还会稍微藏一下，男人就更随便了。

像上衫家那样稳定而强大的大名毕竟很少，能建设出规划整齐豪华，不亚于前世的大城市，三船氏毕竟是战乱地区的小家族，没钱也没时间去好好规划城区，基建很差。

她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在这里找一个厕所简直难上加难，关键也是没经验，灯莹平时就用特殊方法规避，音叶作为有修养的巫女在山上神社有厕所，驻守在土岭村也专门建了几个。

“呜，怎么办？我要憋不住了。”冷鸢牢牢并着双腿，脸涨得通红，她是理解了在这么多人前的羞耻，但要憋着不放也是不可能的。

“先，先找个角落解决吧，过来。”灯莹揪准了一个没人的房屋后面，那里堆放着茅草，灯莹将冷鸢带到茅草后面，并且让音叶在外面把关望风。

“好了，这里可以了。”灯莹说的时候，冷鸢已经只能慢慢挪自己的身体了，当灯莹说可以时已经有微微黄色的水流沿着大腿内侧流下。

冷鸢如蒙大赦，立刻拉起裙子蹲下，灯莹顿时看见了十分美丽的景象，她脸一红立刻转身离开，后面听见“嘘嘘”的水声。

冷鸢喝得太多，上得时间也长，灯莹觉得她足足上了一分钟有余，而且和她之前喝的酒相比，恐怕排放量还远远不够呢。

“那个，太失礼了。”冷鸢走出来时脸红说道，她总感觉让灯莹看见了自己不像话的一面，灯莹觉得这是好事，说明冷鸢的荣辱观正在慢慢向正常的妖怪靠拢。

“你真的放够了？最好你一次解决完，不要等一下再内急，我们又要帮你找地方哦。”灯莹问道，她总感觉比起刚才喝的那么多酒，这一分多钟都太少了。

“真的够了，等一下不会再有了。”冷鸢信誓旦旦地说道。

“所以说妖怪真的是，毫无教养和羞耻心来着。”出来时，灯莹听见了音叶的抱怨，看来这对她的冲击也是有点大的。

“没，没办法啊，突然就这样了，而且人还这么多，呜，为什么人类就这么多呀？”冷鸢委屈道。

“这么说没人时鬼就可以这么随便吗？”音叶烦恼地问道，但好像对于冷鸢来说还真是这样，被人看着害羞畏惧而已。

“好了好了，别吵了，以前我也抱过你小解的哦。”灯莹打着圆场回想道。

“不要再说这个了！”音叶脸迅速红到耳根了，还好她不知道那时灯莹甚至不是女的。

第129章 布料商场

经过这次风波，灯莹终于带着两只少女来到了布匹店，果然巫女和鬼族关系是别想太好了。

这家店确实是挺大的样子，光是店铺主体就有数百坪大小，楼高三层，外面还有个大院，院中放满了挂着彩布的衣架和半人高的染缸，人来人往有种灯莹前世大商场的感觉了。

“呜！这里人好多。”冷鸢躲躲闪闪，她还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至少是不想和人类接触，但这里人挤人，她时不时就会和某人擦肩而过。

“好，好厉害啊！”音叶眼睛都直了，她的目光放在院内晒得五颜六色的衣服上，自小待在铃木镇这种地方小镇，之后又在深山里修行，她哪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布匹。

店铺既然作这生意，外面自然是挂得五彩缤纷，把最好的布挂在外面吸引客人的注意力，音叶这就是被吸住了。

其实论衣服，音叶身上的巫女袍是一件灵衣，其价值超过这里的任何一件衣服，甚至是超过所有衣服加起来的总和，但没办法，女生就是对漂亮的东西没有免疫力，而且一年四季穿巫女装也会腻的。

灯莹心意微微一动，看着脸上写满羡慕的音叶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她笑道：“好了，我们进去吧。”

“那个，来这里买什么呢？灯莹小姐。”冷鸢低声问道，她确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是说了吗？给你买专属的日用品，毛巾衣服棉被什么的，现在你就看吧，有什么喜欢的就挑了。”灯莹笑道。

“唔？”冷鸢左看右看，这里的布制品琳琅满目，每个都很漂亮，但她反而下不了决定，本来她就没用过人类的东西，完全不知道怎么挑。

“真是的，以前你的衣服到底是怎么穿的？”音叶见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由问道。

“我们，不穿这种的，一般是用兽皮围一圈。”冷鸢说道，倒是很有鬼族特色的回答，鬼一般就狩猎猛兽，然后将比如熊皮或虎皮披在自己身上，不仅鬼族，其他很多生活原始的妖怪都是这样。

“噫！兽皮，那东西真的能穿吗？”音叶嫌弃地说道，一想到要把别的生物的毛皮穿到自己身上，肯定有异味和血迹吧？音叶就觉得不可理解。

“当然了，又温暖又厚实，比这些轻飘飘的布看起来好多了，这些真的不会一撕就破吗？”冷鸢怀疑地问道，连自己身上这件纯白浴袍她都不敢动得太厉害，生怕动作幅度大一点就把衣服撕破了。

音叶一听就不服了还想争吵，灯莹连忙劝阻：“好啦好啦，难得来一起逛街，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鬼族确实天生神力很容易弄坏不结实的东西，而且兽皮也确实是珍贵的好东西。”

灯莹还没和音叶说，未来那些兽皮才是最值钱的，价值千金，别说前世，就连这个世界里，高端的灵衣也是要用高级妖兽皮毛作为原料最好。

“不过，魔物肆虐以后，我们就很少能狩猎到野兽了，周围的野兽都被那些魔物给杀光了。”冷鸢难过地说道，那些野兽不仅是他们的衣服，也是食物来源，周围野兽都被哥布林竭泽而渔后，他们也就过得很难受了。

“不说这些难受的事情，你先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毛巾和浴巾，如果不知道怎么选的话可以摸摸看，选你喜欢的手感就行了。”灯莹指着叠满毛巾的柜台，那里有漂亮的少女带着微笑在服务。

“唔？真的可以摸吗？”冷鸢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在发现并没有人阻止她以后就……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