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传火之路 第108章

魔术师的体液蕴含魔力，这一点有珠当然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归知道，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方面的事情。一方面，她不缺钱，不会去卖体液什么的。另一方面，她也不需要别人的体液作为魔术材料，不是说不好用，而是不想用。最后，她和灰烬已经达成了契约，要补充魔力通过魔力通道就可以了，不需要这么麻烦。

所以，她这个正统的魔女才忽略了这个方式，这个对于灰烬和青子这个组合唯一能打破困境的方式，能在不可能的绝境中找到一丝的可能性，彻底地逃出生天。

此刻，有珠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现在脑海只剩下一个单纯地想法，疯狂地，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似乎在催促她快点去达成这个想法——杀掉青子！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刚泡好的红茶也早就冷却了，有珠才勉强从哪些疯狂的想法中挣脱出来，恢复一些思考的空间。然而，这对于有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睁开双眼，眼中的寒意已经是彻底地掩藏不住，一个平时不会在表面上表露什么情绪的人，一旦表露情绪了，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的情绪已经是无法掩藏，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她站了起来，为了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她必须为今晚好好准备才行，为此，她要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不惜一切代价！

——

苍崎老人的工房前。

一路上有珠再也没有派出使魔前来追杀，灰烬顺顺利利地把青子送到这里。

“好了，到了这里你就安全了。”灰烬收回装备，瞬间身上的装备消失，露出盔甲下的便服——说实话，这种能力真是方便，不过灰烬只能把自己世界的东西变成骨灰贮存，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都不能这么做。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灰烬。”一路上，青子很沉默，灰烬也没感觉到有什么，毕竟刚才才接触危机，而且也不能就此确定安全，在山林中前进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有安全感的行动，沉默一点是正常的。

“嗯！我知道，突然进入魔术世界你还没有适应过来，而且，也没有时间给你适应。不过，从今天开始，你要认识到，世界已经是充满危险的了，魔术师不会在你面前隐藏神秘，而是会倾尽全力夺取你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在有能力保证自己安全的之前，不要离开安全的地方。”这是灰烬给予青子的忠告，灰烬帮青子可能还有这个原因，就是觉得青子实在是太赶了，魔术师基本都是从小开始培养的，可青子不同，从小她是作为普通人成长的，到了现在半路成为半吊子的魔术师，不仅没有实力，心态都跟不上，在这种情况下还身怀对于魔术师来说的巨大宝贝——魔法。在这种状态下，青子的处境几乎是要比普通魔术师要危险一百倍以上，仿佛走错一步都会惹来致命的威胁，就好像今天这样。

而，人类是不可能复活的，命只有一条。可能是觉得青子跟当初的自己有点像，才帮忙的吧。

青子暗暗地咬着牙，虽然在继承魔法之前就知道魔术世界很危险，几乎每个魔术师在她看来都是疯子，可是，还是那句话，知道归知道，实际面对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这种真正的死亡一线，这种并不是因为自己犯罪，只是弄了一个土坑就引来杀身之祸的体验，让青子彻底地感受到魔术世界的无情。她能明白灰烬说的是正确的，是对的，可她心里的自尊心却又在心中发出不甘的声音。

等到青子反应过来想说什么的时候，灰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不穿盔甲的他离开完全没有声音，也可能是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中的青子没有注意到而已。最后，她只能背负着今天的经历，背负今天带给她的一切，走进了那个洞穴。

既然魔术刻印已经在她身上了，无论她现在愿不愿意都要为了保护它而奋斗了，而为了这个目的，她最缺的就是力量，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而另一边，有珠则在自己的房间中准备晚上要用的使魔，她知道，青子肯定会寻求她祖父的帮助，苍崎老人也不会看着青子被有珠杀死，虽然苍崎老人现在没有肉体，没有魔术刻印，但在魔术师在自己的魔术工房中，发挥出的实力是难以想象的，为了能确实地达成目的保全自己，有珠必须全力以赴。

第一百九十一章 灰烬与魔女的相处方式

而在这次事件中夹在两个少女之中的灰烬，却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洋馆，反正都出门了，身上也有带钱，正好去一趟市区把要买的东西都买了。回到洋馆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二点。

灰烬并不是不知道他这次的行为会让有珠生气，但他不是有珠的傀儡，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做的事情他也不会做，至少这次，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说到底，青子不过是因为魔术失败造成一个土坑而已，根本不是什么要付出生命的过错。青子可不是灰烬，死一次不会复活的。每个人为了自己的人生都在拼命努力，无论是有珠、青子还是橙子，都是如此，凭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土坑就要杀死青子呢。

灰烬左右看了看，起居室没有人，按照灰烬对有珠的了解，要么就去了上学，要么就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反正有珠一个人是不会在白天去到市区做什么事的。

接下来就要开始做午餐，灰烬走上二楼，安静的洋馆让每一个声音都异常清晰。灰烬一回到洋馆有珠就知道了，不过说实话，有珠虽然还是想杀了青子，但在看到那一幕之后，她还是对灰烬生气了。她抗拒着自己想要快点见到灰烬的念头，等着灰烬来找她。

有珠本来还在做着晚上的准备，但是不由自主的，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因为她在留意楼下的脚步声，听着脚步声在一楼回荡，有珠不由得埋怨灰烬怎么还不上来，明明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多数都呆在自己的房间，灰烬这么多年应该知道的。

没错，灰烬是知道，但他也要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厨房里啊——没想到吧，竟然是这么居家的理由。有珠当然想不到，她不会想到灰烬竟然出去买了东西再回来。

终于，她听到了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感受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思绪有些混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灰烬，许许多多的想法在她的小脑袋中不断地交杂，让她不知所措。

终于，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门外，下一秒，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和灰烬的声音：“有珠？你在吗？”灰烬的语气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常，没错，就好像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她回到家，然后灰烬买完东西回来问她一样。

这个反应瞬间让有珠的想法倒向其中一边，不满瞬间爬上了有珠可爱的脸蛋，冷漠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我在，怎么了。”

灰烬当然知道有珠在房间里，正如同有珠能听到灰烬的脚步声一样，灰烬上楼的时候也听到房间里的细微声音，他敲门和询问只是在试探有珠会不会回应他。要知道，在小时候的时候，灰烬有一次在打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一个当时小有珠努力了几天做的小使魔，努力成果被摧毁的有珠和灰烬打了一个星期的冷战——也是也不算是冷战，毕竟灰烬那一周可是用着不同的办法想要讨这位小魔女的欢心，只是小魔女单方面地不理睬灰烬。

灰烬不知道这次有珠会不会也像上次那样不理睬他，说实话，每天看着有珠那冷着脸的样子，灰烬就感觉挺有罪恶感的。那次他当然是做错了，大意之下弄坏了有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使魔，他也觉得自己活该，可这次——唉，如果有珠还真是不理他，他也没什么办法就是了。

“我买回来了蜂蜜蛋糕，吃过午餐之后下午茶的时候一起吃吧？”灰烬没有推开房门，还是隔着房门站在门外和有珠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有珠……他其实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他会不站在有珠这一边的，哪怕是为了有珠着想。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在爱丽丝的灌输下，他还以为这个世界很危险，他要一刻不停地保护有珠。但事实不是这样的，爱丽丝交给他的使命，在灰烬这么多年的感悟下，其实更像是让有珠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样的使命。正因为实际上爱丽丝交给他的使命是这个，他才事到如今才没有完成使命。

可是……幸福是什么——灰烬大概知道，幸福在每个人心目中都不一样的。对于爱丽丝和久远寺来说，可能能和彼此在一次就很幸福了。那么灰烬要帮有珠找一个伴侣吗？不……这不是他的强项，而且魔女的特殊性，让灰烬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有珠自己比较好。总而言之，灰烬也并没有找到答案，他也是在摸索着，怎么做才更加有利于有珠的成长。而不管怎么说，为了一个土坑就杀人的有珠，应该不是爱丽丝，久远寺想看到的，也不是灰烬想看到的。

“蜂蜜蛋糕……又以为一个蛋糕就能让我原谅你吗！我才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有珠在房间里低声对自己说道，一起生活在一起，不可能没有矛盾的，每次灰烬用来用去都是那几招，不过有珠其实也知道，灰烬也没有更多的招了，脑子不太灵活的他知道这招有用，下一次就会本能地采用，不管用了才会思考其他的方法，不过即便是这样，这“新办法”也是笨拙的很。到最后都是有珠无奈地原谅灰烬，毕竟看着这么一个大叔笨拙地讨好自己，实在不是什么令人得意的光景，只会感觉到自己的幼稚。

“嗯哼！每次都是蛋糕！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知道今天你做了什么吗？我是让你杀了青子，而不是保护她！”说真的，有珠并不是一个会老实说出真心话，亦或者会坦诚自己的不满的人，但是——在十几年面对一个不说出来就永远不会知道的笨蛋大叔，而且这个大叔还让自己很在意，没办法忽视的情况下，再会隐藏自己想法情绪的人，也会被这种情况逼的不得不说出真心话。

但……现在有珠看上去好像已经说出了真心话，实际上却没有，每个人的本性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在这句好像真心话的真心话下面，还掩藏着真正的不满。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正的矛盾

一个是虽然在人世生活了十几年，但无奈脑子不够好，魔术知识理解不了，日式料理做不成，更别说能理解复杂少女心的灰烬。一个是稀世的魔女，从小看着童话长大的，有着自己内心的浪漫的少女，少女心已经很难猜的，更别说是一个魔女的少女心，更加不是灰烬的射程范围内，久远寺有珠，一个不坦率的少女。

现在，灰烬和有珠，隔着一扇门，在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的情况下，用着他们独特的方式互相试探着，这是他们两个之间才能通用的交流方式。换一个人和有珠这么说话……只会让有珠面无表情地打一顿扔出去。

所谓的生活，就是会有矛盾，十几年来，灰烬和有珠之间没什么大矛盾——毕竟灰烬都是为了有珠好，而有珠也能感觉到灰烬那不加掩饰的关怀，因此尽管有时候有珠对灰烬有所不满，也不会怎么样就原谅灰烬。不过，有珠也是女孩子，也是想要灰烬哄哄自己的，因此，灰烬也总结出了一套哄有珠的手段，并且每次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地重复使用。

其实，有珠也不是不懂事，也不是任性地想要灰烬绕着自己转……只是单纯的失去了双亲之后，想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多重视自己而已。

而灰烬则不会想这么多，有珠不说出来，他就真的不会明白。有珠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心累，大多数时候都是没办法原谅了灰烬，不过，灰烬为了哄她开心，用的手段虽然很拙劣，很笨拙，让有珠都不忍心看的那种，但就是这种率真的笨拙，才让有珠每次都低着头，或者转过脸，或者隔着门板和灰烬说一句：原谅你了。

有珠喜欢童话故事，心怀浪漫的她有时候也想要灰烬能满足她内心的浪漫，可……这对于灰烬来说要求太高了，无论是情商和智商都达不到要求，他能做的，只是绞尽脑汁，然后付出行动而已。效果不行，就想其他的办法，但他不能保证新的办法比旧的办法更好。

现在有珠语气虽然很冲，但比起完全不理睬他要好得多。

“我知道，我帮青子让你不开心了，我也知道洋馆对你很重要——但，我真的不想你为了一个土坑而杀人，不仅仅是青子，即便是任何一个人，那个土坑没什么大碍不是吗？我下午就把那个土坑填了，保证和原本的样子差不多！”

有珠知道，这就是灰烬的真实想法，她一直都知道，灰烬的想法跟她，跟一个魔术师的价值观都大不一样，与其说是一个使魔，倒不如是一个普通人，对待有珠就好像她的父亲一样——虽然对于有珠来说，灰烬的地位也是和父亲差不多。

所以说，灰烬是不能真正理解她的想法的。说真的，在切实地感觉到这一点之后，有珠真的是不可避免地叹一口气。

在灰烬看来，那只是一个土坑，但是在有珠眼里，那无疑是一种挑衅！而且看着那个苍崎青子也是感觉自己只是做错一件小事的样子，有珠就觉得自己饶不了她。所以说，一件事不同人看来，就有不同的意义。在有珠看来，洋馆的范围就是一整个整体，范围内的任何东西都是不允许别人破坏的。

但是这些有珠不会对灰烬说，她不想说出来，即便灰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她也期待有一天灰烬能明白。而且，她相信，灰烬是会一直陪着她的，她也不会离开灰烬，总有一天，灰烬能真正地了解她，支持她。

“灰烬叔叔，你是谁的使魔？”有珠不想和灰烬争论“为了土坑杀人”这个问题了，因为目前他们是不可能达成一致的。正如同灰烬觉得这样不好，他不想自己变成为了一点小事杀人的魔术师一样。有珠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术师之间就是这样，只要保持那最高的原则，无论怎么样都是合理的，而不需要遵循普通人的道德，法律。即便是橙子，有珠觉得橙子是真正能理解她的人，有珠也觉得如果有足够的理由的话，她并不介意和橙子动手，而且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所以，灰烬不是魔术师，理解魔术知识这么慢的原因，并不只是他不能使用魔术，也是因为他看问题的角度根本没站在一个魔术师的立场上看。而有珠今天会做的这么绝，从某种意义上也是把青子当做是一个魔术师才这么做的。

“我当然是你的使魔，有珠，这一点毋庸置疑。”在这种时候，即便是灰烬也是知道该怎么说的。

在灰烬看不到的房间里面，有珠听到灰烬坚定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一下。虽然她有很多使魔，但有的使魔要么就根本不会说话，只是单纯的工具，要么就罗里吧嗦的，吵得要死，让喜欢安静的有珠根本喜欢不上来。要么就像三大童话使魔一样，强是强了，可毕竟只是祖先传下来的使魔，并不是自己亲手制造，要说有什么感情……倒还真的谈不上。