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楚难的面前，那四个被布鲁兹带来的小怪物互相对视了几眼，随后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到了布鲁兹的身上。
面容严肃，视线锋利，那种审视的目光好像是在说……
“这就是你说的，能让我们重新成为神明的主神？”
“呃……”
布鲁兹的脊背上瞬间满是冷汗。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招呼这些地狱里的同伴们过来的原因——一个是不想让他们分到好处，另一个原因则是如果他所追随的这个人形怪物做了什么不被认可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你们听我解释，伟大的主神肯定是已经有了决断……”
布鲁兹努力对着同伴们挤出一个笑容，随后将视线转到了楚难身上。
“对吧，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有。”
像是想到了什么，楚难点了点头。
“我的办法，就是继续等。”
第五百四十六章 天使们的胜利
“赢了。”
雅典城的教堂中，打扮成朝圣者的路西菲尔和身边的乌列尔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份轻松。
虽然那个魔鬼把整个雅典城搞得满城风雨，但在那个魔鬼露出了马脚之后，赢的终究还是他们——至于那个魔鬼的死活，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只因为他们已经可以确定，那个魔鬼再也不可能在人间传教了。
传教，这就是魔鬼最终的目的。很多时候，恶魔和神灵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他们本就是之前那些祸乱于世间的伪神。好在神终结了那个伪神遍地的混乱年代，将那些恶魔和伪神全部打入了地狱。
然而这并不代表伪神和恶魔们就不想恢复他们的信仰。
能够与神对抗的只有另一个神灵，又或者说，能够对抗一种秩序的只有另一种秩序。这也是为什么下到教会，上到神本身，都对那些恶魔严加防范的原因，只因为如果给他们发展的机会，他们迟早会成为神明的大敌。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彻底根除那些邪恶就是了。
一个是因为能力有限，每天都有新的邪恶在滋生，那些为神分忧的天使没办法让自己兼顾到所有的事情——第二个可能性就有点大逆不道了，路西菲尔从来都不会告诉别人。
路西菲尔曾经怀疑过，邪恶是神故意留下来的。
就像有光的地方一定有阴影一样，没有阴影的话也没办法充分体会到光的存在。如果不留下那些邪恶偶尔拿出来让人们看看，人们又怎么可能看得到神到底有多么的光辉？
而这也是他们现在正在做的。
“魔鬼的传教已经失败了，我们现在只需要等着魔鬼出来就好了。”
路西菲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段时间的追捕行动确实让他有些累了。
好在他接下来也不需要再去进行什么追捕了。
“等魔鬼沉不住气主动冒头的时候，我们就直接杀了他……这次不需要引到城郊杀了，只要那个魔鬼敢冒头，就在城里杀，也让雅典城的人看看，他们念叨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到时候我一定会让那个魔鬼知道知道什么叫正义的铁拳！”
乌列尔使劲挥了挥拳头，他对于这种需要动手的事情一直都很积极。
“你去休息一会吧，这么长时间的追踪，辛苦你了。”
“没，我也没做什么……”
路西菲尔有点羞愧，他自己很清楚，他是真的没有做什么。
“好了，总之我先去睡一会，你帮我盯一下，有问题叫醒我，别私自动手。”
“好。”
乌列尔点了点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忿的表情。
虽然他喜欢打，但他至少至少要听从命令，更知道路西菲尔说的是对的。虽然他私自行动可以打得更爽一点，但是他和路西菲尔联手胜算会高出太多。
干掉魔鬼才是他的首要目标，在这种正义的目的之下，打得爽不爽这种事无关紧要。
更何况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好了，他走了。”
目送着路西菲尔离开教堂的正殿，确定对方已经开始休眠的乌列尔抬手招呼了一下。
“出来吧，现在可以聊我们自己的事了。”
“路西菲尔还是对我们的事情有质疑，不愿意参与进来。”
有声音在乌列尔的身边响起了，那是一个背生六翼的光辉人形。
“他刚才其实早就发现我了，只是不想当面戳破而已……所以才会给我们制造一个谈话的机会。乌列尔，有机会的话还是多争取一下路西菲尔的加入吧，不然的话会很麻烦。”
“他一直都没有退出，就数他的画像是卖得最好的。”
乌列尔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在这一点上他看路西菲尔不爽已经很久了。
一边享受着那些天使崇拜者所带来的力量增长，一边还想要把这条来之不易的力量渠道给举报了——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让他极为恶心，这根本算不上正义。
天使是正义的，是为神所眷顾的，必须是纯白无瑕的，一直以来乌列尔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说为什么我的画像就没人买……”
“其实你还是有崇拜者的，不然你以为你的画像为什么有人会印。”
背生六翼的光辉人形随口揶揄了一句。
“好了，说正事，雅典城的教会拿到印厂了吗？”
“米迦勒，我警告你，有些玩笑不能开。”
乌列尔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但还是给出了答案。
“教会已经拿到印厂了，那个船商用印厂和相关的技术换取了教会的支持……这种叫‘印刷’的方式确实是个好方法，如果能再改进一点的话，说不定能做到人手一本经书。”
“不止，这个东西的前景比你预想中的还要广阔，所以神已经下了死命令了，印刷的技术必须拿下。”
被称作米迦勒的天使眯起了眼睛。
“但是距离能够印出清晰的文字还有很多技术难点需要攻克，所以现在还是只印刷画就好。另外神那边已经有授意了，天使用这种途径来提升力量虽然不妥，但神也不会过多追究。毕竟我们在北方和东方都还有着新的敌人，这时候每一分力量都是有用的。”
“神允许我们这么做了吗？那太好了！”
乌列尔脸上的表情终于好看了许多，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以前他一直都在担心神不允许天使们用这种办法提升力量——毕竟这种从崇拜者中获得力量的行为本质上和那些伪神已经没有去比了。可是现在来看……神居然不介意？
果然，神就是神。
这种宽广的心胸……异位相处，乌列尔自认是做不到的。
“你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被称作米迦勒的天使沉默了一下。
“总之只要不搞得太过火，神是不会在意的。对了，我的形象准备得怎么样了？”
“画好了！已经画好了！”
乌列尔连连点头，随后抬手虚招，有偌大的羊皮纸在他们的面前打开。
羊皮纸上，有两个手持利剑的俊美青年正怒目圆睁。
脚踏恶龙。
“是精装版，您和路西菲尔的形象。”
乌列尔哈哈大笑。
“那个魔鬼已经被我们踩在脚下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做大事
魔鬼已经被打倒在地，丑陋的尸体上踩着一万只脚。
虽然因为时间过短，雅典城中的很多人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至少知道了城中出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那个歹徒无恶不作，心狠手黑，仅仅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祸乱了整个雅典城。
都是因为那个歹徒，他们的亲属才会变成面黄肌瘦的“素食者”，也正是因为那个歹徒，如今城里的猫狗已经变得比人都要金贵——当然，还有最可恶的一点，那个歹徒甚至还散播着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言论，诱惑着人们的女儿甚至妻子，让那些原本安分的女人们纷纷变得奇怪起来。
“喜欢天使是我们的自由！你们男人去找那些应召女郎的事情我们还没算，我们喜欢天使又怎么了！有意见去教会吵啊！”
那些丈夫或者父亲们在干预那些女人的行为时，那些女人们说出了这样的话，只看那副怒气冲冲如同雌狮的样子，就知道现在的她们正处于一种极不好惹的状态。
当然，能够懂得为了家人互相妥协的总是少数，有些人还是选择了将愤怒付诸于暴力——但很多男人们突然发现，这个手段居然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是，他们是能打得过自己的老婆，但是他们的老婆马上就会找到一堆女人过来助拳，只看那浩大的声势，简直就像是要把男人活撕了一样。
由于人多势众，再加上崇拜天使的她们和教会的关系也极好，一时间那些家暴世间竟涤荡一空，整个雅典城的风气明显好了不少。
更何况这些女人们身后有着真正的大人物撑腰，这也是许多男人都没办法与其对抗的原因。
“所以说，要先敬一杯给我们的女武神！”
一间只对女性开放的酒馆中，十几个姑娘正端着酒杯大声庆贺着。虽然酒馆明显是刚开业没多久的样子，但是只看大厅里的喧闹程度就知道这里有多火爆了。
“干杯！”
“干！”
姑娘们的面前，有两米多高如熊一般强壮的女孩举起了酒杯，大口地灌着啤酒——如果船商在这里的话，或许能认出他的女儿，但是她现在这幅表情明显是船商从未见过的样子。
大杯的啤酒被灌了下去，她的眼睛却变得越来越亮。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在刚才，她只用了一脚就踹开了一扇厚实的房门，然后只用了一拳便放翻了那个正在对着妻子举起拳头的混蛋——那个差点挨了打的可怜女人不过是花了些钱支持了最近城里风头正劲的一个美少年而已，双方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至于动手打人吗？
所以她和这些新认识的姐妹们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直接动手将那个可怜女人救了出来。
轻车熟路，如同她们前段时间一直在做的那样。
“但是这种事终究还是不太好。”
船商女儿的对面，有英姿飒爽的女人叹了口气。
“聚众伤人和单纯的斗殴对于市政厅来说还是两种性质的，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五次为了你们去和城卫军解释了……就算我是执政官的女儿，也没办法帮你们挡太久，下次一定要记得，千万别使用暴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